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候,甄宓发挥作用了,一道道紫色的声波从甄宓的唇边发出,向整个山谷扩散开来,尽管张梁尽量远离着尚小和等人,可是却也被声波所波及,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步伐都不禁慢了下来。
尚小和皱眉道:“不行,还是太快了,小洛的笛声威力不止这么大吧?”
甄宓娇喘吁吁道:“我已经尽力了,他的实力太强了,对我的笛声的抵抗力也很高,所以只能做到这样了。”
艾露突然插嘴道:“那我们两个人一齐施展技能,或许能够困住张梁!”
众人惊讶道:“一齐?”
你的圆月弯刀只会弹射,凭什么困住张梁?
不过接下来艾露就证明了自己的话。
艾露手指天空,一道月光凭空落下,笼罩在张梁身上,张梁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艾露急道:“快点动手!我困不了太长时间!”
叶飞花应声抢先出手,手中的大剑狠狠地砍向张梁。可是没想到张梁虽然身体被困住了,却仍旧能够用意念在身前凝出一堵石墙,而且,这次张梁不敢大意,老老实实地在身体四周围了一圈,全方位防御。
叶飞花的剑砍在石墙上,蹦出好大一团火花,整个人反而因为反弹的力量倒飞出去,大剑都脱手而出,双手齐齐地虎口迸裂。
张梁的冷笑声从石墙里面传出来:“你们以为困住我的身体,我就没办法了吗?”
尚小和哼道:“等我破了你的石墙,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尚小和召出夏圈,回忆着孙尚香使用夏圈时的样子,将手中的夏圈似陀螺一般快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爆喝一声,闪身冲上去,夏圈与石墙甫一接触就蹦出无数火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圈越来越深地切入石墙里面,虽然转速有所下降,可是却仍然顽固地继续切着。
张梁的冷笑声又从石墙里传出来:“你难道打算把我的石墙一点点切开吗?那你可要做好愚公移山的准备了。即便你切开一块,我马上又能重新召唤一堵石墙,看看是你切的速度快还是我召唤的速度……”
张梁的声音戛然而止,天上的陨石也紧跟着停止了,石墙轰然倒塌,露出张梁死不瞑目的惊讶的表情,脖子上还嵌着夏圈。
尚小和收回夏圈,顺便鄙视道:“谁说只有我进去才能杀人?一个夏圈,足以!”
咚——
另一边,孙仲也直直地倒在地上,仿佛给这场大战画上了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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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串谷之战结束后,谷中的人个个带伤,最重的甄姜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白马义从抬着。
经过张梁的流星雨洗礼之后,整个山谷都成了人间地狱,简直寸步难行,尚小和一行人只好互相搀扶着,蹒跚着向谷外走去。
甄宓搀扶着尚小和,而尚小和整个人几乎都靠在甄宓身上,嘴里还时不时“虚弱地”直哼哼,痛并快乐着。叶飞花看着尚小和的“没出息”的样子,心里也羡慕得紧,有心想要学习尚小和,趁机靠在艾露身上,可惜才刚一露出苗头,一把圆月弯刀就横亘在了两个人的身体中间,吓得叶飞花一个激灵,讪讪笑了两声,再不敢往前靠了,心里只剩下同人不同命的感慨了。
当尚小和一行人走出串串谷的出口时,迎面碰上了甄逸带着一大群家丁急匆匆地跑来,最前头还有带路的甄荣。当初赵云决定来串串谷援救尚小和时,就把甄荣打发了回去,只是没想到甄荣又带了人回来了。
一看见甄逸,尚小和仿佛偷腥被抓了个现行似的,慌忙从甄宓身上挣开,站直,一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坚强模样,引得甄宓咦了一声:“小和,你怎么能自己走路了?你的伤好了吗?”
尚小和干咳了两声,大义凛然道:“我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被这么一点儿小伤打趴下?”
甄逸的脸色很不好看,向甄宓挥手道:“小洛,过来!”
甄宓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甄逸关心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量了好几遍,嘴里也关切地问了好几遍“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直到确定甄宓确实没事儿之后,才冲着尚小和重重地哼了一声。
尚小和赶紧讨好地凑上去道:“伯父放心,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不会让小洛受伤的!”
虽然甄逸这个老顽固让尚小和很头疼,但是没办法,他的甄宓的父亲,自己如果想娶甄宓,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他,所以只能尽力减少一点儿阻力了。
甄逸正准备开口痛斥尚小和,却被甄宓看出了苗头,抢先撒娇道:“爹爹,这次幸亏了小和奋不顾身地来救我,女儿才得以活命,你可不能再怠慢小和了,如果女儿的救命恩人都不受待见,那女儿以后哪还有脸面见人呀。”
甄宓一撒娇,甄逸的语气就软了,原本想要训斥的话到了嘴边也变了:“小子,我甄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是也是官宦世家,在河北一带也是略有薄名,你一介布衣,凭什么娶小洛?”
说来说去,还是门当户对的问题,甄逸这也算是隐晦的提出了条件,既然有了条件,那就是有希望,怕就怕那种老顽固抱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死也不与尚小和这种来历不明的人通婚。
尚小和正色道:“甄老爷放心,既然我答应了要娶小洛,就绝不会让她跟着我吃苦受委屈。我现在虽然只是无名小卒,但是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回来娶小洛!”
听着尚小和跟父亲谈到了自己的婚事,甄宓就有点儿害羞了,捂着脸,但是直愣愣竖着的小耳朵却在期待着父亲的回答。
甄逸的回答总算没有把路全堵死:“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三年后再来吧,如果你能让我认可,我就同意你们的婚事。”
尚小和喜道:“多谢伯父大人成全!”
甄逸显然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唤过家丁去从白马义从手里接过甄姜,同时喊上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赵云闷闷不乐的甄荣,一群人转身朝着无极县城的方向而去。
艾露走到尚小和身边,并肩站着,目送着甄家人的背影,悠悠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你跟甄宓提出私奔,她肯定会答应的。”
尚小和反问道:“你们女孩子会喜欢这种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还跟养育自己长大的父母闹到翻脸的婚姻吗?”
艾露哑然。
尚小和也没有想过得到艾露的回答,而是继续缓缓道:“在我心里,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儿。我爱小洛,所以我想要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一个可以让她自豪一辈子的婚礼。小洛也爱我,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她去体验抛弃父母抛弃家族的伤心难过。三年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一定会闯出一番功业,让甄逸对我刮目相看。”
尚小和越说越激动,眼睛越来越亮,整个人的气势都仿佛发生了变化,艾露全程看着尚小和,眼中闪现着复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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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夜色如水。
无极县城外的河边草地上,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火光摇曳中照耀着尚小和、赵云、叶飞花、艾露四个人的身影。
距离串串谷之战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不多。
袁绍在忙着清剿黄巾军残余,收割胜利果实,赵云则被彻底地排挤到了一旁,什么事儿都插不上手。
虽然黄巾军覆灭了,可是甄家依然大门紧闭,少与外界交流。甄姜伤势严重,一直在卧床休息,而甄荣和甄宓则被禁足,不得外出,尚小和想见甄宓一面都不可得。
如今大局已定,似乎到了分别的时刻了。
尚小和问艾露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艾露答道:“我自然要回洛阳陪着小姐。小姐本来是派我来盯着董卓的,结果莫名其妙地跟着你们打了一场仗,已经很对不起小姐的嘱托了,如果再不回去,我就没脸见小姐了。”
尚小和又转而问叶飞花:“你呢?”
叶飞花毫不犹豫地道:“从这里到洛阳,一路上跋山涉水,盗匪横行,艾露一个姑娘家,多危险啊,我自然要充当护花使者,一路护送回洛阳。”
尚小和揶揄道:“我看你的目的不光是护送艾露回洛阳吧,应该还惦记着那个神秘的小姐吧?”
叶飞花被戳穿了心思,顿时噎住了,嘿嘿笑道:“好奇,纯粹好奇而已,老是听艾露说起她的小姐,怎么能不去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提到小姐,艾露就露出崇拜的口气:“我家小姐可是我最崇拜的人了,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至少也是最厉害的女人!”
叶飞花和艾露的去向既然已经确定了,尚小和又转向赵云问道:“云哥,你呢?跟我一起回谯县吗?”
赵云道:“谯县恐怕是没法回去了,公孙瓒大人看重我,我也不能辜负了公孙瓒大人的信任。三弟将来如果遇到困难,就派人到幽州给我送信,我自然会赶去帮助你的。”
四个人又聊了半天,知道午夜时分,才陆续离开。
尚小和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明天就要离开了,下一次回到了这里,恐怕真的要等到三年以后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历史会改变多少呢?自己又能改变多少呢?
熄了篝火,尚小和沿着河边信步走着,突然间,一声熟悉的叫声传来:“小和!”
抬头看去,只见甄宓一溜小跑朝这边赶来,月光下,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密的汗珠莹莹泛光。
一跑到尚小和身边,甄宓就开心地道:“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上天真眷顾我,让我能再看见你一面!”
尚小和惊讶道:“你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甄宓调皮一笑道:“我偷偷溜出来的!你就要离开了,我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否则我会睡不着觉的!”
有佳人若此,还有何求!
尚小和捧着甄宓的脸庞,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直到把甄宓盯到害羞,叹道:“小洛,你知道吗?以后会有人称你洛水女神,会有人写诗作词夸赞你,因为你长得太美了,心地太善良了。可是我要抢先给你写首诗词,我的女神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先呢?”
甄宓开心道:“好啊好啊,快点儿念给我听听。”
尚小和大汗,我可没有将来给你作赋的那个家伙那么有才,哪儿能说写就写,于是只好尴尬道:“别急,现在先保留个惊喜,等到三年后来娶你的时候,再念给你听。”
“那你可别忘了,你欠了我一首诗词呢。”
“一定,一定。”
甄宓柔声道:“虽然你的礼物要等到三年后,但是我现在就想送你一个礼物呢。”
尚小和好奇问道:“什么礼物?”
甄宓取出笛子,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飘飘荡荡地散开来,正是尚小和与甄宓初逢时的那首曲子。
一刹那,尚小和仿佛看见时光发生了重叠,又回到了初见的那个夜晚。
同样的月光下,同样的小河边,同样的笛声里,同一个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