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下车吧。”来人拿下了斗笠,是一位年长的老者。
茜琳健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显然,她已经做好的准备,至于在何时,也许是在早晨元斌握着茜琳的手,问她愿不愿跟他一起吃苦的时候,也许是在她鼓起勇气写信告诉他,她不愿嫁给林家少爷。
“这里不会有人发现的,这是一些换洗衣物和要吃的食物,在这无人往来的山丘先避避。”不等茜琳说话,来人已经扬鞭而去。
茜琳抬头望一望周边,青翠河水,草木参差,奇峰乱窜,好一派奇异幽深的景象,这里应该是离古溪镇不远的后山,虽说也是山绕水转,清静之地,但是这里毕竟是山地,不如山下的平原丘陵住的舒坦,所以除了上山砍柴的农夫很少有人往山上来往,况且这里也只是山谷的幽深之地,极少有人能发现,马车驶过来的时候,茜琳坐在马车中就能听见马车与石壁所摩擦的火花声,惊得马儿也跟着嘶喊乱踢,幸好车夫是一位驾马的好手。
只是现在已到寒冬,再美的美景也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茜琳摘下凤冠将他随手丢弃在一旁,长年累月的约束也已经让她受够了,现在她是自有的,她只需要等,等她的元斌带她走就可以了。
可是等的滋味并不好受,河水已经结了些薄冰,草坪也变得尖硬许多。步履行走总会有些艰辛苦涩。而且这里常年没人居住,也造就了没什么开辟的小路可走。茜琳裹紧了身上的喜袍,她没有丢弃,因为铮铮作响的厉风已经不容许她丢弃身上的这件大红袍子。她沿路走过的扎刺,稻草更让她的小腿肚疼痛难忍。
至于婚礼的另一边也早如所料的那般,满脸的喜气也已经变成满脸的衰气。新娘未进门,煞气先过门,这最后就连新娘子还被人给劫持了。
不过站在门外议论的人们,倒也不是添油挑事的人。他们最后得出来的道理就是林家少爷与陆家小姐八字不和。
可是陆家人却出奇的冷静,什么事情像没有发生一样,该宴请的客人,照样上堂就坐,该奏起的喇叭吹更加热烈。只是大厅拜堂的不是林家少爷跟陆家小姐,而是一只公鸡跟一只母鸡。
茜琳推开山丘旁的小木屋,这是从马车下来,车夫为所为她指引的一个住所。说也奇快,这里本是无人居住,可是木屋却出了奇的干净,就在刚才茜琳推开木屋房门的时候,摊开手掌丝毫看不到任何灰尘。
茜琳也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了,颠簸了太久,她已经太过疲惫,茜琳将包裹随手往桌子上一放,赫然扑到在木板床上,可坚硬的木板不觉的让茜琳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冰冷的木板床,一张槐木所打薄的木板上面铺了一个薄薄的垫子。好在旁边还有一床被子,她将整个被子包裹在身上,生怕露出一点缝隙,因为寒冬的山林更加刺骨。远远的瞧着,茜琳早已经将自己卷成了一个直筒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