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忙完后,他们把用具清洗干净,搁置在原来的地方,就回到住处。猪栏跟他们的住处相隔着一个不到6米宽的晒谷场,平时,猪饥饿的尖叫声都能把孩子吵醒。达叔已经做好饭了,招呼生贵跟他们一起,他推辞说,家里还有事情急着要办,就不吃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达叔也不挽留,就说,晚上去他家喝酒。
饭后,兰爱萍哄睡了女儿,就坐到一张制作简易的梳妆台前看书。梳妆台上除了一把梳子和镜子,其余都是一些书籍以及笔记本等。
她目前阅读的都是关于种养知识方面的书籍,还做了些笔录,详细记录科学种养知识要点,比如养殖的关键在于阶段性营养的调配和疾病的防治,结合自己多年积累的实践经验,逐渐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关于科学种养的方法。
在当地许多养殖户眼里,她已经是一个养殖经验丰富的能人,但她还是谦虚地进行自我完善,以学习比较先进的科学种养技术充实自己,以期获取更大的成功。
爱萍拿起书本,翻开自己以折叠作为记号的页数,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感觉自己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一片混乱,反反复复都在重现让自己心寒的一幕幕情景。
她是一个自我学习能力出众的女性,如果没有外界因素的干扰,书本上的知识,她都能通过翻阅其它注解或者向别人求解来吃透它,并记录在笔记本。
她穿着一件花格子长袖衬衣,配着一件黑色长裤,挺合身的,穿着朴素。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伸手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鱼塘以及对面的山坡,在回想不堪的往事,一幕幕触目惊心……
不觉间,爱萍已是两眼泪汪汪。想起这些年来,李山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连死的心都有,如果不是因为牵挂着孩子们,不忍心让他们生长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早就跟他离婚了;一个柔弱的女子,每天要承受人面兽心的丈夫与其情人恶毒的折磨,假若没有公公和谢生贵等人的支持与关爱,相信自己早就自寻短见了。
她默默地忍受着,虽有万千苦痛与哀思,却从不向任何人哭诉,每天都强装笑颜,不懈地追求与进取,辛勤地劳动。关于生活,她本人似乎无欲无求,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够让孩子们有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只要孩子们生活得幸福与快乐,她就心满意足了。
谢生贵回到家,已经是早上11点多了,他才想起,自家的养殖场还没打理过,就赶紧扒拉几碗饭,匆忙赶往养殖场。
大侗村公所,共有一个行政村,9个自然村,村公所就坐落在大侗行政村,是一栋陈旧的土砖楼房,以前是地主家的楼房,经久失修,破烂不堪,似乎摇摇欲坠。
美其名曰村公所,其实也不过是几张破旧的桌子以及凳子摆放在那里,桌上散乱地叠着一些纸张和书本,几支黏着透明胶的圆珠笔横七竖八。
村公所对面是一个小卖部,左边就是李桂贤的猪肉铺,离猪肉铺不远,就是村小学。
村支书黄志章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低着头,眯着双眼,脸几乎贴着报纸,很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