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间的小路,暮归的老牛是我的同伴,蓝天陪朵夕阳在眼前,缤纷的云彩是晚霞衣裳。我们小时候经常帮着家里放放牛,把牛赶到一些荒野的地方去吃草,天黑前赶回。那情那景犹如这首歌中的描述,牧归的少年,唱着童谣,歌声在田野中远播。
那时我特别喜欢看《侦察兵》的电影,看侦察兵们一个个神出鬼没的打进敌人的阵线里,与敌人开展武装斗争的英雄事迹,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一路上翻高山,穿密林,总是为革命赢得一个又一个的大胜利。我特别喜欢影片中的男一号,就是由王心刚扮演的主角郭锐,他机智勇敢。
说到喜欢郭锐,最喜欢的是他的帅气,在我心中英雄就像他一样好帅气的。哦,还不仅仅是帅气呢,他还总是有那么多的神气,他们深入敌后,总是让敌人吓破了胆,他们为了人民得到解放而与敌人展开生死搏斗,最终总能取得胜利,消灭敌人。他们是侠肝义胆的战士,他们是人民的大救星,他们有铁骨柔情,总是得到人民的支持和拥护。那英雄豪气都让我在心眼里崇拜,在骨子里佩服,景仰,这大概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追星吧。
我总是把我骑着的大水牛,当作自己的战马,模仿着英雄的情景,想着英雄的那些故事,动情的唱着《侦察兵》的主题歌,“翻高山,跨险峰,我们是人民的侦察兵,钢刀插入敌心脏,深入虎穴摸敌情,嘿嘿,一颗红心浑身胆,胜利路上打先锋。越平原,穿密林,我们是人民的侦察兵,机智勇敢显威风,打得敌人胆颤心,……”将大水牛赶得飞快。骑着大水牛,感觉就是那侦察兵骑着的大战马,举着柳条或者是竹条当作马鞭,扬得高高的,不停地抽打催赶着大水牛,狂奔在乡间的原野上,牛背上不像马背上装着马鞍,很光滑,骑着不熟练是比较危险的,特别是牛狂奔起来,有点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牛狂奔起来比马还要牛气,牛劲十足,牛蹄用力使劲踩踏地面时,一路扬起一道尘沙,卷起滚滚尘烟。
骑在大水牛上感受到那种侦察兵的刺激,惊险,威风,胆略,机智。感受到胜利的喜悦和快乐,忘情的追逐着英雄的足迹,演绎着追星少年的梦。牛在奔跑时,牛蹄声声,也很有节奏,与马蹄声声虽然有差别,但我们当时分辨不出来,以为电影里的马蹄声声就是牛蹄声声一样,啼哒啼哒,牛在叫唤时发出的声音倒是与马的嘶鸣声完全不同,但我们一样把牛的长长的“咩”叫声当作马在嘶鸣的声音,那声音划过天空中的流云,在空旷的乡野传递着牧归少年的信息,告诉你放牛的少年在哪里。
有的时候,小朋友们互相不服输,骑着牛群比起赛来,你追我赶,争着跑在前面。小朋友们经常在一起讲《小兵张嘎》的故事,还争着扮演小兵张嘎,用木头棒子做成一把把木枪,别在腰间,腰间系个绳子,家里穷点的就系个稻草绳子,那样子还真有点像电影《小兵张嘎》里的小嘎子那模样呢,憨头憨脑的,嘎里嘎气,有时为扮演的角色较真,谁都不情愿扮演反面的角色,都知道反面人物是大坏蛋。扮演了大坏蛋,大家伙就会始终把你当作大坏蛋来出气,经常要对大坏蛋不客气,有时大家伙要好好收拾大坏蛋一下,所以谁扮演谁倒霉,白白吃哑巴亏。扮演大坏蛋,还有可能留下大坏蛋的恶名,让人瞧不起。扮演正面角色就完全不同了,正面角色是大英雄,是大家崇拜的偶像形象,受人尊敬,受人爱戴,受人拥护,大家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也可以好好的炫一把,酷一回,满足一下虚荣心。回想着这些总让我不禁笑了起来,儿时的天真童趣总能激起我心潮的浪花。
我还清楚的记得,也有一些时候,一天的疯狂嬉戏,玩得过于兴奋,玩得太投入了就会感到很疲惫,玩累了就会在牛背上睡着,趴在牛背上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做着美梦,总是老牛把自己驮着带回家园。老牛识途,牛的记忆力也是超强的,无论把它赶走多远,放走多远,它都能够自己找着回家的归途,所以牧归的少年不需要担心迷路,可以放心大胆的在牛背上睡着,进入香甜的梦境。
夕阳西下,牧归的少年骑着水牛,在乡间的田野上,还有那熟悉的村庄,那暮色中的晚霞,那歌声伴着老牛啼哒啼哒的蹄声……
牧归的少年骑在自己的战马上,唱着欢快的歌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