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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7)

二十四 果树园

这时张裕民和杨亮还留在果树园里。熟了的果子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两人慢慢地走。从树叶中漏进来的稀疏的阳光,斑斑点点铺在地上,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已经摘了满满的一篮。这是张裕民舅舅郭全的,他在去年清算复仇后,分得许有武的五分果木园子。杨亮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景致。望不见头的大果树林,听到有些地方传来人们讲话的声音,却见不到一个人影。葫芦冰的枝条,向树干周围伸张,像一座大的宝盖,庄严沉重。一棵葫芦冰所覆盖的地面,简直可以修一所小房子。上边密密地垂着深红,浅红,深绿,淡绿,红红绿绿的肥硕的果实。有时他们可以伸手去摘,有时就弯着腰低着头走过树下,以免碰着累累下垂的果子。人们在这里眼睛总是忙不过来,看见一个最大的,忽然又看见一个最圆最红最光的。并且鼻子也不得空,欢喜不断地去吸取和辨别各种香味,这各式各样的香味是多么的沁人心肺啊!这里的果子以葫芦冰为最多,间或有几棵苹果树,或者海棠果。海棠果一串串地垂下来,红得比花还鲜艳,杨亮忍不住摘了一小串拿在手里玩着。这里梨树也不少,梨子结得又重又密,把枝条都倒拉下来了。

杨亮每走过一棵树,就要问这是谁家的。当他知道又是属于穷人的时候,他就禁不住喜悦。那葫芦冰就似乎更放耀着胜利的红润,他便替这些树主计算起来了,他问道:“这么一棵树的果子,至少有二百斤吧?”

“差太远了。像今年这么个大年,每棵树至少也有八九百,千来斤呢。要是火车通了,价钱就还要高些。一亩果子顶不上十亩水地,也顶个七八亩,坡地就更说不上了。”

杨亮被这个数目字骇着了,把眼睛睁得更大。张裕民便又解释道:“真正受苦人还是喜欢水地,水地不像果木靠不住。你看今年结得多爱人,可是去年一颗也没结,连村上孩子们都没个吃的。果子结得好,究竟不能当饭。你看这葫芦冰结得好看,闻起来香。可是不经放,比不得别的水果,得赶紧发出去。发得猛,果行里价钱就订得不像话了。你不要看张家口卖二三百元一斤,行里却只收一百元,再迟一点就只值七八十元一斤了,运费还在外。损了的就只能自己留着晒果干,给孩子们吃。”

杨亮又计算着这十亩地的收入。这十亩地原是许有武的,去年已经分给二十家赤穷户。假如这十亩地,可以收获三万斤,那么至少值钱三百万元。每家可分得十五万,合市价能折小米七百五十斤。三口之家,再拉扯点别的活计,就勉强可以过活了,要是还有一点地当然更好。杨亮不觉对这果木园发生大的兴趣,于是便更详细地问着全村果木的数字,和属主的姓名,也就是那些地主和富农的名字。

他们走了一阵,仍觉得园子里很静,没有什么人。只有郭全老头儿一个人在他们摘过果子的树下去耙松土。把土梳得松松的,平平的。要是有人再去摘这树上的果子,土上面会留下脚印,他就能知道。

他们把果子账算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张裕民又接着他们在路上没谈完的话:“在会上我当然不能提,干部里面就有他的耳目呢。事情没闹成,他一抽身就又走了。再说,提出来了,通不过也是白费,谁心里也在琢磨着:‘出头椽子先烂’咧。你说,他们真的还不明白?”

“你不是已经派了民兵暗地监视着吗?”

“民兵也不敢全告诉呀!要是都能像张正国那才好。这是一条汉子,大义灭亲,死活只有一个党。”

“赵得禄是个老村长了,我看倒也是个精明人。他家里穷得那样子,老婆连件上衣也没有,这样的人也靠不住?”

“这人心里明白,就脸软,拉不下来。今年借了江世荣两石粮食,还当人不知道,欠了人家的,就硬不起来了。唉,这几个人呀,各有各的藤藤绊绊。所以斗哪一个,也有人不愿意!”

“照你这么说来,村子上要拔胡楂,就得这个人。可是要斗这个人,首先干部就不可靠,是么?”

“着呀!咱也不说全不行,这里面要是有了一半不说话,你说别人要不要看眼色呢?有些话也只有咱们自己人说说,咱们别人不讲,单讲程仁,他过去是他的长工,居睐又成了佃户,如今又当丫农会主任,该积极了;嗯,这人啥事也能走在头里,就是这桩事装糊涂。你别看他老实,算一个好干部,唉,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总忘不了别人侄女给他的那个情分!老杨,你要还在咱们村再住上几天,你就全懂了。老百姓的眼睛在看着干部,干部却不肯带头,你说这事怎么办嘛!”

“全村就没有一个敢走在头里的?咱们试着去找一找,总有受害深的肯出来。干部不出头,咱们先找群众,只要群众肯出头,就不怕干部讲私情。”

张裕民又说老百姓脑子没有转变的时候,凭你怎么讲也没用。他把侯忠全做例子来说明。张裕民过去领导过两次清算斗争,都觉得很容易。他觉得老百姓很听他的话。这次当他明白到不仅要使农民获得土地,而且要从获得土地中能团结起来真正翻身,明了自己是主人,却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因此他显得更为慎重。同时在工作中又发生许多困难,他就甚至觉得很苦恼。但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他决不会消极的。他向杨亮说明这些情况之后,已经感觉轻快了许多。接着杨亮又鼓励了他,也使他勇气增加。尤其当他觉得杨亮并非一个没有办法的人,他就更感到有依靠了。他听从了杨亮的嘱咐,在今晚开完农会以后,把这件事重复向文采同志反映,大家要共同商量出一个办法来。

他看到天色已经不早,就先提着一篮果子走回去。杨亮便再走到郭全住的看园子小屋来。

这个老头有两撇八字胡,是一个不爱多说话的老头子。他靠在屋外的一个树根上,仿佛很悠然自得。

杨亮看见他膝前篮子里捡得有十几个烂了的果子,便问:“这有什么用呢?”

老头子笑了,含糊地说:“全是烂的,唉……还有半边不坏,晒干喝茶可好呢……”后来他睁眼望着杨亮说:“同志,以前连捡这么个烂的也不成呀!干望着这几棵树五六十年了,今年这才算有了三棵半树,就敢把这烂的丢了?不丟,不丢!”

杨亮听到他这样说,又想起适才当他外甥来摘果子时他的慷慨样子,他指点着,他叫他们多摘些,他还说吃完了他会再送去,要张裕民不要来,他明白他外甥是个忙人。杨亮便不觉地说:“你这人太好了,看我们刚才摘了你那么多。”

“多?不多。”老头子又正经地说,“这还不全是你们给咱的。你们是好人,你们把富人的东西全分给咱们穷人了。你们这回又来干这号子事,村子上人全明白呢。”

“咱们是什么人呢?为啥要干这号子事呢?”杨亮觉得这老头很有趣。

“你们,”老头子确切地笑了,“你们是八路军,是共产党。你们的头子毛主席叫你们这么干的嘛!”

“毛主席又为啥呢?老伯,你再说说看。”

“他为咱们嘛!他为的是穷人,他是穷人王。”老头子仍然是很肯定的笑着。

“哈……”杨亮也靠在树干上笑开了。他笑过之后,却悄悄地问着老头子:“你们村上有共产党没有?”

“没有。咱们没有这个。”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咱村子上的人咱全认识,都是老百姓,没这个。”‘

“老伯,假若你们村上有共产党,你人不入?”杨亮试探着他。

“为啥不入?只要有人我就人,要是没有人,我一个人就不入。”

“一个人怕什么呢?”

“不怕什么,一个老头子办不了事呀!”

“啊……”杨亮觉得意外的高兴了,却更追下去,他告诉他村子上早就有党员了,只因为他不是,所以别人不告诉他。他劝他参加党,参加了党大家团结得更紧,更不怕那些坏蛋。翻身只有靠自己,才翻得牢。共产党是为了许多许多人的幸福的。老头子听得迷迷糊糊的笑着,结果他也告诉杨亮,假如他人党,得先找一个人商量商量。杨亮说:“这种事怎么能找人商量呢?只能你自己做主呀!万一碰着一个坏人了呢?”老头子便显出为难的样子,最后杨亮只好问他想和谁商量,老头子也低低地说:“咱外甥嘛!你看能成不能?”杨亮便又呵呵的大笑了,连连点头说:“能成,能成。”

天已经在黑下来,杨亮觉得这果园真使人留恋,他再三地去握老头子的手,告诉他,他将会再来看他。老头子也憨憨地高兴地笑着,要留杨亮吃晚饭。但杨亮却不得不走了,走以后还时时的回头望着这渐渐被黑暗模糊了的果木林,和模糊在林中的郭全老头儿。

二十五 合作社里

杨亮刚从北街上转到小学校院墙外,就听到对面合作社里嚷成一片。他赶忙走去,只见里面黑影幢幢的,人影很杂乱,同时有很多人说话。他挤到程仁的跟前,只听程仁说:“你们这些人呀!做负担的时候,要你们报户口,你们怎也不报。如今么,一起一起来问。好,请你们大家来评评,爷儿俩光棍,也要算两户,咱们全村千来人口,能不能算做千来户?!你们恨不得把吃奶的娃娃都要算上一户,好分上二亩水地。你们也不想想,咱们村上能有多少点地嘛!这不是给人找麻烦!”

站在炕角边的那个年轻农民,看来只十八九岁,并不停止下去,他申辩道:“咱爹种的是李子俊的地,咱种的是江世荣的地,你们不知道?咱们一个炕上睡觉,可是做的两家活。咱们老早就是各管各。”

“你赶紧讨老婆,生个儿子吧,那不就是三户了吗!”是谁在门口也投进来讽刺。

“可不是,今早李振东娘就说,她家得算五口人,因为她媳妇已经有了七个月身孕,这个娃儿也该算进去。咱就说,要是怀了只野猫呢,那老太婆气得直跳脚……”这是农会的组织张步高。近两天来报户口,说分家了的就一伙一伙地来找他。

“哈……”接着是一阵哄笑。

“你们农会不管?”那个青年农民仍未被压服下去,气嘟嘟地不走。

“咱们农会管得可太多了,你的那个东西硬不硬起来,咱农会还得管上一手么?”张步高得意洋洋地。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语气中的报复味是很重的。他这一句话把满屋子人都说得大笑了,站在远处的也听清了,都响起朗朗的哗笑。

那个青年感到被羞辱了,他已再不能忍受,气汹汹的冲到张步高面前,只想伸出拳头来:“你欺侮人,你仗着你是农会组织,你欺侮人……”

杨亮正感觉得这玩笑开得太过分,想走过去解围,看见从人群中已经站出胡立功。胡立功一手拉住那个年轻人,一手按住张步高,说:“老乡,别生气,老张这个话可真说得不好。你们爷儿俩是一家还是两家,农会当然要管,农会得按理说,也不能怕麻烦。农会主任!你们农会还是讨论出一个章程来,照章程办事,对不对?”

“对,胡同志说得对,”程仁也觉得适才闹得不大好,赶忙来收场,他转向那年轻人说,“你回去,你和你爹的事,等咱们农会商量了再告诉你。”

张步高已趁势溜到了外屋,那年轻农民就不好再多说了,却并不即刻退走,他站在那里不动。

“你姓什么?”胡立功便问他。

“咱姓郭,叫郭富贵,咱爹叫郭柏仁。”

“你爷儿俩都是佃户?”

“是,他们都是种的别人的地,他爹种李子俊的八亩山水地,他种江世荣十亩旱地,一个在南头,一个在东头,相隔十里地。”群众中不知是谁代替他答了。

胡立功又向郭富贵说道:“你种江世荣的地,你要找江世荣去算账;你爹种李子俊的地,就要找李子俊去算账。一个户口两个户口没关系,你懂不懂?”

旁边的人便附和着胡立功的话:“是呀!你们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各算各的,不就结了?”

“咱不会算,咱是会员,农会为啥不给咱去算?咱爹更不成。”

“要算账容易,你不会,我教你,只要你敢去;农会只能帮助你,却不能代替你,你明白不?”

“咱一个人去?”

“你怕么?”

“咱一个人说不上。”

“那么,你邀几个人去……”胡立功正要问还有哪些人是江世荣的佃户,程仁却走出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挤在这里做啥呀,不买东西的出去,这里是合作社嘛!”程仁一边大声喊,一边悄悄的拿肘子碰杨亮,一边就去碰那个年轻人。有些人慢慢地走出去了。任天华点着一盏清油灯走到里间来。杨亮看见有个三十来岁的人站在房门边,两个圆鼓鼓的眼睛四面睃着,勉强赔着一副笑脸,想走进来又逡巡着。胡立功也注意到他,问道:“你找谁?”

“咳……不找谁,主任,您……”

“这是咱们的江村长。”站在胡立功旁边的李昌说了。

“咳……咱就是江世荣,打前年起章品同志就常到咱家里,还住在咱家里……”他小声地嘟哝着。

里屋外屋一共还剩七八个人,却都不说话。

杨亮对胡立功使了个眼色,说:“回家去吧。”他打头里就朝外走。

“对,”胡立功紧跟了出来,到了院子里悄声说:“哼!这些家伙可活动得厉害呢,小学校里那个任教员,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俩到了街上,街上已经全黑了,他们就大步地朝韩家走去。在到家的转角处,仿佛有个黑影蹲在那里,胡立功急声问:“什么人?”

那个人却低低的答道:“放哨的。”杨亮走近去看,果然是个民兵,他已站了起来,杨亮好声的问:“你吃过饭没有……‘吃过了。张裕民正在你们那里呢,董主任也在。”

“啊,”他们已经走到了家,杨亮才又低声地说:“这村子可不简单,咱们告诉文采和老董,好好地计划着办吧。老董回来了更好,他总比咱们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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