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的下场会更可怜的，小慈，你不要怪我，我……”左佳手里的杯子里的水因为颤抖的手而掀起波澜，犹如伴随暴风雨而来的惊涛骇浪。
那个身影……是小慈吗？左佳不管怎样努力却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为什么自己会叫她小慈？为什么现在她的心里这么地害怕？现在到底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自己要对小慈做什么，这水里有什么？为什么小慈的身体一直都在颤抖。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很努力地要看清，很努力地要走远一点好让小慈不那么害怕，可是双脚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小慈走去，就连嘴也不受思想控制源源不断地说着像刀子一样的话，一字一句把小慈逼到了墙角。
“听话，喝下去吧，只要喝下去了你就不会痛苦了，只要喝下它，你就会忘记你的爱人，忘记发生过的所有事，忘记所有你不该记得的，来吧，我喂你好了，乖，你不是一向都很听我的话吗？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啊？对不对，这是你亲口跟我说的，那你听话，喝下去吧，好不好？”对面镜子里反射出左佳的脸庞，丑陋如魔鬼。
不、不要，快停下啊，我在做什么？我到底要对小慈做什么，我说要她忘记，到底是要忘记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是小慈，她身上的衣服是自己送给她的十八岁成年生日礼物，可是，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这么骄傲坚强的小慈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软弱，左佳俯下身子，嘴里说着违心的话，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小慈，你站起来，你反抗啊！为什么你不推开我。”
“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好，真好，哈哈哈，这就是我视之如命的好姐妹，小慈，就算我忘记了一切，左翼也不会爱你的，不会！”面前瑟瑟发抖的女生突然抬起了头，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是被抽走灵魂一般的空洞无神，却又好似写满了诅咒一般的灵动而惊恐。
夺过手里的杯子并将水一饮而尽，伴随杯子坠地摔碎的清脆声，左佳突然看清了倒在地上小慈的脸，弯眉如画，朱唇似点，长睫如羽。
“啊……”小慈伴着噩梦而醒来，刚才的梦真实得仿佛是真的发生了一样，那个倒在地上，被自己逼着失去记忆而诅咒的小慈拥有的，分明。
是，是自己的脸，如果她是左佳，那自己又是谁呢？为什么自己刚刚会叫她小慈的？这到底是梦还是回忆？现在失去记忆的是自己没错，可是在那个回忆里自己却是害得别人失忆的人，“我到底是谁？”
是爱着左翼的小慈，还是失去记忆的左佳？
“小慈。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然今晚我过来陪你一起睡吧，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也经常挤在一张床上的，那时候啊，你也经常做恶梦呢！”左佳打开床头的小灯，橙色的灯光照着小慈脸上的汗水。
以前，上学的时候？小慈望向床边笑容如天使一般的左佳，不由自主地将它与梦中镜子里如同修罗的那张脸重合，如果两个人的感情真的这么好，可那梦里的，真的只是梦吗？
但愿那真的只是梦，左佳不是说了吗，自己的失忆是因为车祸，而且现在喜欢胡思乱想也应该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就连医生也说过自己很有可能会产生幻觉的，那肯定是梦，自己不可能变成左佳的，也不可能对好朋友做这些事情。
“嗯，今晚你就留在这儿陪陪我吧，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聊聊天了，对了，左佳，我想出去找一份工作，整天都呆在这个房子里我都快要闷死了，而且我总不能让你养我一辈子的，对不对？”小慈撒娇似的拉着左佳的胳膊，自从出了院，就一直呆在这里，是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外面肯定很漂亮才对，虽然记忆里已经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