这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半天,都忘记去提到底有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虽然身体上没有被亲密过的感觉,但由于是先入为主,认为缓解症状的原因,是永娘帮她解毒的缘故。让萧纬唉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倒是忘记,她还喝了黄太医提着脑袋,胆战心惊煎得药。
这宫里的人唉声叹气,宫外的人更是恨恨不得。李子树也是,免朝就免朝了,还多了一句说皇上昨日辛苦。有心人一打听,就听说皇帝昨晚宿在了皇后的宫里。尹枫是洋洋得意,那小皇帝果然还是怕她的。说了去陪皇后,果然还是去了。
另一个则是挂出冷笑,明明已经知道皇帝必定会有后宫,可真听到她去了别人那里,竟是愤怒地难以自已。莫名其妙想起前日出宫时,永娘欲言又止的那句话:“皇上为了拉拢尹大人,不时还得去皇后那里看看。”哼,陈永年不由再次冷笑一声,说什么“唯一”,不过是一时情动,胡乱说了骗他。
回到校令司,文礼言正端坐在那里,不晓得在看什么册子。见陈永年铁青着脸进来,微微疑惑,挑眉笑道:“你今儿倒是怒气冲冲,都掩不住了。”顿了顿,“怎么了?”
“无碍。”陈永年冷冷回应,走过文礼言身边,低头看了眼,“石矿,名册?”
“没错,”文礼言啪合起书册,倒也不纠缠陈永年为什么心情不好,笑了笑,“那些男人在里头真是如鱼得水。听说,你还给他们寻了婆娘。”
“有牵挂,便能挟持。”陈永年放下对萧纬的猜忌,恢复平时清淡模样,坐在书桌后,手指敲敲桌面,“恩泽她?”
文礼言哈哈大笑:“我还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问起她。还当你要借着这个名目将她私下解决了,毕竟她之前待你们不好。”
陈永年显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思,他冷冰冰瞥向文礼言,收回眼神冷哼一声:“都是为皇帝效忠。”
“是啊是啊,你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文礼言拿名册卷成一卷,轻轻敲击掌心,“那叙州的事情,你要不要同皇上商议?”
“不用!”陈永年快速回答,脸色再次不好看起来,“她,皇上今日免朝,等明日再提。”
好吧,这下文礼言便知道陈永年心情不好的原因了。她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陈永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两人隔着远,什么事都容易发生。你又不愿意以真面目入宫,那,……。”想了想,竟是说不下去。沉默小会,才扬起大大笑脸,重重一拍,“等此间事了,我打算回老家养花看书。”
见陈永年挑眉看向她,文礼言嘿嘿笑了几声,像是不经意的邀约:“你若嫌京畿事烦,不如也同我一起。咱们养花看书,骑马泛舟,岂不是乐哉。”
陈永年定定看了她片刻,才别过头,语气淡淡:“等那天,若我路过,定要去拜访做客的。”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扫地烹茶,恭候大驾。”文礼言依旧笑得坦然,仿佛刚才邀约的和应邀的,不掺杂半点风月。可一颗心却不免再次沉了下去。一时间仿佛和陈永年心意相通,顿感情字一事甚是扰人烦恼。
既然觉得烦恼,就要找些事情去转移注意力。她转过话题,“探子来回,那元音公子整天躺在床上,怕是也就这一两月的光景了。”文礼言托腮想了想,“皇上让人仿冒那教书匠的字迹试探,竟是杳无音讯,难不成猜错了?”
陈永年也转过念头,他还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武王爷的事情。萧纬的意思,是要将武王爷斩草除根。只是苦于出师无名,这次去试探元音,既是为了找出元音,武王爷还有扶月之间的联系。
“我这边还查到,应奉机在查国库的进项,像是对赌场一脉格外注意。”
“哦?”陈永年点头,这么一来,倒是兜转一圈,连成一线。既然如此,给应奉机线索,让她将元掌案捅出岂不是更好。再让元音以为元家有难,家中无人可求,说不准会求“痴心”的教书匠,替他给武王爷带个口讯。如果事情如他所想,那都不需要他这边有人出面。
文礼言看着陈永年的神情,笑问:“瞧着你都想清楚了。”
“嗯。”陈永年点头,扭扭脖子,站了起来。坐在这里实在是气闷,想完正经事,就会去想萧纬,心里难安。暗暗叹了口气,看向文礼言,“同你一起巡城?”
文礼言刚说“好”,门外就有亲卫冲了进来:“报。陈将军,宫中有人急报,皇上并非劳累,而是被皇后软禁在他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