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慕听得很认真,脑子里不停出现他说的那些画面,陷入了思索——
她对拓跋晰是如赵明瑄所说的那样吗?
从前,拓跋晰在外征战一去一年不归,她是很思念他的。后来,她做了他的新娘,她却开始惶恐起来,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虽然他一直宠溺着她,虽然他打造了一座美丽的城堡给她,但她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她心底最想要的那种。
她是困惑了,她对他,究竟是习惯了他的照拂,还是甘于他的掌控······
见钟慕慕突然又低头不语,赵明瑄静静地坐在她对面,也在思量着眼前的女子究竟心里都想着些什么,她的心思看上去很重,很重。
良久,他听到钟慕慕发出了叹息声,然后听她说道:“先生,你给我讲讲别的吧。比如,你儿时的一些趣事。”
“你既想听,在下就随便讲一两件吧。”赵明瑄自是愿意和她说话,只要她不是伤情的模样。
接下来,赵明瑄讲起了他和赵香雨小时候到山里采药的事来。
“······姐姐不知那是马蜂窝,还以为采到了野蜂蜜,就拿树枝直接把蜂窝给戳了下来,结果是······”
赵明瑄正讲得兴起,一抬眸,却发现钟慕慕上半身完全趴在了枕头上,已经睡着了。
夜晚静悄悄的,透过窗棂,偶尔几声虫鸣传进来,越发显得房间寂静出奇。
她又在他面前睡着了,她对他毫无戒心,这让赵明瑄心里异常惊喜。这是不是表示他和她之间没有嫌隙,她对他有好感?
赵明瑄晃了晃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痴人说梦。
自那日初见回来,他就像中了毒一样,她的笑影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心里。他日日为她相思,不能自拔,祈祷能在人群中再次相遇。
今日,她果然又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在他的床榻上安静地睡了,叫人怎能自制?
赵明瑄轻轻地靠近床边,慢慢地坐在了床沿上。
钟慕慕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后颈上也睡出了汗水,衣服都贴在了身上,曼妙的身子勾勒的诱人的眼。可是她浑然不觉,似乎很疲惫,鼻子还发出了均匀的低酣声。
赵明瑄不禁一笑,她睡觉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蛋。
他将手悄悄伸到她的面前,像做贼似的,心突突地剧烈跳动,想摸上去又不敢摸,几次下来,他最终还是触上了她的脸庞。
她的皮肤光滑极了,嫩嫩的,极富有弹性。他的心头如触到闪电,猛地一击,呼吸的规律也打乱了,开始变得急促。
他赶紧缩回手,站起来,快步回到桌旁,背对着,不让自己再去看她。
待自己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赵明瑄才沉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古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男女授受不亲······自己与她同处一室,已是不当,更何况去触摸她的脸,与她肌肤之亲,这,这都不是君子所为。若被她发现了,定当以为自己是个好色之人,是个伪君子。
赵明瑄闭上了眼睛,长夜如此漫漫,他陷入了难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