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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血战弹汗山

四月下,白山。

赵羽带着几个亲卫悄悄来到了白狼山。乌桓王难楼远远的迎了出来。

“上月将军在白檀城大破鲜卑军,斩首一万余级,血狼的威名迅速传遍整个大草原。没想到一见之下确是如此年轻。”难楼看着赵羽,大为惊讶。

“哪里哪里,大王的威名几十年前便已经传遍了大草原。小子不敢妄自尊大。”赵羽打了个哈哈,跟难楼亲热的交谈。

“请问将军此来有什么事情?”难楼将赵羽请进大帐,马上就开口相问。

“自檀石槐将王庭迁到弹汗山,至今有二十年左右了吧。听说那里牛羊上百万,美丽的玉石镶满了鲜卑大王和连的王账。大量的铜钱堆在府库中,穿钱的绳子都腐烂了。和连的王帐中每天歌舞不绝,有上千名从草原各地掳掠来美女轮流献技。”赵羽滔滔不绝的描述着弹汗山的繁华。

“咕嘟!”难楼吞了下口水,尴尬的冲赵羽笑笑。

“不光是大王艳羡,我也同样如此!这次我亲自前来,就是邀请大王与我一同去弹汗山驰骋一番。”赵羽话锋一转,向难楼发出邀请。

“这个兹事体大,容我与手下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如何?”难楼还是很犹豫,心里非常顾忌鲜卑人的实力。

“据我军哨骑报告,上次弹汗山的一万多铁骑在白檀城全军覆没后,目前的弹汗山只有一万兵马。我尚有精锐铁骑三千余人,俱是以一当十的悍卒。我军独自攻打不是不可以,主要是考虑到损失太大,才来邀请大王与我军一同行动。所得战利品,我大军只要四成即可,其余皆归大王。美女由大王随意挑选!”赵羽赶忙趁热打铁,诱之以利。

“好!这次本王就赌一把,与将军在弹汗山与和连一决胜负!”难楼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决定出兵。此战由赵羽军出精锐铁骑三千余,白山乌桓大王难楼出兵一万铁骑,双方合兵一处,杀向弹汗山。

和连率一万铁骑出击,双方沿着洋河北岸摆开大阵。

这一万鲜卑铁骑乃是檀石槐留给和连的百战精锐。鲜卑人的中央是和连率领的三千亲卫骑兵,全部身穿铁甲,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左阵是中部鲜卑大帅柯最率领的四千精锐铁骑;右阵是中部鲜卑大人阙居率领三千鲜卑铁骑。三部铁骑以和连的中军最强,阙居的右军最弱。

都知道软柿子好捏,硬钉子难碰,赵羽与难楼为谁来抵挡和连的中军,展开了激烈的争执。难楼认为,应该让最精锐的赵羽军去对抗和连的中军,最强对最强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赵羽却认为,这么打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而且难楼的铁骑很难抵挡的住鲜卑人的精锐骑兵。如果由赵羽突击阙居的右军,赵羽有很大把握可以迅速突破其右军,这将给联军带来梦寐以求的胜利。

最后,赵羽让出了部分战利品---所有美女、两成牛羊,才达成一致:由赵羽军在北边布阵,负责冲破阙居的右军;难楼率五千精锐布置在南边;中军五千骑兵,由难楼的部下楼麓带领,负责纠缠住鲜卑人的中军。

日正当午,遮天蔽日的军旗在风中舒展着身姿。如林的长矛树立在地面上,太阳照下来,千万点寒光亮如银星。一只雄鹰从天空中飞过,扫了一眼地面上两大片黑压压的小点。

赵羽将三千多人分为三队,按品字形分布。两曲铁甲骑兵合为一队,排成密集的锋矢阵布置在最前面,左右两翼各布置两曲铁骑。

赵羽策动着踏雪无痕在阵前小布的跑着,三千铁骑鸦雀无声,只有一面面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最亲爱的兄弟们!你们昨天还是自由自在的牧民、农民。是对面的鲜卑人!他们骑着战马,拿着刀枪,抢走我们的牛羊,掠走我们的谷子,杀戮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妻女!今天,我们拿起刀枪,跨上战马,勇敢的杀到这里,杀到他们的王庭!昨天的耻辱,昨天的伤痛,让我们在今天,用鲜卑人的鲜血,来洗清!为我们的亲人报仇!”赵羽大声疾呼。

“报仇!报仇!报仇!”三千铁骑齐声高呼,四周的高山回荡着他们的怒吼。

赵羽拨转马头,高举长枪,仰天大喊,“大汉威武!”当先冲向敌阵。

“大汉威武!”三千名铁骑齐声狂喊,声震敌胆。带着漫天沙尘,有如一片滔天的巨浪,三千铁骑杀敌阵。

距离两百米时,左右两侧的四曲铁骑突然加速跑到铁甲骑兵前边,拉满手中的长弓,一起松手。遮天蔽日的箭雨向敌人覆盖过去,如同一大片蝗虫一般啃噬着一切活着的生命。几拨箭雨过后,阙居的前阵像马蜂窝般,到处都是漏洞。

还剩六十米了!

“备弩!”铁甲阵中的胡跃大吼一声,士兵们齐刷刷将大黄弩平端在手上。

“加速!”两曲铁骑迅速越过左右两部。

“放!”一层弩箭历啸着钻入敌阵,将前阵的大片鲜卑人割倒在地。

“加速!”铁甲骑兵平端着长枪,开始最后的冲刺。

“杀!”冲在最前面的赵羽一声怒吼,撞入敌阵。

“杀!”三千铁骑齐声怒吼,杀气冲天。

队型已乱的阙居部根本抵挡不住,铁甲骑兵狂飙般突进敌阵,长枪猛刺,挑起一个又一个鲜卑人。左右两队铁骑各自冲入敌人,保护着锋矢的两翼。

“子龙!看看我们两个谁能砍掉阙机的脑袋!”赵羽豪气冲天,冲身边的赵云发起挑战。

“好!今天我们兄弟就比一比!输了的请全军将士喝酒!”赵云一枪刺倒马前的鲜卑胡人,提出了赌注。

“一言为定!”说完,一马当先向着阙机的大旗冲杀过去。赵云急速杀上,两人并驾齐驱,当者披靡。

阙居命令左右两队紧急向中间靠拢,无奈两队被汉军铁骑紧紧纠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铁骑在中路迅速突破。

阙机的大旗近了!他的大圆脸出现在赵羽兄弟的眼前。阙机的亲卫拼命上前阻截。赵羽左冲右突,就是杀不过去。身边的赵云怒吼一声,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举起手中的长枪,手臂使劲向前一甩,长枪笔直地掷向阙机的前胸。阙机的双眼猛地一缩,刚想举起手中的圆盾抵挡,长枪已经呼啸着穿过他的胸膛,钉在了身后的鲜卑士兵身上。阙机圆睁着大眼,嘴角缓慢流出一道鲜血。脖子一歪,气绝当场。

“阙机已死!”赵云怒吼一声。

“阙机已死!”一千铁甲骑兵齐声高呼。

“阙机已死!”三千铁骑齐声高呼。

“阙机已死!”一万三千联军齐声高呼,士气大振。

鲜卑大王和连阴沉着脸,督军猛攻。

赵羽带着铁骑迅速突破鲜卑右军,不管剩下的散兵,掉头向柯最杀去。

柯最正与难楼的精骑杀的难解难分,身后忽然蹄声大震。扭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慌忙抽调两千铁骑,才堪堪拦截住赵羽的突击。

战场上遍地都是死尸,鲜红的血液化为道道溪流。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了其他颜色,只剩下一片血红。太阳也好像不忍再看这人间地狱,躲进了云层里。

白山乌桓王难楼看见援军来到,马上指挥大军拼命冲杀,柯最的前军被杀的节节败退,很快就和后军退到一起。联军完成了对鲜卑左军的包围,胜利的曙光出现了。

本来楼麓的中军已经快要被突破了,这时看到阙机被杀,柯最也被包围,当下奋起余勇,拼死抵挡住和连的大军。

和连一看大势已去,忙丢下楼麓的残兵,挥师杀向柯最的大军。不愧是檀石槐留下的百战精锐,和连的亲卫铁骑很快就杀透重围,将柯最救了出来。损失惨重的和连无力再战,也不敢回弹汗山,带着不到三千残部向西北逃跑了。

联军损失也非常大,赵羽的三千铁骑只剩下一千八百多人,死伤将近一半。难楼的铁骑更惨,中路被彻底打残,只剩一千人,左军还剩下三千多人,损失了一多半。

“大汉威武!”一名趴在地上的汉军伤兵喊了起来。

“大汉威武!”十名汉军喊了起来。

“大汉威武!”百名汉军喊了起来。

“大汉威武!”所有的汉军全部呐喊,气壮山河!

稍事休整的联军杀进了弹汗山,开始采摘胜利的果实。

在弹汗山一通搜刮,共得马十余万匹,牛羊百万头,鲜卑俘虏十多万,美女千人。根据两军战前协议,赵羽军分得马四万余匹,牛羊二十万头,鲜卑俘虏四万多人,其余尽归白山乌桓王难楼。

弹汗山下,四万多鲜卑俘虏在持刀汉军的逼迫下,挖了四个巨大的深坑。赵羽邀请难楼和他的士兵们都来观礼。

一万鲜卑俘虏在刀枪的威逼下一个个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坑中的鲜卑人哭天喊地,哀求着坑边士兵。不愿跳进去的鲜卑人都被砍倒在地,被士兵们抬着扔进了坑里。赵羽一声令下,军士们铲起坑边的土甩进了坑里,一万鲜卑俘虏很快就被活埋了。其余的鲜卑人也先后被埋进了大坑里。

围观的乌桓人面如土色,其中的很多人都当场呕吐。他们看向汉军士卒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畏惧。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唱着嘹亮的军歌,大汉铁骑们骑着马,赶着牛羊,踏上了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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