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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武汉反蒋的“三尊大炮”之一

汉口《民国日报》于1926年11月创刊,其前身是吴佩孚的《正义报》,《民国日报》是国民党湖北省党部机关报,兼作武汉国民政府、国民党中央言论机关报。国民政府财政部每月发12000元,湖北省政府再发8000元,每月共两万元。董必武任报社社长,****武汉市委宣传部长宛希俨任总主笔。

1927年3月初,语罕接替宛希俨任《民国日报》总主笔。《民国日报》编辑部成员都是共产党员,编辑方针、宣传计划、经营管理也均由****中央宣传部指导,《民国日报》积极报道工人运动、农民运动和北伐战争的形势,宣传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和孙中山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

报纸的消息来源主要由各有关单位提供:工运消息由全国总工会和湖北全省总工会提供;农运消息由全国农协和湖北省农协提供;军事、政治的消息由武汉国民政府提供,都是主动供稿。内容编排分国际国内要闻、本埠新闻、工运、农运、军事等项。

武汉的天气炎热,报社的工作主要在晚上。语罕每晚把编辑们编好的稿件加以选择、审定,加上标题,确定版面,然后再写一篇千字左右的社论。但要闻版的消息常常需要等待,几乎每天都要等到夜间一两点钟,他才能把稿件发完。又因为报社印刷厂工人少,排字技术差,语罕差不多每天要到排字房去指导如何排版。报社工作实在繁忙,他邀请了刘继增到报社做国际编辑。

“1927年春天,忽一日,店里拿来一个电报,是高语罕先生给我的,要我到汉口《民国日报》馆当国际编辑。他是主笔。编辑月薪九十元。到了汉口,住进旅馆,看到高先生后再搬进了民国日报馆。高先生已调别事,接手的是沈雁冰先生,他仍要我任国际编辑,我故离开旅馆入社。”【注释1】

3月3日,北伐军中最早和唯一的女军官蔡畅携秘书彭漪兰调任****湖北省委妇女部部长。3月8日,湖北省第一次妇女代表大会召开,语罕安排《民国日报》进行了系统的报道。【注释2】3月10日,它又报道安徽省党部在安庆成立的消息。

3月7日,语罕出席国民党在汉口召开的二届三中全会预备会议,接着参加了3月10日国民党中央二届三中全会。徐谦向大会作了《关于武汉成立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国民政府委员临时联席会议经过的报告》。会议撤销了******的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职务。

3月11日,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决议在武汉正式成立国民政府。

3月20日,林伯渠在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提出“安徽省应有一政治中心的机关”,要指定数人商量组织省政府的办法,这一意见为会议所采纳。随后,根据林伯渠、吴玉章、徐谦共同商定的方案,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通过了由李宗仁、光升(明甫)、常恒芸、朱蕴山、麦焕章、沈子修、李光炯、高语罕、朱克靖等组成安徽省临时省政府,并指定李宗仁为省主席。

3月23日,******在安庆制造了反革命事件,安徽民主派代表人物纷纷发表反蒋通电和文章,并到皖籍将领冯玉祥、方振武部活动争取共同反蒋。

3月27日,语罕以《“反对”与“打倒”》为题发表社论,文章列举了******制造南昌、九江、安庆惨案罪行:“自从本党发生提高党权运动以来,大家同志对于******同志一年以来(自去年三月二十到今年三月二十)的行动,都表示不满。”

“‘反对’与‘打倒’是两件事,他的意义迥然不同,我们不能不把他弄个明白。”

“‘反对’是因为政见不同,或是群众厌弃他的心理,还没有到万分不可收拾的地步,彼此的关系,还没完全断绝,还有挽救恢复的可能。”

“若果介石同志执迷不悟,不肯公开地在全党的最高机关,在全国民众面前,承认自己的过失,在行动上表现自己为革命而奋斗的决心,势必将党的纪律、党的主义、党的政策破坏无余,民众将离开本党,党的生命与国民革命的成功,都将变成幻想。那时,我们便不能姑息******同志个人,一定要群起攻之,便是‘打倒******’!”

“我们现在对于******同志还没有十分绝望,还不忍十分绝望。******同志呵!回转来罢!我们的总理在这里,我们不希望你做陆秀夫,不希望你做史可法,只希望你回复到去年三月二十以前的‘******’!”

我们对于本党的同志及革命群众也要提起注意:

我们‘反对’个人****的******;

我们‘反对’以军治党的******;

我们‘反对’背叛总理遗教、摧残农工运动的******;

我们‘反对’荫庇研究系余孽有做反动中心倾向的******;

我们‘反对’图与英日帝国主义者妥协的******;

我们‘反对’刚愎自用、弁髦党纪的******!【注释3】

4月3日,汉口惨案发生,语罕即撰写题为《这叫做“亲善”》的文章,分析了造成这次惨案的四个根本原因,严厉抨击作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与日本帝国主义暗中勾结的行为。

4月6日,语罕为配合在汉口、武昌同时召开有70万人到会的追悼四三惨案死难群众大会,专门发表社论:“党内的纠纷,****和反革命派之为鬼为蜮,都是一念之差招之使来,以破坏本党之革命集团,应该觉悟到,以一总司令而擅派外交代表(戴季陶)与日本帝国主义者妥协,是违犯革命党的纪律,某某;应该觉悟到以一人而欲支配全国全党,全是因袭封建军阀的思想。”

“我们的同志们,革命的民众们,尤其是武装的同志们!我们要用我们所(能)用的力量来惩罚这个奸谋,惩罚这个叛逆,我们应该联电******,揭穿他这种肺腑。”【注释4】

4月6日,《民国日报》新闻版“惨案专栏”加框刊出赤羽(语罕的笔名)的《丧歌》:

(一)

黄鹤楼下杀气腾,南小路上血淋淋!死者中国人!凶手日本兵!最可恨是戴季陶!他偏要往日本跑!联日反英梦未圆,东洋小鬼如梦啸!

(二)

黄鹤楼下杀气腾,南小路上血淋淋!死者中国人!凶手日本兵!最可恨的总司令!真是横骨插了心,同胞被杀你不管!你不该变作扫帚星!

(三)

扫帚星,尾巴长,跟着魑魅与魍魉!“总理信仰”口头禅,不该再抄老文章。哀痛迫切是爹娘!大家自己齐努力,驱逐小鬼出长江。

(四)

扫帚星,尾巴长,相逢虎豹与豺狼!吃人不用牙,还说人不香!死者死,伤者伤!哀痛迫切是爹娘!大家自己齐努力,驱逐小鬼出长江!【注释5】

4月8日,武汉召开欢迎国际工人代表大会。邓演达和恽代英力劝张治中反蒋,而******屡召张治中去南昌,张治中左右为难,最终离武汉去上海。

4月12日,******在上海悍然发动四一二政变,一大批共产党的优秀分子惨遭杀害,中国政治顿时风云色变。

4月23日,黄埔军校各期学生在武昌阅马厂广场举行讨蒋大会,到会的党、政、军各界人民团体四十余个,群众三十余万。黄埔军校各期学生代表蒋先云、中央党部代表高语罕、国民政府代表彭****和总政治代表李鹤林等纷纷登台演说,历述******种种反革命罪行。

作为《民国日报》总主笔的语罕极力鼓吹反蒋,到处演说,他与吴玉章、徐谦被称为武汉反蒋的“三尊大炮”,在武汉三镇妇孺皆知。【注释6】

【注释1】湖北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湖北文史资料》1987年第4辑。

【注释2】苏平:《蔡畅传》,中国妇女出版社1990年版,第89页。

【注释3】高语罕:《“反对”与“打倒”》,载《汉口民国日报》1927年3月27日。

【注释4】高语罕:《****胜利的象征》,载《汉口民国日报》1927年4月21日。

【注释5】赤羽:《悲歌》,载《汉口民国日报》1927年4月6日。

【注释6】荣祖:《现代史料:高语罕之荣枯得失》,载上海《社会新闻》1933年第2卷第2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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