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土屋的堂屋梁子中间,总有燕子衔来的泥巴做的窝(燕巢),燕子做窝是为了生存和繁衍后代,我看着燕子每天忙忙碌碌的飞来飞去。
如今,听到:“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这首熟悉的儿歌时,总能让我想起那堂屋前梁上的燕子窝,想起燕子在那旷野上飞来飞去的姿态。
回想着堂屋里筑巢的燕子,不由得让我想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诗的作者:刘禹锡,他用巧妙的笔法揭示了东晋贵族的兴衰,揭示了时空的发展变化,让我想起了岁月的沧桑巨变,感受到时代发展变化的不同景象,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同往常,只有这燕子还是照样自由自在的在寻常百姓的堂屋前飞来飞去。年复一年的,生生不息。其实不然,如今的燕子何尚没有改变呢,燕子随着人类的进化,也在不断的更替着,进化着。只是和人类一样本性的基因还在遗传着,燕子还是燕子,只要这个物种还存在。
燕子在你家堂屋前筑巢做窝,按我们当地老百姓的习俗认为是一种吉利,是一种兴旺发达的好兆头,所以一般都会保护起来,再说燕子在稻田里也是捕食害虫,对农作物有益,所以农家人特别喜欢这个不速之客,十分欢迎它在堂前安营扎寨,平日里忙于农活,进进出出,和燕子相处,格外亲切和睦,燕子也不讲客气,和东家像一家人一样,融入了主人家的生活。
雨天,农闲在家歇脚时,农家人总喜欢看看燕子,有时会和燕子说说话,尽管语言不通,但不影响各自的表达,因为都是自言自语的对话,不需要听懂对方的意思,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燕子和主人熟悉了,也不生分。
燕子体型较小,上身为发金属光辉的黑色,头部栗色,腹部白或淡粉红色,它有一身乌黑光亮的羽毛,一对俊俏的翅膀又尖又长,加上剪刀似的尾巴,平时飞的较低,飞行速度轻快,鸣叫声较小,燕语呢喃,余音绕梁。在没有现代音响的年代,这种声音也是对自然环境下一种氛围的烘托,丰富着我们的听觉世界。
这就是活泼机灵的小燕子,最喜接近人类。是人类的好朋友,人们喜欢燕子。
燕子多以民居的堂屋的正房梁中间位置筑巢做窝,选址比较有特点,一般都是在堂屋的前部。
巢(窝)是燕子用嘴把衔来的泥和草茎用唾液粘结而成,内铺以细软杂草、羽毛、破布等,还有一些青蒿叶。巢为皿状。燕子每年要在燕窝(巢)里产卵(燕子蛋),孵化,然后把小燕子喂大,燕子喂食都是嘴对着嘴,一口一口地喂,成燕把从田野里捕捉来的食物喂在雏燕口中,当成燕飞回燕巢时,雏燕早早在巢里向着出口边沿伸着一张张小口等候着,喂上一些日子,雏燕就可以自己去取食,长大后,就和成燕一起飞走去越冬。
燕子一般在5至7月繁殖,每年大约繁殖2窝,基本是在5月至6月初和6月中旬至7月初。第一窝产卵大概4至6枚不等。第二窝要更少些,大概为2至5枚不等。蛋(卵)为乳白色,体积和麻雀蛋(卵)差不多大小。雌雄共同孵卵。孵化半个月左右,雏鸟即可出壳,成鸟共同饲喂,共同担当抚育后代的任务。雏鸟约20天左右就可以自由出飞取食,食物均为昆虫。
我们小的时候,特别好奇,经常搬来梯子凳子什么的,去看燕子窝,看燕子下没有下蛋(卵),看燕子下了多少蛋(卵),有时把蛋(卵)搞得掉了下来摔破了,知道自己闯了祸,等归来的燕子回来鸣叫过不停,那哀鸣声让我们很内疚,很羞愧,也让我们得到家长的痛斥和责罚。燕子好象原谅了我们,忍住痛楚,重新欢快地飞来飞去,忙着它们新的生活。
燕子属候鸟类,随着季节变化而迁徙,由于冬天寒冷的气候让它们很难找到食物,所以每年它们都要长途飞行去相对温暖的地方寻觅食物。
燕子素以雌雄颉颃,喜欢成双成对,出双入对到农家的堂屋内或屋檐下落脚安家。飞则形影相随,正是这种习性,人们以此把燕子当成爱情忠贞的象征,“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服饰文化中有燕尾服,日常词汇中有莺歌燕舞。就连书法术语中,都有燕子姿态的描述,隶书讲究两横的书写要燕不双飞,要求形态各异,不能生搬硬套,书写要动感灵活。这正是燕子的灵性,燕子飞行的姿态是非常优美的,它在空中展示着各种轻盈的姿态美不可喻,美不可言,美不胜举,燕子是吉祥美好的象征。
燕子,还在文化领域有着它独有的特性,它已经融入到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之中,融入到每一个炎黄子孙的文化血液中。燕子经常出现在我国古诗词中,或是惜春或是伤秋,或是渲染离愁,或是寄托相思,或是感伤时事等等,它的意象之盛,表情之丰,非其它物类所能及。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若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燕子热爱春天,我们没有理由不热爱春天,不热爱燕子。
久居城市里,看不到堂前燕亲昵的样子,钢筋混凝土树起了一座座摩天大厦,空气都有些窒息,要想看到春色,还得出城到乡间走走。要想看到燕子,还真的不容易了,得在春天里去那些生态比较原始的农家,在农家大院的堂屋里也许还可以看到。
漂亮的小燕子,可爱的小燕子,勤劳的小燕子,这个世间的小精灵,我们人类的好朋友。春天来了,你在哪里?还好吗?
漫步在都市的大街上,商家店铺里的扬声器传来台湾歌星费玉清的“千里之外”,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