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声男子面露狰狞,使劲一甩手,俞老爹被推搡个趔趄,差点倒地。
闻声,老三也从楼梯上翻了个跟头,箭步挡在粗声男子的跟前,强压住内心的怒火道:“各位兄台请留步,客栈小本生意,还请行个方便!”
粗声男子扭着脖子,斜着眼轻蔑一笑道:“识相的赶紧给大爷让开,小兔崽子——”
话音未落,老三终于孰不可忍了,倏尔飞出右拳,只见拳头环绕着些许青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所使的乃是颜家低阶攻击型气术,“刺青拳”,这在颜家炼气弟子中较为普遍,虽说只是低阶气术,但要是可以运斤成风,则熟能生巧,炼至伯段,也可以匹敌中阶季段气术了。
粗声男子也不是鼠辈,想必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见状,一个侧身闪开,老三打了个空,身后的几个翻天门的弟子的头发倒是被这猛拳之势,给撩拨起来了。
“雕虫小技,吃爷爷一脚!”
粗声男子踢出一高抬腿,这腿法刚猛强劲,地上的尘土都随之飞扬起来。老三伸出双手招架,两人僵持不下。只见粗声男子的头顶冒出缕缕黑气,浑浊如墨汁,见状,一旁的俞老爹不由自主地为儿子担忧起来。
“知子莫若父”,虽然俞老爹知道爱子的气术修为已不同凡响,但是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四个银圈的炼丹家,也不是等闲之辈啊,这肯定是一场恶战。
俩人僵持了有几秒钟,突然,粗声男子开襟长袍中突然飞出一个白色石球,汤圆大小,老三猝不及防,不幸被石球击中左肩,应声倒地上了。
“三儿!”俞老爹喊了一声,跑过去,扶起地上的儿子。
“卑鄙无耻,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敢不敢光明正大地打!”老三捂住肩旁,忿然道。
“切,和你这种跳梁小丑打,就是浪费爷爷的时间,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你管爷爷用什么方法呢!”说完,这几个“翻天门”的弟子都哈哈大笑起来,个个是一身的骄横跋扈。
老三毕竟是血气方刚,见小人得志,气恨交加,吐了一口鲜血。
“三儿,不要紧吧!”俞老爹走上前去关切地问。
“阿父,我没事!”
“狗贼,休得猖狂!”俞老爹大喊一声,使出擒拿手来,这“擒拿手”全称“五行擒拿手”,和方才粗声男子使出的腿法都属“气技”,“气技”与“气术”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气技”更为具体,打出之时不带光怪陆离之烟气,与寻常武术一般无二。
“哟呵,要车轮战了,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啊!不过在爷爷眼里,都只是螳臂当车!”
粗声男子不慌不忙,以不变应万变,依然踢出刚才的腿法,两人扭打起来。俞老爹还真是扫地僧级别的,这以“气技”搏“气技”,还真是和对手打得不相上下,怪不得说,“姜还是老的辣”!
就在俩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粗声男子又故技重施,飞出石球暗器,只不过,被俞老爹灵巧闪过,可是,接下来,三五个石球从开襟中接二连三飞出,俞老爹就力不从心了,果不其然被石球击中胸口。
“阿父,阿父!”
“哈哈,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父子,兄弟们我们走!”粗声男子一挥手,就想带着一干人等,准备一走了之。
“慢着!你们几个吃了霸王餐,打伤了店主人,还想全身而退么?”一个声音悠悠传来,这声音似空谷回响,不停地在耳畔循环往复着。
几人抬起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站在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父子俩一看,这不是颜蓝少爷么,顿时欣喜万分。
“咦,真是怪事,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跟个鸟一样,鸟也没这么悄无声息吧!”粗声男子低头喃喃自语起来,虽然没有和眼前之人交过手,但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凶多吉少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气势上不能输人吧,万一是纸老虎呢,再说自己还有帮手,想到这,粗声男子壮着胆子,说道:“你——你是什么人啊?”
“好打抱不平之人,来教训尔等之人!”
“吓唬谁呢!爷爷劝你少管闲事——”
粗声男子又在飙垃圾话,可是话音未落,只听“啪”得一声,好像是谁的脸上被打了一下。
“啊!”粗声男子捂住了脸,脸上是五指山样式的红印子,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颜蓝。
“阿父,蓝少爷好生厉害啊,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气象有形’吧?”
“嗯,打在那厮脸上的便是‘一巴掌气’!”俞老爹小声道。
“妈的,管你是谁,爷爷要宰了你!兄弟们,一起上!”
这一干翻天门的弟子纷纷从开襟长袍中飞出白色石球,朝着颜蓝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颜蓝从容不迫五指一挥,浑身上下剑气丛生,一个一个的白色石球旋即被“气剑”击碎,成粉末飘扬于空中了。一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看你的装扮,应该是西域翻天门的一个四级炼丹家吧?”颜蓝睥睨道。
“你——你想怎么样?”粗声男子的双腿有点要发软的意思,看来是遇到克星了。
“要求不多,向俞老爹父子磕头求饶!做到这一点,本少爷就大发慈悲饶了你们!”
“好,好——做梦去吧!”粗声男子突然双手并拢大喊一声,“翻天掌!”
“少爷小心!”俞老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时间,一股浓浓的黑气,滚滚而来,地面上飞沙走石,路面都像是被掀起来了。
这粗声男子真是阴险狡诈,妄图想攻其不备,真是异想天开,只见颜蓝推出一掌“魄气寒”,一道城墙般的寒冰块从天而降,挡住了团团黑气。黑气随之左右散去,没等粗声男子回过神来,冰块裂成锥子状,朝翻天门的弟子席卷而来。
他们浑身上下都被寒冰锥扎伤,叫苦连天着,瘫倒在了地上。
“睢阳颜家!”粗声男子大叫一声,“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