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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叙旧情祖阁潜修

孟青见到江斐,心情大好之下,忙将二人拉至后院一间修炼用的屋舍之中,再召来李珏,各自落座后,便问起江斐近况。江斐上次回来是三年前,当时假丹已臻圆满,便出去寻找渡劫所需之物,不想这一走便是三年之久。

江斐将这几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番,不过隐下了有关宋汀雁的部分,只是说遇到天魔夺舍,被自己以新修成的神通消灭了。众人听闻江斐竟有此神通,纷纷要他演示一番。

江斐闻言道:“师父和两位师兄这几年可有什么新的灵器啊?我这神通有一项能力,便是可以明析事物本质。”

众人闻言忙各自取出一样东西。只见孟青手中乃是一只紫红色茶壶;孟涵拿着一把折扇;李珏的灵器最为奇特,竟是一本书。江斐也不客气,当下双目射出两道金光,先向茶壶望去,只见周围的天地灵气围绕着茶壶缓缓流动,仔细看去,壶体内部的结构、精微的阵法纹路,尽数呈现在眼前。此时江斐对该物已然有了初步的认识,当下继续运转神通,此时目中所放光芒已变为紫色,这是神通运转到极致的表现。光芒照在壶上,阵法纹路便再次出现在江斐眼前。恍惚间,仿佛有灵力注入其中,阵法纹路一点点亮了起来,灵力便如流水一般缓缓流过复杂的纹路。之前在惊雷峰上,江斐也着实看了许多阵法方面的书籍,此刻根据纹路及灵力的流向,便大致判断出了这些阵法的用途。不过江斐并未说话,而是继续以破妄天眼观察孟涵的折扇和李珏的书。

半晌,江斐开口道:“这几件灵器,我已经大致了解了。首先这只茶壶乃是冲泡灵茶所用,壶中刻有吸聚灵气的阵法,可以根据所泡灵茶的属性和特点,引相应属性的灵气进入茶水之中,蕴之养之,从而达到提升灵茶品质的目的,此宝最为珍贵的也便是能够判断灵茶属性这一点。”

孟涵二人闻言看向师父,孟青点头道:“不错,此物的特性斐儿说得分毫不差。”孟涵闻言微微颔首,而李珏却是双目放光。

这时江斐接着道:“至于大师兄的这柄折扇嘛,其实是炼制法宝时掌握火候用的,其扇骨使用的乃是只有灵风帝国才有大量出产的五行灵竹,珍贵异常,扇面是以产自顶级门派潞山书坊的玄光纸所制,这玄光纸乃是制作符箓最为珍贵的材料之一,大师兄真是出手不凡啊。不过,这柄折扇最为奇异之处并不是其材料,而是上面的阵法。”

“阵法?阿斐,你快说说,师兄的阵法何奇之有?”

“二师兄莫急,我这便说到了。大抵灵器的阵法,均需以特殊手法刻印于法器本身材质之中,或雕于表面,而此扇却将所有阵法用笔画于扇面之上,借鉴了符箓的手法,却并非一次性的消耗品,大师兄的炼器水平实在是高明。”江斐感慨道。

“不过,其实在我看来,二师兄的这本书才是真正的极品灵器。此书其实应该称为法器才对。”

李珏闻言有些不明所以:“阿斐,这‘法器’是何物?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啊?”

“平时叫你多读些书,你总是当耳旁风,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孟青一阵吹胡子瞪眼,“小涵,你来给他讲讲!”

孟涵给了李珏一个安慰的眼神,才笑道:“也不怪二师弟不知道,我们如今将这些以各种材料制成,再以阵法等激发或赋予这些材料各种神奇能力所形成器物,统统称为法宝。其实在上古时期,存在着更为精确的划分。单纯地通过阵法制作,需要通过灵力或天地灵器御使的,被称为灵器;在阵法的基础上,又融合了制器者所修、所悟之法者,便可叫做法器;还有一些蕴含极深的道韵,甚至可助人成道者,称为道器,道器通常是由天地间的奇物所制。三者虽然看似层次不同,但其实并无高下。这三种‘器’中,一些出类拔萃者便可称作‘宝’,分别叫做‘灵宝’、‘法宝’‘先天至宝’。”

李珏忽然插嘴道:“大师兄你又诓我!前两种叫‘灵宝’、‘法宝’,最后一个不是应该叫‘道宝’吗?”

“这个……因为‘道宝’比较难听,所以……”

李珏:⊙▽⊙

孟青这时对江斐道:“斐儿,你继续说你二师兄的那本书。”

江斐便继续说道:“二师兄的这本书,纸张也是出自潞山书坊,虽然没有大师兄的扇面那样珍贵,但如此多的页数,其价值其实远在大师兄的扇面之上。二师兄的阵法布置得也比较奇特,以特定的手法将云蚕丝融入纸张当中,构成阵法,每一页的阵法均不相同。不过此物之所以能够称为法器,便是因为二师兄在书中所写的文字,这些文字包含着二师兄的法,在二师兄使来绝对是如虎添翼。而且此书还在不断完善中,其威能会越来越强的。”

这些还只是江斐得出的基本结论,当江斐把自己运转神通时“看到”并记录下来的场景再现出来时,李珏已是目瞪口呆,孟青也是赞叹不已,反观大师兄孟涵则比较淡定。江斐心下暗自嘀咕,大师兄的性功修为莫非已经超过了师父?

李珏是个跳脱的性子,迫不及待地讲起了一些这几年来的一些趣事。转眼间已至深夜,江斐这才问起路上听闻的国战之事。

“为师正打算说,不想你竟自己说出来了。两国确实要开战了,我们丹元派也已接到通知要派高手参战。此次为师将同掌门以及本派长老堂最为资深的几位宿老随军出征。掌门之位将由五行峰峰主齐远暂代,掌门已经交代过,若是自己不幸战死,代掌门便自动扶正。”说罢看了一眼二徒李珏。

李珏听到这里双拳已是紧紧握住。

“你这个小师兄这么激动做什么?”宋汀雁在江斐紫府中奇道。

“二师兄便是掌门之子。”

此时孟青正继续说道:“为师走后,这峰主之位便交给涵儿了,你们要听大师兄的话。涵儿,你的修为其实与为师已经很接近了,性格本就沉稳,性功修为更是已经超过了为师,为师将这峰主之位传与你,很放心。珏儿,我与掌门参战,你不必过于忧心,为师方才说的,也只是最坏的情况,你记住,一定要好好修习性功,你天资不凡,命功修行不会对你造成太大障碍,唯一可虑的,便是性功,以后你要多多向你师兄师弟请教才行。”

说罢看向江斐,道:“斐儿,本来为师还有些担心,不过此次你丹成归来,明显性功有成,为师也便放心了。你记住,不要过早进行七魄的炼化,要细细体悟天道、自然,如果在某一方面有了比较深刻的感悟,炼化七魄之一时便有机会借此感悟捕捉到一丝道韵,一同融入金丹之中,甚至有望形成神通。神通的威能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当然,这一过程中只要融入了道韵,即使没能形成神通,也会威能大增,而且以后随着感悟加深,威能也会进一步提升,甚至慢慢演化出神通来。另外,你既然结成了金丹,便可以成为本派长老了,明日你便随师父前往望月峰,登记受封。待你正式成为长老后,便可每月前往祖阁修行一天。”

“师父,这祖阁是何地?似乎很不一般?”江斐此前从未听过此等所在。

“祖阁是一件真正的法宝,原名悟道阁,乃是三丰祖师亲自炼制,故后人多称之为祖阁。祖阁中蕴含着祖师对道的认知,我派记载中,无论修为多高的人,进入祖阁后都能有所感悟,因此很多人推测,祖师当时已然得到成仙。数十万年来,丹元派几经辗转,饱受劫难,却始终没有断了传承,主要便是靠的此宝。”

随后众人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江斐便随孟青前往望月峰。

这并非江斐第一次来此。按照规定,核心弟子在派中修行期间,每月必须在主峰修行一旬时间,当年江斐在此也着实待过不少时日。丹元派的核心弟子,便是所有已经拜师的真传弟子,以及表现出良好天赋的普通弟子。这一规定,其实也是为了强化弟子的体质,因为碧云山中,碧云最为浓郁的地方,便是这望月峰,而这碧云对人的体质有着极强的改善作用。

江斐随师父来到一处偏厅之外,便听门内道:“请进。”二人入得门内,见屋内只有一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上下,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眉宇间却是与李珏多有相似之处,此人正是丹元派掌门人李长风。

未等二人表明来意,李长风便又说道:“呵呵,老孟啊,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江斐进入长老堂之事?”

“不错,掌门师兄,你看何时安排他与众长老见上一面?”

“这个先不急,我观江斐此时神光湛湛,气舒神宁,眼中偶现思索之色,当正处开悟之时,老孟,依我看,还是先让他进入祖阁潜修一番吧。江斐,你要注意,第一次进入祖阁的收获是最大的,以后再行进入,效果便不会有那么好了,时间只有一天,你要好好把握。”

江斐忙答道:“是,掌门,弟子会注意的。”

李长风点了点头,一挥袖,众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斐万万没有想到,祖阁的外表竟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而当推开门进入祖阁后,江斐再次吃了一惊。原来,一进入门中,似乎便进入了另一方世界:自己仿佛立身于虚空之中,无法感知上下左右,无尽星光由四处传来,但整个空间却并未被照亮,仍是一片深沉的黑色。同时,耳边似乎听到无数的声音,仿佛有亿万张嘴在耳边诉说。

江斐此时只感到似乎有无数的信息涌入脑海,可待要仔细回想时却似乎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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