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我们的只有这夜色中不停流动的空气,一切都快速恢复,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屋内的细丝、神秘的女人、弹射出的子弹,这些都曾真实的存在过,不过都像我们刚才幻想出来的东西。
我们三个人还立在那里,如三根石柱。我也感觉不出空气中魔灵能力产生的电波,似乎我的这种能力消失了。
“怎么样?感觉出来她隐藏在哪没有?”部诺轻声的问道我。我摇摇头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人很无助。
“咦?怎么会这样?”箫竹在我身后自言自语说道。我转过头问她,发现了什么?她告诉我一个无比心凉的一句话。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而且身上的能力都被封住。我尝试着驱动体内的能力,确实如此没有半丝能力发挥出来。连我的心目都不好用。这样我们三个和普通人无疑,我用手提了提那柄大剑,居然都提不起来,只好把剑恢复成笔的样子。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一时间我们陷入了两难境界,敌暗我明的劣势下,我们又能力全无。是进是退,好像前后无路。
“该如何破解敌人设的陷阱?”我问向箫竹,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回复上。
“这个是敌人设下的结界,我曾听爷爷说过,要想破除结界得知道魔灵设下结界的介质是什么?然后破坏掉介质,她设下的结界就会消失。因为魔灵不是我们这空间的生物,他们要想在我们的空间设下结界,必须得有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作为能力传递的介质。”
“那这个结界的介质是什么?”我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箫竹回复道。刚刚我们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还不等我们在商榷,从屋里射出一根亮丝,如果不是有月光的照射,我们几乎感觉不出它的存在。速度之快,精准无比,直直的奔我的方向而来。如果不是我早有预感会从那个方向首先发动攻击,早对那里有防备。若不是在丝线被月光反射后,看到细细的一道寒光,我也不会轻易的躲过去。即使这样,它仍擦破我的衣服,在我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红色痕迹,最终射进了地上。我只感觉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周围的皮肤好像被灼烧一般。
不过痛苦还是被强忍住,这个时候还是不想让她们担心。
“小心屋里!”我对同伴发出警告。部诺首先意识到我受伤了。她刚想询问情况,我说出了这句话打断她。
不留给我们任何的喘息时间,紧接着就是很多根细丝从屋里飞出,速度比刚才我躲过的那根要快很多倍,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根本不可能用肉眼捕捉到。细丝划过我们的身体,我们也只能护住身体的主要部位,这场仗打得真的很狼狈。裸露的皮肤都要细丝划破见到血肉,甚至有些都看见了白骨。
部诺的脚踝处和我的左手臂,都被划得和蜘蛛网一般,红色的肉外翻。没一处好的地方。不过值得我庆幸的事,箫竹在我俩身后还比较好,她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如果再这样耗下去即使敌人不用打我们,我们也会因失血太多而休克死去。
与其这样窝囊的死去,还不如去搏一把。我向部诺要了她的M500,部诺信任我没有迟疑的把武器给我,我说道:
“由我拖住屋里的魔灵,部诺保护箫竹,寻找结界介质就交给你们了。”
“不行,由我拖住魔灵,你和箫竹,”部诺还没等把话说完,我就截断她的话,怒声吼道。
“听我的!”我第一次这样愤怒,只因不想让她们涉险。部诺默言,我知道我们都不想让同伴涉险,宁可自己替对方付出生命,但现在不是发挥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部诺的近身搏斗比我强,战斗经验比我多,即使我不能完成任务,我想她也会保护好箫竹逃出这里的。如果换成我,我不知道会有多少胜算,我不想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撩在这里。
“记住如果结界未破,我有什么危险都不要回来。”我用极小的声音对部诺说道,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我不想让箫竹担心我。部诺看了看我,眼中似乎渡上一层水波,把她清明的眸子映衬的更加灼亮。
当我们就要分开行动的时候,箫竹叫住了我。她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非常的感动:
“洛寒,我相信你。”我朝她点点头,感觉心头暖暖的,我不想让太多的感情涌出来,这不是我的最后离别,之后的感动等我解决眼前这些烦人的丝线再说,把暖情化为力量。为了心中那份希望,为了不让自己的亲人再离开,我只能朝最危险的地方而去。
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而且越靠近房子,越感觉细丝越密集。我甚至感觉所有的火力都朝我而来。还好我的动作是后背和腿朝向危险的地方,这样要害的地方都保护起来了。即使看到伤得再重也不过是皮外伤。
路上留下我很多的血迹,蜿蜿蜒蜒像一条赤蛇在地上俯卧。好不容易来到门前,这几十米的距离好像布满荆棘的道路,每走一步都让我痛苦万分。
我扣动扳机朝屋内开火,刹那电光火石在黑暗中引爆,印出屋里千丝万缕的细丝。子弹仍旧不知去向,对里面没有任何的影响。好像屋内是连接另一个空间的通道,所有射出的子弹都朝另一个空间飞去,而对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造不成任何的损坏。
之后是十几道的枪声,枪弹一并朝屋内射击,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我看不到屋内的境况,这样持续也不是办法,但是值得庆幸的事,由于我的来到,把她大部分的攻击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他们的目标是我。而部诺她们暂且解除了危机,能拖多久就能为胜利取得一点希望,即使我们胜不了,也给部诺她们一些逃走的时间。所以我的行动依旧是没见迟钝,即使身上伤口无数。
我仍被制约在屋外,根本不可能发现魔灵,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更别提制服她。但是能完整的进入屋里而不丧失战斗力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挑战。我侥幸的躲过她这一波的进攻,只是身体被割伤,但伤口不深。
我一边警惕躲闪着那些无头无绪的丝线,一边把枪收了起来,拿出了我那支笔,我失去能力虽然拿起那柄剑很费力。但是也不能在这样坐以待毙,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尽最后的一丝力量。
“咔吧。”机器齿轮咬合分离的声音,不到半分钟一把大剑出现在我的手中。我便不再犹豫,为了保存体力,我把剑在地上拖着走,当我要进入屋里时,有很多的丝线如利箭朝我射过来。这也说明了他们也害怕有人进来,所以才要集中火力。这里就相当于整个阵法的中心,就是心脏。今天在他们没把我心挖出来之前,我要先把他们的心脏搞毁。让那些敌人明白惹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当走进屋里,我便朝四周挥动了剑,我倒要试试是我的剑锋利还是这些细线厉害。剑在碰到细线之后都会产生一串电火花,把这黑暗的地方照亮,然后就被剑斩断。我知道这样挥舞的成效颇大,但我无法坚持很长时间,因为我的力量再慢慢的消退,或许敌人一直躲在暗处不出来就是等待我们的体力消耗殆尽,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个屋子摆设很奇特,当我走到屋子的中间被一根硕大的柱子挡住了。那根柱子很唐突的出现屋子里。一般的房子很少有人设计把这么粗的柱子立在房子的正中间。而这个柱子凉凉的感觉不是木质的也说不上是什么材质。
我背靠在柱子上一招不如一招,挥动剑的手臂已经麻木,只能靠本能来不停的舞动。在这样下去,等待我的只有一种结果。可是我仍然看不到敌人在哪?部诺她们也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我的希望都寄托在她们的身上。
突然,我感觉脚下无法动态,好像有什么东西固定住我,然后很快的遍及到全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全身被细线缠住,那些细丝好像有生命般紧紧的缠住我的身子。多亏那柄剑是固定在我的手臂上的,没有脱离掌控,我在手还能些微的动作时,把剑变回了笔,就隐藏在手掌中。
我像一只猎物一样成功的被他们逮住。暗黑中那个魔灵慢慢的显现出来。目标已经束手就擒,她再玩捉迷藏的游戏也没什么用处。屋子里的灯光被瞬间点亮,原先那些挂在屋内的细线已经没有,不用说它们都上了我的身子上。此时的我像一个落入蛛丝网上的昆虫。
“哈哈,亲爱的。你终归是我的。”她扭着屁股向我这个方向走来,生怕我注意不到她的胯一般。我想厌烦的别开头都做不到,这些细线很紧的禁锢我的身体,让我连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做不了。
“你这样精心的布置,我也真是受宠若惊。我一个小小的人类,还用得着设什么结界来困住我吗?”现在我也只能做些拖延时间的事情,我看出了这个魔灵并不急于要了结我的性命。或许能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情况呢。
“不简单啊,你居然知道这是结界。不过你们也没有破除。结果也都是一样的。对付普通的人类当然不用费这些周折,可你哪是什么普通人啊。你是,我主人最想要的人。”听她的谈话,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个对我是有利还是无利得看她话语中的主人的意思。
“现在能不能破那结界也无所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通过这根立在房间里的柱子作为介质来设下结界的,对不对?”我故意说出这些有些狂妄的人看到自己胜利在即,便会放松警惕,一方面是对自己的实力信任;一方面是想显示下自己的成功。
“对,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也知道的太晚了。”她仍旧得意的说道。
“是啊,还有你的主人是谁?他要把我怎么样?”我知道即使我问,她也未必能告诉我她听命于谁,但是后半句我想她会给我答复的,不出所料她慢慢的说道:
“我的主人是谁,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他的意图我可以说,他想要的是你的命。”那魔灵说完邪笑道。这种结果我也猜出了八九,所以在她说出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感觉惊讶,并且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胆怯的样子,我只是默言。她看到我这个样子感觉有些失望,或许她更希望看到一个摇尾乞怜的人,会让她更加兴奋。
“你不怕吗?”她疑惑的问道。
“怕!”我简短的回答道。
“那为什么你那么淡定?”
“我怕你就不会杀了我吗?与其心理受尽折磨,还不如坦然的面对。即使结果都是一样的。”
死亡对于我来说一直都伴随左右,从刚出生到现在,它好像一刻都没离开过我。即使我想忘记这些,但是它仍旧与我有缘。所以我比普通人看待的死亡更深刻、更有体会这样可以让我平静的面对。
“好吧。我会很快的解决你,不会痛苦的。”她说完举起一根极细的丝,眼中闪出狠厉的神情,就朝我的太阳穴刺来。
当那根丝就要扎进去,我甚至感觉太阳穴再刺痛。但是等了很长时间,她却没有加大力气。却突然感觉一股腥热的液流喷向我的脸。顿时,我的双眼浸在黑液中。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划过我的耳边。
那个魔灵连忙滚向我身体的另一侧,随之我身上的禁锢部分解除,只有腿被固定在地板上不能动。其余的细线都朝魔灵聚集,爬上她的身体。而我可以活动的身体,头扭向她的地方,她左肩被匕首所伤,还再不停的流血,而射伤她的人就是部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