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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评袁枚诗论

(1)

(袁枚)《随园诗话》卷八言:“沧浪借禅喻诗,不过诗中一格。宜作近体短章,半吞半吐,以求神韵。若作七古长篇、五言百韵,即以禅喻,自当天魔献舞,花雨弥空,造八万四千宝塔不为多,岂作小神通哉。”《补遗》卷三引梅冲《诗佛歌》仿此。《补遗》卷一言:“阮亭好以禅悟比诗,余驳之曰:毛诗三百篇,岂非绝调。不知尔时,禅在何处,佛在何方。”按前之说浅尝妄测,后之说强词夺理。天魔之舞、天花之坠,亦须悟后方证此境。已得根本清净静虑,为所依止,作意思惟;由定地所起作意,了知于意,了知于法,修轻举、柔软、空界等十二想,如是如是,修治其心,有时有分,发生修果五神通等。此圣神通也,非圣神通,犹如幻化,惟可观见,不堪实用。参观《瑜伽师地论》卷三十三。《五灯会元》卷三庞居士偈曰:“心通法亦通,十八断行踪。但自心无碍,何愁神不通。”盖静心照物,宿命记持,种种分别,皆随定力;悟心得道,既入佛位,万行庄严,如大摩尼珠具十种性,若纯取事相变幻,认为神通,有违真趣,能障般若。参观《宗镜录》卷十五。以“天花天魔”取诗,则元相之称杜诗“铺张排比”。正遗山《论诗绝句》所谓:“少陵自有连城璧,争奈微之识珷玞”者也。子才识趣,无乃类是。沧浪才力甚短,自有侧重近体之病;故《诗法》篇谓:“律难于古,绝难于律。”《诗辨》篇论诗九品,其五曰“长”,亦未必指篇幅之长而言;然长篇不尽神韵,非不须神韵,是则所谓“难”者,篇幅愈短,愈无回旋补救馀地,不容毫厘失耳。按蒋心馀好友张瘦铜商言《竹叶厂文集》卷九《题王阮亭禅悦图》第一首略云:“严沧浪论诗,本色本妙悟。大约可小篇,吞吐含情素。”第二首略云:“陶公千载人,吟成菽粟味。菽粟非禅悦,饱便充肠胃。唐贤讽谕尚,冗长词则费。老杜生天宝,一饭作歔欷。此岂悟所为,可以判品汇。”亦即随园驳沧浪之旨。(198—199页)

(随园)《诗话》卷四复云:“白云禅师偈云:‘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处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始觉平生被眼瞒。’雪窦禅师作偈曰:‘一兔横身当古路,苍鹰才见便生擒;后来猎犬无灵性,空向枯椿旧处寻。’二偈虽禅语,颇合作诗之旨。”参观卷二:“未有不学古人而能为诗者,然而善学者得鱼忘筌,不善学者刻舟求剑”云云。与“羚羊挂角”、“香象渡河”、“舍筏登岸”等宗门比案无以异,分明以禅说诗,何独于沧浪、渔洋有非难哉。子才不好释氏,或未读其书,苟曾一检《传灯》两录,必多所印可。譬如陶篁村“磨砖作针”语即本《传灯录》卷五怀让禅师“磨砖岂得作镜,坐禅岂得成佛”之说;白云之偈即本《传灯录》卷九神赞禅师一日见其师在窗下看经,蜂子触窗纸求出,乃曰:“世界如此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得”;雪窦之偈即本《传灯录》卷十七道膺禅师曰:“如好猎狗,只解寻得有踪迹底;忽遇羚羊挂角,莫道迹,气亦不识。”子才不知禅,故不知禅即非禅,殊归一途,亦不自知其非禅而实契合于禅耳。余曩读《世说新语·文学》篇云:“客问乐令旨不至者,乐亦不复剖析文句,直以麈尾柄确几,曰:‘至不。’客曰:‘至。’乐因又举麈尾曰:‘若至者,那得去。’于是客乃悟服”;又云:“殷荆州与远公论《易》,远公笑而不答”;又云:“支道林造《即色论》,示王坦之,坦之都无言。支曰:‘默而识之乎。’王曰:‘既无文殊,谁能见赏。’”窃怪举麈无言,机锋应接,乃唐以后禅宗伎俩,是时达摩尚未东来,何得有是。后见宋刘辰翁批本《世说》,评乐令举麈条云:“此时诸道人却未知此。此我辈禅也,在达摩前。”参观《文海披沙》卷一论“旨”字当作“指”,《郁冈斋笔麈》卷一驳禅机之说。叹为妙解。未有禅宗,已有禅机,道人如支郎,即不能当下承当,而有待于拟议。《世说·言语》篇刘尹与桓宣武共听讲《礼记》,“桓公时有入心处,便觉咫尺玄门”。《北窗炙》卷下载周正夫云:“渊明诗云:‘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时达摩未西来,渊明早会禅”云云。子才诘“禅在何处”,诚所见之不广矣。(201—202页)

故(《随园诗话》)卷十四云:“严冬友常诵厉太鸿《感旧》云:‘朱栏今已朽,何况倚栏人’;可谓情深。余曰:此有所本也。欧阳詹《怀妓》云:‘高城不可见,何况城中人’。”按詹此诗,题为《初发太原途中寄所思》,原句曰:“驱马觉渐远,回头长路尘。高城已不见,况复城中人。”明是绵绵思远道,恨空间之阻隔,与太鸿之抚今追往,怅时光之消逝,大不相侔。东坡《法惠寺横翠阁》云:“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苟曰太鸿《湖楼题壁》末二语“有所本”,当举坡诗也。(213—214页)

盖子才立说,每为取快一时,破心夺胆,矫枉过正;英雄欺人,渠亦未必谓安。譬如卷四谓:“今人论诗,动言贵厚贱薄。不知宜厚宜薄,惟以妙为主。以两物论:狐貉贵厚,鲛绡贵薄。以一物论:刀背贵厚,刀锋贵薄。安见厚者定贵,薄者定贱耶。古人之诗,少陵似厚,太白似薄,义山似厚,飞卿似薄,俱为名家”云云。《淮南子·齐俗训》早曰:“玉璞不厌厚,角不厌薄”,子才口角玲珑,进而就“一物”发策。然诗之厚者,未必妙于薄者,而诗之妙者,必厚于不妙者。如子才所举“名家”,飞卿自下义山一等;子才亦尝自言:“少陵长于言情,太白不能”;卷六。论望溪阮亭,谓“一代正宗,才力自薄”;卷二。论荆公又曰:“诗贵温柔。”卷六。可见贵厚贱薄,渠心亦正同斯理。即就所譬而言,安见诗之非狐貉耶。刀之有背有锋者,固胜于有锋而无背者也。贾谊《新书·连语》记陶朱公论璧“侧厚则价倍”,因曰:“墙薄咫亟坏,缯薄咫亟裂,器薄咫亟毁,酒薄咫亟酸。夫薄而可旷日持久者,殆未有也”云云。诗乃立言不朽之一,正须贾生所谓“旷日持久”耳。(218—219页)

这里四则是讲袁枚论诗特点,多是袁氏自己并不标榜,他人也少有论及的。

一、袁枚认为严羽借禅喻诗,“不必首首如是”,“宜作近体短章,半吞半吐,以求神韵”,若作古体长篇,则如“天魔献舞,花雨弥空”,大有使人眼花撩乱之叹,似乎用不到香象渡河、羚羊挂角的小神通,因此,袁氏主张“相题行事,能放能收”,似乎写长篇无须有悟。他反对王士禛以禅悟论诗,并以禅未入中国之前即有毛诗三百篇的事实驳难王士禛。钱先生指出袁枚对严羽以禅喻诗是“浅尝妄测”,因为无论天魔舞,还是花雨堕,都须悟后才能造得此境。严羽认为“禅道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在“悟”这一点上,诗禅相通,诗人觅句,犹如释子参禅,故用作比喻,意在便于说明作诗须有“别才”,也就是诗亦非悟不能,悟后入门,无论写长篇或短章,都是根据诗的内容和诗人各自才情的不同而决定的。严羽才短,故偏重近体,如《沧浪诗话·诗法》谓“律诗难于古诗;绝句难于八句;七言律难于五言律;五言绝难于七言绝”。其所谓难,是因篇幅愈短,愈无回旋馀地,如五绝,除去首尾,仅有十字,确实不易把握。然严羽并非认为长篇无须悟入,也并非认为长篇无须神韵。至于禅未入中国之前即有三百篇之说,更暴露出袁枚确实末懂严羽以禅悟“喻”诗仅在于言其相同点,均须有悟而后入,并非是说禅等于诗,故这里指为强词夺理。

二、袁枚不好禅说,反对王士禛以禅悟论诗,然《随园诗话》引白云禅师与雪窦禅师之偈,明明是禅悟,而袁枚又认为“颇合作诗之旨”;《诗话》卷二所谓“后来之人,未有不学古人而能为诗者,然而善学者得鱼忘筌,不善学者刻舟求剑”,亦分明是以禅说诗;《诗话》卷四引陶元藻谓作诗须天分,犹磨铁可成针,磨砖不可成针,所以说是别才,不是由学习而成。他的磨铁磨砖之喻,即怀让禅师的禅语。袁枚声称自己反对以禅语比诗,而又恰恰陷入禅喻之中,为什么呢?钱先生指出袁枚既不知何者为禅,也不知禅即非禅,说法虽然不同,而道理只有一个,所以也不知非禅实际上正合乎禅,并举引《世说新语》中对此早有过的议论,说明未有禅宗之前,早已有禅机,比如陶潜《饮酒》之五的“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句,是写在菩萨达摩未入中国之前,诗中即已充满了禅理、禅趣,诗人以“鸟倦飞而知还”,自比倦于做官而归隐,即景有悟,与禅宗的即景物有所启悟是一致的。

三、袁枚在《诗话》卷四载欧阳修讥元稹自注《桐柏观碑》,并说诗有待于注便非佳诗,这与他主性灵说有关。严长明吟厉鹗《湖楼题壁》诗:“水落山寒处,盈盈记踏青。朱栏今已朽,何况倚栏人?”谓情深可矣,而袁氏寻出处,产生错误,钱先生已指出。据《唐诗纪事》卷三十五云:欧阳詹游太原时爱上一妓,分别后,赋诗以寄所思,诗中还有“万里东北晋,千里西南秦。一履不出门,一车无停轮”句,写他们千里相隔,一留太原不出门,一在返福建故乡的路上,显然是“恨空间的阻隔”,与厉鹗“朱栏已朽”,追忆往昔的“倚栏人”,完全不同。钱先生指出苏轼的“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正是厉诗之意所本,可见袁氏对厉诗的理解有误。

四、袁枚谈艺立说,往往图一时之快,未加周密考虑,因此常出现前后所说矛盾之处,时有可商。这里举引《诗话》卷四中的例子,袁氏从一般意义上的贵厚贱薄,讲到诗的厚薄,认为厚者未必贵,薄者未必贱,而宜厚宜薄,以妙为主,并举例说杜甫、李商隐似厚,李白、温庭筠似薄,“俱为名家”,似乎诗的厚薄不成其为评价原则,亦无贵贱之别、高下之分。其实不然。这里指出:以厚薄作为评价贵贱标准的,最早见于《淮南子》,玉璞厚者贵,角矫薄者佳,宜厚宜薄,因物而异。钱先生说:“诗之厚者未必妙于薄者,而诗之妙者,必厚于不妙者。”又以袁枚所举名家分析,指出袁枚论诗的厚薄还是有高下之分的,如《诗话》卷六云:“凡作诗,写景易,言情难。景从外来,目之所触,留心便得,情从心出,非有一种芬芳悱恻之怀,便不能哀感顽艳。然亦各人性之所近:杜甫长于言情,太白不能;永叔长于言情,子瞻不能。”所言似有李逊于杜、苏轼逊于欧阳修之意。同卷引王文治语:“今聪明才学之士,往往薄视诗文”,其“薄”有“轻”意。卷二云:“古文之有方望溪,犹诗之有阮亭;俱为一代正宗,而才力自薄。”此“薄”便有“下”的含义。卷六论王安石又云:“诗贵温柔”,显然此“贵”有“重”意。所以说袁枚也是贵厚贱薄,有高下之分的,并不像他自己标榜的“宜厚宜薄,惟以妙为主”。这里钱先生还举引贾谊《新书》记范蠡论璧的一段话十分精彩透辟,证明薄墙、薄缯、薄器、薄酒因其不能“旷日持久”,皆次于厚者,而诗乃是有声韵可吟咏的艺术作品,正需要“旷日持久”,才能流传百世。

(2)

(袁枚)《随园诗话》记汪东山事,疑亦本之《国朝诗别裁》,正如其论马相如诗也。《别裁》卷一汪绎条注:“殿撰于胪唱日,马上得句‘归计’云云。癸未假归,未十年卒,知诗谶之早成矣!”随园进而以无意之“诗谶”为“不寿”之“自知”也。

《随园诗话》卷十四:“唐荆川云:‘诗文带富贵气,便不佳。’余谓不然。”因举金德瑛桧门《郊西柳枝》为例:“长是至尊临幸地,世间离别不曾知。”按吴仰贤《小匏庵诗话》卷一亦称桧门此绝,谓其似义山《咏柳》:“后庭玉树承恩泽,不信年华有断肠。”按咏柳用斯意者,唐以来数见不鲜。《花间集》卷五毛文锡《柳含烟》第二首:“河桥柳,占芳春。映水含烟拂路,几回攀折赠,暗伤神。乐府吹为横笛曲,能离肠断续。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第三首:“章台柳,近垂旒。低拂往来冠盖,朦胧春色满皇州,瑞烟浮。直与路边江畔别,免教离人攀折。最怜京兆画蛾眉,纤叶时。”宋李质《艮岳百咏·柳岸》:“牵风拂水弄轻柔,三月花飞满御沟。不似津亭供怅望,一生长得系龙舟”(《宋诗纪事》卷四)。“离别”、“攀折”见于言外。清人如严荪友《秋水集》卷五《万柳堂竹枝词》之二:“问讯平泉金柳枝,陌头飞絮可同时?移根独近金茎露,不向春风管别离;厉太鸿《樊榭山房集》卷七《西湖柳枝词》之六:路旁烟态罥朱楼,长送行人千里游。愿作涌金门外柳,生来浑不识离愁”;梁山舟《频罗庵遗集》卷一《玉河柳枝词》之六:“争向东风拜舞频,六龙此日度龙津。生来不解销魂事,只送銮舆不送人。”皆亦早向义山夜半传衣,或与平珪梦中神遇矣。然宋之问首拈此意以赋莲花,《全唐文》卷二十四载其《秋莲赋》,有云:“御桥之西,玉池清冷,红蕖菡萏。谬履扃闼,自春徂秋。见其生,视其长,睹其盛,惜其衰。得终天年而无夭折者,良以隔碍仙禁,人莫由窥。向若生于潇湘洞庭,溱洧淇澳,即有吴姬越客,郑女卫童,芳心未成,采撷都尽。”移以咏柳,可牵合攀枝赠别一事,遂饶情致矣。(《钱锺书研究》25—26页)

钱先生在《谈艺录补订》曾指出:袁枚“评近人诗,多凭耳食,一斑片羽,未识厥全”。这一则写袁枚记汪绎事(见《诗话》卷十四),说汪“精星学”,曾为桐城吴贡生女算命,也为自己何时中状元算命,皆对应云云,因其马上得句有“归计未谋千亩竹,浮生只办十年官”而将“归计”改为“生计”,遂说汪氏“自知不寿”,其实此句未有此意,只不过是淡于宦情的表白,同卷记马朴臣有《渔父诗》云:“自把长竿后,生涯即水涯。尺鳞堪易酒,一叶便为家。晒网炊烟起,停舟月影斜。不争鱼得失,只爱傍桃花。”是一首实实在在描绘渔夫生活的诗,然袁枚说“真王、孟也”,其实与王维、孟浩然的诗并不相类。又云:“有人传其‘月影分明三李白,水光荡漾百东坡’,则弄巧而反拙。”钱先生指出此联乃《秦淮水阁醉歌》,极为沈德潜称赏,写醉中的迷离恍惚,见月影仿佛有三个李白,见水波仿佛有百个苏轼,绝妙地写出了醉态,而袁氏则指为“弄巧成拙”。此两例正如钱先生在《谈艺录·随园记事之诬》中早已指出的,是其记事不可尽信的证明。

这里又举出袁枚引唐顺之云;“诗文带富贵气,便不佳。”袁不同意此说,并举出金德瑛的《郊西柳枝》:“西直门边柳万枝,含烟带露拂旌旗。长是知尊临幸地,世间离别不曾知。”云此诗“富贵,何尝不佳?”他仅看到诗中写到“至尊临幸”便谓富贵,不知此诗咏柳正在于写离情。吴仰贤拈出此诗之意,谓其似李商隐的《咏柳》,诗云:“为有桥边拂面香,何曾自敢占流光?后庭玉树承恩泽,不信年华有断肠。”柳树多种植于岸边水侧,不像槐树多种植于宫中,即后庭玉树,能够承受到至尊的恩泽,那么,这些得幸的后庭玉树,便不会知道桥边柳树的寂寞悲愁了,因为它只能供离人攀折以赠别。毛文锡的《柳含烟》“河桥柳,占芳春”一首,几乎是李商隐《咏柳》的仿作,只不过用了词的形式,更写出“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免教离人攀折”的意思。钱先生指出,自从李商隐《咏柳》之后,还有宋代的李质,清代的严绳孙、厉鹗、梁同书等咏柳多效此意。同时又指出,李商隐《咏柳》通过后庭玉树之荣,反衬桥边垂柳之悴的写法,也不是自己的创造,早在初唐宋之问的《秋莲赋》中已这样赋咏莲花,那是长于御桥之西、清冷玉池中的水莲,红红的荷花,开在宫门之外,自春到秋,人们可以看到它的生长盛衰,可幸的是每一株莲都能“得终天年”,没有中途夭折的。如果它是生长于潇湘洞庭人迹喧嚣之处,早就被那些爱花的游客攀折尽了。李商隐借此意以咏柳,金德瑛又牵合以“攀枝赠别”的意思,更富有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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