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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没有语言的生活(2)

王老炳的双手顺着刘挺梁的头发往下摸,他摸到了腊肉,然后摸到了刘挺梁反剪的双手。他把绳子松开,说今后你们别再偷我的了,你走吧。刘挺梁起身走了。刘顺昌说你怎么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打发他?王老炳说顺昌,我是瞎子,家宽耳朵又聋,他们要偷我的东西就像拿自家的东西,易如反掌,我得罪不起他们。

刘顺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你的这种状况非改变不可,你给家宽娶个老婆吧。也许,那样会好一点。王老炳说谁愿意嫁他呀。

刘顺昌在为人治病的同时,也在暗暗为王家宽物色对象。第一次,他为王家宽带来一个寡妇。寡妇手里牵着一个大约五岁的女孩,怀中还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寡妇面带愁容,她的丈夫刚刚病死不久,她急需一个男劳力为她耙田犁地。

寡妇的女孩十分乖巧,她一看见王家宽便双膝落地,给王家宽磕头。她甚至还朝王家宽连连叫了三声爹。刘顺昌想可惜王家宽听不到女孩的叫声,否则这桩婚姻十拿九稳了。

王家宽摸摸女孩的头,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为她拍净膝盖上的尘土。拍完尘土之后,王家宽的手无处可放。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想起去抱寡妇怀中的婴儿。婴儿张嘴啼哭,王家宽伸手去掰婴儿的大腿,他看见婴儿腿间鼓胀的鸟仔。他一边用右中指在上面抖动,一边笑嘻嘻地望着寡妇。一线尿从婴儿的腿中间射出来,婴儿止住哭声,王家宽的手上沾满了热尿。

趁着寡妇和小女孩吃饭的空隙,王家宽用他破篾时剩余的细竹筒,做了一支简简单单的萧。王家宽把萧举在嘴上狠劲地吹了几口,估计是有声音了,他才把它递给小女孩,他对小女孩说等吃完饭了,你就吹着这个回家,你们不用再来找我啦。

刘顺昌看着那个小女孩一路吹着萧,一路跳着朝她们的来路走去。箫声粗糙断断续续,虽然不成曲调,但听起来有一丝凄凉。刘顺昌摇着头,说王家宽真是没有福分。

后来刘顺昌又为王家宽介绍了几个单身女人,王家宽不是嫌她们老就是嫌她们丑。没有哪个女人能打动他的心,他似乎天生地仇恨那些试图与他一起生活的女人。刘顺昌找到王老炳,说老炳呀,他一个聋子挑来挑去的,什么时候才有个结果,干脆你做主算啦。王老炳说你再想想办法。

刘顺昌把第五个女人带进王家时,太阳已经西落。这个来自外乡的女人,名叫张桂兰。为了把她带进王家,刘顺昌整整走了一天的路程。刘顺昌在灯下不停地拍打他身上的尘土,也不停地痛饮王家宽端给他的米酒。随着一杯又一杯米酒的灌入,刘顺昌的脸面变红脖子变粗。刘顺昌说老炳,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左手不太中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伸不直。今夜,她就住在你家啦。

自从那次腊肉被盗之后,王家宽和王老炳就开始合床而睡,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再有小偷进入时,他们好联合行动。张桂兰到达的这个夜晚,王家宽仍然睡在王老炳的床上。王老炳用手不断地掐王家宽的大腿、手臂,示意他过去跟张桂兰。但是王家宽赖在床上死活不从。渐渐地王家宽抵挡不住他爹的攻击,从床上爬了起来。

从床上爬起来的王家宽没有去找张桂兰,他在门外的晒楼上独坐,多日不用的收音机又挂到他脖子上。大约到了下半夜,王家宽在晒楼上睡去,收音机彻夜不眠。如此三个晚上,张桂兰逃出王家。

小学老师张复宝姚育萍夫妇,还未起床便听到有人敲门。张复宝拉开门,看见王家宽挑着一担水站在门外。张复宝揉揉眼睛伸伸懒腰,说你敲门,有什么事?王家宽不管允不允许,径直把水挑进大门,倒入张复宝家的水缸。王家宽说今后,你们家的水我包了。

每天早晨,王家宽准时把水挑进张复宝家的大门。张复宝和姚育萍都猜不透王家宽的用意。挑完水后的王家宽站在教室的窗口,看学生们早读,有时他直看到张复宝或者姚育萍上第一节课。张复宝想他是想跟我学识字吗?他的耳朵有问题,我怎么教他?

张复宝试图阻止王家宽的这种行动,但王家宽不听。挑了大约半个月,王家宽悄悄对姚育萍说,姚老师,我求你帮我写一封信给朱灵,你说我爱她。姚育萍当即用手比画起来,王家宽猜测姚老师的手势,姚老师大意是说信不用写,由她去找朱灵当面说说就可以了。王家宽说我给你挑了差不多五十挑水,你就给我写五十个字吧,要以我的口气写,不要给朱灵知道是谁写的,求你姚老师帮个忙。

姚育萍取出纸笔,帮王家宽写了满满一页纸的字。王家宽揣着那页纸,像揣一件宝贝,等待时机交给朱灵。

王家宽把纸条揣在怀里三天,仍然没有机会交给朱灵。独自一人的时候,王家宽偷偷掏出纸条来左看右看,似乎是能看得懂上面的内容。

第四天晚上,王家宽趁朱灵的父母外出串门的时机,把纸条从窗口递给朱灵。朱灵看过纸条后,在窗口朝王家宽笑,她还把手伸出窗外摇动。

朱灵刚要出门,被串门回来的母亲堵在门内。王家宽痴痴地站在窗外等候,他等到了朱大爷的两只破鞋子。那两只鞋子从窗口飞出来,正好砸在王家宽的头上。

姚育萍发觉自己写的情书,未起作用,便把这件差事推给张复宝。王家宽把张复宝写的信交给朱灵后,不仅看不到朱灵的笑脸,连那只在窗口挥动的手也看不到了。

一开始朱灵就知道王家宽的信是别人代写的,她猜遍了村上能写字的人,仍然没有猜出那信的出处。当姚育萍的字换成张复宝的字之后,朱灵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她看见信后的落款,由王家宽变成了张复宝,她不知道这是有意的错误或是无意的。如果是有意的,王家宽被这封求爱信改变了身份,他由求爱者变成了邮递员。

在朱灵家窗外徘徊的人不只是王家宽一个,他们包括狗子、刘挺梁、老黑以及杨光,当然还包括一些不便公开姓名的人(有的已经结婚,有的是国家干部)。狗子们和朱灵一起长大一起上小学读初中,他们百分之百地有意或无意地抚摸过朱灵那根粗黑的辫子,狗子说他抚摸那根辫子就像抚摸新学期的课本,就像抚摸他家那只小鸡的绒毛。现在朱灵已剪掉了那根辫子,狗子们面对的是一个待嫁的美丽的姑娘。狗子说我想摸她的脸蛋。

但是在王家宽向朱灵求爱的这年夏天,狗子们意识到他们的失败。他们开始朝朱家的窗口扔石子、泥巴,在朱家的大门上写淫秽的句词,画零乱的人体的某些器官。王家宽同样是一个失败者,只不过他没有意识到。

狗子看见王家宽站在朱家高高的屋顶上,顶着烈日为朱大爷盖瓦。狗子想朱大爷又在剥削那个聋子的劳动力。狗子用手把王家宽从屋顶上招下来,拉着他往老黑家走。王家宽惦记没有盖好的屋顶,一边走一边回头求狗子不要添乱。王家宽拼命挣扎,最终还是被狗子推进了老黑家的大门。

狗子问老黑准备好了没有?老黑说准备好了。狗子于是勒住王家宽的双手,杨光按下王家宽的头。王家宽的头被浸泡进一盆热水里,就像一只即将扒毛的鸡浸入热水里。王家宽说你们要干什么?

王家宽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被狗子和杨光强行按坐在一张木椅上。老黑拿着一把锋利的剃刀走向木椅,老黑说我们给你剃头,剃一个光亮光亮的头,像十五瓦的电灯泡,可以照亮朱家的堂屋和朱灵的房间。王家宽看见狗子和杨光哈哈大笑,他的头发一团一团地落下来。

老黑把王家宽的头剃了一半,示意狗子和杨光松手。王家宽伸手往头上一摸,摸到半边头发,王家宽说老黑,求你帮我剃完。老黑摇头。王家宽说狗子,你帮我剃。狗子拿着剃刀在王家宽的头上刮,刮出一声惊叫,王家宽说痛死我了。狗子把剃刀递给杨光,说你帮他剃。王家宽见杨光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接过剃刀准备给他剃头。王家宽害怕他像狗子那样剃,便从椅子上闪开,夺过杨光手里的剃刀,冲进老黑家大门,找出一面镜子。王家宽照着镜子,自己给自己剃了半个脑袋上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下山了。王家宽顶着锃亮的脑袋,再次爬上朱家的屋顶盖瓦。狗子和杨光从朱家门前经过,对着屋顶上的王家宽大声喊:“电灯泡——天都快黑啦,还不收工。”王家宽没有听到下面的叫喊,但是朱大爷听得一清二楚。朱大爷从屋顶丢下一块断瓦,断瓦擦着狗子的头发飞过,狗子仓皇而逃。

朱大爷在后半夜被雨淋醒,雨水从没有盖好的屋顶漏下来,像黑夜中的潜行者,钻入朱家那些阴暗的角落。朱大爷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抬头望天,天上黑得像锅底。雨水如天上扑下来的蝗虫,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爬满他的脸。他听到屋顶传来一个声音:“塑料布。”声音在雨水中含混不清,仿佛来自天国。

朱大爷指使全家搜集能够遮雨挡风的塑料布,递给屋顶上那个说话的人,所有的手电光聚集在那个人身上。闻风而动的人们,送来各色塑料布,塑料布像衣服上的补丁,被那个人打在屋顶。

雨水被那个人堵住,那个被雨水淋透的人是聋子王家宽。他顺着楼梯退下来,被朱大爷拉到火堆边,很快他的全身冒出热气,热气如烟,仿佛从他的手孔里钻出来。

王家宽在送塑料布的人群中,发现了张复宝。老黑在王家宽头上很随便地摸一把,然后用手比画说张复宝跟朱灵好。王家宽摇摇头,说我不信。

人群从朱家一一退出,只有王家宽竟还坐在火堆边,他想借那堆大火烤干他的衣裤。他看见朱灵的右眼发红,仿佛刚刚哭过。她的眼皮不停地眨,像是给人某种暗示。

朱灵眨了一会儿眼皮,起身走出家门。王家宽紧跟其后,他听不到朱灵在说什么,他以为朱灵在暗示他。朱灵说妈,我刚才递塑料布时,眼睛里落进了灰尘,我去找圆圆看看。我的床铺被雨水淋湿了,我今夜就跟圆圆睡觉。

王家宽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屋角等朱灵,随着手电光的一闪,他看清那个人是张复宝。他们在雨水中走了一程,然后躲到牛棚里。张复宝一只手拿电筒,一只手翻开朱灵的右眼皮,并鼓着腮帮子往朱灵的眼皮上吹。王家宽看见张复宝的嘴唇几乎贴到了朱灵的眼睛上,只一瞬间那嘴唇真的贴到眼睛上。

手电像一个老人突然断气,王家宽眼前一团黑。王家宽想朱灵眨眼皮叫我出来,她是存心让我看她的好戏。

雨过天晴,王家宽的光头像一只倒扣的瓢瓜,在暴烈的太阳下晃动。他开始憎恨自己,特别憎恨自己的耳朵。别人的耳朵是耳朵,我的耳朵不是耳朵,王家宽这么想着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剃头刀已被他的左手高高举,手起刀落,他割下了他的右耳。他想我的耳朵是一种摆设,现在我把它割下来喂狗。

到了秋天,那些巴掌大的树叶从树上飘落,它们像人的手掌拍向大地,乡村到处都是噼噼啪啪的拍打声。无数的手掌贴在地面,它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要等到第二年春天,树枝上才长出新的手掌。王家宽想树叶落了明年还会长,我的耳朵割了却不会再长出来。

王家宽开始迷恋那些树叶,一大早他就蹲到村头的那棵枫树下。淡红色的落叶散布在他的周围,他的手像鸡的爪子,在树叶间扒来扒去,目光跟着双手游动。他在找什么呢?张复宝想。

从村外过来一个人,近了张复宝才看清楚是邻村的王桂林。王桂林走到枫树下,问王家宽在找什么?王家宽说耳朵。王桂林笑了一声,说你怎么在这里找你的耳朵,你的耳朵早被狗吃了,找不到了。

王桂林朝村里走来,张复宝躲进路边的树丛,避过他的目光。张复宝想干脆在这树林里方便方便,等方便完了王家宽也许会走开了。张复宝提着裤带从树林里走出来,王家宽仍然勾着头在寻找着什么,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张复宝轻轻地骂道:“一只可恶的母鸡。”

张复宝回望村庄,他看到朱灵远去的背影。他想事情办糟了,一定是在我方便的时候,朱灵来过枫树边,她看见枫树下的那个人是王家宽而不是我,她就转身回去了。如果朱灵再耽误半个小时,就赶不上去县城的班车了。

大约过去五分钟,张复宝看见他的学生刘国芳从大路上狂奔而来。刘国芳在枫树下站了片刻,捡起三片枫叶后,又跑回村庄。刘国芳咚咚的跑步声,敲打在张复宝的心尖上,他紧张得有些支持不住了。

朱灵听刘国芳说树下只有王家宽时,她当即改变了主意。她跟张复宝约好早晨九点在枫树下见面,然后一同上县城的医院。但她刚刚出村,就看见王桂林从路上走过来。她想王桂林一定在树下看见了张复宝,我和张复宝的事已经被人传得够热闹了,我还是避他一避,否则他看见张复宝又看见我出村会怎么想。朱灵这么想着,又走回家中。

为了郑重其事,朱灵把路经家门口的刘国芳拉过来。她叫刘国芳跑出村去为她捡三片枫叶。刘国芳捡了三片淡红的枫叶,刘国芳说我看见聋子王家宽在树下找什么。朱灵说你还看见别人了吗?刘国芳摇摇头,说没有。

去不了县城,朱灵变得狂躁不安。细心的母亲杨凤池突然记起好久没有看见朱灵洗月经带了。杨凤池把手伸向女儿朱灵的腹部,她的手被一个声音刺得跳起来。朱灵怀孕的秘密,被她母亲的手最先摸到。

每一天人们都看见王家宽出村去寻找他的耳朵,但是每一天人们都看见他空手而归。如此半月,人们看见王家宽领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走向村庄。

姑娘的右肩吊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里装满大大小小的毛笔。快要进村时,王家宽把皮包从姑娘的肩上夺过来,挎在自己的肩上。姑娘会心一笑,双手不停地比画。王家宽猜想她是说感谢他。

村头站满参差不齐的人,他们像土里突然冒出的竹笋,一根一根又一根。有那么多人看着,王家宽多少有了一点得意。然而王家宽最得意的,是姑娘的表达方式。她怎么知道我是一个聋子?我给她背皮包时,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比画,不停地感谢。她刚刚碰到我就知道我是聋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王老炳从外面的喧闹声中,判断有一个哑巴姑娘正跟着王家宽朝自家走来。他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响声,在大门破烂的响声里还有王家宽的声音,王家宽说爹,我带来一个卖毛笔的姑娘,她长得很漂亮,比朱灵漂亮。王老炳双手摸索着想站起来,但他被王家宽按回到板凳上。王老炳说姑娘你从哪里来?王老炳没有听到回答。

姑娘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抖开。王家宽看见那张纸的边角已经磨破。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黑字。王家宽说爹,你看,她打开了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你快看看写的是什么?王家宽一抬头,看见他爹没有动静,才想起他爹的眼睛已经瞎了。王家宽说可惜你看不见,那些字像春天的树长满了树叶,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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