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少爷,大嫂,可惜我不能完成丹枫大哥的意愿了!”澹台宫面带愧色地说。
“澹台先生,这不怪你的,实在是那共叔十三太厉害了,而且你为了一个承诺,现在也身负重伤了!”颜蓝回道。
“无妨,等我康复了,可以卷土重来的,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打败共叔十三的!”澹台宫信誓旦旦道。
“没用的!我方才看了看你两肩上的伤口,你是不是中了共叔十三的‘星斗混气元’?”颜蓝左手捋了捋鬓角的一束长发道。
“是啊!蓝少爷!”
“那就是了,我见你面色呈现蔚蓝,你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星斗混气元所伤,虽然服了我颜家的‘镇气丸’,已无性命之忧,但是,先生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用气了!”
“啊!”澹台宫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
“有这么严重么?弟弟”颜青惊道。
颜蓝惋惜地点了点头。
“哎!”澹台宫长叹了一声,道:“我成为凡人倒没什么!只是不能为丹枫大哥报仇了!”
“不好!依照共叔十三的秉性,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颜蓝诚惶诚恐道。
“是啊,可不能害了澹台先生的一家啊,弟弟,你倒是想个办法啊!”颜青惊慌失措地说。
“为今之计,只有把先生一家转移到睢阳了,那里是我们颜家的地盘,自是可以保证先生妻小的周全!”
“嗯,弟弟,这个主意好啊——”
“可是,我若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不是欲盖弥彰么?”澹台宫有点将信将疑。
“先生言之有理,这样吧,为了以策万全,让令郎随我去睢阳,这样一来,就免了后顾之忧了!”颜蓝说道,“事不宜迟,姐姐,你给澹台先生乔装改扮一番,即刻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澹台宫点了点头,决定依计行事。
虽然,这颜青并不会什么“气术”,但是却精通易容之术,说到底,终归是颜家的子嗣。三下五除二,澹台宫被易容成了一个算命先生的模样,披头散发的,衣衫也是非驴非马,穿得不伦不类的。
只见他被颜蓝手下的四位绰约女侠,押解到大门外,轰了出去。
“你这算命先生,真是胡说八道,要不是看在我家主人菩萨心肠。早就打断你的狗腿了!”春兰虚张声势地喊道,她这是按照颜蓝的吩咐在逢场作戏,以防门口有共叔十三的人在盯梢。
果不其然,不远处的街道旁,分散着两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其中一人,正是柳三。
原来,柳三一大早被膳房的下人发现躺在了地上,那下人就赶紧通报了鲍神,鲍神带着柳三见了共叔十三。柳三就把晚上被黑衣人胁迫的事和盘托出,但是,因为澹台宫当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共叔十三倒也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让柳三戴罪立功,毕竟他深夜偷吃荤腥之事东窗事发,这可是犯了共叔一脉炼气弟子的大忌了。
澹台宫大有大摆地在街上溜达着,柳三和杨大在后面跟着。发现有两个跟屁虫,澹台宫一个机灵进了菜市场。
镇上的菜市场,大早上的可谓是人山人海的,而且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澹台宫在里面七拐八拐,就把杨大和柳三这两个酒囊饭袋甩掉了。
兵分两路,另一边,颜蓝手下的四位女侠,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则是秘而不宣地直奔澹台宫的家里去了,这看起来似乎有点调虎离山计的意思。
而澹台宫远离了城镇,避开了大路,走到回家的羊肠小道上,穿过一片小树林,眼看着就到家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了一番,本打算用“气声”听听周围的风吹草动,可是想起了颜蓝的话,只好作罢。
一不做,二不休,澹台宫索性把自己的“算命衣服”,撕了个破破烂烂,又把长发拨乱,从地上捏了把尘土,在脸上胡乱涂抹起来,“算命先生”成了“叫花子”。然后,他又找了根歪树枝,就朝家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澹台宫敲起了门。
须臾,宓儿娘走来开了门,见是一个叫花子模样的男子,只和颜悦色道:“我们家还没做饭,不如你打别家要吧!”
“兰妹,是我啊!”澹台宫小声道。
“你是——宫哥?”宓儿娘有点如坠五里雾了。
“嗯!”澹台宫点了点头。
“噗!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摸样?我还说一大早就不见你人,还以为你在后院呢!”宓儿娘哭笑不得地说。
“说来话长,先进去吧!”
话音刚落,两个身穿蔚蓝色紧身衣的女侠,站到了他的身后,其中一人是大姐“春兰”。
“澹台先生,夫人!”两个女子齐声道。
“有礼了!”澹台宫拱手道。
“先生放心,外面有夏荷和秋菊两位妹妹在盯着。”
澹台宫点了点头,不顾一旁呆若木鸡的妻子,不由分说地带着春兰和冬梅二人进了院子,然后关上门。
“兰妹,宓儿呢?”澹台宫头也不回地说。
“还在睡着——这是怎么回事啊!”
“赶紧准备几套衣服,我去把儿子叫起来,事发突然,我回头再给你好好解释!”
宓儿娘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发现丈夫已经去了里屋。
“宓儿,宓儿,起来了!”澹台宫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儿子。
“阿父!”澹台宓睁开惺忪的睡眼。
“宓儿,我们要搬家了,你先跟着这两位大姐姐走啊,我和你娘,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就去找你!”
“我要和阿父一起走!”澹台宓还有点不情愿地说。
“听话,你先跟着两位姐姐走,我和你娘要搬东西,顾不上你的!”
听了父亲的话,澹台宓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他是个懂事的孩子。等他穿好了衣服,宓儿娘拿着一个黑花小包袱走了过来。冬梅眼疾手快地接过包袱,然后,两个女子带着澹台宓,就和澹台夫妇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