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清水入肚,上下齿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虽然刚才身上还冒着热气,可是这毕竟是寒冬,清水入肚,就如同全身洗了凉水澡一样,心脾肠胃都被这水给冰透,侵蚀。想着想着一行清泪从茜琳的脸上滑了下来,可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起身又走了出去,走到了铁锅旁,将剩下的清水给倒入到锅中,她可以,可以将水给烧开,只有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她有些胆怯了而已。
茜琳正想尝试着点火烧水的时候,不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嘶喊的声音。茜琳慌张放下手中所拿的点火折子,对着已经生锈的铁锅里的清水照了照,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切都要尽显泰然自若的模样。
不过事情并不非她所期望的那样,走过来的还是那日的车夫,除此之外并没有他人,不同的是,他是一个人骑马走过来的,头上也没有戴着遮挡的斗笠。
“陆小姐,元斌被陆老爷给扣押在陆府之中,暂时还不能出来。”平静的口吻,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不过看他的年纪跟做事必然是经过风浪的人,沧桑的面容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变的惊慌。
“没关系,我会等他,不管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他。”茜琳又理了理纷乱的头发,坚定的对车夫说道。
车夫看了看茜琳,又看了看她现在所站立的位置。没有多说什么,将一个包裹又放到了茜琳的手中,示意她回到屋中等着。
茜琳接过包裹也没有说什么,因为站立的脚踝已经让她感到非常疼痛难忍,不过她强忍着,跟没事一样的向屋内走去。
车夫没有多问什么,提起水桶向河边走去,不一会,房屋门口又多了很多柴火,一会热水也已经被他给烧开,不知在哪里翻出一个水盆,将滚烫的热水倒入里面,而且里面似乎又多了山上不知名的草药,将它端到了茜琳的身旁,看了一眼端坐那里茜琳,她挺直了腰板,双手自然的摆放在双腿之间。俨然一副懂规矩,知礼节的富家小姐。
“热水泡泡有助于消肿。”说完端起了茶壶走了出去,其实端起茶壶的那一瞬间他也很奇怪,茶壶居然是沉的,可是掀起壶盖在望了一看就明白了,拿起茶壶也没说什么,一壶热水又给满上了。
将这些事情忙完之后,对着一言不发的茜琳说道,“环境是差了点,先将就一下,明天我还会在过来。”
端坐在一旁的茜琳突然站立起来,对着车夫欠了欠身,望着那张满是沧桑的面孔说一声,“谢谢。”
车夫走了之后,茜琳并没有多做些什么,她习惯性的听别人为她安顿好一切,她做的只是按照车夫所说的话,将该做的事情做一遍而已。
处理完所有事情,茜琳变得安静许多,她不在去尝试什么,只是沉稳的在屋里待着。当她走到那扇封锁的房门前时候,感觉到脚下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刺痛自己的脚踝,她俯下身来,看个究竟。
一把房门钥匙被她踩到了脚下,这就是昨天她撞门不小心将钥匙弹了出来。
作为一个有礼节的大家小姐是不可以看别人隐私的。茜琳又坐了回去,可是她自己在这里住了一天,却连这里的情况怎样不清楚,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喝了口热水,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看一下内屋里的情况。
钥匙插放到锁中,不费什么力气,房屋的门就轻易的被打开了。
好别致的一间屋舍,房里挂满了风铃,刚一迈入屋舍,就能听到风铃清翠的声响,风铃声响,人儿归来,看的出来这屋的主人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茜琳用手轻轻的拨开一串串作响的风铃,生怕破坏了主人的满心的思念。她走到了屋舍的中央,这间屋子更奇怪,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风铃,茜琳透过风铃看到了在屋舍的尽头是一个牌位的供奉,她屏住了呼吸,径直的走到了牌位旁边,想看清牌位供奉之人会是谁。
‘爱妻江梦云之灵位’几个赫然的大字映入到茜琳的眼帘,吓得茜琳慌张的逃离这间屋舍。
江梦云,这就是昨天向林子文讨命的牌位,只是这排位称呼不再是“令妹”,而是“爱妻”。这间屋子是林子文的。可是车夫是元斌找来了,怎么回事?一脑子的疑问在茜琳的心中打转。
茜琳揉了揉脑袋,试图理清问题的脉络,木屋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高大的身躯,冷峻的容颜,是他,真的是他,林家少爷,林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