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一忙起来竟是连家也不能回。
就这样,一连几天,见不到人影。
刚开始,南希乐得自在,领着顾时小包子玩转游乐场,或者祸害闺蜜,如今顾帆接走包子,她突然觉得家里地丈真大,周围空落落的,缺了那么一个和她斗嘴耍宝的人。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拎着小油卷和灌汤包刚好走到小区院子里,看是一组陌生的数字,她缓了一会儿抽出一只手接起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边响起一道足以令无数花痴女心上冒泡泡的声音。“宝贝,我想你了。”低慢含韵,魅惑邪气,接着一道笑声入耳,那声音极其低沉赋有磁性,醇厚就像封存了数年的烈酒闻者心醉饮者魂销。南希却清醒,“你是。”
“嘟嘟,”话筒里只剩下忙音。
打错了?
绝对不是。
男人的声音氤氲暧昧,又冷又拽,带了三分邪魅,她虽然没有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但,细细回味一会儿,怎么都觉得似曾相识。盯着电梯上跳跃的数字,她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
就像是,小希儿,好久不见。
一瞬间,她头疼的快裂开了,忍不住心悸骇然,还觉得突然的喘不上气来,眼前惊现一双冷厉的眸,狭长,邪魅,她如同跌入万丈深渊,整个人空洞心寒。赤白的灯光闪烁,她勉强拽回一丝神智,伸手找寻可以依赖的东西,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即使我心眼坏到极点
也不会伤你
我总盼着你好
是谁?颓然的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个令人窒息的画面,它们在脑子里蹿来蹿去,心口疼的不能抑制,她痛苦难耐,却仍在努力回望曾经,终于有一张画面愈加清晰,这时,她看到一张时而冷峻时而邪魅的脸。
小希儿,我将心底最干净的一块留给你。
小希儿,他不配,是他说不要,救你的是我,不是他
小希儿,他是你一生的牵绊,你却是我生世必渡的劫。
……
“叮——”
电梯缓缓地打开,里面的女子面容缓缓的显露了出来,清冷淡漠,她面无表情走下电梯,物业大妈忙上前,急道:“姑娘,你还好吧,今天傍晚住宅户反映电梯出了问题,中途不停,明天修理的师傅才来,安全期间,这电梯口挂上牌子,还在报修中,小姑娘你怎么就上去了?”
南希面色淡淡道:“抱歉,没看清。”
物业大妈叹口气,思考着,“我看,挂牌子不行,得用什么挡住电梯口。”
物业大妈咕哝着走向保安室,她拎着吃食慢悠悠地一路走到小区院子边树下,将小油卷和灌汤包喂给在她脚边乖乖趴下的小狗们。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启屏后盯着一串陌生的数字,备注:启。
深吸一口气,她缓步走出了泼墨沉沉的夜色。插入钥匙她刚刚打开门,就看见昏睡在沙发上的男人。
有几天不见,如今竟以烂醉的姿态出现在她家里,她又好气又好笑,能不能丢出去?
某先生趴在沙发抱枕上睡的酣熟,凭她怎么拽人就是趴在那里不动,南希怒视他,明摆着喝尽兴了,头发凌乱蓬松美的无法形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白衬衫也是皱皱巴巴,偏偏拉扯中看见白衬衫领口一枚耀眼的口红唇印。
她脸色沉沉,一巴掌怒拍在某人背上:“喂!外面偷吃了也不知道擦干净嘴巴。”
辰昑醉的厉害,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的睁开眼,声音低哑:“……我惹你了?”什么仇什么怨,小姑娘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谋杀亲夫啊。
“不忠贞。”她微抬眸,含怒的目光别开衬衫领口碍眼的红唇印缓缓道:“你要点脸,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给你两选择,“南希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比了比,“搓衣板和算盘选哪个?”
“你说清楚,南南,”辰昑顿时酒意散了大半,赶紧捉住她的手指顺势坐起身体,这不忠贞的帽子太大了,他可不敢戴它。
“低头,自己看看。还能冤枉了你不成。”南希面无表情。
辰昑的目光还有些懵懂,低头盯着衬衫找寻了半天,然后,看着那醒目的口红印眼睛瞪的圆圆的,心里暗暗叫骂:“叶三,”转向南希,露出讨好的意思。
“南南相信我对不对?”他笑得谄媚。
她面无松动,“证据确凿,你说负荆请罪还是上老虎凳?”
“南南,”他那张脸笑成一朵花视觉感实在太美,弄的人全身毛孔竖了起来,南希白他一眼,“滚对面去。”
“……钥匙丢了。”
“……”怎么没把你自己丢了。
“真的,我以我检察事业起誓,对南南忠贞不渝。”
“……滚浴室去!”
辰昑目光温温润润看着南希,似懵懂似迷糊。
“平时那么精明,这是栽谁手里了,嗯?”她一双黑眸蕴着戏谑的笑意,“你不会动动啊,打算穿着这身坐到地老天荒啊!”
“啊!”酒精使某人的大脑变得超迟顿。
她深吸一口气,“你先把这身脱了行不?”碍我眼。
辰昑揉了揉眉心,开始动手脱衣服:“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遇上这人,她总妥协。
叹口气转过头来,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正在脱去那件深色西裤,他上身已经脱光光了,入目小麦色的皮肤,从瞠目结舌到脸色爆红,呃,南希捂脸,“你……你流氓!”
对方皱了下眉头,望过来的眼神好无辜:“我不喜欢衣服上那味,你也让我把它脱掉。”说完已经脱的只剩下一件。
垂泪,她没说清……
抬眼看去,她又一次目瞪口呆:“别脱了,还不滚浴室去。”南希吼道。
谁知那边的人却轻声一笑:“我先去洗澡,等会儿给你一五一十解释。”
“滚!”南希已经不想理他了。某先生的脸皮又一次刷了下限。
……
浴室离她的房间最近。
女孩子抱着枕头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想了一会儿记起某先生好像没衣服穿,于是蹬蹬蹬的下了床打开衣柜,取出一套衣服,又冲了一杯蜂蜜水都搁在浴室外柜台。“换洗衣服和蜂蜜水在门外。”她道。
浴室里的人弯了弯唇角,道:“好。”
她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男人扔在地上的衣服,“酒气好重,你喝了多少啊?”
“红的白的掺着喝,叶三几个往狠了灌我。”
她皱眉:“你记得洗完澡把衣服洗干净,如果能闻到一丝不合适的气味,明天有你好看。”
“知道了。”男人薄唇勾了勾。不合适的气味,指的口红的味道?
已经很晚了,她打着哈欠扑上床,抱着被子听着哗啦啦水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辰昑洗了个澡清醒了很多,进屋的时候端着那杯蜂蜜水慢慢的喝着。
小姑娘已经睡熟了,身下压着小毯子,被子被踢在脚下,枕头歪歪斜斜,睡相真差!他撇撇嘴给她将被子拽上去,近距离看着小小的鼻翼轻轻呼吸,还有那性感的柔唇。这样一个她,在他生命里从来都分量极重,某先生果断决定不出去睡冰冷硬的沙发,温暖香玉在怀,脸皮算个什么东西!抱着他私藏的宝贝香甜入眠。
第二天早上,她又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睁开眼微微惊讶,抬头看着辰昑的睡脸。眉头舒展,嘴角微翘,显然极舒服,即使在熟睡中,他纳她入怀紧紧圈住,南希皱眉,等会儿他但凡敢说梦游,看她不打烂他鼻子。
她倾听着某先生浅浅的呼吸声,觉得怒意是怎么都压不住,挪开他环在腰上的手臂一巴掌拍下去,“你怎么在这里?”
“早上好,”他慢悠悠睁开眼,看着她笑,笑容明朗,眼睛里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跳动。“南南,睁开眼看到你真好,如果你不打我就更好了。”
“给我个理由,你怎么在这?”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他笑容不变,“昨晚我睡不着,然后来这抱着你才睡着。”
很好!南希冷笑,“那你以后要天天过来睡喽。”
“南南,我要求不高的,你给我半个床位就好。”辰昑目光温温润润地望着她。
“想的美,绝不成。”她转身就往外走,冷不防被他蛮横的圈住腰压回床上,她急了,“许辰昑你做什么?”这是要霸王硬上弓?
“南南乖,我只抱抱你。”他哑着声音道。
垂泪,她不纯洁。
她静静地让他抱着,思绪就那样飘啊飘,身后一双大手紧紧圈住她,温热的气息喷射在脖颈后,亲昵的触感环抱着她,南希身体下意识一僵。
“不适应?”他的声音很轻,魅惑人心,温热的气息就在耳旁,“南南,你有我。”
他们走到这一步太不易。
她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找了个话题缓解紧张的心弦,“哥哥,解释一下昨晚怎么回事?”南希淡淡道:“最好老实说,别逼我找人打听。”
“呵呵,”他忍俊不禁,笑了好半天才停下,“这次的案子,苏风眠帮了些忙,我该好好谢他……不想他先离场了,留叶三儿几个坏心眼家伙。”
叶子衡纯粹嫉恨,觉得基友情场得意职场一帆风顺,不带这样欺负人,抢了他的风头不说还拐了他看上的姑娘,他愤然。如果他有一天知道那姑娘是他前未婚妻,表情恐怕更精彩,意更难平。
“在场的几个都满杯敬我,不喝都不行。”不自觉拐带了顾家妹妹,更招人羡慕嫉妒恨。
她慢慢眨眼睛,“言沉?顾帆?顾睿承?席昭宸?”
“好厉害。”某先生由衷赞道。
答错一个。
“怨不得,”她吐了吐舌头,有点心虚:“是我说席昭宸不能得罪,他敬你酒,你都喝了?”
“嗯,”他调整好睡姿,对她无赖说道,“南南你要补偿我。”
“那我们先收拾席昭宸。”她微微笑。顾帆,顾阿承两个腹黑先记着。
至于叶子衡,哼!
某先生温温开口:“你说他不能惹。”很好,有后台的感觉太幸福。
“我们不能惹,有人可以。”她娇娇一笑,黑眸里蕴着狡黠。“我找人冶他。”席大哥,敢做就要敢当。
……
开放式阳台时不时有清凉的风儿吹进来,米色的纱帘跟着一起飘舞,大片大片的窗纱飞扬,离窗子最近正在办公的人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一个小时后。
“你做了什么?顾妹妹让我整整你。”女人敷面膜的工夫,询问坐在电脑盘忙碌的冷峻男人。
想不明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向来好脾气的顾晞儿都怒了。
“让辰昑多喝了两杯。”席昭宸不以为然。
冷西笑得娇媚,“怎么,心里意难平?”
“小丫头动真格?”他不答反问。
“对啊!她动情喽。”冷西微微笑,“不服气?居心不良!”
席昭宸忙合上笔记本,“怎么会,你足够好。”说着伸手扣住女人的纤腰,“亲爱的你身材最好,我心里无人能及。”他笑意满满。
“是吗?”女人红唇勾了勾,“我就身材够好?色胚,我决定听顾妹妹的,扣你一段福利。”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一比,“抽签吧,一周还是两周?
“……”往往说她身材棒,她极高兴啊。
善变的女人。某人心里叫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