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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爱我吧!老公(董妮)

楔子

也许你不知道,光明并不是世间的一切。

黑夜与白昼、阳光与暗影一直相伴,相克而生。

就像“阴”和“阳”一样,缺一不可。

惟有阴阳平衡调和在一支天秤上,世界才能够取得均势、秩序方可维持、和平也才会持久。

所以“黑暗帝国”是真正存在的。

只可惜没有人知道它确切的位置在哪里。

因为在一百年前,“黑暗帝国”的秩序混乱了。

守护帝国门户的“四圣兽”同时栽在一场蓄意安排的“美人计”中,遗失了他们继承的领地。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门将,弄丢了帝国门户的钥匙,“黑暗帝国”因此分成两派,帝国也不得不封闭起来,世间终于渐渐失去平衡,而沦落至毁败、混乱。

为此,一百年间,“四圣兽”的后人领着遗命,一直在世界各地寻找着那四把可以重新打开“黑暗帝国”门户的钥匙,以期世界再度取回和平的均势。

但,遗憾的是,谁也不知道那四把钥匙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它们可能是一枝笔、一幅画、某句诗词……或者一只茶杯;总之谣言分歧,难辨真假。

最后,它变成了一则传说——当钥匙出现的时候,“四圣兽”将会复活,荣耀的光芒再次普照大地,和平重临世间。

就这样,四大门将仅凭着四句歌谣,奔走于世界各地,一代接一代,如今第六代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又将要出发寻找钥匙了。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钥匙,开启“黑暗帝国”的大门。

他们的禁忌也只有一个——记取一百年前那个教训,永远不可以相信女人!

第1章

“蜡烛?OK!”

“牛排?OK!”

“鲜花?OK!”

储未央再一次环视周遭的环境,柔美、优雅的《月光曲》的旋律正如天鹅绒般,密密绵绵地包裹着豪华、气派的欧式庭园别墅,上弦月穿透玻璃天窗,将它晕黄、丰盈的光华投射在烛火中,映照出大片浪漫、旖旎的风光。

这是一个特别的夜,是储未央结婚第五年的纪念日。

漫步走过客厅,纤尘不染的地板上铺着新购的尼泊尔织造薄毯,靠壁摆放枝叶盎然的盆栽,不着痕迹地迎进舒爽宜人的夏夜自然美景。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准备好这一切,整洁的屋子、可口的食物、美妙的音乐……用尽心机将今晚营造成一个罗曼蒂克的夜。

全是听母亲的话,为了吸引那个自十八岁将她娶到手,就没把视线投注在她身上过的男人——蒋森严。

基本上,她对这个男人的面孔已快不复记忆了,结婚五年,他们相处的日子十根指头扳着就数得出来。

信不信有人结婚五年还是处女?她就是。说来好笑,十八岁嫁他至今,她对他惟一的了解只有——钱。

蒋森严,一个神秘透顶、又极端富有的怪胎。不能怪她这么形容他,实际上,他能指望一个连他年龄、出生年月日、父母、工作……什么都不了解的老婆如何看待他?

也许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闹剧。当年老爹的小武馆快维持不下去,大哥又常年卧病在床,市侩且无能的母亲遂将主意打到两个年幼的女儿身上。

起先母亲准备将她和妹妹未敏卖进私娼寮,赚取一家子的生活费。妹妹有什么想法她是不清楚啦,不过她早打定主意,谁敢买她,她就动手拆了那家妓院,好叫大伙儿见识见识一辈子郁郁不得志的老爹的武术是多么了不得,让那些光会看门面,不懂得欣赏内涵的睁眼瞎子后悔终身。

只可惜她的理想还没来得及实现,蒋森严就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从何而来,有啥目的,但看在一千万的聘金分上,母亲还是满口应允地将她嫁了,嫁给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的男人。

反正在母亲的想法里,卖给一个男人是卖,卖给无数的男人也是卖;她只要有钱收,什么都不在乎。

而未央为了父亲和大哥的医药费,及一家子的生活费,她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说真的,坚强、好胜、不服输的个性,也是造成她不反抗,勇于面对挑战的原因。有着一身的好功夫和一双巧手,她自信不会吃亏,也没人欺负得了她。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十八岁便踏上了红毯的另一端。恍惚还记得高中毕业典礼完跟着他走时,同学、老师都恭喜她嫁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伟岸丈夫,可以想见蒋森严长得并不难看,对她而言已经是幸运了。不是吗?

只是他为什么要娶她?

这一点,五年来,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是因为他对她一见钟情?别傻了!虽然自己长了一张清纯可爱的天使面孔,但离让男人眼睛一亮、神晕目眩还是有段距离的,他不可能爱她。

那么是有钱人的怪癖喽?像未敏那样,她嫁掉的第二年,老妈就用同样的手法将妹妹给“卖”了——美其名为“嫁”给村子里赫赫有名的花花大少了,当然聘金自是收了不少。

那个花心大萝卜之所以娶未敏,是因为他老兄早玩烂了,知道自己花,又怕将来娶个老婆同他一样花,让他戴绿帽子,荣膺“乌龟公会”的会长宝座,便兴起了娶个清纯、温和、没个性的小家碧玉的念头。最起码可以保证老婆是原封货,放在家里又不用担心她会爬墙。一举两得,多聪明的想法。

可蒋森严不像啊!结婚五年,他从未碰过她耶!更多的日子,他甚至连人影都不见了。就给她一栋豪华别墅,每个月十万块的零用金,不干涉她的生活,也不要求她做任何事……他老兄到底是娶她来干什么的?当花瓶吗?甩甩头,她觉得好笑。

亏老妈还不时千叮咛、万嘱咐,晚她一年出嫁的未敏都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而她却还无声无息的,得尽快想个办法捉紧老公,最好就是立刻生个孩子,以巩固她少奶奶的地位。当然得由蒋森严负责支出,维持老家日常开销,每年一百万的生活补助费可绝不能落空。

对这一点,未央倒是无话可说,蒋森严想得周到。但生孩子,拜托,就她一个女人怎么生?生蟑螂、蚊子吗?

跨坐在落地窗台的身子被微风吹拂得半身凉,深吸一口温润、芬芳的青草香,头顶的月影已然斜照,老钟敲打出十二下规律的声响。

终于,她的第五个结婚纪念日,同往年一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如她所料,蒋森严并没有回来。

说不清这五味杂陈的情绪是什么,有一点泄气吧?亏她准备了这么久,连全身美容护肤都做了,老公却无缘一见。

慢慢地踱回饭厅,餐桌上的七彩腊烛早已燃尽,残存大片糊成一团的烛泪,更分不清它原本美丽的颜色为何了。

好无聊!所以说不擅长的事最好不要做,她本身就不是浪漫的人,为什么要听母亲的话费心安排这一切呢?

与他毫无关联的日子并不是那么难熬啊!事实上,嫁给他的五年里,因为生活与经济的安定,她更潜心学习了很多东西,没有浪费一丝时光。

可是蒋森严知道吗?当年他娶的乡下土包子,如今已是个企管博士,她的论文大获好评之余,甚至被编印成册,还狂销了十几万本。

事情越来越脱离常轨了。她想着,头又开始痛了,疑问一个又一个沉积在心底,时间一久,叫她忍不住有了窒息的感觉。蒋森严,她想见他、问他一些事情、把所有的谜底解开。老天!在这重重疑云下,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猛然,一阵似曾相识的煞车声突兀地撞击进她迷茫的心底。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这该是蒋森严车子的声音。

三步并做两步冲出饭厅,却在转弯时踢到隔间的屏风,楠木雕的屏风硬生生折了一只脚。

“SHIT!”未央低咒一声。她这该死的天生神力和练过武的强健体魄,又破坏了一件上好家具。

顾不得查看可怜的伤者是否有修复的可能性,客厅已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她三两下将屏风抬进洗手间里,落上锁,湮灭掉证据。眼前只有蒋森严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东西,等她有空时再说吧。

拉拉身上穿了一夜,已然发皱的亚麻制洋装——不该穿的,这麻烦的东西,还是衬衫、牛仔裤最适合她。只是此刻,她没时间换了,匆匆跑进客厅,和正开门进来的大门神撞了个正着。

“大嫂!”男子低沉、讶异的嗓音在宁静的清晨里更显得突兀。

叫她大嫂,这个人应该不是她老公。未央将视线定在他身后,倚着门廊的白衣男子身上。

阿修罗!这是未央对白衣男子的第一印象。一个英俊又冷酷,活生生来自地狱的男人。

“蒋森严!”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会错,是这个男人,虽然对他记印象不深,但他那张可以喝止小孩夜啼的酷脸配上“森严”这个名字,简直合到天衣无缝了。

“左辅,去做你的事。”蒋森严的音调没有比他的酷脸暖上多少,出口成冰的语调叫未央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可是‘龙’,她……”被蒋森严一记寒似冰刀的眼神冻结了未出口的话语,左辅几乎是抱头鼠窜地离开客厅,“我立刻去办。”

“你应该睡觉。”这一次,蒋森严将目标对准未央,如常,他看到一张煞白的俏脸。

未央猛吞几口唾沫,暗骂自己没用。打小学了十多年的武功到底是用来干啥的?才一句话就叫人吓软了脚,笨到可以去死了。

“我……我在……等……等你……”心理建设半点用都没有,说出来的话,依然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你不需要等我。”昂藏的猛狮并未将瑟缩的小女子看进眼里,他甚至连一点专注的目光都未留下,在发觉手下已经办好事,就径自转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不到三分钟!这就是让她等了一夜的男人。站在门口,跟她讲了两句话,连句“再见”都没有,他又走了,归期不定,或者该说是遥遥无期吧。

“对不起,大嫂,我们先走了。”左辅在经过未央身旁时,歉然说道。

未央僵硬地点了一下头,灼然的目光瞬间不离花园里那道冷然、无情的昂藏身影。至此,她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蒋森严是个头脑有问题的大变态。

也许他根本就是只撞到脑袋的白痴猪。白痴猪本来就够笨了,他还撞到头,脑震荡,秀逗了。不然,哪有人花上大把钞票,娶个老婆回家供着,不闻、不问、不碰、不摸,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车子引擎声再次响起的同时,她用力甩上大门。“砰!”如雷轰响,精制的桧木大门眨眼叫她撞成一堆木屑——老爹的功夫果然够劲。

他奶奶的!她朝地上的烂木头吐口唾沫,野性难驯的硬气个性,全教那个混账王八蛋给挑起来了。

他以为他是谁?没他,她会死吗?别开玩笑了。火战车一路横冲直撞刮进餐厅,埋头狠吃那桌两人份的牛排大餐,吃完一道菜,就摔一个盘子,未了连银制烛台都摔烂了,餐桌上再无长物,她满足地吁了口长气。

什么时代了,谁规定女人非得依靠男人才能过活?她有能力、有本事、又年轻,就算他不在乎她,凭着她一双手,仍可以过很好的生活。那只变态猪,叫他去死吧!

从明天开始,她决定去找工作,享受青春、充实的生活,再也不要死守在这栋黄金“监狱”里了。

“蒋、森、严!我要跟你离婚。”未央在心里咆哮。

???

“‘龙’,大嫂她……”左辅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拍着仍旧感觉晕眩的脑袋,耳朵里似乎还残存着那声砸门的轰然大响。老天!那小女人的脾气可真够呛的,“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蒋森严没说话,只是抿紧两片刀削斧刻般的薄唇,腰挺得笔直,专注的视线始终盯住手中的文件,周身散发出天高地傲的气势,仿佛世间只他一人似的孤绝难与。

不在乎主子的冷漠,左辅兀自往下说:“老爷子传来命令,再过三天您就满三十岁了,如果还找不到钥匙,便得尽快孕育出下一代的传人,以传承‘青龙’一门的香火,‘龙’……”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左辅!”冷冷地开口、冰冰的语调,蒋森严似乎是天生的冷血动物,别人血管里流的是热血,也许他流的是冰块。

“对不起!”左辅缩缩颈,哑着嗓子道歉。打小服侍这位主子,他们也算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虽然明白“龙”只是外表冷漠一点,实际上,他比谁都心软,也善良,但每每相处的时候,还是会被他形于外的残酷无情吓出一身冷汗。

可是碍于职责——“青龙”传人,二十五岁结婚,三十岁生子的规定,有些事,他又不得不说。

“老爷子对您五年来没碰过大嫂一次的事,似乎颇有微词。‘龙’,我是担心……呃,您要不要排个时间,跟大嫂好好相处一下,或者……先想办法生个孩子,老爷子才不会……啊!我在说什么?总之……”

“左辅,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淡然地截断左辅的劝言,蒋森严仍旧不肯将专注的心思移离手中的文件半分。

左辅长叹一口气,他的主子是固执出了名的,“龙”决定的事绝不更改,老爷子怎么会妄想要改变他呢?

“龙”是翱翔天际,让人看得到、摸不着的神兽啊,世界上没有人捕捉得到“龙”,没有!

经过约半个小时的安静车程后,眼前的建筑酷似一只蛰伏于黑暗的庞然巨兽,那独一无二的傲然气势就跟“龙”一样。

“雷霆保全公司”的总部就是蒋森严住的地方,一处与他的名相同,森罗严密的住所。

高达四十层,全部以黑色大理石为主要建材,间杂深色玻璃帷幕的后现代科技大楼,绝对的隐密、安全与冷硬。当然,它同时也与阳光、温缓、欢笑绝了缘。

蒋森严迈着坚定的脚步踏进他的堡垒,宽敞、渺无人迹的长廊里回荡着那僵硬、沉重的脚步声,无风无息的密闭空间,惟一剩下的只有黑暗与孤独。

“寂寞”这一味,蒋森严向来不与人共尝,独自品酌、消魂与黯然。坐在顶楼套房的沙发里,左辅的话在他心中发酵,一张清秀、惨白的小脸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个在他身份证配偶栏上占着一方地位的——储未央,十八岁就成为他妻子的小女孩终于也长大了,今年,她大概……二十三了吧?

他不是很确定。有什么关系,反正是父亲定下的婚事,要的只是一脉清白的血缘来传承“青龙”高贵的香火,至于爱不爱、情不情,那些凡间俗子的东西,根本与他无关。

他早就没有感觉了,无情又冷血。世间的一切,甚至连他自己都令自己厌恶得想吐,如果可以,他真想斩断所有,毁灭也在所不惜。

既是如此,又何须传承?再造出一个“龙”来承担他所受过的全部痛苦?背负着那早已作古、变成传说的无聊罪恶,寻找海市蜃楼般,也许压根儿不存在的钥匙。

倘若那就是蒋氏一门的命运,拜托!请让它结束吧,到他为止。不会再有女人似他母亲一般死在蒋家男人的手里,不会再有浑身罪恶的小孩为世间增添血腥;让所有悲伤与痛苦、眼泪与凄凉全在他手上做一个彻底的完结吧!

一抹阴狠的冷笑蓦然浮现在他的唇边,在他的力量尚不足以与父亲对抗前,骤然与其抗衡就是螳臂挡车的愚蠢行为,聪明如他自然不会做出这等自取灭亡的蠢事。

但……他还是有办法阳奉阴违的。也许明天他就去结扎,断了自己的生育能力,他还是会照父亲的吩咐与储未央发生关系,但父亲想要第七代的“龙”,哈哈哈……叫他等到下地狱那天吧!

“储未央,这是我惟一可以补偿你的了。”在他冷如寒冰的心底,埋藏在阴暗角落深处,有一小块柔软的地方如是说着。

一时间,别墅里那张煞白的小脸与母亲发疯前的憔悴样貌重叠在一起。是否拖着他一起自杀的疯狂母亲,也曾经和储未央相同,有着花样年华,却绝望地消磨在“青龙”无情的诅咒中,任理智丧尽,被悲哀蚀透了心神,最后只能选择懦弱地自裁,以逃避这一切。

卷起衬衫的衣袖,露出光裸的右臂,腕上一道刺目狰狞的伤疤是他那疯狂的母亲惟一留给他的遗物。轻轻地抚着它,一遍又一遍,这辈子,一道伤已经足够了!储未央,但愿他有能力放她高飞,永远永远地离开“青龙”……

???

“砰砰砰砰!”嘈杂的撞击声划破花园宁静的午后时光。

未央头上圈着一条毛巾,身穿简单的汗衫、热裤,顶着烈阳,正没命地挥汗工作着。

“该死的混账王八蛋!”第一百次骂出心中的不满,怨的是自己,没事干嘛拿家具出气,瞧!这下可好了,待修的东西一堆,别人家有老公可以使唤,她家……算了!别提姓蒋的那只猪,没他,她照样可以一个人过一个美满的家庭生活。

“姊……”低柔、怯懦的声音在未央身后响起。未敏是中午时分到的,她也是烦恼的根源之一。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因为口中咬着钉子,未央语音不清地说道,忙碌的右手未曾停止挥动铁锤。

“我……”未语先泣,标准未敏式的说话方式。

娇柔的女子惹人怜,但弱到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未央长叹一口气,不是她没有姊妹爱,只是……唉!这实在是一件很麻烦、很麻烦的事。

“未敏!”明知劝了也没用,她还是放下工作,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不能这么懦弱,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该学着坚强点儿,好不好?”

“我知道。”未敏轻点螓首,年轻却已饱经风霜的小脸庞上是一片青与白,泪水添不了颜色,只是更加重了它的负担,“可是振邦,他……”

冯振邦是未敏的老公,一个标准的败家子、花心大萝卜,生来只会吃喝拉撒睡,专职欺骗小女生,副业是泡酒家,当凯子。

“未敏,振邦就是那种个性,你嫁他之前早知道了。他喜欢玩女人,不爱工作,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但你依然答应嫁给他,那时你就该有心理准备,并想好因应对策,现在再来哭,根本于事无补嘛!”

“可是妈妈说……男人只要结了婚,就会安定下来的,我……”抽泣的通红的小鼻子里,喷出沉如海深的委屈。

“事实呢?”这个问题两姊妹早争论过不下百遍了,而结果永远是那样。未央兴趣缺缺地再度执起铁锤,只分出一半的心神听未敏抱怨。

“振邦还是不停地玩女人,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找上门,或者打电话来骚扰,我……”说着说着,未敏又哭了,肿成核桃般大的双眼里满布着血丝,“姊,我该怎么办?我不要振邦每天都出去花天酒地,公公留下来的地产都被他卖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我……”

“未敏,所以我叫你要坚强啊!”未央不得不丢下工作,双手扶着妹妹的肩膀,神色严谨地道,“妈妈就是因为不够坚强,才会将咱们两姊妹给卖了。当然我不是怨她,一个女人,尤其是没有学历、工作经验的女人,要在这个社会上,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以图谋一家子的生计,确实不容易。”

看到未敏摇头,未央才长吁口气续道:“别说振邦花心了,你姊夫何尝当这里是家。结婚五年,我见蒋森严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那又如何?没有他,我照样过得好,我已经开始找工作了。未敏,你不能老想着要改变振邦、依靠他;其实最可靠的人是你自己啊!这世上没有谁少了谁是活不了的,为了你的孩子,无论如何,你都得加油。”

“原本你老公叫蒋森严,哇!他可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耶!”一个高亢、轻扬的声音突兀地插进两姊妹悲凉的婚姻境遇里。

“朱朱!”未央痛苦地一拍额头,索性将铁锤、钉子全丢了。这女人的到来,代表着她今天的工作时间到此为止了,“你又有什么事啊?”

老天实在太宠爱她了,凌晨才被蒋森严气得半死;中午未敏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跑来找她哭诉老公的背叛;好不容易挨到黄昏,眼看着未敏该回家吃晚饭了,她就可以得回些许宁静的时光,好生享受一番;不料朱巧巧竟选在此时到访,呜呜呜……她今天怎会如此倒霉?

“朱朱姊!”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未敏害羞的个性仍旧不改,一抹薄红浮现粉颊,低垂着螓首始终没敢正眼看亲人以外的人。

“嗨!未敏,好久不见,你那个花心老公死了没?”朱巧巧的利口向来不饶人,尤其对她讨厌的人,不每天照三餐咒上一顿,外加点心一次,她的名字愿意给人倒过来写——有够滑头的,她的名字,正着写、倒着写,有差别吗?

“朱朱,闭嘴!”未央瞪她一眼,没见到未敏已经够难过了吗?“未敏,别理她,你先回去,等姊姊找到工作,若有合适你的机会,再通知你好不好?”

“可是婆婆不会同意我外出工作的。”未敏嗫嚅道,“婆婆说,那会有损冯家门风。”

“等到你老公将家产败光,所有人都要喝西北风的时候,老太婆就知道,是门风重要,还是肚皮重要了。”朱巧巧闲闲地泼着冷水。

眼看着未敏又要掉泪了,未央狠狠瞪了好友一眼:“朱朱,拜托你进屋去好不好?”

“这年头连实话都不能说了。”朱巧巧讪讪地轻撇嘴角,转身踱进屋里。

“未敏,别怪朱朱嘴巴不好,人家说的是实话。现在家里经济出问题了,振邦是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你心里清楚,要不要继续默默地忍受下去,你回去自己想想清楚再说。”

“姊——”未敏低着头,泣不成声,“对不起!”

“傻瓜,自家姊妹说什么对不起。”轻揉妹妹乌黑漂亮的及腰长发。双十年华的青春少女,何以叫无情红尘磨损了颜色?未央心里好舍不得,她可爱的小妹,真是叫冯家人给糟蹋了。那该死的冯振邦,老天保佑他别有犯在她手上的一天,否则绝对叫他好看。

“姊,再见。”搭上司机前来接人的豪华轿车,未敏猛挥手,直到距离模糊了两人的身影为止。

未央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终于垮下,同样年轻的她,背负的东西并没有比未敏少,只是身为长女,她没有退缩、哭泣的余地,再苦、再痛都得挺起胸膛扛起来。

“喂!别一张要死不活的倒霉脸好不好?一点都不像我的好学妹,财神都被你的衰样给赶跑了。”朱巧巧不晓得什么时候出了屋子,正站在未央身后,拍着她的肩膀道。

“学‘姊’,这个称呼早三年前就颠倒了,你忘了吗?”未央斜睨这位九○年代的奇女子一眼。

不是朱巧巧笨得毕不了业,事实上,朱朱聪明极了,她之所以无法毕业,全是因为她太爱钱了,百分之百守财奴一个。

她人生惟一的目的是存钱,活着是为了要赚钱,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则是拥有可以填满整座太平洋的钱。

钱、钱、钱,她脑子里想的、念的、要的全是钱。她有一份正职,两份兼差,简直是拼了命地在赚钱。不能说她收入微薄,一个月近六万块的薪水算是丰厚了。只是那个变态女人有种奇怪的禁忌——正职赚的钱是用来存的,只有兼差赚的才可以花。

而天晓得,这个变态女人,正职存下来的钱早突破七位数了,正勇敢地朝第八位数迈进,但那却是一笔碰都碰不得的天价,简直有病。

“别这样说嘛,学妹,你是知道的,学姊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乐趣,又无伤大雅。”朱朱耸耸肩,她乐在如此的生活中,优游自得,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呢,“我来找你本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但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所以现在这件事比较重要。”

未央翻完一个白眼。再翻一个白眼,天啊!现在 的教育到底是怎么进行的?二十八岁的女人了,居然还有这种颠倒不明的逻辑观,那些当过她老师的人都该去切腹了。

“说重点!”

“我要到你老公的公司去上班,你帮我走一下后门。”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朱朱没学过,当“利”字当头的时候,道义早就被冻在冰箱里,等着下油锅了。

“我一百年难得见蒋森严一次,请问一下,我该如何帮你走后门?而且我不清楚蒋森严在哪里工作,他有什么事业,他……”未央顿了一下,“对了,你怎么知道蒋森严的底细?连我都不甚了解的事你是从何得知的?”

“拜托!蒋森严很有名耶!‘雷霆保全公司’的负责人,谁不认识?”朱朱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更令未央心生疑窦。

“我知道‘雷霆保全公司’的负责人叫蒋森严,但你如何确定这个蒋森严就是我老公?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并不在少数,而且我听说‘雷霆’的龙头年纪不轻了,少说也有四五十岁,我老公看起来顶多二三十岁,他不可能是‘雷霆’的负责人吧!”话是这样说,其实未央也曾怀疑过,她的丈夫蒋森严就是世界第一保全公司的龙头“蒋森严”,只因这两人同是神秘透顶的人物。

但“雷霆保全公司”负责人“蒋森严”这个名号,在世界各国、工商行号里流传最少十年了,虽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可是以她老公的年纪来算,根本不可能。才自我释疑的问题,又被朱朱挑起,未央不禁有些困惑。

“不会吧!蒋森严这么老了!”朱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我不信,等我查出来,明天再给你消息。”同她来时一样,朱朱急惊风般转眼间就刮走了。

未央瞠目结舌地望着那道远扬的身影消失,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耍人啊?急遽升起的怒气在胸口纠结。从凌晨遇到蒋森严后,这个世界就开始不对劲,全都发神经了,哪怕下一秒钟,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架了,也不必觉得惊奇,因为大家都疯了,全是一群疯子……

正这么想着,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好困、好累、好想睡……朦胧中,视线里出现一罐喷药和……一只手臂,还有……老天!这奇怪的景象……她不会真的被绑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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