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起剑落,劈向那个魔灵伸出的手臂上。顿时,他的残臂与身体分家,掉在了地上的一刻,手指还动个不停。
魔灵根本没有发现我会向他攻击,甚至他都没明白我是怎么看到他的,但是等他想明白这些后,他已失去了一只手臂。
他狠厉的咆哮着,似乎断肢不能让他有所退缩,而把他决定拼命一战的决心给燃起了。魔灵失去一只手臂黑色刺鼻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来混在了他的皮肤上,使他的身体感觉比以前还要浓黑,就如一具烧焦的尸体一般。
他张开仅剩下的一支手臂朝我这击倒过来,好像刚才断肢留下来的疼痛一点都不影响他。我积极应对他的攻势,并没有退缩。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虽然魔灵起先的攻势很猛烈,但是战斗一阵,他就出现了败式。这也是必然的,即使他四肢健全也未必能赢得了我手中齐飞的剑。但是我又发现了一点,魔灵的黑血流在身上后,他的身子比以前要坚硬的多,甚至我的剑有时都无法伤得了他。这也是我迄今为止才发现的秘密,看来他是故意把血涂便全身。
在我一脚踹飞他,离我五米之地时,我立马飞身而去,举起剑从半空中坠射而下,下一个目标就是刺穿他的前胸。
当剑最后一刻完成我的指令后,完完全全的刺进了他的胸部,并剑身已没入地上足有一半的深度。我和魔灵只不过差一米左右的距离。
慢慢的黑色液体大部分从魔灵的身体里流出,把这片地浸没在浓烈的黑液中。我把剑收回变回了那支笔。在我要离开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黑色的,非常微小的黑色圆点朝我射了过来,我来不及躲,就没入我的胸膛里,却没有一丝的不适感觉。那还未死透的魔灵,居然脸上浮出了一抹阴寒的笑容,和刚才烧纸人脸上的笑容是同一个。
我的心突然一下揪痛,我不顾一切抓住那个垂死的魔灵脖子,如疯了一般想要把他撕裂。马行这时过来阻止我的疯狂行为。我甚至狠狠的打了他好几下,我几乎疯了一般又扑过去。
我想起了那个笑容,是那个雨夜妈妈走的那个晚上,我看到最憎恨的凶手留下的表情。我刚才怎么会忘记,怎么没有想起?难道我把仇恨也都忘记了吗?那么我的生命将失去一半的意义。我怎么会这么不孝把母亲的仇人都忘记了。
马行在拼命的阻止我,叫醒我。我都能听到,可是潜意识里依旧想去毁灭这一切。当那具尸体再慢慢的消散后,我身上印记的疼痛让我暂时清醒过来些。为什么身体上疼痛会让人清醒,但心灵上的疼痛要让人欲罢不能。答案是心里的痛远深入身体上的疼痛。
我最后听到一声是,马行在我耳边不停的叫唤我的名字。之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寝室的床上。身边箫竹、部诺和马行都在,我看着他们焦急的目光都望着我,一时心中一阵的温暖。
箫竹看着我,泪水在眼中流转。我想安慰她,她会意的朝我笑了笑,然后倒在我的身上大哭起来。部诺和马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这里就剩下我和箫竹一个人。
“为什么要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我轻轻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凉凉的、滑滑的让我的心此时感觉非常平静。
“没,没什么?”她带着哭腔说道,过了好一阵儿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但依然把头贴在我的前胸,我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的表情。
“洛寒,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我,你不是孤单的。我们的遭遇都一样,亲人的离去让我们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但是,又让你我相遇。我们可以心心相惜,这又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和爷爷都一样,不想你生活在仇恨中,因为恨而迷失了自己。”她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震动我的心。想必我那疯狂的举动她已经知道了。我的手仍旧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但听到她的这些话后,手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颤抖,直到心也跟着一起颤动,泪已无声淹没所有的视线。
或许那道坎,现在的我无法逾越,它带给我滔天般的伤痛。我辜负爷爷临终时的遗愿,可能他老人家早就预料到我会如此吧,才会有那封信来告诫我。可是爷爷,为什么只有您对我的告诫,却不告诉我该如何做才能放下这一切。
睡了一觉第二天我就生龙活虎的爬起来,其实身体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一时心疾所累。身体上的伤好愈合,可心里的伤怎么才能愈合的快?我的脸色看起来一定很阴暗,这也正是我现在心情的写照。
马行这时走进来,看到我这样的表情,顿时被我吓了一跳。
“喂,你这一声不响的杵在那。还有那拉长的脸,我还以为我们寝室有一个僵尸呢。”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懒得说什么,嘴唇沉得足有千斤的重量。
“怎么了,这一觉起来还成哑巴了?”马行还在那里逗着我。无意间我看到他的胳膊被纱布层层的缠起来,是昨晚伤到的地方吗?我指了指他的胳膊,他这才意识到,连忙说道:
“不碍事,只是破了皮。过几天就好了。”他轻描淡写的说。我点点头仍旧不想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箫竹和部诺来了。今天正好我们几个没有工作可以休息一天。几个人好像合计好要给我散心一般,一会儿提议说要出去走走,一会儿又有人说去看电影,可是我不想扫她们的兴,我真是愿意踏出家门一步。
最后,因为部诺让我和箫竹单独出去逛逛,我有心想拒绝,可看到箫竹用恳求的目光望着我时,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和箫竹来到公园里散步,听不到城市里的噪音,心里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如果能真正的投入其中会让自己忘却一些烦忧。
“洛寒,现在怎么样?”我们走到一处河边的长椅上坐下,箫竹问道我。
“还可以,真应该出来走走。”我的声音听得出有些许的喜悦在其中,这也让箫竹放宽了心。
“是啊,只要你没有事就行。”说着箫竹把她的头自然的枕到我的肩膀上,我的肩上有了重量,感觉心都是沉甸甸的。我们就这样保持姿势好久,要不是她又说出话来,我甚至都以为她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洛寒,我,”她犹犹豫豫的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好像她想对我说什么决定一般,我的心猛然一跳,似乎感觉没有什么好事要发生,我是太敏感了吗?
“什么?你怎么了?”我问道她,语气有些急切。
“没,没什么。”她又把话收回了。这更让我有些心理忐忑,我双手托起她的头,让她的双眼直视我,然后柔声的问道:
“箫竹,你有什么话句说,难道你、我之间也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吗?”我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她,很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情感出来。可是,除了满眼中尽是我的倒影外再无其他。
“洛寒,我想说,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好吗?”她看着我眼中的影像已模糊一片,我从她的眼中再看不清自己。我的手仍旧托着她的脸,可停在那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请求,既可以让她喜欢,也不违背自己的心意。
一秒、三秒时间足有一世纪那么长,如果问我究竟喜不喜欢身边这个女孩,答案是肯定的。可是,那仅仅是喜欢而已。一种不同于爱情的感情,是亲情吧?我只把她当做亲人。
“洛寒?”她幽幽的问道,话语中融进了满满的伤感。
“我不知道,我现在能给你什么?甚至我都没有能力保护好大家。这时我不想谈过多的个人感情,我们不是有很多的事还没有完成、有很多的愿望还没有实现、有很多的经历没有渡过。我不想这时做出的决定会让以后后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是说你不好,而是我现在还准备好。”
“我明白!”她依旧脸上洋溢着笑容,美美的很甜让人看到都不禁的心中甜蜜。我不知道笑容背后她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担心她太过于善良而只在乎到别人的感觉却忘记了自己的感受。
然后,她轻轻的在我的面颊上留下一吻,温润的唇尖触碰着我的皮肤,它传递出多少的温柔,浸湿了我的脸,泪水在这一刻相融,反而让我感觉这样心如刀绞的难受。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心在不停的质问着自己,为什么我要如此残忍。
当她扭过脸欲起身时,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这一刻我有些犹豫我想给她一个承诺,一个男人给女人的承诺,可是,我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关,承诺的话对心里早已认定以外的人来说,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我的心,也可以说是墨契墨契墨契的心早已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在上面深深的印刻着一个名字,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但我知道那应该是很深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