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懊恼之际。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一定是陈钱。陈拉弟脸上不由得绽起了朵花。她连忙掏出手机,“芳草,生日快乐。”原来是她的发小,青草。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
几秒钟后,又收到一条短信“芳草,生日快乐。青草本来和我约好了今晚去给你庆生。可我俩后来一想。你和陈钱今晚二人世界。我们就不去当电灯炮了。等明天咱们仨在好好庆祝。哈。”是她的另一个发小,碧草。
青草原本不叫青草,碧草的本名也不叫碧草。青草原名孙小禾,碧草名叫武花花。她们俩个和陈拉弟是小学同学,也是义结金兰的干姐妹。这芳草、碧草、青草,是她们自己给自已起的名字,算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实际上她们村子里从古至今,磕头拜把子兄弟的比比皆是,可这义结金兰的却闻所未闻。本来嘛,自古女子地位低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哪里轮得到由这金兰照应。说起来,他们三人原本关系也并不熟的,只是某一天下午课间活动。三人正好一起去上厕所。陈拉弟和武花花先上完了,便一起等着孙小禾。
小学里的厕所是敞开式的,在等侯的时候,拉弟突然发现孙小禾的下体一直在流血,陈拉弟吓得大叫:“孙小禾你怎么啦?孙小禾你在流血。”
武花花也同样被吓坏了,她有点惊慌地语无伦次:“要怎么办?我现在去喊老师,送你上医院。”
哪知孙小禾却说:“你千百万别去告诉老师,我没事,我只是来身上的了。”
“身上的?”陈拉弟和武花花一头雾水。
他们那时只有十岁,他们并不知道孙小禾说的身上的是个什么东西。孙小禾上完厕所后,便把陈拉弟和武花花叫到校园里一个僻静的角落。“这叫月经,每个女孩子都会来的,有了它,就说明我们已长大成人,能够生孩子了。”
“生孩子呀?”陈拉弟和武花花的脸顿时变成了红苹果。
“可是为什么我们俩都没有呢?”武花花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我只是比你们发育了早一点点而已。你们谁都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
从此她们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别人不知晓的秘密,变得越来越亲近。总是上学放学都粘在一起。这一天,三人在回家路上打闹时,孙小禾故意使坏撩起了武花花的裙子。陈拉弟和孙小禾眼尖地看到武花花遮在裙子里的大腿上厚厚的黑黑的一层死皮,显然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洗过了,这与她露在裙外的干净白晰的小腿形成强烈的反差。
“花花,你这么懒,是不是一年都不洗澡呀?”听了孙小禾的话,武花花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孙小禾看到武花花哭了,赶忙道歉道:“花花,我,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随便乱说的,我错了,你别哭了。”
哪知武花花哭得更厉害了,“你们以为我是懒得不想洗澡吗?我是在家里不敢洗澡。因为我姨夫老偷看我洗澡。”
武花花,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幸福却在她五岁那年离她远去。那一年她爸出车祸死了。她妈带着她和一岁的弟弟改嫁给了她邻村的继父。继父那边已有一个孩子,所以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她妈只能带一个孩子嫁过去。因为花花的弟弟还小,花花她妈就只能把她留下。
花花的爷爷奶奶死得早,且只有她爸这一根独苗。所以花花妈把花花留给了同嫁在一个村子的花花的大姨抚养。花花的妈妈答应她的大姨和姨夫只要把武花花养到十八岁,花花爸爸留下的五间大瓦房就有花花大姨的一半。花花的大姨,有两个儿子,都已经十七八了,正愁婚房,想想花花一个女娃也就是一顿多下一勺米的事,还能得半个大院,两间房,自然觉得划算。也就很痛快就答应了。自此花花就跟着大姨和姨夫生活。
那个时候的农村没有澡堂。人们洗澡便是拿个洗衣棠的木盆,接点水在家里洗。有几次花花突然发现她的姨夫在偷看她洗澡。从此她就不敢再洗澡了。
“要不,你以后来我家洗澡吧,反正我爸总不在,家里就我和奶奶,拉弟,你也来吧。谁让你爸也不是亲爸,也得防着点。”武花花破涕为笑,拉弟也点头称好。
于是从此以后武花花,陈拉弟便经常在孙小禾家做做业,洗澡,还捎带着趁顿饭,有时索性在孙小禾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