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陪着茜琳来到西厢房,说不上门前冷落百草枯,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姨娘要‘休息’,丫鬟仆人基本上都不过来,除了茜谷每天来陪姨娘说说话,身边连个贴身的人都没有,今天茜谷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远远的望着就只剩下姨娘一人独自坐在西厢房的回廊上。
“姨娘,今日我回门特意向你请安。”茜琳端端正正的给姨娘行了个礼。
“哎呦,姑娘想的真周到。”姨娘转过脸,拉着茜琳一同坐下。
“姨娘,近日安好。”茜琳试探性的问道。
“好,当然好了,什么能比的上陆家姨娘的生活。”姨娘又习惯性的挠挠那时髦的发型。
“姨娘,今日我来,除了请安,也想瞧瞧姨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上忙的。”茜琳望了望姨娘,态度恭敬的继续说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姨娘突然不合适宜的打断了茜琳的话,指着房门前摆放的一株略显干瘪的花蕾说道。
茜琳起身向那花旁走去,因平时与姨娘不怎么往来,也不晓得姨娘竟然也是爱花之人。可是细望去,瘦小的花叶,干瘪的花枝也不禁让人失望不已。但奇怪的是姨娘却在此连续种了十几盆,除了一盆枯死的,其余的也算的上顽强的存活。
“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养花。”姨娘也从房门前的竹凳起身走到茜琳身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花的品种与类型虽是千变万化,但是花的习性却不易改变,此地乃是温润的气候,自然不宜种这种高原植被。”茜琳回了回身说道。
“是啊,本不该有的东西却强行留下。”嬉笑无常的脸庞突然流下伤痛的泪光,像是积压千年的辛酸终于得到了宣泄。茜琳见状急忙扶起姨娘向竹凳走去。
“姨娘为何尝试栽种一些月季,牡丹之类的花种。”茜琳打圆场的说道。
“这花名叫石榴花,是我们村特有的一种植被,他每到夏季来临的时候,都会火红娇艳的盛开整个庭院,所以每逢马队从我家门前走过的时候都会讨要几朵,当作行走敢马的及时药。”姨娘擦了擦眼泪说到。
石榴花开红又红,
有女莫嫁赶马人。
吃饭好像饿死鬼,
半年一载才回门。
说着说着,姨娘竟不自然的唱了起来。弄得茜琳也手无举措起来,慌张向姨娘欠了欠身离去。
关于姨娘,茜琳倒也听到一些传闻,不过想想倒也挺让人心疼。当年老爷将姨娘带到的时候,一身粗布麻衣,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鬟,两只眼睛也泪眼汪汪的,见人行事也总喜欢躲躲闪闪,听老爷说,当年他在外行商,见她卖身葬父挺可怜的,就将她带了回来,再加上太太一直都抚育茜琳一人,并没有继承子嗣,老爷也就将她给收了房,可她毕竟没有多少文化,平时吃饭,说话也总是一副小家子气。陆家又是大户人家,总少不了一些嚼舌根的话,没过几天这没头没脑的名声可响彻整个陆府。
这不谐人事的姨娘不知怎么回事,跟这传闻也契合上了,这说话,做事更加的没头没脑。丝毫不去理会那些家丁仆人,不过好在为陆家添了一个男丁,老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多做过问。
正要踏出西厢房的茜琳,回头又观望了一眼姨娘,曾经的姨娘也有自己的爱恋,沙沙的风声中,茜琳似有听到姨娘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