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送小草家人走后,折回后院,就看到小草蹲在树下画圈圈。
小吃馆后院的正中央种着一颗枣子树,或许正值小年,今年没看到什么枣子,但却开满了黄绿色的枣子花。花瓣随风飘落,轻轻柔柔的掉下来,飘然落地,带出一股淡淡的枣子蜜的香味。树下蹲着一个孤独的女孩,女孩梳着可爱的包子头,脸上犹有泪痕,似是孤独无助,偏偏神情却透着一股子倔强。萧嘉突然觉得心底有那么一丝丝触动,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刻突然有那么一些东西是自己想要珍惜和保护的。
萧嘉走到小草身边,盘腿坐下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草像极了他曾经看到过的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卡通女生。他忍不住莞尔。
“小草,我跟你说个故事好吗?”
“恩……”
“有一个孩子,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便去向一位高僧请求帮助。高僧走到路边,找了一块有些奇特的小石头递给孩子,让他去集市卖这块石头,并叮嘱他无论别人给多少价,他都不要同意。孩子很困惑,心道这不过就是一块石头,就算有些奇特,又有谁会花钱买?
孩子站在市场上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都无人问津。但是到了第四天却有人出价了,孩子坚持不肯卖,到了第七天,这块小石头居然可以卖到二两银子了。孩子很高兴的去找高僧,高僧点点头表示肯定,告诉他接下来他要拿着石头先去古玩市场卖,再去珠宝市场卖,同样别人出价多少都不要答应。
同样的情况分别出现在了古玩市场和珠宝市场。等到孩子从珠宝市场回来的时候,他告诉高僧,有人愿意出价一百两黄金购买这块小石头,人人都认为这是稀世珍宝。”
“啊……一百两黄金买一块石头吗?”小草惊呼。
“是的。最后高僧告诉孩子,如果你认为自己是一块陋石,那么你可能永远只是一块石头;如果你认定自己是无价的珍宝,那么你就是无价的珍宝。”
“在我眼中,小草你就是那样的珍宝。”
眼泪迅速的盈满了小草的眼眶,她忽闪着睫毛微微仰起头,避免眼泪掉下来,脸上却已经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我姐姐还未及笄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家来和我爹娘说,要等我姐姐及笄了便订亲。爹娘都一口回绝了,因为他们要让我姐姐嫁给读书人家的公子,我娘说,我姐姐将来一定会是官太太。”小草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明年就及笄了,也有几家人来找我爹娘,都是周遭铺子的主人,他们夸我贤惠,说有意于结亲家。我爹娘虽没答应,但私下里却说,小草要嫁到读书人家毕竟是有些难,所以那几家人家也不能回绝了,只说孩子还小明年再看看。”
“我和姐姐读书识字都是一样在学,爹娘说,女孩子又不必科考,学的差不多也就罢了,但女红却必须学好。我姐姐她女红很棒,我却笨手笨脚怎么都做不好。哎……”
萧嘉看着仍有些落寞的小草,想了想问道:“小草,你知道我家乡是个比较奇特的地方对吧?”小草点点头,萧嘉继续说道:“我们家乡的女子是最特别的。她们要与男子一样上学,一样科考,一样需要工作,她们可以根本不会女红,但却一样可以当官。我在家乡的时候,科考刚结束,出来做工,上级便是女子。我做事情做的不好,便要被她骂的狗血淋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因为她严厉管教我,我确实看到了自己的长进。我们家乡的女子也可以选择不成亲,甚至于如果瞧不上自己相公,还会主动的和离。哎……现在想来,相比于这里,我们家乡的女子真是彪悍啊。”
“可是……这里又不是你们家乡,这里的女孩子及笄之后至多三年终究是要嫁人的。”
“难道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这里很多人,尤其是女人甚至于没有去过瑞安城。”萧嘉站起身来,在那小小的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发表演说,“可是我们生活于这个时代,当然要走一走看一看。铁匠铺的王麻子王老板据说去过王城,他说王城的城墙有三丈高,王城的路有八丈宽,在王城里远远望着皇宫的玲珑塔有十丈高,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广场口算命的铁算子说他知晓天下事,他说天路雪山终年飘雪,山顶云雾缭绕,几乎很少有人能够看得到山顶。然而只要普通人能够翻过天路雪上,就会到达仙境般美丽的修道界,即使没有通过灵根选拔试,也会为修道门派所接纳。修道者可以驻颜,可以长生,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翻过那座雪山?我猜想修道者一定可以御剑飞行,三山五岳之间也只需片刻……”
“大叔……御剑飞行是什么?”
“呃……就是踩着一把剑飞啊,修道的人难道不能飞吗?”
“可以啊。但是为何要踩着一把剑飞?当然是坐灵兽喽。听说修仙到了一定程度,再找到自己的灵兽就可以御空了。哎……常有修道者到天朝来历练,我两年前看到一位修道的姐姐,坐骑是一只金鸡,真是漂亮。”小草露出神往的表情。
萧嘉哀痛于自己精彩的演说就这样被打断了,又忍不住深深追悼他的仙剑奇侠梦就这样破灭了,不得不收拾情绪,对小草说道:“分成的银子一定会超过五两银子,但我会为你存着,有朝一日你可以用那些银子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好了,我去照顾铺子了,你早点回家。”
小草走到河间村边的半山腰上,她种的那片月百草最近疏于打理,莹白色的花朵有些凋零,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萧嘉砸下来砸出的大字型。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小草俯身望着河间村,村庄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但是王城的城墙、王城的路、高高的玲珑塔、冰雪连绵的天路雪山、如同仙境的修道界她都想去看看,而且……而且……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大叔应该不会在这里呆很久,所以我要快快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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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章比较侧重于男主的角度,为女主的成长创造背景。接下来女主的成长就会加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