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沃格尔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一份报告，心急如焚。
这是他执掌印第安纳步行者队帅位的第一天。他的前任吉姆－奥布莱恩就在昨天因为球队战绩不佳而辞职。迎接他的，是一个烂摊子。已经打了52场比赛，只赢了12场。联盟排名倒数第三，仅仅比失去了詹姆斯的骑士队和重建中的森林狼队好那么一点点。
弗兰克－沃格尔心里明白，球队让他这个助力教练“暂代”主教练一职，已经是要“摆烂”了。
的确，先是陈默受伤，何时才能归来，球队这边谁也不知道。但还好，他并非球队的核心，然而之后丹尼－格兰杰脚踝骨折，整个赛季报销。这让球队失去了希望。
虽然心里明白，但还是没有人会甘心去做替罪羊。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只能在赛季结束之后离职，而新的主教练肯定会给印第安纳步行者带来全新的教练组，那么他也要随之失业了。
每一个面临“摆烂”局面的主教练都不会甘心如此，弗兰克－沃格尔也同样如此。
他想要做最后一搏，带领球队冲击季后赛。但他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想了整整一上午了，依旧是束手无策。他非常尊敬火箭队的阿德尔曼教练，看着阿德尔曼带领无核火箭战得风生水起，他很是眼红。但看看步行者的阵容，本来就没什么强兵悍将，现在更是缺兵少将。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嘀嘀嘀！”这是沃格尔的手机响了。他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他的MOTO手机铃音也是设为最简单的蜂鸣声。他看了一眼屏幕，这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是沃格尔教练吗？”
“嗯，我是。”沃格尔有些诧异，因为电话另一头的腔调在他听来有些怪怪的，却又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正思索着，那一端报出了答案：“我是陈默！”
“啊！你是陈？最近怎么样了？”听到这个名字，弗兰克－沃格尔一下子踢开椅子，站了起来。这是个可以让他看到一线生机的名字。
陈默也听出了沃格尔话音中的激动，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最近好多了！穆勒先生说我已经可以打比赛了！”
“真的？”对于沃格尔来说，这真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那你现在就到球队这边来，我安排队医给你体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亲爱的陈，明天你就可以上场了！”沃格尔没有“骨灰级”教练们的沉稳内敛，漫长的球探生涯让他变得越来越直接。但不得不说，这很对陈默脾气。
沃格尔挂上电话，又打了个电话通知队医准备来给陈默做体检，办妥了一切之后，他看了眼手表，依然下午两点了。没想到自己在这苦思，竟然连午饭都忘了吃了。自嘲地笑了笑，从角落的纸箱里拿出个面包，又倒了一杯咖啡，边看报告边吃了起来。
“笃笃笃笃。”沃格尔打开门，看到了这个让他“日思夜想”、“望穿秋水”的人。
“陈，我可想死你了！”他抱了抱陈默，“球队现在很困难，正需要你呢！”
在养伤的日子里，陈默除了看过去比赛的视频和进行一些恢复性的练习之外，就是关注步行者队了。毕竟这也许是他的最后一个赛季了，他可不想在一支摆烂球队里煎熬。然而事不遂人愿，他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好容易才得到了那个固执医生的首肯。
虽然局势已经很糟糕了，但陈默还是想竭尽全力拼一拼。在此之前，他要知道球队对此的看法。
“沃格尔，”陈默有些局促，他很怕听到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答案：“我想知道，球队会就此摆烂吗？”
“任何一支球队，都不会轻易去摆烂（这就像所有起点的作者都不会去太监一样），虽然摆烂可以得到更好的选秀签，但同时也会给球队带来大量的损失。”沃格尔答道：“但是球队现在的成绩很不好，就此下去……”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陈默笑了。
从弗兰克－沃格尔的眼中，他读出了很多他想知道的东西。比如说，不甘。陈默知道，沃格尔也是不希望球队摆烂的。
“球队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会看，无论是胶着的追分时刻，还是让人无奈的垃圾时间。一边看，我会一边问自己：‘陈，如果你在场上的话，你会怎么做去为球队争取胜利。’弗兰克，相信我，我愿意为球队付出一切，只为了胜利。”
“你知道，我错过了全明星赛，也许我也将错过角逐‘最佳新秀’的机会。但我根本就不在意，现在我只想帮助球队走得更远，更远一些！”
沃格尔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陈默。在他心里，陈默一直都是淡定的，冷静的，他甚至以为陈默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情而激动。
“沃格尔教练，我想赢，我想要您带领着我们，冲击季后赛，走得更远一些！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因为，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赛季了。”
弗兰克－沃格尔睁大了眼睛。他并不知道陈默病情的真正情况，实际上，因为陈默并没有走队医这个环节，所以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这事是严格保密的。就连球队，也并不知道详细情况。医生糊弄医生，这并不难。
看到沃格尔惊诧的样子，陈默坦白了自己的情况，他自始自终都觉得自己应该把情况向球队坦白，但却被雷吉－米勒阻止了。
听到了这一切，沃格尔沉默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陈，相信我，我也会做一切能做的来帮助球队走得更远一些。我们之前赢了12场球，还有30场没有打，按照现在的情况，也许再赢下20几场我们就可以进季后赛了。好消息是，我们还有一线希望。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沃格尔伸出了手，与陈默握了握，说：“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通过队医的体检，我也需要一份关于你身体的详细报告。我需要对你负责，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