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的人统统都被传唤到前院,姹紫嫣红的院子里顿时挤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潮,连花丛之间的空隙都站满了人,要不是这些人穿的都是粗布衣衫,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里要选美呢。
钟慕慕院子里的几个侍婢看到这种情况,知道钟慕慕平日里爱惜花草,一个劲地提醒着大家不要把前院的花儿给踩坏了。
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在院子里站好,又私下里小声交头接耳着。
话说,好像王爷在府里的时候,人也没有聚的这么齐全过吧。
余管家走进厅堂,对坐在主座上的钟慕慕拱手回禀:“慕姑娘,按您的吩咐,府内的人——丫头、厨子、浣衣、绣娘、花匠、杂役、采办、护院、侍卫、舞姬等,全都到齐了,不知姑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大家吗?”
钟慕慕心疼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娇花嫩草,也没有多言,只是冷冽地对外面说了声:“把人带进来吧!”
在大家的注视下,梅儿和表弟被侍卫带进了厅堂。
“余伯,我岁数小,说的话没有人相信,劳烦你告诉大家,王爷临走时是怎么说的。”
一双清澈的琉璃眼眸看向了余管家。
余管家当即明白所指,点了点头。
他走到厅门那,对着院子里的众人大声说道:“王爷临行时,曾有言在先,整个王府的人,都要以慕姑娘为尊,慕姑娘说的话就是王爷的命令,王府的一切大小事宜慕姑娘都有权过问,也有权处置。任何人都不得违抗!”
这话大家并不好奇,因为那天拓跋晰出发时,大家都看到他们俩紧紧搂在一起,也听到王爷把王府交给她的话,只是钟慕慕年纪很小,成天只懂种花,加上又没有真的与王爷成婚,大家都没有怎么当作一回事。
所以,余管家再次提及此事,大家也没有什么对她心生畏惧,有的还一副嘻哈看热闹的表情。
面对大家各种的猜疑与不屑,钟慕慕却是一脸淡然,似乎这些人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单看一个梅儿对她的态度,她就清楚的很。
钟慕慕端坐在黄花梨木大椅子上,衬得身形更显娇小,却气质天然,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威严。
她看向梅儿问道:“刚刚余管家的话你可听清了?”
梅儿站在一侧,看到这么多人在场,反倒不害怕了,她就不信,一个成天就知道玩乐的黄毛丫头,还能成判官了不成!于是,她一副没事人似的态度,很不情愿地答了一句,“听清了。”
钟慕慕看她这副挑衅的样子,倒也不恼,唇角一扬,“那好,梅儿姐姐,我来问你,旁边这个男子是怎么进到府里来的?”
梅儿冷笑着,纯心让她难堪,“慕姑娘这话真是问得奇怪,进府里来么,自然是用脚走进来的喽,难道还用手进来的吗?”
院子里顿时哄笑一片。
余管家手一压,示意大家要肃静,可是大家仍旧低声笑着。
钟慕慕依然淡定如斯,点点头,眼睛里星光璀璨,“梅儿姐姐说得有理,想必只要是有脚的都可以走进这忠王府了。那么试问,王府还要那些守门的卫士何用啊,莫不是当摆设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