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张西希早闻风迎了出来,向冷妃月环手施礼巴结地道:“姑娘可来了,王爷可是从未间断过在这里等姑娘!快快请……”
冷妃月微微一笑,仿似未听懂其中别样含义,“王爷有心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让王爷这般做。”
他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同与寻常人的风度泛开,“这酒楼本是本王所经营,每日前来,也不是专门等姑娘。”
一壶清茶,两碟小吃,佳人才子对坐。
文雅的男人一抖折扇,轻启唇道:“春来抹去旧日痛……”
美丽的女子眉头一绉,望着淋漓滴雨的屋檐,轻声道:“燕回捎来梦里音。”
“好!”睿王一拍手,接着道:“一场杏雨知春醉……”
冷妃月往桌上的两个茶盏加着水,随口就道:“半盏菊茶道友情。”
睿王肃然起敬,站了起来拱手道,“姑娘真是个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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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今日已晚,告辞了!”时间很快过去,冷妃月站了起来,向睿王施礼后,缓步走向楼梯,却蓦然回头对他道:“王爷一生潇洒不羁,闲云野鹤,又无心于政坛,可别人却不会如此想,王爷自是得当心!”
冷妃月说完这高深莫测的话,颌首漫步离开,留了个神秘的倩影给身后的人。
候在一旁的王一浩小心地凑上前,“王爷!她说的这话会不会是针对太子殿下?”
睿王并没有回答王一浩的话,冷妃月的话太让人费思量,都说汉国他是才子,也可说聚地位与权利于一身,可谁又知道,他非常厌恶勾心斗角,确如刚才远走的女子所言。
“这女人本是太子府的人,此话当然不是针对太子,确实有些高深……”睿王眉心一展,轻爽地走到了桌前,又端着之前的茶水喝起来。
两日后,冷妃月吃了早点,便坐在榻上拿着一块鹅黄色的锦锻细看,脸上的表情幸福浓郁,小手忽摸着腹部,仿似那儿真的高高地隆起,心里正盘数着用这块布给腹中的孩子做件小衣。
梅儿暗自笑了笑,环手后道:“小姐!看你高兴得,奴婢这就到厨房去,吩咐他们做些安胎养血的膳食。”
冷妃月一把拉住她,脸上的笑在这时已冻结,淡淡的愁绪又爬上了眉梢,“不可。”
瞅着梅儿呆滞的样,只得莞尔一笑,“眼下处境不佳,想你也是经过大风浪之人,不会不懂得看事吧?”
“奴婢懂了,小姐尽管放心,奴婢就说小姐身体不好,做些补血的就可。”
冷妃月点了点头,正想赞许梅儿几句,忽闻殿门外传来小凳子的通传声。
“冷姑娘!睿王府的王护卫求见,姑娘是见还是不见?”
冷妃月诧异地张开小嘴,这不是刚见过王爷吗?而且这么急地寻到府中,分明有所不妥,但再犹豫后还是道:“带王侍卫进来吧!”
很快,王一浩跟随小凳子走了进来,垂首施礼的他看不出什么表情。
冷妃月大眼微眯眼,心在早有疑惑,挥手向小凳子退下,再吩咐梅儿看茶,纤纤两指捻了粒水晶葡萄往嘴里送去,漫声漫气地道:“王侍卫有话但说无妨。”
王一浩神色诡秘的四下瞅瞅,便凑近她,却在她不注意之间,暗藏在袖中的匕首猛然向她挥出。
冷妃月神色一凝,一个漂亮的倒翻避开了匕首,轻悠地落到座榻上站着,歪着头细打量王一浩,胆太大!竟敢公然来太子府行刺?
王一浩见一击未中,眼底划过诧异的流光,却愤怒地再次揉身而上。
几招下来,武功虽高强的他,却还不是冷妃月的对手。
被冷妃反束着手臂于后的他不屈服地怒吼,“臭女人!卑鄙无耻,有种你杀了本侍卫。”
“本姑娘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你?”虽对他的话感到意外,却来了兴趣,说完这话的冷妃月放开了王一浩,神态自若地又坐在座榻上,“说。有什么事就直说。”
面对风轻云淡的女人,一直强压火的男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你……你不杀我,为何要害王爷?”
呃!此话煞风景!
冷妃月霍地站了起来,在殿内走了个来回,侧首冷瞅瞅地问:“莫非王爷中毒了?”
王一浩明眸一瞪,十足的结口张舌,“还说不是你干的?”
“什么症状?”
她未理王一浩的无理,秀眉好看地一拧,“王爷身份显贵,出没的地方都是前呼后拥,没听到什么有关刺杀的消息,所以本姑娘就猜暗算,而这暗算也就是下毒最来得利索。”
说这话的冷妃月猛然想起了夜入武王府时的情形,药香味的女人,空气中飘浮着略熟悉的淡淡药味。
她紧接着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如只咆哮的母狮一般哀嚎一声,“我怎这样没记性,一时把这事忘了。”
王一浩诧异地望着她,脱口而出,“哦~~~!好像是……全身发黑……”
情况不容冷妃月再自责,忙从枕下摸了个小油纸包捏在手中,转身向门外跑去。
凝儿正巧在回廊上看见飞奔的冷妃月,“主子!天冷,披风……”
睿王府寝殿里,早哀声一片。
睿王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昔日的风流潇洒早已荡然无存,惨白的脸上隐隐透着黑色,宛如死了几天的死尸,而诡异的是,却有微弱的气息。
雪纱蒙面的冷妃月一步踏进了进来,目光如炬地环扫着殿内痛哭的妇人。
二十多岁年轻貌美的王妃倏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一袭雪裙的她,那白色引发了她的联想,不由怒喝,“你……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睿王府?”
“想救王爷就不要多话。”冷妃月疾步窜到榻前,掀开了垂悬的帐帷。
大眼错愕地眯起,这毒表面看像是中了砒霜,可砒霜却能很快致人死地……她回过头瞟了一眼表情愕然的王一浩。
王一浩忙拱手向妇人,“王妃!请先退出……”
王妃虽心有疑惑,但见丈夫的贴身护卫王一浩如此说,也就没在说什么,带着侍女退了出去。
“姑娘!王爷还有救吗?”王一浩算是看明白了,冷妃月真如睿王所说,并没有害他之心。
冷妃月暗自自责着,轻轻地道:“幸亏你动作快,要是晚来半个时辰,也就无救了,倒些清水来。”
她从腰间摸出个小瓷瓶儿,打开后,住清水中撒入金色的粉末,扶着睿王坐起,小心地往他微微张开的嘴里喂入。
王一浩知趣地搬来了椅子,静立在旁边。
“王爷这几日可曾与什么人接触过?”冷妃月收好小瓶,扭头看向王一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