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扬面色苍白,悠悠转醒之后更是吐了大口鲜血方才是止住,望向众人时神情执拗,面露不屑之色,余恋花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恨恨,手掌一扼,扼住了白飞扬的脖颈,待得他呼吸有些迟滞时才将他重重一掷,恨恨道:“老头子,把五毒令交出来吧,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白飞扬见他绝非欺骗自己的模样,当时自己虽然制住了云天那小子,所图的却并非是这五毒令,自己明明将云天绑缚到山洞里,看来云天已逃,咳出一口血,道:“什么五毒令,简直是说笑。”
祁连老怪站出一步,脸现怪笑之色道:“白飞扬,念在我等相交多年的份上,若你肯交出五毒令,我定会向教主请命,饶了你的性命,否则的话,嘿嘿,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胡说什么呢,哪里来的五毒令,若真有五毒令,我岂会苟活独居在这偏僻所在,等我掌握了五毒教,怕是魔教也会对我忌惮不已吧。”
“你少装糊涂!”见他死不承认,祁连老怪面露不善之色,“那天霜阁的那群人给你打发走了,可是给我碰上了,在我逼问之下,他们分明说在一个少年手中,而你偏偏又曾将他擒住,若非为了这五毒令,又何必出手擒他,既然擒住了他,那么五毒令多半便在你手中。”
白飞扬却是嬉笑不止,讽道:“你等既然认为在我手上,那何必跑来问我。”
余恋花看他那副模样,便欲发作出手,怎奈这给铁戟刺中的痛楚发作起来,一脸狠色望着三人道:“大哥二哥,韩兄,这人既然找死,那便在这里解决了他。”
杀人书生柳乘风和祁连老怪均看向申屠飞,显然是以他马首,申屠飞知道三弟的性子,不过却道:“三弟,此人固然可恶,不过此人却是教主说要之人,此时不宜杀他。”大哥发话,余恋花也不好说话,当下唯唯不做声。
白飞扬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众人也不屑于照看他,数十名魔教教众四处翻扯寻找,却什么也未找到,原来云天见到众人也是冲着自己来的,躲到山洞后面之后,又辗转了数条小路,慢慢地往镇子上走去,一时间众人都是将心思放在白飞扬身上,倒是都未留心,后来虽然说有魔教教众搜寻过几次,却均是给他逃过去了。在沙漠边缘地带生活了数年,加之心思机巧,云天虽然逃不过高手的追寻,但是对于普通的魔教教众倒还是有些把握的。
果然,数个时辰过去,魔教众人均是陆续回来,却都是说没有找到,申屠飞面色不善,拉扯起白飞扬,道:“那小子去哪了,说!”
白飞扬一副无赖样子,虽然胡子上已经是沾染了血迹,脸色十分难看,却并不害怕,语气平淡道:“那小子是我擒住绑缚在山洞的,你们一来,我哪里有心思关注他,定然给他寻觅到空子逃走了。”
“逃走了?”申屠飞仔细盯视着白飞扬,见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对他所说已经信了七分,只是兀自犹疑,对着一向机敏过人的柳乘风道:“二弟,此人的话可信吗?”
柳乘风道:“方才我们确是没注意到,若是那小子武功尚有些根基的话,想来真能逃脱也未可知。这附近仅仅在几十里外有个镇子,那小子若要出去,定要走那小镇,到时我们提前赶到,排查那小子,韩兄,那小子模样,你该不会忘了吧。”
“如此甚好,那小子我也跟踪了月余,他的身材模样我也知晓大概。”祁连老怪笑道。
“好,韩兄,这五毒令在江湖中的地位仅此于那百多年前便流落江湖的天绝心经,自从十年前五毒教自称是遗落江湖后,便掀起了不少腥风血雨,若我等四人可将之交到教主手中,我等定然能平步青云!”
“申屠武功资历均在我之上,日后这长老之席,少不了有申屠兄弟一席啊。”
“大哥,何时出发?”柳乘风问道。
“召集教众,不必搜寻了,立时赶至小镇!”
奔腾的马蹄声令沿着一条小路走动的云天不禁一惊,见到大路上尘土飞扬,铁马纵行,一派气势昂扬,更是瞥见了那被擒住的白爷爷以及所谓的魔教众人,心下不明何以众人行路匆匆,不过他有心相救白爷爷,灵机一动间,手掌插入沙子里随意的四处搓动,手掌上尽是尘土之色,胡乱的往身上脸上抹抹,又将身上的衣服扯个五分烂,头发也弄的乱糟糟的,待得自己觉得差多了,便是快步朝着众人所行之路走去。
地处偏僻所在,偏偏又五马可借,大半日的行程过后,云天也不禁哼了一声,“我的红马儿若是在的话何苦我劳心劳力!要怪就怪这些个古怪的人,否则我早就偷偷骑它走了出来了。“脸上刚露出不悦之色,忽然看见远远的有座土培建的小小城门,当下心中喜悦,快步走去。
待走到城门根不远处,忽然轻轻一笑,心道:”我再装作一个瘸子,任你们再精明,怕也是想不出来我就是你们费力寻找的小子了吧。“当下又是将一条裤腿弄的脏兮兮的,一只腿一瘸一拐的一动着,城门冷清,前面也仅仅有几个人走路,不过云天倒是远远看见了几个神色有异的人,手握刀剑,站在两侧,不过那打扮既不是官府打扮,又不是魔教打扮。云天心中有些犹豫之时,一人喝骂道:“小乞丐,快滚,别耽误了大爷的大事!”云天也不敢逗留,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入镇子里,心头刚刚放松下来,忽而听见那刚刚喝骂于他的那名男子道:“如近都这般时辰了,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嘿嘿,放心,圣使早已经吩咐好了,若是那小子不到镇子来,熬不过五天,方圆十里之内的农户家里早就把持了人手,他现在便是回那个鬼山洞也是无水无食,倒时必然还要来这里,我等在此静静守候便可。”云天心念一动,原来乔装打扮,等的是我呀!身子故意似乎不支,摊倒在地上,慢慢顺着墙根滑下去,那两人也发觉了动静,见到是个小乞丐,均是大骂晦气,啐了一口浓痰,移开一段距离道:“这破镇子,就那么个小小的酒肆,连我们吃饭的位子都没有,还得等到夜里才能吃饭。”另一个人却是笑说道:“余圣使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呢,为了那么一顿饭,把小命搭上可不好呀。”那人也是摇头不语,显然心头不悦,侧过头望向镇子里那处修整的尚还算是不错的一个小小的木楼,刚摇头转身走时,一双脏兮兮的手掌却是碰到了他的裤腿处,哪里管甚,手上长剑一拔出便向那只手削去,不过一削之下却是削了个空子,给那只手钻了过去,心中勃然大怒,便要抓起那只手,刚一碰到,发现竟然是那个小乞丐,骂道:“臭乞丐,敢弄脏你大爷的裤子,看我不把你的脏手削去!”那小乞丐见要取他性命,忙是求饶道:“大侠饶命,饶命!”
“咦?大侠?哈哈……竟然叫你大侠!”另一个一直是冷眼旁观的人却不禁为这句话逗笑,魔教中人,向来对这些大侠的称谓没所谓,他们也一向是对之了无意趣,当然更多的便是魔教同江湖正派人士厮杀之时,正派人士向来是骂他们恶贼,贼人,魔教匪徒之类的话,忽然有个小乞丐称之为大侠,倒也颇为有趣,一剑挡下再欲取小乞丐性命的剑招,嘿嘿笑道:“乞丐娃,叫我们几位大侠作甚?”
那小乞丐自然便是云天了,所为的,便是要打听下镇子里头的情形,故意装作害怕的神情道:“两位大侠,那个几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给点吃的?”
那先前给抓住裤腿的人啐了一口痰吐向云天,给云天一个看似是极为不经意的动作避了过去,那人也丝毫不奇怪,没起甚疑心,骂道:“臭乞丐,老子还没吃饭呢,滚滚滚!”
“哎,这是作甚。”另外一人坏笑道,凑到那极为恼怒的那人脸上说了几句话,那人原本的怒容也是消了大半,云天却是听的清楚,心头也是恼怒那人歹毒,坏笑那人凑到发怒那人的脸上说什么令这小子恶心恶心余圣使,再让余圣使杀了这乞丐娃泄愤取乐云云的话语,原本恼怒的人也是变幻了脸色,嘻嘻一笑道:“小娃子,我倒是没甚吃的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个好去处,你沿着这条大路,一直走,走到一个木楼酒肆处,那里就一桌子人吃饭,你呢,进去,问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人要些吃的,那人最是和善,肯定有东西给你吃!”“嗯嗯,小兄弟,方才有些失礼了,不过我这兄弟给你推荐的却是一处好去处,你要不去,可给别人抢先了。”
云天装傻充愣,傻笑道:“莫不是你们各位大侠等等也是要去乞些吃食吗?”
“你……”那名脾气暴躁的人又因为云天这句调笑话,发作时。给身旁那位满脸坏笑的人给拦了下来,他说道:“可不是嘛,小兄弟,我们镇子上十几个兄弟等等也是要去的,你要不早去,可是给别人抢先了呀。”
“那各位大侠先忙活着,我去讨些吃食来,到时候各位大侠要是去讨要时时候晚了,那我分给各位大侠一些便是。”
“好哩,小兄弟,快点去吧!”那人强忍笑意,催促道。
云天也是装作高兴的样子,慢吞吞一瘸一拐的往那个木楼中赶去,心道:“臭贼人,你的性子倒是更坏些,笑里藏刀的家伙。不过这里面魔教教众竟然仅仅有十几人了,看来是都给派出去守在那些农户家里了。”
云天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走,先前脾气暴躁的人埋怨道:“一个臭乞丐跟他啰嗦甚,叫他按我们说的做,不然一剑刺死他便是!”
“哎?这乞丐娃是个糊涂蛋,等过些时辰我们寻个借口过去看看,这小乞丐的尸体定然已经是给扔到一旁,这样,也能给你出出气不是。”
拐出去没多远的云天听到两人的私语,惊觉后背冰凉,暗骂道:“魔教的一群败类,还想暗算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