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莲藕人
这一小孩一莲藕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是争论对峙了起来。忽然间张羽凡竟是‘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段莲藕,满脸愧疚之意,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你的手弄断的。”
原来是在方才争论之间,张羽凡生气之下,便对那莲藕人动起了手脚,一不小心便将那莲藕人的手臂给扯断了下来。见手臂被扯断,那莲藕人叫道:“快把我的手臂还给我。”
张羽凡道了声:“好!给你。”张羽凡正欲将那段莲藕还给它,不料却被风行一把夺了过去。风行故弄玄虚地说道:“你说你是仙灵,那这段莲藕也算是仙药了,虽说品阶低下,但应该也可消除病痛,强身健体,正好方才受了点上伤,若是吃了这段莲藕,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那莲藕人一听风行说要将它的手臂吃掉,顿时便开始紧张不安起来了:“你想干什么?那个不可以吃,快把它还给我。”
风行说道:“我若是一定要吃呢?你刚才害我受伤,现在我要吃你一臂,也算扯平了。”听得风行这般说道,一旁的张羽凡亦是紧张了起来,毕竟此事因他而起,若不是自己将它的手臂弄断,风叔叔也不会想要吃它的那段藕臂了。
张羽凡心下忐忑,问道:“风叔叔,你真的要吃了这段莲藕么?要不你将它的手臂还给它吧,我见它没了手臂好生可怜。”张羽凡毕竟是小孩,对万物仍怀着一颗恻隐之心,不愿看到那莲藕人受到伤害。
风行低下身子在张羽凡耳边低语:“我这是骗它的,你风叔叔我怎会做这种不齿之事呢?”知道风行不会吃掉那莲藕人的手臂,张羽凡心下便稍微安定了。
那莲藕人心下恼怒,只恨灵气用尽,现在如此孱弱娇小的身体如何敌能得过眼前这几个身怀道家真法的人。但心下不甘也只好继续放话:“你敢,你若是敢吃掉我的手臂,待我灵气恢复,我要断了你双臂。”
但这也只不过是放狠话而已,若师父不给它输送真气,凭它一己之力,若想自行吸收天地灵气从而恢复自身灵气,只怕需要数月之久。到时只怕自己有了那能力,却又要去哪里寻得眼前的这几人呢?
听那莲藕人这么说道,风行心下还真有些担心眼前的这个莲藕人突然变成庞然大物。但见其此刻还能这般隐忍,想是灵气用尽了,令它不能再随意变大变小,当下也没必要担心它突然变大,然后向自己发难了。
风行说道:“你若想拿回你这段藕臂,也并非不行,但你需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把这藕臂还给你。”但那莲藕人却是冷哼了声,道:“你休想。”并不想就此妥协。
见它仍不肯妥协,也只好另行损招了。只听得风行悠悠回道:“那实在是抱歉了,这段灵藕我也只能暂时替你收藏着了。”风行说完,只见他手中的那段灵藕已然凭空消失了,不知其将之藏在了哪里?
将灵藕收起后,风行又继续说道:“虽说有个成语叫‘藕断丝连’,但这灵藕脱离本体太久,能否再接回去,那便难说了。我看这独臂莲藕人长得倒更像是一个妖物了,你可想好了?”
见灵藕被风行收藏了起来,若是他当真迟迟不归还,自己的手臂当真还能再接回?一看到自己少了一臂的样子,简直滑稽可笑,确实有些长得像妖物了。当下也不能不妥协了。那莲藕人开口道:“你有什么问题便快些问吧,还有你再说我像妖物,我可要生气了。”其实它早已是怒火中烧。
风行面露笑容,心想,这般你还能不乖乖听话,风行说道:“第一,方才你那般戏弄于我们,需先向我们道歉。”但一听到‘道歉’二字,那莲藕人想都不想便直接开口道:“不行,我可不要向你道歉,你这人好不要脸。”正所谓,臂可断,藕不可辱。
风行知道它不肯,也不想再与之为难,便道:“好,我退一步,你不愿道歉那便算了。”风行接着说道:“我们此行来东篱山是为拜访东篱道长,也不与你为难了,你只要告诉我东篱道长现在何处便可以了。”
那莲藕人回道:“师父说山下有妖物出没,便下山去除妖了,你们找我师父所为何事?”
“那你师父几时回来?”风行问道。那莲藕人回道:“不知,但师父办完事便会返回,你们几需再等待片刻,师父便回来了。”那莲藕人又接着道:“你现在可以将我的手臂还给我了吧?”
风行略微迟疑,但也言出必行。只见他信手一招,那段灵藕便又重新出现在了风行的手中,风行道:“还给你便是。”便将灵藕交还给了那莲藕人。
那莲藕人夺回藕臂,只见它那残臂竟比它的身体还大上几分。那莲藕人用另一只手抱住那段灵藕,便欲往身上的手臂断口之处接去。但那断臂却毫无反应,几经试验终究还是没法将断臂接上,它也只好作罢了。
那莲藕人颓然而坐,如今灵力用尽,手臂自然是没法接回去了,心中的怒气也只好对着眼前的这几人发作了。那莲藕人对着几人怒然而道:“你们这般欺辱我,待我师父回来定然不会轻饶你们的。”
“我们是你师父的客人,你方才那般戏弄我们,便不怕你师父责罚你吗?”风行说道。那莲藕人回道:“你们擅闯山门,我不过是在守护山门,有什么错?师父他又怎会责罚于我。”
张羽凡说道:“你的手臂是我弄断的,你要怪罪,怪我一人便是了,与我爹和风叔叔他们无关。”那藕臂是他弄断,那便应当由他拉承担过失,不想张羽凡小小年纪竟还有如此担当。听张羽凡这般说道,张继峰心中亦是一阵欣慰。
“虽然我等不能替你将手臂接回,但此事也是因你先戏弄我们而起,也全非我等的过错,东篱道长道行通天,待他回来必然可以将你的断臂续回的。”张继峰说道。见场面闹到了这地步,张继峰也只好站出来说话解围了。
虽是如此,但那莲藕人就这样断了一臂,心中的郁闷,愤怒又岂会那么容易平息。那莲藕人说道:“我不管,你们今日必须替我将断臂接回。”
“你的断臂我们是接不回来了,但我可为你指条路,听闻医圣医道天下第一,莫说区区一条断臂了,即便是你的头断了,他也能替你接回来。”风行调侃说道。
不料此言一出,那莲藕人冷哼了声道:“不要跟我说那怪老头,我便是双臂都断了,也不要他替我接回。”
“你认得医圣?”风行惊道。那莲藕人回道:“那是自然,那怪老头简直可恶之极。”见它那模样,风行便一阵好笑:“看来你很讨厌医圣的样子?想必是曾被医圣修理过一番了吧?”
几人正在谈论之时,忽见木屋那边竟又跑出了两个莲藕人。风行见状一阵疑惑道:“怎么还有两个小藕人?”。那两个莲藕人跑了过来,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见到那独臂莲藕人,那两个莲藕人竟是一阵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那两个莲藕人大笑,那断臂的莲藕人怒叫:“不许笑。”其中一个莲藕人说道:“你怎么又断了一只手,你肯定又闯了什么祸?待师父回来定又要罚你了。”那断臂的莲藕人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说一个‘又’字,自然是以前它因惹怒了医圣,被医圣将手臂给折了,几天之后才帮它接回,因此事被另两个莲藕人嘲笑了许久,所以现在提到医圣,它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几位应该便是师父所说的客人吧?”那新来的莲藕人对着几人说道。“东篱道长知道我们今日会来?”张继峰奇道。那莲藕人回道:“师父说的果然不错。”
“师父他下山去了,说你们若是来了,便让我们先好好接待,待师父他回山。”另一个莲藕人道。听得这莲藕人这般解释,几人心下登时疑云消散,原来东篱道长早就知道几人今日会来,并让这几个莲藕人先行接待,不料却被戏耍了一番。
“瞧,师父回来了。”几个莲藕人顿时一阵雀跃了起来。几人向天边望去,只见一道人正踏虚而来,身着一身墨绿道袍,鹤骨仙风,当真是宛若仙人。
风行惊叹道:“没想到,东篱道长有这般高深的修为,竟可踏虚而行。”风行自是清楚,修为到达通灵之境,便可御物飞行,但要踏虚而行,道行需达通天之境方可,放眼天下,能达到这等地步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而自己所的修为不过是通灵之境罢了,当下风行对东篱道长便更是佩服了。
待东篱道长一落地,几个莲藕人便围了上去叫唤师父。张继峰上前揖道:“张继峰见过东篱道长。”风行与张羽凡依次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