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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四大队大队长何三福走出监管区,远远看见两个人站在大队部门外,望着那巨大的石墙指指点点,不时朝监管区张望。一个约莫40来岁,另外一个大约20来岁,都清一色军装,不远处停放着一辆美式吉普车。

何三福一下子火了,训斥看守大门的干部:“你们是吃干饭的?”

看守大门的干部立即朝那两个人吆喝:“监狱重地,赶快离开。”

年龄稍大的那个人看了看何三福,微笑着朝他招手说:“同志,来来,我想你打听一件事儿……”

何三福走过来,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努力在思索着什么。

“同志,我记得这里有一副红军标语,怎么不见了?”

何三福大为惊奇,愈加确信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于是试探地问:“你也是四方面军的?”

“是呀。”

“难怪呢,我一看到你,总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你……”何三福不住地打量着他。

“我是30军的……”

何三福几乎跳起来:“我也是呀!”话还没说完,就紧紧抓住他的手,“首长,你现在是……”

那人笑笑,也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是老33团的,你呢?”

何三福说:“报告首长,我是88师264团的。”

“你现在在这里工作?”那人指指大队部问,“担任什么职务?”

何三福见他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便警觉起来,看着他不说话。

那人笑笑,拿出调令递给他。何三福接过去,才意识到自己认识的字不多,便向大队办主任招手叫他过来,拿着调令问:“你看看,这上面说的啥?”

大队办主任瞟了几眼就“呀”了一声,立正,朝那人敬礼:“报告政委……”

吕秉林拍拍手,然后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真是新来的政委?”何三福问。

“真的是。”大队办主任说。

何三福立即立正,却被吕秉林拉住,走到一旁说:“都老战友了,又不是在工作场所,免了,免了。”

何三福眼眶顿时湿润了,连忙背过身去,擦擦眼泪。

吕秉林有些诧异,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高兴,高兴……”

吕秉林哪里知道,何三福是个流亡红军,自百丈关战役后,他负伤没有跟上大部队,只好一路要饭回到老家两溪口,靠帮工为生,历尽人间艰辛。50年春节后,他听说共产党的队伍正从宋江河逆流而上,向两溪口进发,他第一时间跑去寻找,在距离两溪口还有百里地的高坡子,遇到了解放军。他拦住他们问是不是红军,战士们都说就是当年的红军,不过现在叫解放军了。他给他们带路,抄小路绕过石羊关、猫垭关、潭毒关等关隘,不费一枪一弹就进驻了两溪口。黄忠河上的几处关隘本来还驻扎有国民党地方部队,顿时乱了阵脚,缴械的缴械,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一夜之间,虎踞龙盘的隘口成了解放军后续部队和地方干部休息的驿站。何三福摇身一变,成了老革命,老红军,被安排在乡政府,本来上级任命他为副乡长,但是他没有文化,干了三个月自己嚷着不干了,便在政府里帮着打杂。两溪口劳改农场成立的时候,需要从地方调一些同志,他听说管理罪犯不需要什么文化,只要你能数几百个数就成,于是自告奋勇来到农场工作。

尽管何三福是老革命,是老红军,但是他这个红军没有过草地,按照官方的说法,叫流亡红军。在历次的运动中还遭到一些人的质疑,说他历史不清,是不是老红军还有待进一步证实。他气不过,给徐向前元帅写信,说他就是当年给徐帅牵马的那个小战士,还参与了石墙上“红军万岁”标语的雕刻工作。后来传闻,给徐帅牵马的小战士很多,他实在没有印象了,但是那道石壁,那幅标语,徐帅还记忆犹新,于是就作了一个亲笔批示:“好像有这么一个人,请地方查实后酌情安排工作。”地方上很为难,怎么查?何三福提到的证人要么牺牲了,要么找不到,但徐帅没有否定,也就不查了,也就没人在追究他是不是真红军假红军的问题。

就算是流亡红军,但在正牌老红军面前他还是低人一等。就算他现在是大队长了,要是遇到个一般干部身份的正牌老红军,他都宁愿退避三舍。这是一个拼革命资历、拼出身的时代,如果那一句话说错了,说不定就要招致那些正牌老红军的一顿训斥。就人民内部矛盾而言,何三福在他们眼里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如果把他当成革命战友,生怕玷污了自己光荣的革命历史一般。就拿老支队长吴道勇和老政委姚志海来说,尽管他们嘴上不说,但何三福感觉得出来,他们心里还是多少有这些想法;而对新来的正牌老红军、现在的政委开口就是一句“老战友”,他怎不激动得落泪?

突然传来两声枪响,把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过去。

“怎么回事?”吕秉林问。

何三福说:“政委,枪声就在前边不远处,我马上带人去看看。”

“好。”吕秉林说。

“管教股干部,携带武器,集合!”何三福朝大队部大叫。

五个干部背着长枪跑了出来了。

这时,一个四大队干部远远地跑了过来。

何三福对着他喊:“哪里枪响?”

“报告……”那位干部加快步伐,飞快跑了过来,弯着腰喘气。

“快说,究竟发生了啥事?”何三福追问。

那位干部突然笑起来,指指前方说:“吴团长和姚政委打起来了……”

“啥?!”

何三福嚷起来,其他干部面面相觑。

“吴团长?姚政委?”吕秉林估摸着姚政委难道就是姚志海,但是吴团长又是谁?

何三福立正:“报告政委,吴团长就是前任支队长吴道勇,姚政委就是姚志海政委。”

“呵呵……”吕秉林抬高了声音夸张地打哈哈,“打起来了,还动枪,有意思,去看看。”

何三福面带难色,迟疑不前。

“走呀。”吕秉林催促道。

何三福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姚志海和吴道勇都被突如其来的两声枪响吓了一跳,转眼间就看见一大队大队长赵修海和二大队大队长朱辉荣提着枪直奔过来。

他们喝令罪犯各自回到自己的队长面前集合,罪犯们哆哆嗦嗦回到吴道勇和姚志海所在的位置集合。

朱辉荣用枪指着犯人,喝道:“你们谁******先动手?给老子站出来!不站出来是吧,等老子查出来,看老子不亲手毙了……”

“你毙谁?是老子先动的手,咋啦?”姚志海哼哼地瞪着他。

朱辉荣一怔,连忙陪笑道:“政委,打得好,兔崽子们,既然是政委下的令,老子……我今天就不追究你们了,散了散了,都干活去。”

“陈恒山,给百姓分麦子。”姚志海高扬起头,挑衅地看着吴道勇。

吴道勇立即下令:“一中队犯人听着,不准他们分麦子!”

一中队犯人刚才吃了亏,正窝了一肚子火,听到命令,一声呐喊,又操起棍棒锄头。

朱辉荣急了,对一大队大队长赵修海直嚷嚷:“赵麻子,你躲清闲?”

赵修海一脸麻子,外加一脸横肉,嘴角胡须稀少,咋看起来如凶神恶煞一般,活脱脱一个土匪模样。不过,这个人行事做事的作风一点都不像土匪,反倒像个读书人。他慢悠悠朝吴道勇走了几步,反问:“老朱,我们换个位置,你怎么办?”

“这……”朱辉荣一时语塞。

“赵修海,这是我们二大队的事情,你赶快带着你的兔崽子,滚!”姚志海指着他说。

“报告政委,如果你在我一大队,我也服从你的命令。”赵修海朝姚志海敬礼。

“那你的意思你要服从他的命令了?”姚志海喝道。

“是的,你们都是领导,一个团长,一个政委,我得听在我一大队的领导的命令,这是纪律和组织原则。”赵修海又一次立正,不卑不亢地说。

“这个赵修海……”吕秉林哭笑不得。

何三福指指点点给他介绍,哪个是吴团长,哪个是姚政委,然后问:“政委,要不要下去?”

“先看看再说。”吕秉林说着,蹲在地上。

其余人也蹲在地上,隐蔽起来。

“朱辉荣!”姚志海大声叫道。

“到!”朱辉荣立正,高声回答。

“我现在还是政委,我命令你带领犯人组成人墙,挡住敌人;其余的随我来,给乡亲们分麦子。”

朱辉荣大吼一声:“保证完成任务!”

“政委,我们还是下去吧,要出事了。”何三福急了,站了起来。

“怎么说?”吕秉林偏着头看着他问。

“团长和政委都是老红军,一个是一方面军的,一个是四方面军的,性格都急,一个不服一个,搞不好真要打起来。”

“噢?”吕秉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便相信了他的话,也就站起来,准备下去阻止。

“我们不要麦子了,你们别打了,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一个老大娘从人群中跑出来,双手挥舞着,拖着哭腔的尾音格外悲戚。

大娘把自己的衣袋全部翻过来,把麦子倒在地里,然后拉起一个小女孩就走。

“她是罗大娘,还救过红军伤员。”何三福说。

“罗大娘?救过红军伤员?”吕秉林大吃一惊。

何三福说:“算起来是老革命了,可是……唉,大办公社食堂才几个月,怎么就没有吃的了呢?她家就两口人,她和她的外甥女,老伴没有等到解放就饿死了。土改后分了田地,姚政委还经常带人去帮她种地呢。刚刚能吃上饭,又一下子把分的地收了归集体所有,说要搞共产主义。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她婆孙俩可就……”

何三福絮絮叨叨地介绍,他突然发现政委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打量着他,便马上住口不说了。

吕秉林严肃地说:“老何,你这种思想很危险的,你要加强学习。”

“是是是……”

何三福暗暗捏了一把汗,心头不住地责怪和提醒自己,平日里自己那么小心谨慎,今日这是怎么了,口无遮拦地把心里想说的话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而且是在新任的政治委员面前,这些话要是追究起来,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其实他心里知道其中的缘由,就是把吕秉林当成了自己的战友,以后可得汲取这个教训,在现阶段,就是在战友面前也不能随便讲真话、心里话。

他试探地继续自我批判:“政委,我这就回去给你写一份检查……”

“不用了,下不为例。记住,无论在哪个时候、在哪种情况下,我们都要坚守我们的信仰,坚守对党的忠诚,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你是老红军,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这一点无需我多说吧?”吕秉林坚定地说。

“是是是……”何三福连声诺诺。

罗大娘走了过来,走得很快很急,拉着的小女孩几乎跟不上她的脚步,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棉袄,还是那双补丁又重补丁的圆口棉布鞋,只是,当年那件棉袄还没有露出棉花,当年那双棉鞋还没有咧嘴。当年盘在后脑的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全白,散乱地在风中飞舞,岁月业已在她脸上雕刻着苍劲的年轮,粗糙的皮肤皱巴巴地胡乱推在一起,就像陕北黄土地上深深的沟壑。而手背上突兀出的血管,像一个个虫子吸附在手背上,咋看之下,毛骨悚然……

“外婆,我饿……”

小女孩的哀告声像刀刺一般扎在吕秉林的心上,他突然感觉刚才何三福的话有几分道理,他的理智马上对这个想法进行了坚决的否定。但是只要目光碰到罗大娘,这种想法又不能自已的涌出来,是啊,都解放这么多年了,当年救过自己性命的干娘怎么还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在省城、在地区这么多年,他也没少下乡,看到的到处是一片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全国的形势呢,按照中央的话说,不是小好,而是大好。粮食亩产量,从黄河到长江再到沿海,卫星一个一个地放,省委在传达中央精神的时候还说,毛主席不是担心粮食不够,而是担心粮食多了怎么办?8月份,《人民日报》还发了《毛主席视察徐水安国定县》的消息,县委书记告诉毛主席,今年全县夏秋两季一共计划要拿到12亿斤粮食,平均每亩2000斤。张国忠又说,主要是山药高产,全县共种植了春夏山药35万亩。毛主席帮他们算账说:“你们夏收才拿到9000多万斤粮食呢!秋收要收11亿呀!你们全县30多万人口,怎么吃得完那么多粮食啊?你们粮食多了怎么办?”徐水干部们只得说:“我们光在考虑怎么多打粮食!”毛主席见状,意味深长地说:“也要考虑怎么吃粮食呢。”又说:“多了,国家不要,谁也不要,农业社员们自己多吃嘛!一天吃五顿也行嘛!”后来在地方领导干部中亦有一些传闻,在北戴河会议上毛主席说:现在看来搞十几亿人口也不要紧,把地球上的人通通集中到中国来粮食也够用!将来我们要搞地球委员会,搞地球统一规划,哪里缺粮,我们就送给他!《人民日报》是党中央的报纸,肯定是真的,既然别的地方都是粮食大丰收,为什么两溪口还这么贫穷?

“政委……”何三福见他表情有些异样,便关切地叫他。

吕秉林回过神来,朝四周望望,没找着罗大娘,便问:“干娘呢?”

“干娘?”何三福疑惑地看着他。

“哦,就是罗大娘,我干娘,当年要不是干娘救我,怕是早就光荣在这块土地上了。”吕秉林感叹说。

“原来这样……刚刚还路过这里,已经走远了。”

吕秉林暗自责备,但眼下还是先去农场报到要紧,等工作安定下来再去探视干娘,便拿出5元钱,吩咐何三福:“老何,拜托你一件事,你派个人去买点米面给干娘送去。”

何三福面露忧色:“政委,现在家家户户的铁锅都贡献出来大炼钢铁了,碗呀瓢盆什么的都被没收了,灶也被挖了,怎么煮饭?就算有办法做饭,被抓到了可不得了,现在正在开展反瞒产运动……”

“这倒是……”吕秉林沉吟。

何三福说:“不如这样,我们给她们送一些熟食。”

“好,就这么办,5块钱够吗?”吕秉林把钱递给他。

何三福不接,为难地说:“政委,我接了你5块钱可以,但是我怎么做账?”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嘛。”

“关键是我们大队没有财务权,这账没法做啊。”

吕秉林想想也是,于是把钱收了回去,说:“那你不管了,我自己去镇上买些熟食给他送去。”

“不是……政委,我的意思呢,就从我们大队犯人食堂里挤点出来,她俩婆孙吃多少呀?她对革命是有功劳的,就算我们支援地方工作的一部分嘛。”何三福诚恳地说。

“不行,她是我干娘,不能这么办。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了。”吕秉林说完,招呼司机把车先开到场部去,自己则打算走走看看。

何三福说:“政委,我陪陪你吧。”

“也好。”吕秉林想了想说。

来抢麦子的乡亲都相继散去,田野里恢复了平静。吕秉林边走边观察,走了一段,他突然说:“老何,小麦播种是怎么安排的?”

“昨天开会,李秀挺支队长亲自部署的,按照上级指示每亩播种300斤,争取来年夺取亩产2000斤以上的大丰收,真正实现农场粮食******。”何三福说。

吕秉林眉毛一下子拧起来,说:“你发现没有,我们才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但是下麦种的量似乎都不一样,还有,偌大个农场,秋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个标语都没有?”

“这个……”何三福欲言又止。

“你给我说实话。”

何三福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对于每亩播种300斤这个指示党委班子意见也不统一,基层也就有抵触情绪,现在粮食短缺,农场余粮好像不多了,罪犯的定额从上个月开始稍稍有所下降,如果到来年不能高产,这不是糟蹋粮食么?所以……所以……”

“所以在执行上级指示过程中阳奉阴违,口头上说是按照每亩播种300斤,实际上远远不到这个数,剩余的麦子到哪里去了呢?基层单位给干部私分了,对吧?!”吕秉林接过他的话,一针见血地说。

何三福不语。

吕秉林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平地的犯人:“你,过来一下。”

那犯人打量了他一眼,没有动。

“你,叫你过来!”何三福冲着他吼道。

那犯人认出了他是四大队大队长何三福,不过还是站着没有动,而是朝吴道勇喊:“报告吴指导,何大队找你。”

吴道勇慢腾腾地走了过来,老远就大声说:“好个何三福,刚才我差点被姚疯子给毙了,你迟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找我干啥?”

何三福看了吕秉林一眼,对着吴道勇立正敬礼:“报告支队长,我听见枪声就来了。”然后压低声音,“支队长,这个……啥事跟姚政委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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