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生前就似已阅人无数,有生之年不过是在回忆和积累回忆
有些人可能终生都没阅过几个人,韦诺因为喜欢观察生活揣摩人物,又通过阅读历史和人物传记得来一些纸上谈兵的经验。韦诺喜欢听别人的经验之谈。
世上本没有直路,弯路多了,相对不太弯的路就成了直路。原地不动未必就不会走错路,有路可走时人往往兜圈圈,甚至在出发点倒退,无路可退时也有原地不动的可能性。真正前进的人,并非是有路可走或无路可退的人,而是纵向生长于天地之间的人。有些看起来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程,其实只要两三步;而真正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程,却给人看起来两三步就能到达的错觉。活在后面现象中的多是少年人,当明白前者道理时都已垂垂老矣。
黎明之际过街天桥上,韦诺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抽烟的背影,他的脚下放着行李,不知他是在想如何回到朝思暮想的故乡还是在想初来乍到要如何融入这个陌生的地方。电影《十二怒汉》里有句台词,“他没有疯,只是很伤心。”韦诺不喜欢许巍唱许巍的歌儿,他喜欢听流浪歌手唱许巍的歌儿,无论韦诺多么窘迫,他都会在流浪歌手的吉他盒里放点烟酒钱。即便某天他落魄街头衣衫褴褛在别人眼里情绪失常,但韦诺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
人生路漫漫,走走,跑跑,爬爬,坐坐,再跑跑,走走,坐坐,爬爬。你跌倒时,可能有人刚爬起。每个环境,都是上天根据你内在生命的成熟程度精心量给你的。临到你的诱惑和试探会越来越难以胜过,学习爱的道路是一条越走越窄的路,然而,阻碍你进步的障力越大,你将它克服后所获的成就也越大。当你感到在人生低谷时,要知道你的低谷已是多人终生都仰之弥高的高峰。不是你扬鞭策马走了多远让他人望尘莫及,而是他人在骑驴找马时,你已将古今事都付笑谈中。而当一个人无缘无故地被世界亏欠,他挣扎过后再也不去想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时,环境逼他只能仰望上帝,甚至对上帝都失去信心绝望时,人所意想不到的恩典就要临到他了。
命运不会为一个人的成长负全部责任,因为它给了人自由意志,命中注定是有缓和的余地的,但这要看我们如何选择。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的前提是,我们是否愿意改变并选择改变命运。常言道性格决定命运,如果一个人的性格是情绪化的,那么他的命运可能就是飘忽不定的;如果一个人是热爱表达的,他的命运就会常因他的言多必失而给他带去麻烦。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先改变自己的性格,而在这种自我粉碎再自我重塑的过程中人容易和自己较劲,因为无法改变而陷入自我纠结和挣扎,接纳自己命运的前提是接纳自己的性格,坦然面对失败就是包容自己性格的缺点。我们可以为了得到更好的东西而改变自己的性格,但也不要刻意强迫自己,顺其自然循序渐进地边改变边接纳自己是两全之策。韦诺有一段时间非常不接纳自己,为自己性格中的软弱和无能异常耻辱,也有源于父母的背罪感,觉得全世界都瞧不起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后来他觉得,自己的不争未必全是坏事,不与天争是不骄傲不自视甚高,不与人争是谦卑并且有爱心。无论是有真的敌人还是有假想敌,都会让人恐惧且焦虑,即便这也会相应地激发出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潜能。一种更高的境界和情怀是把全人类都当作自家人,没有任何敌人,这能激发人里面更大的能量。只有在爱里人才能有真正的丰盛。
种种磨练让韦诺明白,有些灵魂成功的标准与在这个世界成功的标准背道而驰。勇敢是在永恒孤独中,无论什么人如何对你,你都能做到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而这种状态在他眼中曾是何等的懦弱。包容,出于自己的胸怀,素养和修为,但不代表他人没有不过分或做错。人生路上越走越知,有些箭能穿心而且必须穿心,那就让它们穿而不透,呆在里面,在心中将它们熔炼。韦诺感谢所有让他有“不得不忍”,“忍耐到底”这种自他降伏和扩大经历的人。小时候家里穷到买不起菜,就在粥里放盐,长大后韦诺特别感恩,这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有盐味儿的人,亦或一块有人味儿的盐。
有一段时间韦诺不断推翻自己的作品,雕了砸,毁了再重新建造,在严苛中进行旷日持久的自省。创作不是个人情绪的宣泄而是与当下整个时代的互动,个人的喜怒哀乐是局限,艺术家应该展现整个时代灵魂的全景图。
给贫苦孩子一个他从没见过的棒棒糖就能让他大开眼界兴奋不已,纵情享乐对一些人来说是不百分之百的心如刀绞,只到其九十九分的程度,就足以让他感恩戴德了。一路翻山越岭,有时韦诺真怕到了平原肥沃处不会走路了,人生之路平坦了反而会让他不习惯。
任何事的圆满与否不在于怎样开始,在于怎样结束。生命有尽头,艺术之路没有尽头。无论韦诺最初是怎样走上梦想这条路,他都希望在他人生结束之时,不愧对他的观众和非观众。不管红毯上闪光灯有多强,红毯外围了多少人,他的作品始终清清白白。人生收官时有多完美多圆满,在于自己面对非人能受的磨练时怎样笑着说真痛快。
韦诺最感谢的是过去孤独寂寞的日子,但凡有人作陪,人不会“退而求其次”去找上帝倾诉。自从出生,韦诺就开始和上帝聊天,虽然一直都是他在说,上帝在听,但韦诺知道那是双向的,不是他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陪伴最安全,没有比把一切的心事和秘密交托给上帝更保险的了。向上帝构画梦想,你不仅不会被上帝嘲笑,反而会觉得诉说之后有了更多的信心;向上帝诘问你遭遇苦难的原因,上帝会喜欢你的思考,但别人会讨厌你的抱怨。人的爱心是有限的,因为骄傲,人又会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别人的苦难,只有上帝能给韦诺安全感。
当你的孤岛容不下你的苏醒,生活强迫你信任一个城市。北京是一个时刻赶你走却不放你走的城市,像不断催你还钱又不断向你放高利贷的冤家。在你忍无可忍时,对它大喊一句,莫欺少年穷!它就不再声东击西了。这时你才明白,北京是最好的城市。
我有时和水果蔬菜在一起都不想和人在一起,和Baby在一起都不想和成人在一起。即便努力活得很Up但还是会偶尔心灰意冷,但还是要在人群中做光做盐,而且还要选在越密集越罪恶越无知的人群中把爱活出来,人的眼光要放长远,远到灵魂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