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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黑夜老人

在蓝天带队从北门出去之后,华安城的将士们也没有闲着。甚至有一部分日班的士兵要加班。因为缺少箭矢,因此都在忙着制造箭杆,再用拆掉毁掉了箭杆的箭头,套在新的箭杆上。

这些箭头虽然都生锈了,但依然锋利。其中一个士兵拿着刚做和的箭,用力插向一块一寸厚的木板上,插个对穿。“这箭头看上去旧了,可还真的可以用,把敌人射死不在话下。”

“我们幸好有蓝将军,要不那能这么快就造出这么多箭来。”另一个士兵指着旁边的一大堆箭也说。

众人一边工作,一边议论纷纷。

“我们的蓝将军也太会打仗了,听说这几天,敌人死了几万人,而我们根本就没什么损失。”

“只是箭用多了点,这不,我们都没箭了。”

“这不能怪我们的蓝将军,是我们以前根本就没有备战。而且我们蓝将军也尽量解决了箭的问题。以这样的速度,一夜就能造出几十万支呢,应该够明天用的了。”

“我也没说蓝将军不好。”

“你也不敢说,你敢说蓝将军怎么样,我就揍你。还有一个,我们蓝将军造出的那个火竹壶,非常好用呢!连百纳人都能打退。”

“是了,怎么东阁人可以用百纳人来打我们呢?他们可是太恐怖了。中了十多箭还能跑得一样快,像是杀不死的。”

“是你杀不死而已,但我却见到蓝将军一箭一个,射死了十多个百纳人。看到我都兴奋。”

“是呀,我也见到,蓝将军还一箭射穿一个百纳人的头,救下了刘将军呢?”

“啊!有这事,快说说当时的情况!”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在赞颂蓝天的功绩。

就在大家谈得兴奋的时候,突然门口有一个尉官走了进来,说:“你们也配谈论蓝将军?蓝将军的大名从你们的口中说出来,听得我很不舒服。”见大家立即静了下来,这个尉官又说:“张老将军让我带人去打扫一下战场,把还可以用的武器捡回来,现在我要一百人,你们谁去!”

尉官说完,有一小部分人就站了出来。有一些人会认为在这里造箭是很闷的,出去走走也好。但也有很多人认为在这里造箭比较轻松,可以聊天,所以也有很多人就不想去。

尉官从站出来的那些人中,挑了一百人就出去了。

他们所要打扫的战场就是在华安城墙到第第二防线之间,因为这几天的战争就是在这里。

按照张东巨的想法,就是尽量把自己人射出去的箭和敌人带来的箭都收集起来,那怕只是箭头,以丰富自己的战备需求。

尉官指着狼籍的战场,对那一百士兵说:“你们就在这里收集,凡是箭或箭头都给我拿回来,有了箭头,要造一支箭出来就不难了。大家别想着偷懒,你们这次的成绩也会记在战功里面,收集得越多,功劳就越大。”

一听到战功,众人的眼睛都发亮了。要知道,战功一般都是在和敌人生与死的拼杀中得来的。而今晚打扫一下战场就可以立功,这似乎也太简单了,基本上没有风险可言,所以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

很快,士兵们就一把一把地把箭和一些刀剑抱回来,不辞劳苦。

有一个士兵左手举着火把,不断地弯腰捡着地上的箭。“……五十八,五十九,六十……”一边捡,口里还一边数着,显得异常兴奋。因为他这个地方有很多箭,不一会就捡了一大堆。想到那战功心里就想笑,虽然他并没有打算升什么官,但战功多也代表可以增加收入。

突然,这个士兵见到不远处有金光反射,而且是很大一块。难道是金块?是东阁人漏在这里的金块?发财了!双眼顿时放光。但是他也很谨慎,看了看背后,发觉同伴们都远着呢,就走了过去,想把金灿灿的东西捡起来。

可是当他刚要碰到的时候,另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手就把它拿了起来。

士兵一怔,抬头一看,就看到拿着金灿灿的是一个老头,就说:“老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跑出来争这些小功,要不要脸呀你?”

老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在沉思,并没理会这个士兵。

士兵推了一下老头,可是并没有推动,但他又说:“我说老头,这个东西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怎么能跟我抢。再说,如果我从你那抢回来的话,又好像欺付你年纪大。你还是主动还我吧!”

老头被士兵推了一下,也有了反应,可是对士兵说的话,他只是看了一下士兵,还是不理他。

“我说老头,你要不要脸。都几十岁了还是一个士兵,再跟我们抢这一点的功劳,对你也没用呀!”士兵继续说。

老头觉得这个士兵非常难缠,终于说话了:“这是你先看到的?”

“当然!”

“好吧!这把我要了。但为了还你,那一把给你,那把可是我先看到的。”老头指着旁边的地面说。

士兵探出火把,向那里一照,果然又有一物反着金光。大小也是差不多。他就对老头说:“好,算我们扯平,不过我怎么没见过你呢!”士兵也没有好奇为什么没见过这个老头。而是说完就走过去捡那东西。

“哟!怎么这么重。”士兵啪的坐到地上去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把那物拖到老头面前,然后环视了一周,很神秘地说:“老头,我们发财了,这金很重,我们先把它们埋起来,战后再弄出来。只有你我两人,怎么样?”

老头很鄙视地看着士兵。

“哟,你这什么眼神?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这衣服,很差的料,咿!你怎么没穿士兵服?”看到老头穿的并不是士兵服,而是一套黑色衣服,他虽然惊奇了一下,但没太在意,继续说:“反正你也不是个有钱人,几十岁还当个小卒。如果有了这些金,你就可安享晚年了,当然,如果你还有那种冲动,甚至还可以娶个年轻的妻子。怎么样?这样的生活美吧!”士兵指手划脚地小声说。

“你知道这是什么?”老头看了一下士兵,然后指着手上的东西问。

“金呀!不是吗?”

“金是金,但它是金刀。”老头说着,左手举刀在眼前,右手摸着刀上的‘纳依’两个字,感慨地说:“我想你是没听说过金刀铁骑吧!如果有他们在,你们现在也就用不着这么狼狈了。”

“去你的,什么铁什么骑,我只要金。”显然这个士兵根本就没听说过金刀铁骑的事,所以他不知道。见到这老头问非所答,发起了脾气来:“你这个老糊涂别食古不化,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大家合作就一起发,而如果你要阻我,我就杀了你!”

老头又是鄙视地看了士兵一眼,不怎么理他。

“你不信?我真的要杀你的啊!”说完,想把金刀举起来,可是刀太重,举到一半又不得不把刀靠在地上。

老头看他如此,然后把自己手中的刀像风一样舞了一会,虎虎有声。

士兵看得眼睛都突了出来,最后眨了眨眼,问:“你这把刀这么轻,难道不是金做的吗?给我看看。”说完就对着老人伸出手,想看看他的那把刀。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要两个手才能拿起来的刀,老头能一只手舞得这么利索。

老头当然不会把刀给他,而是另一个手一手夺过士兵手中的刀,又像风车似的舞了一轮。舞完后就把刀插在士兵的面前的地上。五尺长刀,插进地下三尺。

士兵一愣,跌坐在地上。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强的人。连忙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说:“别杀我,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杀你,我这个人最喜欢开玩笑,刚才就是和你开玩笑的,请你别当真,别杀我。这些金刀你都可以拿走,我一点也不要了。”说完,居然对着老人磕起头来了。

老头自然没有理会士兵。在士兵抬头看的时候,老头已经转身向前走了。士兵见老头一走,立即站了起来,想把插在地上的刀拔起来,可是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动它分毫。

士兵见到自己不可能拔起这把刀的了,又坐在地上喘气。突然,他发现不对劲。看到老头翩翩而去的背影,怎么那方向是往东阁阵营那边去的呢?这老头是敌人?是东阁联军的人?

想到这一点,士兵立即弹起来大叫:“有敌人!敌人进来了!”然后拼命地向第二防线的门口跑回去。其他出来打扫战场的士兵也惊惊慌慌地往回跑。

听到那个士兵的叫喊,华安城的第二防线的城墙上一阵骚动。有十几支火箭从上面射了出去,之后在城门与第二防线之间的空地上点燃了十几堆火,把这个地方的一切照得明明白白。原来张东巨怕敌人夜间进攻,所以每到他当班的时候,都会在城门到第二防线之间,堆十几堆木柴。如果敌人真的夜间攻来,他就可以点燃这些木柴,让敌人无所遁形。

现在木柴是点燃了,可是一遍狼籍的场中,只有一个老人在那站着,手提一把金刀。他也一片愕然。

原来他走得并不快,当听到背后那士兵说有敌人进来了,也是一惊,以为真的有东阁人进来了。反而也不急着走,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周围突生了十几堆火,照得四周除了自己,空无一人。这一下,他就明白了,原来他们所说的敌人就是自己,现在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

“就是他,他是东阁人那边的,想混到我们这里,还偷了我们的金刀。”刚才那个士兵现在上到了防守城墙上,正在指着远处的老头大叫。“快!快!大家快用箭射死他。他的功夫很了得,千万不能让他过来。”虽然他叫得很凶,可是心底里也是很害怕这个老头。但喊完之后,他又对身旁的人说:“我刚才和他打了一会,这个老头非常利害,我和他打了十几招才把他的要跑。”

老头见那个士兵这样对他,很是生气,盯着他,不觉向前走了几步。

那士兵突然见到老头在盯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有想冲过来的意思,立即恐惧了起来,大叫:“啊——他要过来了,不能让他过来,快!快!射箭!”

突然,一个将军走过来,一把把那士兵扯到一旁,骂道:“你疯了?叫什么叫!有病吗?”

士兵被骂也不在乎,一见到将军,他又指着外面的老头说:“将军,那老头很利害,那把金刀我两个手才能拿得动,可是他一个手就可以舞起来,而且舞很非常快,千万不能让他过来。最好用箭射死他。”

将军一手拨开这个士兵,探头年向下面,见真有一老头,而且还拿着一把金刀,就大声问:“老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把金刀是我们的,你不能拿走!”

老头并不理会,转身想离去。

将军一急,立即弯弓搭箭,说:“你再走?再走我一箭射死你!”见老头还不理他,就把箭射了。

眼看箭就要射到老头后背,老头突然转身,用刀一拨,把箭打飞了。

将军大惊,他在考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答案是做不到。能把箭打飞,也就是说,这老头不简单。见老头还在向城外走去,而城外正是敌人的阵营,料想,这老头一定是敌人派来的。于是吩咐大家射箭。

一时之间,几十支箭一齐射向老头。老头也不敢怠慢,把刀舞得水泄不通,把箭全部打落。之后快步想从城门冲出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城门口突然出现一队兵,是东阁联兵。他们用盾牌把门口封住,后面又是一队弓兵,一见到老头就射箭。

老头向前冲的速度不减,但方向一弯,冲到城门旁,躲开了敌人的箭。然后从身上摸出钩索,抛到城墙上钩着。把金刀插在腰间,双手一拉绳索,人就借力跳起,刚好跳到插在城墙的霸王箭杆上,再借力一跳,又手拉着绳索,很快上到了城墙上。

老头一上到城墙,对面的移动城墙上又向他射箭。老头只得弯腰借护体的保护,沿着城墙快速移动。

这时,华安城这边的人并没有攻击老头,因为东阁人也在攻击他,就有了疑问,这老头不像是敌人那边的。因此静观其变。

老头沿着城墙一直跑,由于移动城墙没有华安的城墙长,所以老头很快就跑过了移动城墙的攻击范围,之后向城外一翻,就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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