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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启蒙时代的巨匠们

十八世纪的法国仍然是一个君主专制的封建国家,封建专制和天主教会控制着国家的社会生活和意识形态,农村在封建主和教会的盘剥下已是满目疮痍,但宫廷贵族却挥霍无度,导致国库空虚。教会与王室相互勾结,推行文化专制和蒙昧主义,迫害异教徒和有进步思想的人们。而与封建制度的严重衰败形成鲜明对照的则是资本主义经济迅猛发展,资产阶级日益壮大。他们强烈要求冲破旧制度在政治、经济、思想方面的束缚。因此,众多的资产阶级思想先驱们展开了一场在人类历史上占有辉煌一页的思想革命——启蒙运动。

腓特烈大帝宴请普鲁士科学

院成员以及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启蒙一词在法文中是启迪的意思,启蒙运动意味着以光明驱逐黑暗,开启人们反封建的意识。启蒙运动从兴起到发展几乎贯穿整个18世纪,所以人们也把18世纪称之为启蒙时代。启蒙运动并没有统一的组织,而启蒙思想家们的主张也并非完全一致,但是他们反封建的目标始终如一。启蒙思想家提出,人生而自由和平等,都有追求生存与幸福的权利,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封建特权的合理性。启蒙思想家们高唱理性的赞歌,向往理性的国度,他们把封建专制比作漫漫长夜,呼唤用理性的阳光驱逐现实的黑暗,奏响了消灭神权、王权和特权,追求政治民主、权利平等和个人自由的雄浑乐章。

孟德斯鸠启蒙时代的法国,可谓群星璀璨、人才辈出。伏尔泰、孟德斯鸠是早期启蒙思想家的两大代表。伏尔泰1694年出生在巴黎一个资产阶级家庭,他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剧作家、诗人、史学家、哲学家和政论家,他的作品和演说以尖刻、激昂地反对封建制度和教会而著称。人们说,他的思想之敏捷犹如闪电,语言之炽烈犹如天火。他曾坚持不懈地揭露和嘲讽教会的贪婪和教权主义的罪恶,并因此被捕入狱并被驱逐出国。1753年起,他定居在瑞士和法国交界的菲尔奈,年逾花甲的伏尔泰在幽静的住所里写出了大量的著作、小说和诗歌。1778年,84岁的伏尔泰在菲尔奈去世,后人为纪念他,将他的骨灰移入先贤祠。伏尔泰社会政治观点的核心是平等,主张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是对当时封建等级社会的否定,他的政治思想核心是自由,主张建立开明君主制,实现言论出版自由、人身自由等。伏尔泰不仅在法国,而且在欧洲都有广泛的影响,被誉为启蒙运动的领袖和导师。甚至欧洲一些封建君主都仰慕他的才华,邀请他成为他们宫廷的座上宾。

卢梭

孟德斯鸠:

孟德斯鸠提倡资产阶级的自由和平等,但同时又强调自由的实现要受法律的制约,政治自由并不是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说自由是做法律所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利;如果一个公民能够做法律所禁止的事情,他就不再有自由了。因为其他的人也同样会有这个权利。与伏尔泰不同,孟德斯鸠出身于贵族世家,早年曾在政府中供职,后因感政府腐败,遂辞官挂印前往巴黎,专心研究改变这一状况的出路。他苦心钻研30年,写成历世不衰的名著《罗马盛衰原因论》和《论法的精神》。《论法的精神》一书具体规划了资产阶级国家的政治模式和各项基本制度,特别之处,他发展了英国哲学家洛克的分权思想,建立了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三权分立”的政治学说,以互相制约,保障公民的自由。孟德斯鸠这种资产阶级建立自己政权的最基本的理论很快就被资产阶级政治家们奉为经典,有许多原理至今仍是资产阶级国家在法律和政治体制上遵循的基本原则。

十八世纪中叶,代表城市平民、资产阶级和广大民众等第三等级利益的启蒙学者竞相出现,其中思想最激进、对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影响最大的是小资产阶级民主思想代言人——卢梭。在众多的启蒙思想家中,卢梭是唯一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坎坷的生活经历使卢梭的政治观点十分激进。他认为:人类的不平等不是从来就有的,私有财产的出现和私有观念的产生是不平等产生的根源,而专政暴君的出现则更使不平等达到极点。卢梭主张人民主权论和社会契约论,他认为消灭不平等的唯一办法就是建立人民主权,以此来体现公共意志。公共意志要由法律来保护,因此国家要实行法制,而法律面前则要人人平等。卢梭是对大革命影响最大的启蒙思想家。法国大革命中雅各宾派首领罗伯斯庇尔就自称是“卢梭的学生”,大革命期间革命政府的许多决策及民众的革命行动也都体现着卢梭的主张。

在狄德罗等人的努力下于

18世纪出版的法国百科全书启蒙运动在伏尔泰、孟德斯鸠和卢梭等人的发动和引导下,逐渐走向高潮。18世纪中期,以狄德罗为代表的“百科全书派”成为新一代的启蒙思想家。狄德罗是18世纪唯物主义哲学的最主要代表人。从1745年开始编撰《百科全书》起,他不畏强暴的威胁,勇敢地担当了主编的职责,邀请著名的科学家、思想家、律师、工艺师等160多人参加了编写工作。《百科全书》汇集了当时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最新成就。除科技外,广泛涉及政治、经济、哲学、文化、艺术、习俗等诸多领域,不仅是一部工艺与科学的百科全书,更是一部批判封建特权和宗教迷信的读物,代表了18世纪法国的最高学术水平。《百科全书》的出版沉重打击了封建主和教会势力,他们害怕人民接受这种无神论的全新思想,于是把《百科全书》称为“魔鬼的新巴比伦塔”,多次禁毁。新老启蒙学者不畏艰险,顶住教会和政府的各种形式的迫害与压力,冲破道道禁令,呕心沥血20余年,全部出齐35卷《百科全书》,为人类建立了一座精神文明的丰碑。1784年7月30日,狄德罗临终前留下了他著名的至理名言:迈向哲学的第一步,就是怀疑。

巴比伦塔:

大洪水过后,诺亚的子孙后代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巴比伦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十八世纪法国的启蒙运动,犹如一股气势磅礴的洪流,猛烈无情地荡涤着波旁王权的权威,展示着绚丽多彩的新思想、新理论。在人类社会发展史和人类思想史上写下了光辉灿烂的篇章。

伏尔泰与夏普莱夫人的恋歌

在那个遥远的时代里,年轻的妇女们见到伏尔泰先生就顶礼膜拜,已成为一种时尚。就连轻浮饶舌的人也以能背诵这位诗人的作品为荣。虽然现代人谈起这些作品来,可能会产生与狂热崇拜极其相反的效果。不过,时代不同,风俗各异,这是无需争辩的,况且经常受到狂热吹捧的伏尔泰,也总是抱着思想家的怀疑态度对待别人的恭维,他从不轻信那些假惺惺的虔诚表示。但是在1773年,伏尔泰没有抵御住一次真情的袭击。那一天,一个崇拜他的女人走进他的客厅,从容地向他跑去,投入他的怀抱中,搂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吻了他。

伏尔泰这个行动敏捷的女人出嫁前的名字叫埃米莉,她可是位才女,拉丁文说得像西塞罗一样流利;数学计算可与欧几里得媲美;几何造诣能令阿基米德困惑。埃米莉翻译古罗马史诗,分析莱布尼茨的著作,还戏谑地评论牛顿的错综复杂的微分学。但这么多的事毫不妨碍她所钟爱的梳妆打扮、唱歌和跳舞;不妨碍她异想天开地涉猎其他各种学问;也不妨碍她尝试世间的一切,乃至去满足她那“旺盛的欲火”。当时,没有人会赞同她是位恪守妇道的典范,而她也认为,保持贞操名节是一种不屑理喻的偏见,偏偏她的丈夫也持同样的看法。因此,当埃米莉遇到伏尔泰并爱上他的时候,夏特莱先生豁达大度、通情达理,对妻子移情别恋毫不介意,甚至当处于新的热恋中的伏尔泰打算带着自己的情人、他的妻子到一个僻静的住所,更好地享受幸福时,夏特莱先生还殷勤地把他在布莱兹河畔的西雷宅第供给他们使用,同夏普莱夫人时表示要经常去探望他们。

伏尔泰与夏普莱夫人位于西雷的爱巢在西雷的大宅第,这位40岁的男人和这位年近30的热情女人真是一对奇特的恋人。他们单独地生活,一个在一边赋诗,另一个在演算三角。大厅内堆放着数学、物理、化学、天文等方面的各种仪器。当伏尔泰写《阿尔齐尔》、《梅罗普》、《回头的浪子》、《穆罕默德》等作品时,埃米莉却潜心钻研高等数学和玄学中的尖端难题。她和伏尔泰整晚整晚地讨论一些令人莫测高深的问题。当伏尔泰写悲剧台词写累了,埃米莉列方程也列累了的时候,作为消遣,他教她英文和意大利文,两人一起翻译塔索、蒲柏和莎士比亚等人的作品。此外,他们也常会客,到洛林来的人,没有不在西雷逗留的。而被大作家的荣光吸引来的众多朝拜者中,应当提一提让·雅克·卢梭,他献给伏尔泰一首他自鸣得意的诗作《永世的颂歌》。伏尔泰浏览了一下还给卢梭说:“这是一封肯定没有人收的信……”这句话使他结下了一个冤家。

埃米莉的贵族丈夫夏特莱对妻子的不忠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态度,他甚至竭力帮助妻子巩固她和大作家的不正当关系。当时的人还认为是他受过良好教育的结果。有一次,夏特莱同妻子私下会面时,他发现埃米莉泪流满面,因为埃米莉听到她那见异思迁的情人对她不忠。她给过伏尔泰各种恩惠,帮他得到宫廷的青睐,受到大臣和宠妃的保护,还帮他登上了法兰西学院院士的宝座,然而他竟厌倦她了,真是忘恩负义!她打算马上同伏尔泰断绝关系。但是她的丈夫安慰她,劝她不要意气用事,埃米莉为这么高尚的精神所感动,于是就和情人言归于好。然而这位形象高大的伟人实在受不了迷人的诌媚女人们的热烈欢迎和拼命追求,自然又四处招凤引蝶。而埃米莉也觉得成天和玄学、悲剧打交道有点单调,所以当她年近40岁的时候,就对一位刚满30岁的沙龙诗人、洛林的年轻贵族弗朗索瓦·德·圣朗贝尔侯爵“发生了兴趣”。埃米莉的这种兴趣非常强烈,以致失之谨慎被伏尔泰发现。伏尔泰怒气冲冲,像车夫一样诟骂着扑向德·圣朗贝尔,而德·圣朗贝尔理屈,只好竭力好言央求。翌日,德·圣朗贝尔来探望伏尔泰,伏尔泰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亲切地拥抱他,向他表示情谊如故,还赋诗一首,劝他同埃米莉继续好下去。天底下竟还真有这样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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