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档案室的帮忙结束了,我们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转眼间,就快要到校庆的日子。学校一改往日死沉的面貌,特意把这次校庆搞得隆重些,到处都可以看到宣传的海报和大条幅。学校瞬间变得有生气起来,人们早就把那天412寝室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我也很期盼校庆的到来,在等一个能解开谜底的人,他的到来。
这一天,被我们期盼的日子,如约而至。有一个老人白发苍苍,被人用轮椅推上了台。他在给我们做致辞。这个老人就是我要寻找的人,他曾是刘芳的班主任老师——田老师。
当所有校领导的话都讲完,校庆的活动也拉开了帷幕。接下来就都是学生欢愉的时间,田老师由于岁数大了,不能劳累太久,所以要提前离开。我看准时机偷偷的跟随在她们之后。我们走出礼堂,我叫住他。
田老师看到我有些惊异,或许他没想到还有学生会找他。我对他礼貌的行了一个礼,田老师慈祥的面容对我笑了笑。
我首先开口道:“田老师,您好。不知道这次唐突的找您会不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为此我很抱歉。”
“同学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吗?”他依旧很慈祥的说道。
“是的,田老师我有一件事想问问您。73年您在学校在职时,您有一个学生是不是叫刘芳。”当我说到“刘芳”二字时,他那平静的深眸再闪烁不停,他的眼神泄露了他心中的秘密。无论时光如何掩埋过去,留在记忆最深刻的痕迹永远也无法抚平。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震惊的表情再次出现,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嘴唇紧紧的闭合,银光在双眼中跳跃不惜。
“田老师,您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吗?”
老人看了我好久,目光才慢慢变得淡定下来,所有的情绪也收复住,眼中的波澜都已压下变得平静。他没有再说话,就让身后的人把他推走。我看出他一定知道很多我们不了解的秘密,但他不愿意回想过去,可是我不能让他就这样的走。我再次叫住他。
“田老师,前不久412寝室又出事了。住在里面的所有女生都遇害了。八具尸体,都被抬出来。惨剧又发生,谁来给这些死去的怨灵一个说法。”他的已走开的身影顿时停在那里,很长时间她才慢慢的说话,但那声音夹带着哽咽。
“年轻人不要管这些事,远离那个寝室。”然后,他说完又要走。
“田老师,如果我可以不让这些悲剧再发生,我需要您的帮助。”这一次我拦住他的轮椅。他再次怔怔的看着我,犹豫与不相信在眼中交合。我握住他的手,一股暖暖细腻的气流流向他的身体里。他的手开始颤抖,眼神开始变化。慢慢的眼中神情,开始变得狂热虔诚。
外人看不出我们之间的变化,只有当事者田老师真正的感觉到,那神奇的能力注入身体里的变化。
“你,你,你……”他连着说了好几句“你”但仍不能把话说完整。他很想把话语表达的完整,因此着急得额头浸出汗水。
“田老师你没事吧。”他同伴也察觉到他异常的表现而关切的询问道。他没有回复他的同伴,只直接的问道我。
“你是谁?”
“我是需要您帮助的学生,相信我,田老师。”我知道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因为我刚才在他体内注入的那股能力,发挥的作用。我不知道那种能力会给他什么样的效果,但是从他吃惊的眼神我可以知道,他开始慢慢的相信我。
“你,你真能,真能帮助她吗?”他的眼睛开始泛红,湿润了干涸的眼眶。
“您说的她,是刘芳吗?”我问到这个迟暮的老人。
田老师,没有忙着回答我问题。他回过头看看她的同伴。然后,把身后的那个人支走。除了会有一些同学从我们身边匆匆而过,这里只有我和他。
老人这才微微点点头,他深深的叹口气,然后抬起头,天上的白云倒映在他的眼中。我看到那一颗大大的晶莹水珠从他的眼中流出,记忆好像那颗泪水从心底里流出,带着苦涩、带着不愿回首的过去。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做得有些残忍。
“刘芳,是我刚任教带过班级的一个女孩。我初识她时,就被她的一双灵动美丽的大眼睛所迷住,她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眼神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你相信眼睛会说话吗?”他停顿下,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他不是想听我的答案,而是想调整下情绪。过一会他才慢慢的说,虽然音调还是很低沉,但总比刚才好了很多。
“她的眼睛就会说话,她高兴的时候,眼睛就会笑。而在她不高兴的时候,她的眼睛便失去了神采。你一定会笑我,会认为我说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些只是我个人对她的印象。”老人说到这不自觉的脸都犯热微红,看到他的样子正如当年那个坠入爱河中的少年。如果我没见过刘芳的照片,我会这样认为的,可是我看过之后才知道他说的绝非是个人的印象。我摇摇头,老人对我的回应很满意,便又继续说道:
“她还有一个不同其他人的能力,不知为什么所有的动物都非常喜欢与她亲近,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些小猫、小狗、鸟儿都会围着她。似乎她与那些动物能说话沟通,她常常与它们说话聊天,不过都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或者只有我和她时。”
老人讲到这里一直脸上都带着微笑,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僵硬,和他的年龄却很不相配。那一个微妙的眼神,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如那个他话语中的女生,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一般。可是,当他继续说时,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更加低沉。
“虽然她很受动物的喜欢,可是在人类中,她却很受排斥。她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我那时常常跟她在一起。
那段时间我们过得很快乐、很充实,可依然好景不长。我们经常每天早上起来就去锻炼,每天都不误,即使天不好我们也会在学校里的走廊中漫步。可那天我照例的在他们寝室楼下等她,都过了好久了也没见她出来。
最后,最后是警察抱着她的尸体从寝室楼中走出,我那时才知道出事了。”老人说到这声音再不停的颤抖,尽管他强压着激动的情绪,可心情依旧不能平复,看来往事对他的伤害很大。
“田老师,您也不要太过悲伤,毕竟人已走了那么多年。刘芳前辈是怎么出事的?”我看着这个悲恸的老人,想多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宽心的话在这个时候却显得那么无力。
“她的死被警方说是因为意外,可是我不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寝室里发生意外死去呢。”
“意外?又是意外?”我紧锁住着眉头,我害怕这个字眼再次出现,可命运早就以它自己的方式降临在被选中人的身上。难道刘芳也同样是他们的牺牲品吗?
“是的,警方说寝室因为电线老化漏电,当时她们寝室地面还有很多的水,就因为这样刘芳被强大的电流所电到,救治不及时而死。
表面上就有很多的漏洞,为什么当时寝室就刘芳一个人,为什么他们寝室会有那么多的水,为什么以前没听说楼里有漏电的情况,为什么却偏偏是412寝室。”
老人越说越激动,他激烈的咳嗽起来。我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部。好一阵儿,他才停止了咳嗽。刚才因为剧烈的咳嗽微微变红的脸慢慢的又变回正常的颜色。
“我相信刘芳的死,是蓄意的谋杀。她和她们寝室的几个人一直关系都不好,而且她们几个都排斥刘芳,她们背地里说刘芳是异类,有古怪、会妖法、会害人。因为她们曾无意中看过刘芳与那些动物们说话。
这也只是一个诱因而已,最主要的理由,让她们动了杀念的理由,只是因为嫉妒。因为各方面刘芳都比她们优秀,学习好,长的好,还受异性的青睐。还有一部分的原因,他们嫉妒刘芳和我在一起。我间接的成为了‘帮凶’。
我不明白人心真的这么阴暗吗?为了嫉妒就真的能痛下杀手吗?是我的认知太浅薄,还是人性本就如此。”看的出老人对几十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并不能释怀,有些伤即使隔了太久也无法让时间冲淡,因为那些痛已铭刻在骨髓里。
“或许,事情可能不像您想得这样呢,或许,这就是一场不幸的意外。”我回答说,不愿意相信人心真的如他说的那样肮脏,我宁愿相信魔灵才是罪魁祸首。
“我也很想是我错了,根本不是这样的。可是,当我看到刘芳给我写的信后,我才知道那些猜测都是真的。”
“信?”
“是的,那是她出事一个星期后,寄到我手上的信。当时我接到那封信,非常震惊。你也能想象到,接到一个已故朋友的信,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信是她半个月前写好的,她告诉我。她会在半个月后,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她的死和寝室的那些人有关,她说她能预见未来,但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她即使死也不会那么容易的放过那些人。她恨,恨那些人那些丑陋的心。
血的代价就是要用血来偿还!这是她留给我的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的。”
“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讲这些吗?”老人抬起头看向我。他突然这样问,一时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因为你刚才注入我身体里的那团能力,而是她曾和我说起过你。说起过我们今天见面的情形。”
“什么?”我愕然居然有这样神通的人,她能预见这么长久的未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这样的生命能预知到未来,可从没敢这样大胆的估量他们居然能预测到时隔这么长的事情。
“是的,她曾和我说过,她死后会很痛苦。而我以后会遇到一个年轻人,他有神力会拯救这一切,让她摆脱痛苦的折磨、让她会得到自由。那个人就是你。”
原来我和他的相逢早已被规划好,这是命运吗?或许每一次的选择都已一步步做好了安排,今天的决定怎么知道不是早已有了限定的模式,所有的人始终逃不出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