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久久诺诺着。
“那有什么关系,姑娘还担心我付不起钱么?”
“只是,我和将军素昧平生,不好意思让您破费罢了。”
她一面如此说着,回眸对着身后人浅笑,便似有一抹淡淡幽香拂动,让陆翊不由的就红了红脸。
棺材铺里,掌柜的见陆翊一身气度雍容,又带着官兵,不敢怠慢,客气的把人让至后院。
不大的后院,堆满了上等的棺木和几副已经完成的棺椁,另外靠近敞开的后角门还有一间马圈,里面只拴了两匹枣红马,想是用来倒运木材而备的。
院子小,人多了就显得拥挤起来,陆翊就让一众手下到前面候着,自己和久久等着伙计在棺板上刻字。
漫不经心的,久久度步到了那匹不错的枣红马边,轻轻抚弄着长长的马鬃,目光若有似无的扫量了一下角门外还算宽敞的街道,又望了望独坐饮茶的陆翊。恰巧他也正把柔柔的目光投射过来,唇边,印着淡淡的亲切的笑痕。
“你喜欢马。”
“我家里本来也有一匹,只是给那些人抢去了。”久久垂眸,带了一丝感伤,淡淡的道。
陆翊对她信口开河的一番话倒是深信不疑,略微皱眉。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关于北齐官兵对大离百姓的种种暴行,若继续下去,怕是要有人起而反之了,也不怪王爷要借此事整顿军纪了。
“你放心,王爷一定会给你做主的。这样的事,以后也不会发生了。”
“但愿吧。”
“安置好了两位老人,你有什么打算。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总不安全,不如,我带你走吧?”陆翊一番话,点到而止,目光专注的凝望向久久,期待着她的回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
久久的话还未出口,就见有留在前面的侍卫过来回话,面色带了几分忧虑和急迫,她于是便收住了本就不好出口的一番话。
陆翊隐隐有些着恼:“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回将军话,我们的马匹忽然倒地抽搐,像是中毒了。”
“怎么会,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症?”身为一个将军,对战马的感情自然深厚,陆翊的神色不免瞬间骤变。
一阵马的嘶鸣声突兀响起,那边一直被他们忽略掉了的久久已经腾身上马,直直的冲出了敞开的一扇角门。
这样的情境之下,如果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称得上是白痴了。
陆翊第一个反应过来,紧赶两步,就去马圈里解另一匹马的缰绳。可是,缰绳解开了,那马却怎么都不肯起来,细一看,马腿竟然给人生生打断了一只,如何还动弹的了。
大路上,只余烟尘阵阵,早已不见了慕容久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