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毛和张拔离两个人把静慈折磨的够戗,当无能回到大殿时只见静慈已经在大殿顶棚的柱子上,死活不下来。矛毛和张拔离,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香,在下面大骂不已。无能看到此情景登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矛毛看见无能回来,也就没有了兴趣再和静慈纠缠。拉着无能道:“时间紧迫,赶紧跟我学功夫去!”
“那我师傅……”
“我就不相信他能在上面呆上一天!”
静慈在上面笑道:“我就能呆上一天。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矛毛和无能来到后山一处隐秘地方,矛毛先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无能坐在他的对面。
矛毛道:“我从来不爱说废话,也从来不愿做费事。我教你什么,你就听着,如果你不学的话,现在可以走。”
无能站起了身,“那我走了。”
矛毛赶紧拉回了无能,好言道:“算了,算了。我姑往说之,你姑往听着,怎么样?”无能这才满意的坐了下来。
“武功一道,为强为快而破,玉清派的手诀讲究是强,玉清派手诀的克星是快。”
无能疑道:“我玉清派武功不是最厉害的吗?”
矛毛笑着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玉清派的道术是最厉害的,武功却不是。手诀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不是天下无敌。如果天下无敌的话,你们玉清派也不会被少林武当压下去了。玉清派的手诀,用实话说花哨而不实用。”
无能赤了一声,笑道:“你不还是跟布衣老爷子学的武功,自己可能都还没练明白,却说我玉清的武功不行!”
矛毛却道:“我这么说自然有道理。非只我这么说,连我师傅布衣道人也这么说。他坚持把手诀都传给人,实则也是要留住怕玉清派历代弟子所研究的精华。你想想,手诀并非一日而成,历代弟子都会研究出一些好的手诀来,这样一代代研究,到了现在才能有这么多的手诀。”
无能听了点点头,心想确是如此。任何派别的武功都不是一代弟子创成,均是累经了年月,一代代不断完善而成。玉清派当然也不例外。
矛毛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道:“在江湖上行走,可不只是除魔除妖而已。一派雄起,不免要结仇遇敌,如果遇到了真正的高手,那你玉清派必须以自己的真本事和他斗。玉清派手诀的弱点是慢。每一套手诀要打个半天,学起来费劲,掌握起来也费劲,本来是能发挥人体神力的手诀,到了后来越来越繁复。功力反倒被手诀所局限了。”
无能听着,心中突然有震动。矛毛所言属实,自己使手诀时,最爱使击心诀,因为击心诀最快,相比也简单一些,而且力量非常猛烈。其他的手诀,自己则基本上不怎么用,说到底,实在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
矛毛继续说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明白了。玉清派的手诀厉害虽然厉害,但是却不是全都厉害。以快而论,小如意诀最快,在紧急时可用。以猛而论,击心诀凶猛,也可用。以范围来将,大普善诀的所攻范围最大,可用。以至猛至强而论,生门三诀最为厉害。但生门三诀其实不是手诀,而只是法门而已。”
“不是手诀?那生诀的力量为何那般大?”
矛毛说到这里突然站起了身,摇起了头来,好久才说道:“生门三诀并不完美。生诀可以发挥体内所有功力,但只能发一次,接着便内功尽失,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连生诀和还生诀虽然可以弥补这个不足,但是这两个手诀根本就不能练。”
“为何?”
矛毛苦笑道:“因为这两手诀必须同时和体诀一同使用。”
“体诀?”无能当然记得,在符咒中有许多是要靠体诀才能发挥威力的。“但那体诀似乎和我玉清派……”
“问题便在此处。说到这个,你还须知道你们玉清派之历史。你们玉清派原本创于四百年前,创派者乃是一个奇异道人,叫做终离子。他创了一个‘神道派’,当时在江湖中威风无比。他的武功,便分为手诀与体诀两项。终离子后,神道派渐渐分为两派,一派为手诀派,一派为体诀派。论理手诀注重养气,体诀注重养体,气体兼修才是正理。但两派却都自认为自己所练的才是正宗,于是便有了手体之争。手派弟子众多,体派弟子争不过,最后终于愤然离派,从此不知所踪。而手派虽然得以正统,但后来却也内部分裂,终于分散。玉清派乃是当时手派的一个弟子凌道人所创,他把手派武功发挥到了极至。但他的后人却不同,除了布衣道人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说得出口的了。玉清派的一些人还曾出去另搭炉灶,于是便有了三清派。说到底,玉清三清实则本是一家。”
无能点了点头,佩服道:“让你跟我说体诀,你都能罗嗦到这个份上,不愧是矛毛道长。”
矛毛笑道:“说远了,说远了。说这些不过是让你明白,手诀体诀本一体,无所谓哪好哪不好。连环生诀需要体诀才能尽美,没有体诀根本无所谓高深。是以如果你日后要有所发展,须得先学体诀。”
“你会?”无能大喜道。
“不会。”矛毛摇了摇头。
无能气愤的站起了身,道:“原来你是变着发来耍我!”
矛毛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是不会,但有人会啊?”
“谁?”
“张拔离张老头。你可以去敲敲他,他一把老骨头了,弟子有不成器。你去敲他,他没准会把手诀都教给你!”
无能此时才明白矛毛为何把他带得这么远来练功,却原来是怕张老头和自己师傅听见。当下大喜道:“我去找他。”
“不急。手诀你都没学到家,还要学人家的功夫,太丢人!”
“什么没学到家!你看!”当下一式击心诀打了出来,顿时光华四溢,身体犹如一条出水金龙,数道金剑由手打出,破空碎石,虚空飘渺,神哭鬼嚎,山石硬给打出了几个仗深大坑。打得兴起,又连着把所有手诀示范了一遍。
矛毛等他打完了,才点了点头,“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本事实在难得。但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却该知道你现在的力量全是仗了我的功力。鬼王就不说了,以你此时这点道行,便是遇到了这世间真正的高手也是无用。击心诀被你打出了这个烂样,实在是丢我的人!”
无能却大是不满,道:“要是不行,你来打打看!”
矛毛笑了笑,突然人如闪电般恍惚了一下,同无能一样,击心诀打出了手。身体自然没有无能的气势,打出的也只是一道道亮光而已,可对山石造成的伤害却无能一般无二,均有丈深大坑。若是外人看了当然分不出什么来,无能却知道自己现在功力是矛毛九倍,可矛毛紧用了那么点功力便打出了和自己一样的力量,一高一低,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
矛毛笑道:“手诀多了,你以为自己只要知道怎么使便是好了?都是清心那娃教你的是不是?”无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矛毛叹道:“这却不能怪他了。你玉清派确有这个规矩,一切岁缘,什么事都不能随便点破。除非你自己领悟到,纵是自己师傅也不可随便教你些什么。”
“这老东西,原来还藏东西,下次见到他非把他的胡子拔个干净!”
“手诀繁多,归根到底该选最强最猛的来用。好比击心诀,会用了一种,但实则这手诀却分着不同的层次。击心诀简单,所以只分三个层次,每到了一层,发挥效力便非常不同。我已经练到了第三层,你只练到了第一层,是以你的功力虽高,却只能和我发挥的效力一样。如果你也练到了第三层,那老头子根本连比都不能比了!”
无能听后默想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奶奶的,果然是至理!”
矛毛当下便把击心诀的三个层次祥加指点。无能这回老实了很多,只听不说,心中暗记。矛毛见无能确是好学之人,于是教得也越加痛快。一日之间,已把击心诀、小如意诀、大普善诀教了个明明白白。无能虽然不能立刻到达最高境界,但若能常加练习,却也不难。
到了日落十分,突然有弟子来报,说是静慈找无能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