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双休日过后,对于今天苏浅浅坐着总裁的车一起来上班,总裁也破天荒的乘坐了员工电梯一事,天宇集体在小小的惊讶中淡定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的事实。
今天绝对称的上是本年度最美好的星期一,在早会上不停打着喷嚏的总裁,在初冬里春风满面的接过苏秘书递过的抽纸听完各部门的相关报告,在一声喷嚏之后屈指敲桌简单的发表了六个字的总结“继续努力,散会”。
然后在各部门经理下巴都惊讶的要掉下来的表情中扬长而去。
梁笙感冒了!
苏浅浅很内疚!
昨晚让苏浅浅忐忑的同榻而眠并没有发生,梁笙在床的右侧铺地铺时,苏浅浅盯着已经铺好的地铺,“你睡地板。”
梁笙抬起头来看着苏浅浅半疑惑半揣测,“你不是要赶我睡客厅的沙发吧。”
苏浅浅避开与他相接的目光,垂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其实她以为梁笙是要和她睡一起的。
“外边多冷啊!”梁笙像小孩般咕哝。
梁笙当然知道苏浅浅的想法,但他的确并没有怀着那样的心思。
见苏浅浅一直不说话,等了将近半分钟,还是没有苏浅浅的挽留,梁笙卷着被子准备走人。
“你干嘛呀又?”苏浅浅看他把被子卷成圆圆,问道。
“你不是想让我睡沙发。”梁笙很幼稚的故计重施装可怜,“那我睡沙发去,反正一个晚上冻不死人的。”
其实梁笙连自己都觉得这样又够恶心的,这都能让他用上,可苏浅浅偏偏最吃这一套,所以再恶心也值了。
在梁笙的预料之中苏浅浅果然心软,还蹲下来帮他把裹成圈的被子子铺开来,说道,“你睡床上去,地板我来睡。”
“苏浅浅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深深的践踏了我作为一个男子汉最基本的尊严”,梁笙跪在地上直起身板,一脸严肃,像极了战争片里因为任务失败而使自己帝国蒙羞,要切腹以谢罪的日本武士。
看着梁笙一副关于“尊严”事关重大表情的探讨,苏浅浅停下动作不由抿嘴浅笑出声。梁笙趁机躺下摆出“大”字,霸占整个地铺,占地为王。无语的苏浅浅只能由他,站起来自己也掀被钻进被窝,按下床头灯。
梁笙怎么会洞悉不了苏浅浅的想法,虽然他极度渴望拥她入眠,可现在苏浅浅的由心底产生的抗拒让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他那里还敢逾越半分,只能谨小慎微的循序渐进。
因为黑暗的原因,两人浅浅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的清晰,夜静的在一呼一吸的空隙中似乎还能听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心跳。
静夜朦胧,心却荡漾无边。
睡惯了弹力软床的梁笙,在黑夜里辗转反侧。梁笙对于床的要求就好比大力水手对菠菜的需求一样重要,在苏浅浅离开的那段时间后更是变本加厉。因为失眠,服用大量的药物还是无法安然入眠,对床的要求极尽苛刻,现在睡着凉硬的地板,自然是万般不适。
以苏浅浅对梁笙的认知,他本就是个什么都挑剔的人,大到饮食起居小到服装袖扣。果然安静了不到三分钟之后,便是十秒一次翻转的摩擦声,在静夜里莎莎做响。
自从病后苏浅浅一向浅眠,一丁点声响就很容易惊醒。虽然现在“莎莎”的声音很小,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翻身时刻意的轻缓,但闭着眼的苏浅浅始终无法入眠。为了明天能有精神上班,苏浅浅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再度开口,“我们还是换一下吧,你睡床。”
梁笙再一次的翻身向右,在黑暗里面对着苏浅浅。又是探讨的郑重的口吻,“苏浅浅同学,除了维护我男子汉的尊严外,还有一句古语叫寝不语。”
苏浅浅真的就不语了,床下的人等到的下文却是苏浅浅往远处移动的摩擦声。
“哎,你过来点,别离我这么远。”
苏浅浅闻言一僵,自然也就停止了动作,原地不动。
“你离我远了,我更睡不着”,梁笙见半天没了声响,像是抱怨的补充道。
那句你别离我这么远,像是秋风不打招呼就卷走了枯树上的最后一片落叶,枯树卑微又乞求的挽留。
苏浅浅,你别离我这么远,你的心也不要离我这么远好不好。我跋山涉水的靠近,你只要原地不动就好。你离我远了,我不止是会睡不着,我也很害怕,害怕你不在,害怕这是梦。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无数次的在有你的梦中惊醒,可漆黑的夜里,除了我急促的呼吸空空如也。
苏浅浅还是移回了自己惯睡的右侧,和梁笙隔的没有那么远。
即使四目相对,对方都已隐身于黑暗的夜里,根本看不到彼此。可似乎好像,彼此却看见了彼此连黑暗都无法隐藏的什么。
其实没有理由的迁就,就让那个原因,在这已经深黑的夜里不知不觉的悄悄萌动。
感觉到苏浅浅的靠近的摩擦声,梁笙的心也渐渐安稳。而苏浅浅也因为没有了频率的翻身响动而渐入梦香。
其实自从苏浅浅调到秘书室,基本是无事可作,偶尔帮某个同事带杯茶,那同事就不知所措的千感万谢。唯一让她头大的就是就是要一遍一遍烦不胜烦的接由总裁办公室里发出的指示。
今天总裁办众人神采的各异,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心有不甘的羡慕,另一种是笑意盈盈的释然,前一种大多是女同事的表现,而后一种大多是男同事的表现。
此时唯一的第三种人――文特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在苏浅浅旁边的办公椅上坐下,环顾四周后脚轻轻在桌脚一蹬顺着推力滑到苏浅浅身边停住。
“小苏苏,你是什么时候从了我们总裁的。”
苏浅浅听到这声低哑的小苏苏差点把手里握着的鼠标抖了出去。
其实苏浅浅也奇怪,自从调回总公司,大家都叫她小苏,在苏浅浅的记忆里从幼稚园到工作大家为了亲密相处都是直接省掉她的姓叫她“浅浅”,可到了天宇大家都叫她“小苏”,慢慢的苏浅浅也就习惯了在梁氏小苏这个同事之间的代号。可这文特助偏爱叫她小苏苏,每次都叫她从头顶到脚趾头密密的起上一层鸡皮疙瘩。
很悠哉文特助很八卦,这是苏浅浅对文涛的绝对定义!
隔三岔五的就围着苏浅浅,小苏苏长小苏苏短的幸灾乐祸打听她是如何把把梁笙气的抓狂掀桌,一脸崇拜。
最开始苏浅浅,一边忍受着小苏苏这个腻味的称呼一边将鄙夷的情绪降到最低的应付到,“文特助当真是很闲。”
有不正上梁所以直属的下梁也好不到那去,文涛还真是和某人一样物以类聚的单细胞,丝毫听不出苏浅浅的不悦,笑呵呵道,“我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的说的仔细些。”
苏浅浅数度无奈深呼吸吹起刘海起身去接水或是去洗手间。
就这样一来二去,苏浅浅和文涛熟络了起来,当然大多时候都是苏浅浅在他一口一个小苏苏里抱怨总裁各种‘比如……’里的不仁道。有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苏浅浅也会浅笑出声来。只要苏浅浅一笑文涛就会特别有成就感,还可怜兮兮一脸委屈的抱怨苏浅浅落井下石,然后继续夸大其词的描述资本家的剥削压榨本质。
然后,苏浅浅就在他无数个比如里知道四年里梁笙的某些点滴。
对于文涛,苏浅浅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或许因为他实在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粘人的程度。又或许并不是无法忽视,而是潜意识里的不想,所以就没有拒绝,给了自己一个叫做顺其自然的理由。
桌上的内线电话正合苏浅浅的适宜响起,文特助满脸求真相,最后仍旧是个未解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