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葫芦浑身都是水,身上全部都湿透了。我立即看了一下我自己,白色的衬衫已经完全变成透明的了,自己的样子说不出有多尴尬,简直不忍目视。可是,它……娘的,这里偏偏不像山洞里那样黑乎乎的,而是……我们已经到了山洞的外面。
“怎么办?”正当我急的团团转时,冰葫芦突然走到了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没再看我,我仿佛明白了,这就是古代所说的“非礼勿视“”吧,像我现在这样,肯定是于礼不符,在古人眼里是非常的难为情的。倒是看到他走路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长长的湿袍把他的腿部贴的紧紧的,他走起来似乎很吃力,基本上是扭着过去了。从他的背影来看,那身裁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身上的线条硬朗的不得了……?操!……好像我臆想的有点多了。要是被他知道,我这样盯着他看,估计要冲过来把我狠狠的教育一顿。
我看了看天空,山林的颜色有些泛红,应该是近黄昏了。祁连山的雪峰,夕阳和晚霞中熠熠生辉,偶尔有几声鸟叫从幽静的山谷中传说,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宁静。我已经分不清刚才经历的那一切是梦,还是眼前的这一切是梦。冰葫芦也望着远方,微风吹过他的秀发,他的脸显的特别的柔和和安静,我无论如何也难以把眼前的这一切,与西汉时让匈奴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联系在一起。
就在我在想着梦与现实时,一阵水花溅的老高。不一会儿,我看到刘空和小跟班浮了上来,情急之下我赶紧把背包拦在胸前。这时冰葫芦快速的跳进了水里,小跟班真的是完全不会水,一上来就咳过不停,看来也喝了不少水。一说到水…我马上想到了小钩蛇那飘动的肠子…我忍不住呕吐起来。
刘空看我后,就冲了过来,他扫了我一眼忙把目光移开,把身上的湿外套脱给我后,问道:“乐乐,哪里不舒服了?”
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刚一说完,又是一阵呕吐。这呕吐像是心理作用,刚觉得好一点,想到那浑红的水又吐了起来,最后纯粹变成了干呕。
“乐乐。你已经结婚了?”刘空突然带着哭腔道。又转头看了看远远盯着我的冰葫芦,冰葫芦看着他,点了点头。我都搞不懂他为什么点头,难道只是一个礼节?
什么情况,怎么在这个时候还说这事情?我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刘空看我刚才呕吐的那么厉害,肯定想歪了。
“你还真能扯,我突然想起喝了那个水觉得恶心。”我骂道。
刘空一下子抓着我的手,激动起来,他这一抓,正抓在我伤口上,我不由的大叫一声,都说十指连心那个痛的……我直想抽死他。
就在这时,水里又溅起一个大水花,像是什么东西又上面摔了下来。有了上次追魂的经历,此时大家一下都警惕起来。不一会我儿,我看到一个头露了出来,仔细一看是小维。刘空咦了一声,跳到水里把小维拉了上来。
“怎么回事?他们呢?”刘空问道。他们之间已经熟到小维一身湿淋淋的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尴尬。
小维把迷彩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的紧身背心,坐了下来,开始讲起事情的经过。大概是有了我的例子,自小维从水里出来的那一刻冰葫芦就没有再看她,倒是小跟班似乎听到跟他有点关系,瞄了几眼小维,直是不敢再抬头。其实小维那是速干背心,这应该是他们在外面时最常见的穿着了,虽然紧身但是深色的衣服,比我刚从水里出来时好无数倍。
从刘空和小维的谈话中,我也知道了我被钩蛇钩入水中之后的事情,我稍微顺了一下整个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在我掉下去后,刘空正准备跟着跳下去时,被冷葫芦把拉住说:“会打草惊蛇。”然后,他指了指水里面,原来他发现水里面有条很小的钩蛇骨架。在那么大的流水冲刷上都没有一点晃动,冷葫芦断定它钩到了一个很牢固的东西。于是快速的跳进水,刘空怕它经不起二个人的重量,冷静下来又发现手上没有刀,就在上面等着。开始,他还听到下面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却像一潭死水一样了。他在上面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小跟班也急了,不管会不会水死活也要下去。他们下去后不久,小维看到我们一直没来,又返回来找我们。到了河边他从小跟班的脚印断定我们已经到了水下,于是仔细听了一会儿,像是水下有人说话,水里的蛇骨还在晃动,她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她在上面想了一会,也沿着那条骨头爬了下去。她和刘空他一样,发现水潭里只有二条死的了钩蛇。
“卧槽……那只大的就不应该变成一条蛇,头断了不说连舌头也被割掉了,长舌头在水里漂浮看到我都发麻”。刘空道。
小跟班似乎吓的不轻,低着头默不作声。这时,我看了一眼冰葫芦,他倒淡定的跟听故事一样。
等到他们到水里时,钩蛇都已经死了,水潭里变的漆黑一片,他们找了一阵后也没找到我们,倒是看到一个大洞口有白光,那猜测那是一个出口,没想到一游到大洞口就被吸了进去,然后就摔了下来。
吃完晚餐,我听到刘空问冰葫芦:“你和乐乐认识多久了”之类的话,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突然感觉嘴巴像被人握住了。我想喊喊不出来,于是双手拼命狂抓起来,不一会儿二只手被一只大手并在一起死死抓住,我一下子惊醒过来。一看握住我的人是冰葫芦。他的身子刚好档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刘空他们。
这…大半夜的…他想干什么?外面的月光非常的皎洁,照在他白净的脸上我一下子感觉寒森森的。月光这么亮……按日子来算,今天刚好是十五,是个月圆之夜。有传说月圆之夜总会发生很多奇奇怪怪诡异的事情,有些人会在这时情绪错乱变的疯狂,有些人还能莫名其妙的变成狼人,谋杀之类的事情也是这个时候最高。从这些传说看来,似乎月圆之夜人的攻击性会强莫名其妙的变强。还有人认为,我们体内有一套由月亮控制的生物钟,月如玉盘与黑夜无边对人体都有很大的影响。难道他几千年没见到月亮,受到月亮“引力潮”的影响失去了理智……我一下子慌乱起来,手被抓住了,我开始用脚乱蹬,虽然伤不到他,搞出点响声把刘空他们惊醒也行。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的暴力。一下子像气急败坏一样直接用脚把我夹住,他的力气非常的大,我一下子动弹不得。我们的脸离的非常的近,我一下子害怕竟哭了起来。但他依然没有把我松绑的样子,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此时他的眼睛一直看到前面,表情非常的严肃认真,就像是在听什么声音。我也仔细听了一下,一阵非常轻微的“咔咔”声从后方传来,像有个齿轮在转动一样,好一会儿后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关上了,又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又过了好一阵子,四周变得非常的安静,渐渐的只能听到他心跳声,他突然看着我慢慢的低下头,呼吸喷在我脸上非常的热。眼看他的嘴就要挨在我脸上了,我死命挣扎眼水模糊了视线……这时我耳边传来他非常轻的声音:“小瓷,不要出声,这里有问题。”
我拼命的点头,娘的,这样被他夹着,是谁谁都不舒服。我不由的在心里大骂道:“娘的……有话早点说嘛,搞的……跟……什么似的”。
他缓缓的松开腿和手,见我没有再手脚并用,才把手松开,把我轻轻的拉了起来。我忙看向刘空他们,他们都睁大的眼睛看出我和冰葫芦。看到他们的表情,我一阵脸红脖子烫,冰葫芦扫了我一眼后,迅速放开了我的手。
刘空他们应该早就醒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像是准备离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他们的气氛搞得也不敢出声,特别是冰葫芦叫我小瓷的事,像炒豆子一下在我心里翻炒,把我难受的……直想钻到他耳朵里问个清楚。
我看了看身后,不由的一惊,背后的高高的石壁中间开了一条大缝,里面黑的密不透光,把洒进去的月光也全都吃掉了。我们的现在所处的位置,如果要离开这里只能从十几米宽的水潭里游过去,再爬上差不多三米高的悬崖,才会进入到山林里。当初可能因为我已经变得奄奄一息,冰葫芦情急之下才把我带到这里。后来,到了傍晚冰葫芦提出到对面去,刘空和小维可能都累的不行了,不愿再折腾,又举了举手里枪说:“来什么,什么开花。”冰葫芦似乎对枪的杀伤力还是很认可的,那时我和小跟班看起来都病怏怏的,他想了想就没有再坚持。现在想来,他的想法是对的,不管是不是在战场上,都要全方位对地利进行考虑。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像是避风的港湾,但是……易攻难守,一旦有异常基本没有太多的退路。要是……在西汉时,我们是他手下,估计早就全部给剁了,这叫违抗军命。当然……在西汉时,像我这么弱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手下,而且当时军队中也不能有女人,若被发现,男女都要被砍头。记得书上有记载,当时西汉的李陵发现他的军队看起很没有斗志,于是回去一搜果然发现几千个女人,直接把这些女人砍了。按照《汉律》来说,连那些士兵都难免一死,可能当时正处在决战阶段情况特殊,才没杀士兵。不知道……这算不算冰葫芦第一次带着女人“战争”,估计心里除了对我的鄙视,没有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