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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继续献颂——特招的幻想一直都在

(一)封禅

这里我们接前面第二节的内容,话说王钦若同志任导演、赵桓同志任主演、王旦同志充当拉拉队队长的这个剧组成功组建后,戏剧就逐渐拉开了帷幕。

三月的时候,由王旦队长牵头,动员了文武百官、藩夷僧道及耋耄父老等二万四千三百余人,连续五次联名上表请求老赵封禅。

老赵问丁谓要花多少钱,丁谓说不多,然后老赵就命翰林及太常详拟封禅仪注,又任命了主要负责官员,其中王旦为封禅大礼使,王钦若为封禅度经制置使,丁谓负责计度财用。

六月初,派王钦若为先行官,赴泰山筹办具体事宜。

王钦若一到乾封(今泰安县)即上言:“泰山醴泉出,锡山苍龙现。”不久,又遣人将自己伪造的“天书”驰送京都。

于是,赵桓同志又理所当然地做了一个梦,再次召集朝臣说:“五月丙子夜,我又梦见上次的神人对我说:‘来月上旬,将赐天书泰山’,即密谕王钦若等凡有祥瑞立即上报,现在果然应验了……”

王旦队长于是迫不及待地带头鼓掌喝彩,生怕自己这个队长的职务履行得不够尽职。

接着将降落泰山的“天书”奉迎至含芳园正殿,仍由陈尧叟启封宣读,文曰:“汝崇孝奉吾,育民万福。锡汝嘉瑞,黎庶成知。秘守斯言,善解吾意。国祚延永,寿历遐岁。”

于是群臣表上真宗尊号:崇文广武仪天奉道宝应章感圣明仁孝皇帝。这个号的确是尊,尊得让今天的古代文学博士或者在博士后面拖着一条尾巴的人都感到难以解读。

不久,王钦若又献芝草八十本,赵安仁献五色金丹、紫芝八千七百余本,各州献上的芝草、嘉禾、瑞木之类更多得无法记计。

九月,“令有司勿奏大辟案”,又诏建玉清昭应宫,以备专门供奉“天书”。

上述种种无非是为封禅气氛加温,同时也把对真宗的歌功颂德浪潮推上了一个新台阶。

当伪造天书一切准备就绪后,真宗即于十月初正式就道东行。那“天书”被载以玉辂,在前开路;王旦等一般文武百官扈从;还有一大批供役人员,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历时17天始到达泰山。

为了让戏剧更加接近现实,在山下假模假样地斋戒了三日,然后才开始登山。按照事先拟定的礼注,在山上完成了祭天大典后,第二天又下到社首山行了祭地礼。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庆贺活动。

总计这次“东封”,包括到曲阜祭孔在内,前后花了47天时间。

这场由王钦若执导、宋真宗主演的闹剧虽然暂此结束了,但是这只是一部电视连续剧的第一集。作为主演的赵桓同志会一直把这部戏给演下去。

(二)河清

真宗祥符三年(公元1010年)11月份,陕西的黄河出现了清澈的现象,12月份又出现了同样的现象。这样的现象在古代都被称为祥瑞之兆,要么就表示皇帝道德品质十分高尚,要么就表示皇帝治理国家十分在行,反正就一个意思:这个皇帝很牛!

时任集贤院校理晏殊老师针对这件事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河清颂》。于是柳永同学也抓住机会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巫山一段云》:

阆苑年华永,嬉游别是情。人间三度见河清。一番碧桃成。金母忍将轻摘。留宴鳌峰真客。红狵闲卧吠斜阳。方朔敢偷尝。

虽然这次又没有结果,但是没有关系,后面的机会还等着他!只要赵桓同志继续当演员,我柳永被特招的机会就永远存在。

(三)降圣

真宗大中祥符五年(公元1012年),继“降天书”“封泰山”“祭后土”等事件之后,真宗同志又要开始做梦了,这次梦到了他赵家的祖宗。如果说“降天书”是第一集,“封泰山”是第二集,“祭后土”是第三集,那么接下来的“赵玄朗”便是第四集了。

十月份的时候,赵桓同志这个梦终于忍不住做了出来,他对手下的小弟们说:

朕梦先降神人传玉皇之命云:‘先令汝祖赵某授汝天书,令再见汝,如唐朝恭奉玄元皇帝。’翼日,复梦神人传天尊言:‘吾坐西,斜设六位以候。’是日,即于延恩殿设道场。五鼓一筹,先闻异香,顷之,黄光满殿,蔽灯烛,睹灵仙仪卫天尊至,朕再拜殿下。俄黄雾起,须臾雾散,由西陛升,见侍从在东陛。天尊就坐,有六人揖天尊而后坐。朕欲拜六人,天尊止令揖,命朕前,曰:‘吾人皇九人中一人也,是赵之始祖,再降,乃轩辕皇帝,凡世所知少典之子,非也。母感电梦天人,生于寿丘。后唐时,奉玉帝命,七月一日下降,总治下方,主赵氏之族,今已百年。皇帝善为抚育苍生,无怠前志。’即离坐,乘云而去。

这赵桓同志一口气就说了这么多台词,智商并不低的王旦队长自然是什么意思,照例又是连忙带头称拜喝彩。

“即召旦等至延恩殿,历观临降之所,并布告天下,命参知政事丁谓、翰林学士李宗谔、龙图阁待制陈彭年与礼官修崇奉仪注。闰十月,制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号曰圣祖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圣祖母号曰元天大圣后,遣官就南郊设昊天及四位告之。”

到了10月24日,赵桓同志又说“圣祖”赵玄朗“降圣”延恩殿。

这天夜里,宫中通晓夜醮,老赵亲临道场迎候圣祖,并且恭听了仙尊的密训。

于是,举国上下,争着向老赵奏祥瑞,献颂歌,柳永同学积极响应中央的号召,他积极查找资料,认真构思,写出了一首词,这首词叫《玉楼春》:

昭华夜醮连清曙,金殿霓旌笼瑞雾。九枝擎烛灿繁星,百和焚春抽翠缕。

香罗荐地延真驭,万乘凝旒听秘语。卜年无用考灵龟,从此乾坤齐历数。

不过,自从“天书”事件之后,向宋真宗同学献颂歌的人络绎不绝,所以被淘汰下来的人也不少。柳永感到自己胜利的机会不大。

仅仅凭这首词64个字就能换到一个政府公务员的工作,可能性不大吧!

为了获得更大的胜利概率,于是柳永索性又以同样的词牌写了第二首《玉楼春》:

凤楼郁郁呈嘉瑞。降圣覃恩延四裔。醮台清夜洞天严,公宴凌晨箫鼓沸。

保生酒劝椒香腻。延寿带垂金缕细。几行宛鹭望尧云,齐共南山呼万岁。

于是,柳永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小心翼翼地交了上去。

阿米陀佛,上帝保佑!

柳永一边和歌妓们谈情说爱,一边静候着评选的结果。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评选的结果终于出来了,看来我佛如来太过忙碌,没有时间顾及到柳永的心愿,他被无情地pass掉了。

但是没有关系,有的是机会,宋真宗马上就到50岁生日了,老子躺在歌馆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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