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刚到西平学院的时候我就认识朱馆长了。那个时候西平学院还只是个培训性质的学校,主要是针对中小学老师的进修、培训,后来才慢慢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二十多年相处下来,朱馆长这个人我很了解,他的为人确实不敢恭维。朱馆长以前是当兵的,从部队转业后就来到了这里,最初是在保卫处当门卫,但由于经常酗酒,根本就干不好门卫工作,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学校开除,每次都是他给领导送礼才保住了饭碗,送了几次礼之后,尽管没有被开除,但是却没有让他继续当门卫,而是让他在学校当清洁工,干了一段时间的清洁工之后,他确实很少酗酒了。后来,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一下子被调到教学部门当老师了。当时,有很多人都不服气,因为朱馆长才小学毕业,怎么可以当老师去培训中、小学教师?但是,他确实当上了老师,有没有上课的水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是我们校长看上了朱馆长的老婆了,朱馆长就顺势将老婆送给校长当了情妇,作为回报,校长就提拔他当了老师。”
“他当了老师之后,确实水平有限,学员反映意见很大,校长就不让他当老师了,干脆提拔他当了校长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在当时完全就是个闲职,不管事的,但是级别却不低,待遇也很好。又过几年,我们学校慢慢地办成了专科院校,他也一直担任校长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再后来,原来的校长退休了,新来的校长由于对他的老婆不感兴趣,就把他撤了下来,因为他的文凭实在太低,水平也不行。就这样,他又重新拿起了扫帚、拖把,干他的清洁工。可是,干了几年清洁工之后,他又奇迹般地当上了后勤处的处长,我们都感到非常奇怪,后勤处可是油水部门啊,当时有很多人竞争这个职务,而且每个人都比他强,没想到竟然是他当上了这个处长。”
“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在部队时的一个战友,转业后也在西平工作,但是双方并不知道大家同在一个城市工作。直到最近,朱馆长在小面摊喝酒时,正好遇见了这个老战友。交谈中得知,原来他这个老战友早就在某部队当师长了,而且人缘极好。朱馆长便邀请他到家里一叙,这位师长来到他的家里时,正好朱馆长的女儿在家,当时他的女儿正读高一,长得婷婷玉立,这位师长看到朱馆长那水嫩的女儿时,顿时惊呆了。从那以后,师长经常到他们家串门,每次串门都会给朱馆长送上几瓶好酒,朱馆长很快就明白他这位老战友经常串门的用意,于是就把女儿也送给了比自己还大几岁的老战友当了情妇。为了报答朱馆长,师长便给我们学校的校长打了个电话,朱馆长就由清洁工变成了后勤处的处长。”
“有这种事情?”张泽天和任月惊奇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们那一批人都知道朱馆长的这些事情,你们经管系的姜老师对这些事情比我还要清楚一些。”张泽天和任月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变态馆长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去。
王老师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他的这位师长战友了为长期占有朱馆长的女儿,但又不能被人发现。于是便做媒把朱馆长的女儿介绍给了自己的一个秘书,这位秘书是这位师长的老部下,一直未婚,朱馆长同意了,当然,她女儿本人也同意。就这样,朱馆长的女儿就和比她大二十多岁的丈夫结了婚,婚后,还继续做那位师长的情妇。朱馆长有了这个靠山,在我们学校里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敢得罪他,连校长也让他三分。他当这么多年的处长,正事没干几件,腐败倒是很内行,现在已经有了好几处房产,前段时间又在杨京区买了一幢花园别墅,就是这几天才拿到房产证的。现在钱捞得差不多了,就主动要求到图书馆当馆长,以示清廉。……所以,你调动工作的事情如果他不同意的话,贾老师拿他也没有办法。不过,明年四月份他就退休了,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王老师说完,又端起杯子喝起水来,张泽天和任月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王老师喝了几口水后,又接着说道:“朱馆长的女儿现在也在我们学院当老师,打扮得妖里妖气的,还经常和班上的男学生乱搞,影响很坏,好多老师都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你们不要去讲这些事情,以免惹祸上身。我们学院象朱馆长这样的人有很多,你们的日子还很长,以后得处处小心。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只能告诉你们这些。我走了。”
送走了王老师之后,张泽天开始困惑了起来,究意是王老师告诉了他们的真相呢?还是真相本来就是如此?
在这个学期的期末阶段,任月同时在两个部门任职。在图书馆每周还是上三天或者两天班,其余的时间都在教务处上班,张泽天除了在本校和外上课以外,还要负责经管系自考本科的所有工作。
寒假来了,他们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弃了,如同以前一样乐观地生活。每天,这对年轻的小两口还是打打羽毛球,或是打打乒乓球,跳绳等,到了晚上,他们还是并肩坐在旧沙发上,看看电视,聊聊天。在这套租来的旧房间里,时刻都充满着幸福的欢笑声。
在这个寒假期间,整个南方都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凝冻天气,尽管天气寒冷,可他们的心却是热乎乎的。
春节过后,新的一学期到来了,经过凝冻天气的洗礼,二零零八年的春天生机盎然,张泽天又满怀激情地投入到新学期紧张而又兴奋的工作中去。这一学期结束后,他所带的零五级市场营销专科班就要毕业了,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学生很快就要和自己分别了,张泽天不禁感慨万千,想这三年来,自己整天东奔西跑,并没有给学生传授多少知识,他心里愧疚不堪,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那些学生。
在西平学院工作快满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三年里,张泽天和凌春月都已成家了,木子小三也考上博士了,袁晓晨到现在博士都快毕业了,虽然他们同一年来到西平学院,但是现在他们却面临不同的生活境况,以后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况,人生的下一步永远都是个未知数。生活,也许大抵如此。
这天上午上完课后,张泽天回到办公室休息。这时候系党支部书记史书记来到了办公室找到其他各班的班主任,要求他们把本班成绩排第一名的学生名单报上来,却唯独没有通知张泽天报名单。这位史书记原来是教务处的处长,张泽天到西平学院试讲的时候就是她做的听课记录汇总,后来,大约在零六的时候调任经管系党支部书记。张泽天对此感到有些奇怪,就问史书记为什么不让自己报名单。史书记便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他看,并说她还有事情,看完后到她的办公室将文件还给她。
张泽天接过文件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看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份评国家奖学金的紧急通知,评选条件是入学以来从未有过补考的学生,并且入学以来所学科目的平均成绩在八十五分以上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国家奖学金的评选,国家奖学金的金额为八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