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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巫山高,高以回。

淮水深,难以逝。

我欲东归,害梁不为?

我集高无曳,水何汤汤回回。

临水远望,泣下沾衣。

远道之人心思归,谓之何!”

低婉的歌声缠缠绵绵,如同一只轻柔的手,在听客的心里拨开了一圈圈涟漪。

唱歌的女子抚完最后一个音符,丢下琴款款站了起来。时节已是寒冬,小小的草亭外满天飞雪,这女子却只穿了一袭罗裙,外面罩了一层水绿色的绫罗纱衣,衣袂随着寒风飞舞,如同一株在风雪中摇曳的嫩柳,让人一望而生怜惜之心。

“当年初见刘先生时,大兴城中也是这般的鹅毛大雪,刘先生就在这草亭之中抚了这一曲《巫山高》。那时青蘅虽只有五岁,但刘先生清音妙乐,竟让青蘅不能自已,从此也爱上了这丝竹管乐之道。”

女子边说着话,边缓缓转过身来,原来是个豆蔻芳华的少女。这少女面容娇美,身段婀娜,洁白胜雪的脸颊上还有一颗泪痣,让她平添了一分惊心动魄的艳丽。

那位听客刘先生也从草亭的阴影中踱了出来,瞧着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袭素白缎的长袍,腰间束了一条蟒纹玉带,眉似飞星,唇若涂朱,神采奕奕,气度不凡,凛然如同一柄开了锋的长剑一般立在严寒之中。

只是不知为什么,刘先生避开了少女有些热切的眼神,走到了亭外漫天的飞雪之中,低声道:

“大小姐天资聪颖,这曲《巫山高》本是汉乐府铙歌十八曲之一,字句佶屈聱牙,词意舛讹难晓,远明自己也花了几个月才能通晓弹唱,不曾想大小姐那时年纪虽幼,但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十之七八。如今已过了十年,大小姐的琴艺歌功,早已胜过远明,这曲中的深意也唱得淋漓尽致,远明实在是自愧不如。”

大小姐淡淡一笑,脸上也没有欣喜之色,反而轻轻叹了口气,道:“是么?若是早知今日的境况,当初不学这琴艺歌功也罢,也不至于弄得如今郁郁寡欢。”

刘先生不敢看大小姐,把头略略低了下去,道:“大小姐才貌双绝,名贯大隋,云大人又是身居高官,能有什么烦忧之事呢?”

大小姐忽又展颜一笑,这笑容中满是悲苦,哪有丝毫二八少女的纯真欢喜之色?

“太子早些时候已经遣人登门求亲了,父亲也已应允。刘先生,你说这普天下有多少女子想嫁于太子,可为什么我偏偏就高兴不起来呢?若是我没有学这琴艺歌功,没有进乐府,想来也不会认识太子吧。”

刘先生将头埋得更低了。

“太子是国之储君,天潢贵胄,与小姐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再说,纵然不进乐府,以小姐这般品貌,也多的是世子王孙登门求亲,大小姐又何必向远明抱怨呢?”

说话的地界乃是大隋都城大兴(今陕西西安)御史府内的一处草亭,交谈的两位在如今的大隋朝赫赫有名。

这位大小姐是当朝都察御史云定兴之女,芳名叫做云青蘅,六岁即能抚琴歌诗,十岁便进了乐府学习琴艺歌功,如今虽只盈盈十五,却出落得亭亭玉立,貌比西子,更兼歌乐之技也远超乐府其余乐工歌女,又通晓诗书,一时间成为大隋家喻户晓的美人。

而那刘先生,则是江南名门北固山庄的二公子,名唤刘远明。北固山庄地处京口(今江苏镇江),是江湖上有名的武学世家,名头之响,比起天下第一大帮青竹帮亦不遑多让。

北固刘家世代习武,偏偏到了刘远明这一辈出了两个异类。老庄主刘劲松育有二子,长子刘远澄资质平庸,也不喜武道,对打打杀杀的江湖情仇十分厌倦,反而于经商一道甚有天赋,整日醉心经营,把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连市井小贩也知道了北固刘家之名。这北固山庄名头如此之响,刘远澄也是功不可没。

二公子刘远明却是个惊才绝艳,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十五岁武功便有大成,在家传吹叶诀心法上的造诣直追乃父刘劲松。但世事难料,就在整个江湖都觉得刘劲松后继有人之时,刘远明在十六岁上忽然弃武从文,遍访江南鸿儒,学起了诗词歌赋,乐府文章。刘远明性子聪慧,学文也是一点便通,几年间便成了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子,所写辞赋在市井间广为传唱。

于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刘远明背井离乡,远赴京城参加科试,求取功名。不料刘远明虽然文采斐然,却不尊孔孟之道,一连三年参试,屡试不第,心灰意冷之下也断了求取功名的念头,在京城放浪形骸,流连于烟花之地。

二十四岁,刘远明在京郊游猎时遇到了奉旨出京公干的都察御史云定兴,云定兴爱惜刘远明才情,将他收入门下做了一名门客。

刘远明初进御史府时也是冬天,雪积如盖,刘远明触景生情,想起了家乡北固山上雪覆银杏的美景,不由得勾起了心底的乡愁,便在草亭之中抚了这一曲《巫山高》,正巧被在一旁玩耍的云家大小姐云青蘅听到。

云青蘅那时虽只五岁,倒也冰雪聪明,听完一曲便跟着哼了出来,这一首汉乐府古曲被她哼了个七七八八。云定兴见女儿喜爱乐理,便让她跟着刘远明学习,待云青蘅稍大一些,又请刘远明教她诗词歌赋。

过了几年,云定兴发现刘远明不仅精于辞赋,而且胸怀大志,能纵论天下,胸中奇谋百出,神鬼难测,着实是个顶梁之才,便将他举荐给了当朝太子杨勇。太子也是雅擅辞赋之人,与刘远明一见如故,引为上宾。后来刘远明更辅佐****助太子北平突厥,东灭南陈,解了当今圣上的心头大患,也将另一位意欲与太子争夺东宫之位的皇子——晋王杨英的风头一举压了下去。

自此之后,刘远明官封太子少傅,领左屯卫大将,终是圆了自己求取功名的念想。刘远明感念太子和云定兴的知遇之恩,拜官之后也并未自寻宅邸,仍以客卿的身份住在太子府中,也时常回御史府教授云青蘅诗书礼乐。太子对刘远明更是倚为左膀右臂,不论大小事务都要与刘远明商量,兼之刘远明武功高强,就连东宫防务也一并交于刘远明打理。

论起天资,刘远明固然是天纵奇才,文才武功,乃至天象地舆,医卜乐理,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这云青蘅也是天资聪颖,虽然比不得刘远明那般奇才,但在刘远明的教导下诗书礼乐样样精通,琴歌之道更是精湛,因而上月圣上五十寿辰时,御口钦点了云青蘅在寿筵上献艺。也是那时,太子第一次见到了云青蘅。

太子见到云青蘅时,只觉得满室灯火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漫天的月光星辰也不及眼前这女子万中之一,一双眼睛仿佛被磁石吸住一般,再也挪不开了。寿筵一过,太子便立刻遣人到御史府求亲,想要纳云青蘅为偏妃。

云定兴本就是太子的人,自然十分欣喜,当即应允了太子请求,因云青蘅年纪尚幼,便约定待来年云青蘅一满十六岁,太子即登门迎娶。

只是这儿女情长的事,古来便如百转的柔丝,难以理清道明。云青蘅跟着刘远明学习礼乐,从垂髫稚子一直长成了豆蔻少女,细腻青涩的心思虽然懵懂,可那一缕情丝,却真真切切地随着荏苒的光阴飘到了刘远明身上,牢牢粘住了这个大了她十八岁的刘先生,再也扯不下来。

刘远明不是木头,自然早就明白这位云大小姐的意思,云大小姐品貌俱佳,他也是怜爱得很。只是他对云定兴一向尊敬有加,而云定兴虽然对刘远明极为器重,却没有透露过分毫许女之意,刘远明也只得对云青蘅的心意假做不知,将自己的心门也紧紧关闭,不敢越雷池半步。

知女莫若父,云定兴对女儿的心思又何尝不知?只是刘远明虽然是他举荐给太子的,但自从帮助太子平突厥、灭南陈以来,刘远明深得太子信任,风头已然压过自己。刘远明心怀坦荡,云定兴却对他暗暗生了嫉妒防备之心,渐渐疏远于他。

云青蘅自幼便是美人胚子,云定兴早有主意,想用她取悦太子,所以将她送入了乐府之中学习器乐。虽然太子已年过三旬,娶了正室太子妃,但云定兴深知太子天性风流,一旦自己女儿入了太子的眼,以她的品貌必然多受恩宠。待他日太子即位,云青蘅便是贵妃,他自己也将贵为国丈之尊。

因此,不论女儿如何流露对刘远明的爱慕之意,云定兴总是视若不见,也不向刘远明有丝毫表示。上月皇帝五十寿筵,太子终于见到了云青蘅,云定兴的算盘也算是打而响之了。

此刻,面对云青蘅近乎灼热的眼光,刘远明不敢直视,只能背对着云青蘅,低着头暗暗神伤。

刘远明有些懊恼,自己一向善于决断,行事从不拖泥带水,为何在儿女之事上如此优柔寡断?自己明明也对云大小姐有意,却总是不敢表露心迹,总想着等大小姐长大些,再去向云大人开口。谁曾想一拖再拖,拖到如今云大人已经应了太子的求亲,这两人都是自己的伯乐,于公于私,自己也绝不应再和云大小姐有什么爱恨纠缠。

越是压抑自己的心意,刘远明就越觉得胸前鼓胀得厉害,相思之意仿佛要伴着越跳越快的心脏破膛而出一般。鼻间传来一股兰芷般的芬芳,正是云青蘅身上的幽香,刘远明心头一热,就要回头把云青蘅拥入怀中。

就在这时,草亭那头的回廊上传来了一声轻响,那是有人踩到廊顶积雪发出的声响。那人似乎身怀轻功,这踩踏之声并不重,夹杂在呼啸的风声中几不可闻。

但刘远明是何等人物,跟随太子之后不但勤政修文,丢开多年的武艺也重新拾了起来。他本就天资绝佳,武功根底又好,再经过这十年苦练,如今的功夫放眼大隋,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也是罕逢敌手了。

这一声轻踏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刘远明耳中。刘远明并未慌张,反而淡淡一笑,灵台也立时清明了下来,止住了先前那一股狂热。

廊顶那人在积雪中一踏,借力一蹬,转眼间便到了草亭之中,挥手一掌,凌空击向刘远明。

刘远明早知来人的路数,那人刚举起手掌,刘远明便轻飘飘地往旁边一闪,身形快如鬼魅,抢在那人发掌之前闪了开去,那人一掌击出,只荡起了一蓬雪花。

来人见被刘远明识破,似乎有些懊恼,轻喝一声落下地来,是个女子声音。

这女子刚一落地,便从腰间抽出一把金丝软剑,横抹向了刘远明,惊得云青蘅轻呼一声:“小心!”

刘远明双足在地上点了几下,整个人向后飘去,衣袂被寒风吹起,在飞雪中凌空鼓荡,显得气度丰朗,潇洒出尘,云大小姐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使软剑的女子跟上一步,手腕一抖,剑尖连点两下,刺向刘远明腰眼。

刘远明朗笑一声,赞道:“好一个‘抛花逐流’。”伸指在软剑剑身上轻轻一弹,使软剑的女子虎口巨震,拿捏不稳,软剑脱手,人也失去平衡,撞到了刘远明怀里。

刘远明右手扶住女子,左手向下一抄,接住了金丝软剑,横托着递到了女子面前,笑道:“给。”

女子仰起头,原来也是个玉雪可爱的少女,瞧着比云青蘅还要小上几岁,眉眼间依稀和云青蘅有几分相似。

这少女并不接剑,脸露嗔怪之色,道:“不要了,师父欺负紫萝,紫萝还是接不了师父五招。”

刘远明也不着恼,摸了摸这名叫紫萝的少女的脑袋,温言道:“可是二小姐已经进步很大了,这招‘抛花逐流’只练了一天,就用得如此纯熟,师父自己也做不到呢。”

紫萝知道师父天资过人,这话只不过是安慰她的,不过受了师父夸奖,她还是十分开心,一展笑颜,接过了刘远明手中的剑,随即嘟起了小嘴,道:“紫萝再练一天,肯定能跟师父走五招。”

这位少女紫萝,就是御史府的二小姐了。想来除了云定兴的千金小姐,也没有其他少女敢携兵刃在御史府高来高去。

云定兴没有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因而对这两个女儿极其宠爱,尤其是云紫萝,更是被云定兴视为掌上明珠。

云紫萝生性活泼好动,不似姐姐云青蘅那般娴静舒雅,见了刘远明的武艺之后便缠着他要学武功。云定兴宠爱小女儿,也就随她胡闹,刘远明便教了她一些吹叶诀的入门功夫。

云青蘅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妹颇为疼爱,怕她在风雪中受寒,忙把她拉进了草亭,嗔道:“刘先生是什么样的人?连千牛卫林都统在他手下也走不完一百招,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本领能和刘先生交手?”

说话间,云青蘅又偷偷看了刘远明一眼,刘远明只做不知,垂首避开了云青蘅的目光。

云紫萝把两人的表现都瞧在了眼里。她年纪尚小,不懂柔肠百转的男女情事,只知姐姐和师父互相爱慕,并不理解二人为何始终不敢互诉衷肠,这时见了师父这般模样,不免有气。

“师父,太子今天都派人来求亲了,爹也答应他了,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啊?”云紫萝单纯质朴,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云青蘅闻言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把衣带绕在手指上搓弄,却也很想听听刘远明会怎么回答。

纵然刘远明才思敏捷,智计无双,对这心直口快的小徒弟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低声答道:“这……太子殿下来求亲不是很好么?二小姐又来问我做什么……”

云青蘅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倒是云紫萝涨红了脸蛋,道:“什么很好?我姐姐明明喜欢你,你跟太子又那么要好,爹也喜欢你,你去跟他们俩说,他们俩一定会让姐姐嫁……”

话还没说完,云青蘅便打断了她,道:“紫萝,不要胡说。太子是一国储君,爹爹是朝中大员,他们俩说出的话,怎么能说改就改,那还成何体统?”

云青蘅再次抬头,定定地望着刘远明,却向云紫萝说道:“刘先生也有他的苦衷,他是你的师父,你切不可再对他如此无理。”

刘远明不敢直视云青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也无从说起。沉默良久,云青蘅心中一片冰凉,她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牵着云紫萝的手,转身离去。

只留下刘远明一个人,默然矗立在大雪之中,眼神之中满是苍凉悲苦,任大雪覆上了他的额头,爬上了他的双肩,将他裹成了一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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