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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早恋的问题少年——古人喜欢早婚早育

(一)美女

柳永一方面刻苦学习,但是同时也非常好玩,又是一次偶然的闲暇,当然不能白白错过,柳永又去城里游玩了,这次遇到了一位让他怦然心动的美女,甚至可以用杜甫那句诗来形容一下:决眦入归鸟,荡胸生层云。这句诗的神韵你能领悟吗?QQ里面有一个两只眼睛突出来的表情,正好可以形容。

所以我们就采用工笔进行细描吧!

出发前当然得打扮一番了,要知道那时候的男人流行长发,不过不是现在的女生那种长发飘飘,洗头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估计那时没有像飘柔或是海飞丝一样的东西,反正柳帅哥把自己的秀发洗了一次又一次,然后把头发拧干,盘好插上簪子,带上流行的帽子,选了自己喜欢的那件白色的外套。临行前,还跑到书房去拿了把扇子。

摇摇摆摆的,我们的才子出发了!

城里自然是热闹非凡,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人潮滚滚,川流不息。那些人脚步显然比柳帅哥的步伐匆忙和鲁莽。只有柳大帅哥加上柳大才子加上柳大少侠格外引人瞩目。

你可以想象一下,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出场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我们的柳永就是什么样子,估计就是影帝郭富城也模仿不出他的自信,从容,气质,洒脱,睿智……

他两只发亮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微弱的微笑和一丝微弱的忧愁,淡淡地望着这个世界,好像能够看穿这个世界的一切,目光中含有对宇宙苍生的悲悯和对紫陌红尘的爱恋。柔和的目光带有锐利的智谋,仿佛这双眼睛是看破红成后而呈现的拈花一笑。

他走在路上,连日来莫名的伤感和烦恼,使得他的情绪格外低落,一路望去,那些服装店、食品店、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到底到哪儿去呢?

柳永开始低头寻思……

走着走着,突然一声尖叫闯进了自己的耳朵。

柳永抬头一看,原来不小心撞着了身前的一位卖花美女,她回头一望……

估计你已经猜想到下面要发生什么了!

是的,的确就像你想的一样,时间在此定格了。

本是恼恨不悦的美女突然变为嫣然一笑,仿佛天女撒下的花朵,在人间飘飘洒洒。

而柳大帅哥正面迎视,只见眼前竟是一个超级美女,被电得七荤八素,这时可以借用中国古典小说的那个句子来形容了:魂飞霄汉九千里,魄绕山河十万重。

我们的故事暂时打住,先让他们尽情对视吧!

(二)介绍

此女住在距离崇安城不远的郊区,住的房子十分简陋,不是楼房,按照今天的标准,估计算是危房。

房子背后是一座山,青山绿树,红花白云,一年四季围绕着这间危房。家门前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潺潺而流。让今天的那些所谓的自然风景区都要感到自卑。

也许真的是因为“采天地之雨露,受日月之精华”吧!这女孩长得的确是标致。

她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过从她的容貌和气质来看她的祖辈应该很牛X)当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是城市剩女。当然也不能用小家碧玉来形容她。

如果真的要来一个整体的形容,那就得把大家闺秀进行溶解,再把小家碧玉进行溶解,然后把这两种溶液进行混合之后进行沉淀。最后的结晶就是她了。结晶里面包含着纯情、善良、温柔、聪明、高尚、幽雅……

也许你觉得我掉了一个词语:漂亮。

说实话吧,“漂亮”这个词语实在太庸俗了,我怕玷污了她。

每天一大清早,她就踏着露水上山去采花,然后到城里去卖,卖完了花就帮爸爸妈妈买点礼物,然后就高兴地回家了。而不是像现在的一些女生那样,手里有了点钱就去做面膜,去KTV,或是去溜冰……

(三)继续

好了!帅哥美女的深情对视应该结束了!

柳大帅哥的心情也顿时由愁云密布变为清空万里。他正要对前面的美女连声说sorry,却不料美女脸上竟然飘过一丝歉意,一张秀口吐出温婉的声音。

公子,对不起!

柳永正准备被人臭骂一顿呢,没有想到居然变换了主客的位置,于是连忙羞愧地弯下身子,帮美女拾起被撞落的鲜花。

而美女也刚好弯腰下去,一不小心,又发生了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很熟悉的场景。

是的,一不小心,两只手碰到了一起,不但如此,接着又是一个我们很熟悉的场景:四目相对。

时间再次在此定格。

……

柳永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却不自觉,惹得人家女孩羞怯地抽回手,顿时就羞云满面,把头歪向一边,随即站起身来,迈着细小的步伐向前走去。

不愧是峨子峰下一支笔,柳大才子面对此情此景,顿时诗兴大发——不对,应该说诗兴小发,因为毕竟还没有到能够作诗的地步,只是随口来了两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痴痴地望着美女飘然远去,留下一个背影让自己尽情玩味。

柳帅哥呆呆地望了望自己的手,似乎还留有卖花女手上的余香,他伸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仿佛那种香气更浓了……

莫非这预示着什么?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大美女了?

柳永,你甘心吗?是我,打死都不甘心!

(四)等待

自从遇到这个美女之后,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的身影,柳永真的变得就魂不守舍了。

上课的时候,什么也听不进去,老师提问,他还要问老师:请问老师的问题是什么?

走路的时候,动不动就一个趔趄,仿佛连走路都不会了。

晚上刚躺下去就有一张面庞浮现出来。

真是痛苦啊!

难道不采取些什么措施吗?难道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吗?

不!

我们的小勇士终于突破了心底的防线,开始发动进攻了!

柳永作出了有生以来第一个伟大的决定,他决定到城里去寻找这个梦中情人。否则每天念着想着,神不守舍的也不是个事儿。

去吧!恋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柳永穿来走去,差不多走遍了崇安城里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可就是没有找到梦姑的一丝足迹。

望着西下的夕阳,柳永一脸茫然!

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听天由命吧!

罢了,罢了,我罢个屁!

没想到柳大才子又产生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即使是在所谓思想开放的今天,也很少有人有这样的冲动和想法。这件事情足以让那些以个性自我标榜的80后、90后青少年感到羞愧。

什么事?一个字:等!

柳永想到那天是在早上遇到那个美女的,想必她每天都是早上出来卖花的。

一大早,柳永就跑到城里去了,站在那儿等着美女,看你往哪里跑?

在上次见面的那个地方,他来来去去,前后张望,但有的只是那些熟悉的陌生人。

众里寻他千百度,苦苦寻求,那人究竟在何处?

(五)逮住

一天,没人!

两天,没人!

三天,没人!

……

我的心像烈火一样地燃烧,却感受不到爱情的呼吸!

柳永失望了!

忘记她吗?

忘记……哎……还是去碰碰运气吧!

柳帅哥决定最后去看一次。

要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总归是有纪念意义的。所以,我们就浓墨重彩地来记叙这最后一次吧!

话说柳大帅哥,这天起得更早了,照例又是把头发洗了一遍,可惜没有啫喱水或发蜡,不然抹上一点,头发就更有型了。还是那个老发型。什么韩式发型,什么爆炸头,他见都没有见过,所以根本就想不到。

满头青丝,一袭白衣,超大的袖口,走起路来,腋下生风。柳永喜欢穿这种宽大的白色衣服(直到老都是),他穿起来显得气度非凡,才气映日。

旭日东升,仿佛是专为迎接柳永而升起的,出了门就向城里奔去,一路走去,脚下生风,衣带飘飘。

路上没有行人,一片冷清,柳永的心也颇为沉静。他站在路上,专候伊人的到来。

我就这样等着,看你往哪里飞?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大街上依稀出现了一些行人,他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当然不知道到底等候了多长时间。

终于等得有些心浮气躁了,柳永东张西望前顾后盼,可是哪儿有她的影子。

还等吗?

等!

看来柳永不等到她出现,就再也不离开这里了。就像古装电视剧里面求人家帮忙的句子:你不答应我就永跪不起。

只不过柳永是永站不走罢了。

“柳永,快迟到了,还不上学?”

柳永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赶往学校上课的同学。

“我有点事,你先去吧。”

前顾后盼!东张西望!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绝望即将战胜希望!

柳永走吧,上课吧,没有希望了!

是的,没希望了!

柳永迈开脚步,转身一抬头,没想到奇迹出现了: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只见对面的女孩手挽一篮鲜花,轻迈细步翩翩而来,见到柳大帅哥,不由得一时羞怯,脸上的红云飘了出来。

柳帅哥顿时就被电晕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却不料这位女神简直就不懂事,居然像不认识他一样,与柳大帅哥擦肩而过。

柳大才子没有经过恋爱训练,一时不知如何操作,这下可急坏了,眼看她一路滑过,他急得口不择言。

站住!

这可把那小女子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来,一脸错愕地望着柳永。

面对此情此景,没有想到这位婉约派词人反而表现得格外的豪放。

我喜欢你!

真不愧是潇洒不羁的大才子,真不知道他的婉约劲儿都飘到哪儿去了,这样也未免太豪放了吧。

然而,就因为这句话,卖花女被柳永给诱惑了,而且在三个月后,由一个陌路人变成了自己老婆,她的名字叫什么,历史上没有流传下来,我们姑且称她为“嫣然”吧。

记得我读初中的时候,喜欢上班上的一个女生(校花级),可是腼腆羞涩的我一直都没敢说!哎,后悔啊!

(六)好奇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

近来,柳永老喜欢读这首诗,柳阿姨感觉这情况不对,莫非这家伙有心思了,这高考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可不能分神呐!可是,柳阿姨又不好意思去问柳永。

每天放学回家后,柳永进门就把房门给关上了,而且回家后都懒得跟妈妈打个招呼。

柳阿姨发觉这孩子越来越奇怪了!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然而柳阿姨肚子里的好奇心渐渐地发酵,终于撑破了肚皮,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偷偷靠近房门去偷窥。

没有想到的是,柳永刚好从房子里出来,推开们便把柳阿姨撞了个正着。

What are you doing?

当然,柳永没有学英语,说不出这样的句子。但是当时说话的意思是一个样。

也不愧是闻名乡里的才子,懂的东西实在是多。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是隐私,偷窥人家的隐私是不对的!

柳阿姨被儿子说得一愣一愣,心里本是不安,却没有想到又劈头被儿子闷了两句。

不过柳阿姨也的确算是一位模范妈妈,她没有像现在的那些无知的家长一样,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借题发挥教训儿子,而是进行了青春期心理卫生的科学教育。

柳永,我承认妈妈的做法是错误的,但是作为父母有监督孩子的职责。我看你最近总是怪怪的,放学回家不跟我打招呼,进了房间就把房门关得紧紧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可怜的柳永,从小到大就没有学会撒谎,也不愧他神童的称号,居然不教而会。

没有!我是想不久就要去京城参加考试了,所以就想更加用心地复习功课。

真是不撒谎则已,撒起来就要谎死人!

那我最近为什么总是听到你读书,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啥意思?

柳永被这百密一疏抢得头脑发昏。

这个……没有……我没有……

有道是姜是老的辣,柳大才子虽然为自己的撒谎能力而骄傲,但柳阿姨早就心知肚明。

小子,你等着吧!老娘迟早拆穿你的谜底!

(七)门第

柳永常常跑去陪嫣然一起卖花,借助这个机会,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柳永陶醉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这就像我上大学的时候,人家都称我是第一才子,所以我就幻想学校的第一校花会死去活来的爱上我一样。虽然整体感觉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但是现实往往不是那么回事,甚至完全相反。

柳永和嫣然卖完花,帮嫣然提着空篮子,当然卖花的钱嫣然也没有请柳永喝珍珠奶茶。

柳永聪明,反而自己掏钱去帮嫣然买手链。

正当两人牵手走过当铺店的时候,好戏出场了!

我们这里又需要细笔描绘一番,你慢慢玩赏吧!

柳阿姨一脸威仪,端端正正地站在前面,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对小鸳鸯。

柳永一看,顿时吓地魂飞魄散,连忙松开了嫣然的秀手——要是在平时恨不得见面就抢过来抓紧。

嫣然十分奇怪,抬起头来,看到前面这位阿姨,又望了望柳永那错愕的表情,心底有了个大概,霎时脸就红了。然而,涉世未深的她却不知道如何解围。

这种情况,一般不负责的女生就抢过花篮低着头一走了之,那种个性突出的女生见了未来的婆婆会帮助腼腆的男友解围,会说阿姨你好我是柳永的女朋友。

可是,这嫣然是一个责任心很强但是又比较传统的女孩,所以就只有一会儿望望柳阿姨,一会儿又望望柳永,不知所措。

跟我回去!

嫣然,你先回去吧,我再来找你。

……

那女孩是城里哪家的?姓什么?

她家不在城里在农村,姓龙。

你怎么可以和这种人家的女孩混在一起,被你爹知道了那还得了。

我不管,我喜欢他。

要找女朋友也要找个媒人,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

是的,这句话说道到点子上去了。

中国古代的婚姻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

而现在柳永居然搞起了自由恋爱,岂不乱套了,况且他们是门也不当户也不对。一个是书香门第的公子,一个是蓬门荜户的小女;一个是官员的儿子,一个是农民的女儿。

也许你觉得这样郎才女貌就是天造地设,实际上又错了,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观念,郎才女貌的婚姻在元朝之后才被大家认可和接受。之前只有门当户对的说法,公务员的孩子只能跟公务员的孩子结婚,农民的孩子只能跟农民的孩子结婚。

而柳永的爱情观是八个字:才子佳人,天造地设。而且认为自己的爱情观是世界上最科学最先进的。

反了他了!北宋的吐沫会淹死他的。

(八)结婚

柳永一不小心,成了小勇士,一不小心就越过了道德的边界,家人没有办法,只好为这对小情人举办了婚礼。

婚礼是在长辈为他操办的。此时,柳永大约才17岁,嫣然才15岁。按照今天的标准都是未成年人,这对夫妇是不合法的,民政机关是不会给他们发结婚证的。

不过,那时候没有现在的规定要在成年之后再结婚,那时候成年之前就可以结婚。君不见那些皇帝都是15岁的时候就生了儿子。

这场婚礼推翻了封建礼教的金科玉律,展示出一个新时代男女的形象。

虽然今天的政府大力提倡晚婚晚育,但是古人却喜欢早婚早育,有的女孩13岁就嫁人了,有的男孩15岁就结婚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大惊小怪了。

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好家伙,柳永高兴的劲儿没有地方释放,赋词一首《玉女摇仙佩》,以表欢娱: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可惜的是,不像现在的学生,柳永同学写作文没有写题记的习惯,害的人们都认为这是写给一个青楼歌妓的。

呜呼哀哉!

(九)离乡

真宗咸平五年(公元1002年),柳永已经19岁了,学已经学饱了,婚也结了,总不能生个孩子再去考试吧!

考试的事情忘了吗?既然没忘,那还等什么?

柳永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对前途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对自己雄飞宇内的明天毫不怀疑。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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