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好生奇怪,那地方我从未去过啊……”
花钿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忽然被一股香气打断了思绪,一个激灵起身,看见被蓁蓁的一双巧手摆放得错落有致的水晶焦饼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十分诱人。
“少主,都准备好了,我还给您准备了一碟鲜皮酥。”蓁蓁脸上带着笑。
“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花钿坐在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手端茶,一手拿糕点,吃得不亦乐乎。
“刚才我去给明皓公子和桑榆公子传话,他们的反应真的好好笑!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他们在找凰族二长老要茶,结果被人家的侍女赶出来了!他们估计连凰族二长老的面也没见着。”
蓁蓁越说越好笑,结果肚子一声“咕噜”,败了她说笑话的兴致。
花钿闻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地放下了手里剩了一半的糕点,把嘴里的也给咽了下去:“蓁蓁,你还没吃晚饭?”
蓁蓁没说话,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胃部,暗暗祈祷它别再发出声响。
花钿喃喃道:“也是,都只顾我的肚子了,来一起吃。”见到蓁蓁没有动作,花钿拿出了自己作为灵族少主的威严:“蓁蓁,我以少主的身份命令你,给我坐过来,和我一起吃!”
蓁蓁抬头,慢腾腾地挪了过去,虽然蓁蓁谨守着侍女的规矩,但是对于空空如也的肚子,蓁蓁还是选择了妥协:“谢谢少主!”
“没事。记着,以后再怎么照顾我,自己的身子也得顾着,没吃饭和我说一声,一起吃就是。”花钿拿起刚才自己吃了一半的糕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嘱咐她。
“谢谢少主!”蓁蓁感动中。
“你能吃快点吗?你这个速度,吃完都天亮了!”
见到蓁蓁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花钿知道她内心很矛盾,拿起一块水晶焦饼和一块鲜皮酥直接塞到了蓁蓁嘴里,蓁蓁发出含混不清的说话声。
花钿看着蓁蓁的脸,吃饱喝足后在床边打坐了一会儿又睡了,临睡前嘱咐蓁蓁把还有一半的糕点全部吃完。
三炷香之后,蓁蓁摸着自己吃得鼓鼓囊囊的肚子收拾盘子碗碟。
……
花钿一夜无梦,等到早起的白素衣来看望她的时候,她仍在睡梦中,白素衣也不惊醒她,放下自己带来的红杉沐藻和一些滋补的丹药,留下一封书信之后向花鉴告辞。
四族来客于六月初三上午先后离开了灵族领地,花鉴这才得空来探望受重伤的花钿:
“钿儿,伤势如何?”
“父亲,我已经好多了,只是这首宫受罚的事,可能要耽搁一阵子了。”
“不碍事,你先养好身体,不然我怕你就出不来了。”
花钿和花鉴坐在留林木屋外的石桌旁交谈,一阵微风吹过,花鉴被花钿头上的金步摇吸引了目光,“你这只步摇,花岚似乎也带过……”
“她虽然戴过,但这是我母亲的,父亲您忘了?”花钿一脸试探。
“没忘,怎么能忘?”花鉴脸色阴暗,往常迥然的目光此刻晦暗不明。
“咳咳!父亲,女儿想进去了休息了,您自便?”花钿咳了两声,喝了一口茶。
“好,好好养伤,首宫的事不急。”花鉴恢复了原来迥然的目光,拍了拍花钿的手,起身离开了留林。
花钿行过礼,注视着花鉴离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喃喃道:“母亲,但愿女儿今日的计策没有白费……”
花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到木屋内,关紧了门窗,花钿看着自己对面的那堵绘满了奇花异草的墙壁喃喃道:“我忍耐了那么久,老天总该让我也得逞一次……”
花钿取下了头上的金步摇,藏进了自己的精神后海内,除非自己死,否则这金步摇永远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花钿走进内室,脱下披风,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花钿的伤这一养,就养了小半个月。这期间,她的师父陌丹前来看望过,还渡了些修为给她,她感到荣幸之至,还招来了桑榆的一阵嫉妒;
白素衣来信来得颇勤,还托人专门给她送了红杉沐藻来;还听说花岚已经被花鉴下令,在出嫁前一直禁足在莲潭不远处的地下室里,花岚的母亲但佳为此不依不饶……
对了,她还因祸得福,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按陌丹的说话,她那是逼着自己“向死而生”了。
待花钿的身子大好,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她立即便向花鉴请命,前去首宫历练。对此,她虽然颇不情愿,可也是期待已久。
“钿儿,此去,你自己小心,但愿你能在六月二十五你生辰之前出来。”
“好!”
花钿行了一礼,兴冲冲地朝着首宫方向走去。岂料,刚出了灵幻殿大门,就被但佳堵在了门口,一脸的憎恨,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小贱货,你到底使了什么诡计,让我的岚儿要被囚禁一辈子!她到底哪儿得罪了你?!”
但佳不顾形象地嘶吼着,引来了周围族民的围观。
“二娘,父亲只是让花岚出嫁前禁足,并未说是一辈子。至于这花岚哪儿得罪了我,她自己知道,您与其在这里形象不雅地发脾气,还不如回去好好管教管教您的好女儿,让她早日出嫁,重获自由。”
花钿面无表情。
“你……你果然和你娘一样,是个贱骨头!”但佳恨得牙痒痒,后槽牙磨得咔咔响。
原本抬脚打算离开的花钿一听这话,顿住了脚,转头,危险的眼神看向但佳:
“二娘,你知道吗?如果我娘是贱骨头,你更低贱得连狗都不如,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才华没有容貌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在这里诋毁我娘?!”
花钿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可不料但佳不依不饶,竟偷袭花钿,花钿当然没有那么傻任由她攻来,只是她让但佳在花鉴的视线里动了手。
“你在干什么!”花鉴怒吼,但佳一下子被强大的气流掀到在地。
“我……我只是代姐姐教训一下钿儿……”但佳一看见花鉴来了,马上变得低眉顺眼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灵族少主的?!”花鉴白了但佳一眼,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压一阵高过一阵。
“我……我没有……”但佳语无伦次。
“传我令,但佳偷袭我灵族少主,特禁足五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去探视!”
花鉴发布完命令,驱散了围观的族民,亲自把花钿送到了首宫门口:“一路多小心!”
花钿郑重地点头,头也不回地进了首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