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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春秋战国

周平王宜臼(?-前720年)

犬戎兵火入镐京,烧杀抢掠民无宁。

繁荣昌盛洗劫尽,无奈东迁营新城。

平王东迁都洛邑,王室衰微国无力。

共主名存实已亡,诸侯各自奔东西1。

周桓王姬林(?-前697年)

多事之秋少张扬,欲任虢公掌朝纲。

庄公出兵临城下,郑军乱箭伤桓王2。

礼崩乐坏天欲坠,天子亲征伐郑军。

葛一战周大败,王室衰败若残云。

天子大典用九鼎,等级森严界限明。

抛七用九僭周礼,诸侯动乱国难宁3。

周庄王姬佗(?-前682年)

庄王惠王周襄王,其时齐桓已霸强。

徒有其名做共主,依势附强断脊梁。

周顷王姬壬臣(?-前613年)

顷王匡王周定王,两股战战欲逞强。

诸侯争霸演愈烈,敢问九鼎在何方?

周简王姬夷(?-前572年)

简王灵王周景王,劳民伤财聚敛忙。

众志成城大钟毁,民心向背重思量4。

奔丧宴会起纷争,景王斥籍忘祖宗。

屡屡赏赐不铭记,强词夺理留笑柄5。

周敬王姬匄(?-前476年)

敬王元王贞定王,哀王思王周考王。

相互攻杀夺王权,匆匆过客空悲伤。

周威烈王姬午(?-前402年)

威烈安王周烈王,三王平平若前王。

东周天子无作为,空费词说做上皇。

周显王姬扁(?-前321年)

显王慎靓周赧王,债台高筑无处藏。

秦庄襄王灭东周,诸侯大战始开张6。

【注释】

1 因犬戎侵占沣、镐,幽王长子周平王被迫迁都洛邑。从此,历史进入东周时期的春秋阶段。平王东迁,依靠的是晋、秦、郑、卫等国的武力保护和拥戴。故平王在位,晋、郑等国君在王室拥有较大的权力。同时,王室辖地及亲属民众骤减,相反,各诸侯国势力渐大。因此,周王室衰微,诸侯各行其是,平王名为诸侯共主,而实际上从属关系逐渐废弛。

2 桓王在位期间,因郑庄公把持王室大权,桓王欲任用西虢公(其国在今陕西宝鸡)为王室卿士以夺郑庄公之权。郑庄公质问桓王,桓王竟不敢承认。于是双方交换儿子作为人质。后桓王终于任用西虢公,郑庄公遂派兵践踏王室庄稼,并直逼周王城下。公元前707年,桓王纠合蔡、卫、陈等国,出兵伐郑,葛(今河南长葛北)一战,王师大败,郑军乱箭射中桓王肩,天子威风扫地。

3 春秋时期周朝定制,周王可用九鼎,诸侯用七鼎,卿大夫用五鼎,元士用三鼎,彼此不可逾越。可是,郑庄公破坏礼制,竟与周天子平起平坐,最早僭越周礼,公开用九鼎祭祀。

4 周景王铸造大钟,耗费了大量的财力和民力,又曾铸造大钱以聚敛财富,伶州鸠说:“谚语中说:众心所好,谁也打不败;坚固如城,众口所毁,虽金石也可以销熔。”恐怕这个钟会毁坏的。果然,当景王一死,钟的声音就不和谐了。后人用“众志成城”表示人心所向。

5 周景王十八年(前527)十二月,晋国籍谈去周王室奔穆王后之丧。在宴会上周景王问晋国向自己贡献何物?籍谈说:“当初分封晋国的时候,天子没有赏赐我们器物。我们为什么要向王室贡献呢?”周景王回答说:“当初晋国始封时,国君唐叔曾受赏战鼓、大车、甲胄。襄王又赏赐晋侯(文公)大车、战车、钺、香酒、弓矢。怎么能说没有赏赐晋国呢?你们籍氏是掌管晋国典籍的。这些赏赐在典籍上都有记载。你们一族被称为籍氏,不就是因为祖先掌管典籍吗?你怎么能忘记呢?”后人用“数典忘祖”表示忘记祖先之事业、遗训等等。

6 战国时,周赧王因负债过多无法偿还,被债主逼得逃到一个高台上躲起来。后人便把这个高台叫做逃债之台。后世遂用“债台高筑”形容欠债太多。

吴王僚(?-前515年)

季札贤能不称王,垂涎欲滴公子光。

阴派专诸做刺客,刺死王僚做吴王。

阖闾(?-前496年葬今苏州虎丘山下)

奔马飞箭吴楚战,兵众布阵大别山。

柏举战后遭越攻,吴王阖闾丧九泉。

阖闾宠妃撒娇笑,不从军令乱骚骚。

斩首队长再传令,言听计从无动摇1。

螳螂捕蝉怀绝计,黄雀在后笑嘻嘻。

柏举攻楚获大胜,吴王勿忘腹背敌2。

吴王阖闾爱吴钩,寒光闪闪报国仇。

珍爱莫邪素有念,三千鱼肠葬虎丘3。

夫差(?-前473年)

为雪父仇大败越,除恶务尽子胥诀。

沉湎女色失警戒,十年生聚十年灭。

黄池会上争歃血,威风凛凛壮军列。

如火如荼难遏止,定公望之心胆怯4。

阿谀逢迎舌如簧,吴王宠信乱朝纲。

受贿暗许越媾和,谮杀伍员害忠良。

心系女色不思亡,阿谀奉承绕耳旁。

前拥后呼难清醒,越军阵前做降将。

浣沙溪水沉鱼观,貌美招惹终身怨。

谁言女人是祸水,夫差好色丧皇权。

【注释】

1 吴王阖闾(即公子光)为了考核孙武的军事才能,从宫中挑选了180名美女交给他训练。孙武将宫女分为两队,让阖闾心爱的两个妃子当队长,然后宣布了纪律和要求,并反复交代了好几遍(三令五申)。但当传令向右时,她们嘻嘻哈哈大笑,无人执行命令。孙武又一次重申命令,但宫女们还是满不在乎。于是孙武说:“命令已交代清楚,但还不听从指挥,是队长的责任。”下令将两个队长斩首,然后再击鼓传令,宫女们都不敢出声,一切都按要求做了。

2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阖闾欲攻打楚国,不容臣下进谏,有一少年连续三个早晨拿着弹弓假装去宫中后园游玩,被阖闾碰上。阖闾问他干什么?他说:“后园树上有只蝉,只顾饮露悲鸣,却不知有只螳螂正在准备捕食它。螳螂弯腰俯伏,一心要捕蝉,却不知有只黄雀也在准备捕食它。黄雀伸头欲啄螳螂,却不知我正拿弹丸准备打它。这三只动物都只顾前利而不顾后患。”以此提醒吴王不要只顾伐楚,却忘了背后的越国。

3 为吴王阖闾在苏州虎丘山下造墓,曾用10万民工,历时三年。因为吴王珍爱宝剑吴钩(一种弯刀),曾对能造出好吴钩者赏赐百金。所以,为他陪葬了3000支“鱼肠”宝剑(当年公子光派刺客专诸刺王僚时,从献鱼的腹中抽出的匕首,故称“鱼肠”剑)。

4 春秋末年,吴王夫差与晋定公在黄池之会上争相歃血。夫差为此令军士列阵,企图以武力压倒晋人。令万人为方阵,白衣、白旗、白甲、白羽,望之如荼(荼,茅草穗)。此为中军。左军赤衣、赤旗、赤甲、赤羽,望之如火。右军黑衣、黑旗、黑甲、黑羽,望之如墨。后人用“如火如荼”形容强大的势头。

鲁伯禽

伯禽行政施周礼,欲以教化改土习。

讨罢三叔平徐戎,都奄誓师兴社稷1。

鲁隐公姬息姑(?-前712年)

隐公心诚不争君,公子谄媚欲杀允。

以诚待人遭暗算,杀身成仁坐龙位2。

鲁桓公姬允(?-前694年)

夫人文姜乱人伦,与兄私通害夫君。

襄公暗杀鲁桓公,文姜无颜做鲁人3。

鲁庄公姬同(前706-前662年)

庆父不死鲁难多,叔嫂私通情惹祸。

哀姜庆父屡发难,庄公难为慢推磨。

天下美女艳福多,庄公下台诉情说。

倾城倾国孟任避,歃血为盟订婚约4。

齐国攻鲁重挞伐,庄公击鼓去迎杀。

一鼓作气冠三军,曹刿论战是大家。

鲁闵公姬开(?-前660年)

心爱美女遭调戏,鞭打圉人出恶气。

庆父夺权找杀手,戮死姬般开作替5。

鲁僖公姬申(?-前627年)

僖公施计贿莒人,引渡逃臣缩头龟。

多行不义必自毙,庆父无奈自杀身。

鲁昭公姬(前561-前510年)

父死至葬嬉戏忙,磨破三件丧服装。

童心不死难为帝,三桓乘势日见强。

鲁定公姬宋(?-前495年)

一言兴邦问孔圣,大话天下留虚名。

谨慎从事行正道,实说实做获双赢6。

鲁哀公姬将(?-前467年)

积聚力量灭强权,三桓知情先发难。

哀公逃跑返鲁径,诉说食言而肥宽7。

鲁穆公姬显(?-前376年)

派员国外做官卿,归国治理显才能。

远水虽难救近火,从长计议尚见功8。

鲁共公姬奋(?-前353年)

共公晚到献残酒,宣王恼怒欲攻鲁。

不料鲁酒围邯郸,无故受害伤赵都9。

【注释】

1 伯禽,周代鲁国始祖,周公旦长子。周公东征胜利后,成王把殷民六族和旧奄国地连同奄民分封给他,国号鲁。曾率军到费(今山东费县北)誓师,进攻淮夷、徐戎。

2 惠公庶子,年最长。惠公立息姑之弟允为太子。惠公死后,鲁人推隐公摄政当国。隐公欲待弟年长后让位。公元前712年,公子翚谄媚隐公欲杀允,以求高位,隐公不许。公子翚惧怕阴谋泄露于己不利,转而求允,允许其杀隐公,十一月遂被杀。

3 鲁桓公夫人文姜,为齐襄公之妹。当其未嫁之时,与其兄太子诸儿(后即位为齐襄公)私通。公元前694年,文姜陪同鲁桓公至齐,与其兄又私通,为鲁桓公发觉。文姜遂告知其兄,齐襄公乃使人暗害鲁桓公。桓公死后,文姜之子即位,为鲁庄公。文姜无颜回鲁,亦不能呆在齐国,于是游荡于齐鲁边境附近,仍时时与齐襄公私通,后终老于齐鲁边境。

4 一次,庄公在高台上见到一位美女,便下台去追求,美女孟任闭门而避之。庄公答应让她做夫人,孟任才答应了他。然后,孟任割破手臂,与庄公歃血为盟。后人用“割臂之盟”比喻男女盟誓。

5 开为庄公之子,而庄公喜爱儿子般,欲立为君。庄公的三个弟弟庆父、叔牙和季友。庄公病时,叔牙欲立庆父。季友从庄公之命,逼死叔牙而立公子般为君。般为公子时喜欢梁氏之女,而圉人(掌养马者)名荦竟从墙外以言语调戏梁女。般怒,令人鞭打荦。而庆父又与庄公的夫人哀姜私通,欲立哀姜之妹叔姜所生的儿子姬开,遂使荦刺杀般,而立了公子开,是为闵公。

6 定公在位期间,徒有空名。一次,他问孔子:“我听说一句话可以使国家兴盛,有这事吗?”孔子答道:“说话不能这样简单机械。不过,大家都说:做君主很难,做臣子也不容易,假若知道做君主的艰难,自然会谨慎认真地干。不近乎于一句话使国家兴盛吗?”后人用“一言兴邦”表示意义深远、影响巨大的话。

7 春秋末期,鲁公室与三桓(鲁国三家大贵族,即季孙氏、叔孙氏和孟孙氏。三家均属鲁桓公的后裔,故称),矛盾激化,有一次,郭重陪同鲁哀公返回鲁国。季康子与孟武伯去迎接。郭重在哀公面前说二人的坏话,被季、孟得知。于是,见面之后,孟武伯说郭重:“你跟国君来回奔波,怎么还吃得这样肥?”鲁哀公从旁答道:“他说话不算话,食言过多,怎能不肥?”以此讽刺三桓多次应允他的话不兑现。后人用“食言而肥”讽刺说话不算数的人。

8 战国初,鲁国周围大国崛起,鲁穆公担心被齐国吞并,便派了几个公子去一些大国做官以便建立友好关系。鲁国大夫梨钼劝道:“某地失火而到千里之外取海水来救,房子早烧毁了。我看还是和齐国搞好关系为妙。”后以“远水不救近火”比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暂时得不到的条件上。

9 各国诸侯朝见楚宣王,鲁共公到得晚,而且贡奉的酒也不好,楚宣王斥责鲁共公,共公竟顶嘴不服,不辞而别。宣王大怒,发兵攻鲁。魏惠王早就想攻打赵国,但又怕楚国袭击自己,救援赵国,这时见楚军攻鲁,就乘机攻赵,包围赵都邯郸。后人以“鲁酒围邯郸”表示无故受害。

召公奭

听狱断讼棠树下,万民和谐众口夸。

驾崩世人多怀念,甘棠繁茂传诗话。

燕王哙(?-前314年)

富国强兵燕王哙,禅位相国善安排。

良苦用心遭反对,受敌攻伐国力衰1。

燕昭王姬平(?-前279年)

昭王立志雪父仇,燕国殷富民无忧。

千金市骨揽贤才,一举攻齐王出走2。

昭王求贤树郭隗,黄金台前迎才德。

拥慧先驱表敬意,碣石宫里拜贤人3。

燕惠王(?-前272年)

听信谗言害忠良,炎夏竟见五月霜。

悲愤交加哭声恸,声泪难感燕惠王4。

【注释】

1 公元前316年,“苦身以忧民”、“勤身而忧世”的燕王哙把国君之位让给相国子之,并将300石俸禄以上大官的官印全部收回,另由子之任命。其目的是为了改革政治,重振燕国。但遭到贵族的反对。太子平和将军市被举兵反抗。子之虽平息叛乱,但齐宣王以燕国内乱为借口,出兵干涉,杀子之,燕几乎亡国。

2 燕昭王求贤,郭隗对他说:从前有位国君,用千金求千里马。但三年也没买到一匹。一个内侍请求为国君去买,国君给他千金。三个月之后,打听到了千里马的消息,但马已死了。内侍就用五百金把死马的头骨买了回来。国君大怒,说:“我要活千里马,谁让你出五百金买个死马头?”内侍答道:“死千里马头还花了五百金,何况活马呢?天下知道这消息,就会把马送来的。”果然,不到一年,就买了三匹千里马。郭隗说:“今天,你若真的求贤,请先从我开始。我假如受到重用,那些本领比我强的人就会自动跑来的。”于是,燕昭王专门为郭隗修建了宫室,并待以师礼,不久,乐毅就来到了燕国,帮助燕昭王打败了齐国,报仇雪恨。后人遂用“千金市骨”比喻重视人才,破格选拔人才。

3 齐人邹衍在齐国因学问精深而被看重。他到燕国后,昭王手执扫帚前行(拥慧先驱),以示为之扫除,后人便用“拥慧先驱”比喻向人表示敬意。后为邹衍修筑碣石宫,他亲自前往,拜其为师。

4 燕惠王为昭王之子,为太子时,曾与乐毅不和。齐人邹衍入燕后,非常忠于燕惠王,但他听信谗言,将邹衍下狱。邹衍悲愤,哭声感天动地,上天为之五月炎夏而下霜。后世用“五月飞霜”比喻冤狱。

蔡桓侯姬封人(?-前695年)

讳疾忌医蔡桓侯,杜绝扁鹊说事由。

病入膏肓不求治,一命呜呼入地沟。

蔡哀侯姬献舞(?-前675年)

哀侯无礼息侯怒,息侯求楚抓哀侯。

息妫又做楚王妃,相顾无言念息侯1。

大权在握好是非,瞬间美女作贵妃。

若能应时讨心欢,汝令伐谁就伐谁。

蔡昭侯姬申(?-前491年)

美裘结怨三年囚,早知今日何当初。

心存恐惧遂迁移,怜裘天子夺命走2。

【注释】

1 息妫是陈国人,嫁给息侯为夫人,与蔡哀侯夫人是亲姐妹。息夫人出嫁路过蔡国,蔡哀侯调戏息夫人,息侯怒,约楚文王攻蔡,俘虏了蔡哀侯。哀侯怀恨在心,又对楚文王盛赞息妫之美丽,楚文王因此于前680年出兵灭息,以息妫为妃。息妫为楚文王生二子,但从不说话,文王问她为啥不说话,息妫说:“我一个女人,被迫嫁两个男人,纵然不能为前夫而死,还有什么话要说呢?”楚文王为讨女人的欢心,又攻伐蔡国为夫人报仇。

2 公元前509年,昭侯朝见楚昭王。昭侯有美裘二,献其一于楚昭王。楚大臣子常求另一裘而昭侯不许,子常进谗言于楚昭王。于是,楚扣留昭侯三年,后昭侯献其另一美裘于子常,始得救。昭侯怕楚,迁至离吴较近的新蔡。公元前491年,诸大夫怕其复迁,使贼人杀昭侯。

曹共公姬襄(?-前618年)

远贤近佞做龙种,负羁之谏拒不听。

文公伐曹抓天子,身为降将遣国中1。

曹伯阳(?-前487年)

安坐龙位不问政,背晋犯宋君懵懂。

狩猎狂奔田中乐,宋杀伯阳若吹灯2。

【注释】

1 曹共公即位后,远贤人,近佞臣。公元前637年,晋公子重耳路过曹国,共公不听釐负羁之谏而无礼于重耳。重耳归国即位为晋文公。公元前632年,晋文公出兵伐曹,俘共公归晋。后乃复归共公。

2 伯阳即位之后,好田猎,任用公孙疆为政,多次受宋进攻。公元前488年,听从公孙疆之言,不自量力背晋犯宋,宋景公伐曹,晋人不救。次年,宋灭曹杀伯阳。

陈桓公妫鲍(?-前707年)

桓公乘强攻弱郑,狂放傲慢话难听。

怙恶不悛取其辱,与邻为恶遭灭顶1。

陈厉公妫佗(?-前700年)

皇后势大巧为淫,各投所好玩蔡人。

选美妩媚诱厉公,巧与蔡人共弑君2。

陈灵公妫平国(?-前599年)

君臣共与孀私通,戏言辱舒装正经。

恶语中伤权横行,征舒怒吼杀灵公3。

陈哀公妫弱(?-前534年)

帝王多子未多福,妻妾内妒相憎恶。

血刃太子夺皇位,哀公自缢哭有无4。

【注释】

1 陈桓公曾与卫国联合攻打郑国。郑庄公向陈求和,陈桓公不许。陈大夫五父劝道:“与邻国友善,是国家的宝贝,应该答应。”陈桓公说:“宋、卫这样的大国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郑国没有什么可怕的。”结果,郑国打败了陈国。有见识的人评论说:“好事不能不做,坏事不可助长。这不是指陈桓公说的吗?他坚持作恶多端而不知悔改,终于自取其辱。”后人用“怙恶不悛”比喻作恶多端而不知悔改。

2 桓公死,故蔡人为妫佗杀桓公太子免而立佗为君。厉公娶蔡女,蔡女与蔡人淫乱,厉公也常去蔡与其他蔡女淫乱。公元前700年,桓公太子免的三个弟弟即躍、林与杵臼,让蔡人以美女引诱厉公至蔡,后与蔡人共同杀死厉公。

3 灵公与大夫孔宁、仪行父皆与大夫御叔之遗孀、夏征舒之母夏姬私通。公元前599年,灵公以戏言侮辱夏征舒。征舒射杀灵公。

4 哀公娶郑姬,生太子偃师。又有二嬖妾,长妾生留,少妾生胜。哀公宠爱留而令其弟司徒招照顾留。陈哀公三十四年(前535),哀公病,三月,招杀太子偃师而立留为太子。哀公怒,欲诛招,招发兵包围哀公,哀公自缢而死。

卫宣公姬晋(?-前700年)

中冓之羞丑恶多,父纳儿媳求快活。

皇后庶子同交媾,宫无人伦如兽窝1。

卫懿公姬赤(?-前660年)

淫乐奢侈尤喜鹤,轩车载鹤丰厚多。

狄人猛攻兵不动,敬请鹤鸟捍卫国2。

卫文公姬燬(?-前635年)

文公与民共甘苦,平断刑狱减租赋。

逃亡人口多归顺,国亡收复万众呼。

卫献公姬衎

鞭笞师曹三百下,身着猎装说王话。

无礼待人耍弄权,狼狈逃窜遭兵伐3。

卫灵公姬元(?-前493年)

灵公宠爱弥子瑕,侏儒说灶揭疮疤。

佞臣舌巧擅蒙蔽,错将旁人当傻瓜4。

师延擅奏亡国音,靡靡之声君喜闻。

灵公乐师为君奏,师旷抚琴验灵魂5。

好赖凭君一句话,该褒该贬由君家。

余桃啖君留典故,君臣相待皆说假6。

南子受宠灵公爱,太子蒯聩欲除害。

颜阖心惊难为师,螳臂挡车必招灾7。

【注释】

1 中冓之羞。宣公夫人夷姜生太子伋,又为太子伋娶齐女,宣公见齐女美好,悦而娶之。卫宣公死后,其妻宣姜与宣公庶子玩姘居,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时人写诗讽刺说:“墙上的蒺藜,是不能扫掉的。宫中的污秽(冓,借为垢,污垢)是不能说的。说出来是非常丑恶的。”后人“中冓之羞”表示男女淫乱。

2 卫懿公好鹤,他使自己最喜欢的鹤坐在大夫乘坐的轩车上。当狄人攻来的时候,士兵都不愿打仗,并说:“让鹤去打仗吧!鹤享有丰厚的待遇。”结果,卫国被灭亡。后人用“轩车载鹤”表示爱禽鸟而不恤人事,或享受不该得到的待遇。

3 公元前564年,献公令幸妾从师曹学鼓琴,妾学习不用心,师曹鞭笞了她。幸妾进谗言于献公,献公令人鞭笞师曹三百下。公元前559年,献公召大夫孙文子、宁惠子一同进餐,而自己却去打雁至日暮还未见。二人只好到园囿之中去见献公。然而献公竟又穿着猎服与二人说话(当时是无礼的行为)。后来在宴会上,献公命师曹以歌影射孙文子会作乱,师曹不满献公,于是以歌激怒孙文子。公元前558年,孙文子遂派兵攻打献公,献公出逃于齐。

4 卫灵公宠爱佞臣弥子瑕。一个侏儒对灵公说:“我梦见灶,是梦见你了。”灵公怒,说:“人家都是梦见太阳,是梦见国君。你怎么说梦见灶是梦见我?”侏儒说:“太阳普照天下,任何一个东西都不能掩盖它的光芒。而灶,一人挡住光,后面的人就看不见了。如果一个人挡住你的光辉,我梦见灶不是完全应该的吗?”灵公说:“你说得对。”于是斥退了弥子瑕,而用贤人司空狗。后人用“炀灶”说明蒙蔽君主或上级。

5 卫灵公到晋国去,路经洑水(今河南境内)。夜里听到很动人的琴声,就让乐师把曲子记下来。到晋国后,灵公让乐师演奏那支曲子为宴会助兴。刚奏一半,晋国乐师师旷以手抚琴,不让再演奏了。他说:“这是殷纣王时师延所作的靡靡之音,是亡国之乐。武王伐纣时,师延抱琴投洑水而死。你们一定是在洑水边听到这支曲子的。”后世用“靡靡之音”指颓废的音乐。

6 卫灵公宠爱佞臣弥子瑕。一次,二人游园,弥吃一只桃子,滋味甜美,就将剩下的半只给了灵公。灵公说:“他多爱我呀!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给了我。”后来,弥子瑕失宠,卫灵公将他治罪,说:“他把吃剩下的桃子给我,是对我的不恭敬。”后世用“余桃啖君”比喻爱憎的变化。

7 卫灵公命颜阖做自己儿子蒯聩的老师,颜阖知道蒯聩凶暴,就向蘧伯玉请教,伯玉说:“你知道螳螂吗?螳螂怒气冲冲张开双臂,企图阻挡车辆,结果却被压死了。今天你也和螳螂一样,如果想改变蒯聩的凶神恶煞,也会有杀身之祸。”后人用“螳臂挡车”比喻不自量力。

宋殇公子与夷(?-前710年)

太宰华督胡作为,杀臣夺妻口称仁。

殇公恼怒亦无奈,华督举刀杀国君1。

宋襄公子兹父(?-前637年)

不自量力称霸雄,欲召诸侯赴会盟。

强楚生俘宋襄公,明目张胆伐傻宋。

两军交战皆求胜,兵不厌诈假传声。

襄公之仁实可笑,由胜变败立“善功”2。

襄公夫人爱子鲍,私通施财做深交。

攻杀昭公除暴虐,拥立子鲍穿龙袍3。

【注释】

1 孔父之妻美,太宰华督路遇而悦之。然而孔父为殇公所信任,故华督宣称殇公即位10年而11战,皆因孔父好战之故,欲杀孔父以宁百姓。公元前710年,华督作乱,杀孔父,娶其妻。殇公怒,华督又杀殇公。

2 宋、楚泓之战,宋军已列好阵势,而楚军方才渡河。宋司马子鱼建议乘楚军半渡而击之,襄公认为这样做不仁义,不许。楚军过河后,还未排好阵势,子鱼又建议进攻,襄公仍不许。等楚军列好战阵,双方交战,宋军大败。

3 宋襄王死,子成公立。成公死,子昭公立。宋昭公暴虐无道,民众不附,而昭公弟公子鲍得民心。宋襄公夫人喜爱公子鲍,欲与之私通,遂用私人财物帮助公子鲍施惠于民众,更得民众拥护。公元前611年冬天,当宋昭公去打猎时,襄公夫人派人杀昭公。而立公子鲍,是为宋文公。

晋献公姬诡诸(?-前651年)

毒饵恶性远逊人,骊姬装假善捣鬼。

献公轻信上大当,二子虽立遭杀身1。

皇宫内乱因宠幸,深爱骊姬害申生。

重耳夷吾守边关,一国三公难适从2。

有钱能买鬼推磨,二五受贿诡诈多。

身守献公进谗言,害死申生骊姬乐3。

献公假道欲伐虢,虞君懵懂亲送货。

灭虢亡虞晋君计,唇亡齿寒灾祸多。

晋惠公姬夷吾(?-前637年)

秦助夷吾作晋君,穆公送粟济晋困。

秦遭饥荒晋不救,幸灾乐祸背前恩4。

惠公归国做晋君,里克欲迎重耳归。

欲加之罪何无辞,提心吊胆望朝臣5。

闻知重耳欲归国,指派刺客除殃祸。

重耳离狄苦逃亡,六十二岁停漂泊。

晋文公姬重耳(前697-前628年)

惠公欲刺重耳逃,七国流浪受煎熬。

十九年亡不辞苦,披肝沥胆返晋朝。

尊王攘夷国兵强,招贤任能走四方。

城濮之战退三舍,大败楚军做霸王。

重耳在齐有声望,桓公作伐嫁齐姜。

贪图安逸不远离,大志岂能在四方6。

重耳逃奔投狄人,女俘做妻谓季隗。

行将就木亦等候,二十五年观是非7。

流亡坎坷多许年,落难滋味饱尝遍。

幸得秦晋结为好,引渡归国掌霸权。

天高不知流亡苦,地厚那知赏赐难。

何如归隐山林地,俯仰坐卧皆坦然。

文公难忘昔日情,曾以绵山作田封。

寻觅不见火烧山,国人寒食祭臣功8。

师直为壮义刚强,退避三舍循有章。

楚将子玉逼晋军,出师有名则气壮9。

晋襄公姬驩(?-前621年)

身穿孝服派兵戎,埋伏崤山待秦兵。

灭滑而还秦傲慢,晋师聚歼建奇功。

虎视眈眈望中原,弦高犒秦假令传。

襄公设伏待秦军,崤山盘中作美餐10。

襄公临终托付臣,教养太子必赵盾。

欲立公子雍为君,言犹在耳穆嬴寻11。

晋灵公姬夷皋(?-前607年)

高台弹丸射行人,埋伏甲士攻赵盾。

残酷无道晋灵公,族人赵穿杀暴君。

史官董狐传谬论,推究心意定弑君。

天子残暴无人性,除暴安良谢国人12。

晋景公姬据(?-前581年)

天子病中做噩梦,两小无猜为元凶。

病入膏肓难救治,医缓神奇也无功13。

晋厉公姬寿曼(?-前573年)

兵不厌诈观对家,楚败鄢陵酒作伐。

厉公应允臣请求,好整以暇神威压14。

晋悼公姬周(前587-前558年)

普施德惠任贤能,后顾无忧和戎功。

居安思危奖魏绛,国富尚需稳步行。

晋平公姬彪(?-前532年)

如日初升到中天,学而不厌若许年。

天子七十高龄寿,炳烛夜读明慧眼15。

当年曾经铸大钟,诏令乐工仔细听。

师旷辨音手艺高,作证师涓识精英。

【注释】

1 骊姬是骊戎之女,公元前672年,晋献公伐骊戎,俘获骊姬及其妹,献公将二人均纳宫中,都受宠幸。后,骊姬生子奚齐,其妹生子悼子。这时,齐桓公之女齐姜所生儿子申生已立为太子,晋献公的其他儿子中,重耳和夷吾亦颇见声望。而献公想废申生而立奚齐为太子。骊姬用毒计害死申生,重耳和夷吾远走他邦。后献公先后立奚齐和悼子,均被大臣不服所杀。后又鞭打骊姬致死。

2 一个国家有三个国君(指夷吾、重耳据城而守,有国君之势),臣僚不知服从谁才对。后人用“一国三公”表示政出多门,无所适从。

3 献公宠妃骊姬为了迫害太子申生,贿赂献公宠臣梁五与东关嬖五。“二五”于是在献公面前献计,让太子申生离开都城而镇守外地。最后与骊姬一起害死了申生。晋人把他们叫做“二五耦”。后人用“二五耦”比喻坏人结成集团干坏事。

4 晋惠公的姐姐是秦穆公的夫人。晋乱之后,穆公支持惠公,将其立为晋君。惠公背盟,不割地于秦。晋遭灾,求助于秦,穆公助粟救灾。次年,秦遭灾,求救于晋,晋惠公不但不助,还借机攻秦,晋败,惠公被秦生俘,后在他姐姐的帮助下,求之得免归。

5 晋惠公归国后,得知里克曾打算迎重耳返国,就派人对里克说:“没有你杀死骊姬姐妹的两个儿子,我就不能当国君。但你杀死了两个国君、一个大夫。当你的国君不太难了吗?”里克说:“我不杀死他们,你怎能当国君。你要加罪于我,总会找到理由的。”里克为晋大夫,惠公怕里克重新作乱,故逼令里克自杀。后人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指任意诬陷别人,达到加害于人的目的。

6 重耳在外流亡时,齐桓公待他很好,将宗室之女齐姜嫁给了他。齐姜是位颇有主见的女子。桓公死后,重耳贪图安逸,不愿离开齐国。重耳的谋士子犯等人遂商议劫持重耳离齐,被齐姜侍女听见告诉了主人,齐姜怕走漏消息,遂杀死侍女。然后对重耳说:“听说你志在四方,将离开齐国,那个听到消息的人已被我杀掉了。”重耳说:“没有这回事。”齐姜遂与子犯等合谋,灌醉重耳,劫其离齐,帮助他完成了返晋国夺君位的大事。后人用“志在四方”表示有在远方建国立业的志向。

7 行将就木。重耳逃出晋国后,投奔狄人。狄人将女俘季隗配给他为妻,当重耳离狄去齐的时候,对季隗说:“你等我25年,若我不来接你,再改嫁。”季隗说:“我已25岁了,再等你25年,该进棺材(就木)了,还嫁什么?我一定等你就是了。”

8 晋文公即位后,赏赐跟随他流亡的功臣却忘了介子推。介无贪天之功,归隐山林,文公将绵山作为封田,寻觅介子推。

9 城濮之战,楚将子玉进逼晋军。晋文公下令退避三舍。晋军将士不满,认为楚军欺人太甚,而且也已疲惫了。文公之臣子犯说:“出师有名,则气壮。无理则士气不振而疲惫。我们退避三舍,假如楚军还不退兵,那么我们就有理了。”后人用“师直(有理)为壮”比喻为正义而战,故士气旺盛。

10 公元前637年,秦国乘晋文公去世之机,派兵偷袭郑国,途遇郑商人弦高假借国君名义“犒劳”秦军。秦军以为郑国有备,遂灭晋盟国滑而还。晋襄公在崤山设伏,大败秦军,并俘虏秦三帅孟明视、西乞秫、白乙丙以归。

11 晋襄公死后,执政大臣赵盾以太子夷皋幼小之故,欲立公子雍为君。太子之母穆嬴抱太子至赵盾家,说:“先君临终托付太子于诸大臣时说,如果这孩子成材,他便感激你;如果不成材,他便怨恨你。今先君虽死,可是他所说的话好像还在耳边,你怎么就忘了呢?”赵盾不得已而立太子为灵公。

12 晋灵公从宫中高台用弹丸射宫外行人以取乐,又因厨师未煮熟熊掌而被杀。赵盾进谏,灵公欲杀之,赵盾逃出宫,其族人赵穿杀了灵公。晋国史官董狐认为赵盾有责任,就在史册上写道:“赵盾弑其君。”后人论及此事,认为史官“诛意”,表示不管实际行动如何,单纯推究其心意而论定其罪。

13 晋景公生病,向秦求医,秦派医缓为其治病,医缓尚未到时,景公做梦,梦见两个小孩说话。一个说:“医缓是名医,他会伤害我们,怎么办?”一个说:“我们躲在膏(心尖脂肪)之下,肓(心脏与隔膜之间)之上,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医缓到晋国,为景公诊断之后说:“病已入膏肓之间,无法治了。”景公说:“这真是个好医生。”给他优厚的礼物,让他回秦国了。

14 晋大夫栾铖从前出使楚国时,曾对楚大臣子重说晋军临战既严整又从容不迫。晋楚鄢陵之战中,他见到子重的旗帜,就请求晋厉公允许实践自己的话,灵公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栾铖派人给子重送去酒,并说:“栾铖军备在身,不能亲来慰问,聊备薄酒,以表寸心。”子重说:“栾铖没有忘掉他说的话,晋军确实又严整又从容不迫(好整以暇)。”

15 晋平公铸大钟,众乐工听后都认为音律准确,独师旷不以为然。他的判断,后为师涓所证实。晋平公曾经问师旷:“我已经70岁了,想学习恐怕晚了。”师旷说:“为什么不点着蜡烛日夜用功呢?”平公说:“你怎么敢戏弄我?”师旷说:“我怎么敢戏弄国君?我听说少年好学习,如初升的太阳;壮年好学习,如日到中天;老而好学,如蜡烛之光,蜡烛之光虽暗,不比摸黑强吗?”平公说:“说得好哇!”后人用“炳烛”表示老而好学。

赵简子赵鞅(?-前458年)

人生走势多变化,休责师长育才差。

桔柚荆棘非同类,种豆岂能得甜瓜1。

简子昏游钧天梦,神乐优美动人听。

扁鹊诊病观血脉,一语破的消惊恐2。

谈论赋税轻与重,中饱私囊贪官行。

天子若不惩腐败,府库空虚百姓穷3。

唯唯诺诺奉迎声,简子顿觉不中听。

周舍直言无面谀,一狐之腋传真情4。

简子乘船逍遥游,慨叹人才尚难求。

珠玉千里有人找,爱人惜才万里投5。

赵武灵王赵雍(?-前295年)

被动挨打国势衰,移风易俗作军改。

胡服骑射代战车,国富民强气象开。

赵惠文王赵何(?-前266年)

价值连城和氏璧,秦王将以城池易。

相如攻秦施巧计,完璧归赵不畏敌。

赵惠文王欲攻燕,苏代引典诚规劝。

鹬蚌相争渔人利,莫使秦入渔利圈。

齐使拜会赵威后,威后问民何其优。

使者恼怒盘诘急,威后说理传千秋6。

渑池赵秦会盟台,秦王仗势耍无赖。

相如逼秦击瓦缶,外交史上显奇才。

赵孝成王赵丹(?-前245年)

中秦反间弃廉颇,赵孝成王用赵括。

长平之战大挫败,四十万卒卧血泊。

赵孝成王欲割城,先送强秦再讲情。

虞卿料秦疲惫归,劝诫赵王勿懵懂7。

【注释】

1 鲁国掌实权的阳虎被反对派撵出鲁国后,来到了晋国。赵简子说:“我听说你是很善于树人的。”阳虎说:“我在鲁国曾树三人,都做了高官。但当我得罪了鲁国的时候,这三个人都派人搜查我,我不能算善于树人之人。”赵简子笑了,说:“树桔柚者得桔柚,吃起来又香又甜。树荆棘者,长大之后,只会刺人。故而君子对树人是很慎重的。”

2 赵简子生了病,五天昏迷不醒。大臣们都很害怕。扁鹊为他诊断之后,说:“他的血脉很正常,有什么可奇怪的!从前秦穆公也曾这样,七天后才醒。现在他的病和秦穆公一样。”又过了两天半,简子才醒。他说:“我梦中到了天帝居住的地方,很快乐。又与百神一起游于钧天,听奏神乐,优美动人。”后人用“钧天梦”或“简子魂”指好梦或泛指梦幻,也指昏睡的病态。

3 赵简子叫官吏收赋税,官吏请示税率轻重。简子说:“不轻不重,王室和百姓都照顾到。”薄疑说:“你的国家中饱。”简子以为说国内富足,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答道:“府库空虚,百姓贫困,但贪官污吏却富足了。”这才引起简子的重视。后以“中饱”称侵吞经手的财物。

4 赵简子手下有一位敢于直言的周舍。周舍死后,赵简子只听到阿谀奉承之声,他很怀念周舍,说:“一千只羊皮也比不上一块狐狸腋下的皮毛。”后人用“一狐之腋”比喻珍贵的物品。

5 赵简子乘船游玩,慨叹人才难得。船夫说:“珠玉无足,距离数千里之遥,人们还能得到它,是因为人们喜欢它。现在贤能之士有脚却不来,是你不喜欢的原因吧!”后人用“不胫而走”表示消息传播很快。

6 齐襄王派使者带信问候赵惠文王之妻赵威后,赵威后没拆信就说:“贵国收成好吗?百姓安乐吧?齐王安康吧?”齐国使者听了很不高兴,说:“我奉王命问候太后,而太后不先问候尊贵的齐王,却先问候卑贱的小民,这是什么道理?”赵威后说:“不对。如果收成不好,百姓怎样生活?没有百姓,谁来供养齐王?我怎能撇开根本去问细枝末节呢?”

7 长平战后,秦向赵索要六城方可讲和。赵孝成王欲割地。虞卿问孝成王:“秦兵撤出,是因为兵疲力倦呢?还是因为秦人喜欢你呢?”孝成王说:“秦人进攻我国,不遗余力,必定是疲倦而归。”虞卿说:“秦人以武力不能得到的土地,你却白白送给他们,不是帮助秦人来进攻赵国吗?”

魏武子魏犫

改嫁生殉人指挥,魏颗清明知是非。

力士杜回被绊倒,死当结草报恩人1。

魏桓子魏驹(?-前425年)

欲将取之必先与,知伯得利颇轻敌。

专横傲慢身遂亡,桓子听劝从长计2。

魏文侯魏斯(?-前397年)

国民称仁上下和,招贤任能智囊多。

李悝变法魏图强,西门治邺民安乐。

反裘负刍伤根本,赋税增多害民人。

行事必先知轻重,以民为本古贤君3。

魏武侯魏击(?-前371年)

君臣相遇泛舟游,壮美山河望中收。

吴起出言谈德政,无德叛离尽同舟4。

魏惠王魏罃(?-前335年)

屠夫宰牛巧用刀,得心应手不招摇。

惠王见状欲问道,游刃有余行逍遥5。

惠王怨邻少归附,孟子巧言说轻浮。

错轻错重皆为错,五十步逃笑百步6。

魏襄王魏嗣(?-前319年)

天下统一最为大,襄王询问孟子答。

旱苗得雨命相随,百姓拥戴兴国家7。

魏安釐王魏圉(?-前243年)

魏安釐王佯救赵,宠妃遂将兵符盗。

无忌传令杀晋鄙,窃符救赵解围剿8。

秦军大败魏赵韩,魏将割地求苟安。

苏代昂然挺身反,抱薪救火自焚完9。

【注释】

1 魏武子有一宠妾,无子。当魏武子刚生病时,对儿子魏颗说:“我死之后,你一定把她嫁出去。”但病危之时却又命魏颗以这宠妾殉葬。魏武子死后,魏颗将她嫁了出去。因为他认为父亲病重时的话是神志不清的命令,故按神志清时的命令办事。后来,当魏颗与秦军大力士杜回作战时,见一老人在杜回脚下结草,将其绊倒,故得以生俘杜回,大获全胜。夜里魏颗梦见结草的老人对自己说:“我是你嫁出去的那个女人的父亲,你救了我女儿的命,所以结草以报恩德。”

2 知伯向桓子强要土地,魏桓子拒绝了。任章劝桓子说:“你把土地割让给知伯,他必然傲慢轻敌,邻国也会害怕。邻国团结起来,知伯就完了。”《周书》上说:“要想打败他,必先扶植他;要想得到他,必先给他点儿甜头。”魏桓子依计而行,知伯果然骄横而亡。后人用“欲将取之,必先与之”说明要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必先给对方一点儿甜头。

3 魏文侯出游,见一个人反穿着皮衣背柴。文侯问:“你怎么反穿皮衣?”那人说:“我怕柴把皮上的毛磨掉。”文侯说:“你不知道皮板磨坏,毛就会掉光吗?”第二年,有一个地方贡纳赋税比往年多了10倍,大臣们都祝贺文侯收入增加。文侯说:“这是加重了百姓的赋税,就像反穿皮衣背柴的人一样,是会磨坏板块的。”后人用“反裘负刍”表示伤害根本而求小利。

4“舟中敌国”是吴起对魏武侯说的话,它比喻不行德政,失民心者会众叛亲离。即使同船的人,也会变成你的敌人。

5 庖丁解牛的故事。惠王见状说:“你的技术真熟练啊!”庖丁说:“我开始学屠牛时,看见的都是整牛。三年之后,我看见的都是一块块的牛肉,而不见整牛。现在我是靠精神意念运刀,而不是靠眼睛去看。牛的各部位之间都有缝隙,足以容刀。一个好的屠夫,一年换一把刀,那是割肉。技术不高的屠夫,一月换一把刀,他是砍牛。我这把刀已用了19年,已肢解了几千头牛,而刀刃还像新磨的一样。”

6 魏惠王认为自己有德政恩惠,而邻国人民不来归附他。他向孟子请教其中的原因。孟子说:“你好打仗,我就用打仗作个比喻吧。双方刚一交锋,就有人逃跑了,有的后撤五十步,有的逃出一百步。那个逃跑五十步的人能嘲笑逃跑一百步的人吗?”梁惠王说:“不能。他不过没有逃那么远而已,但也逃走了啊!”孟子说:“你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要指望你的百姓多于邻国了。”后用“五十步笑百步”比喻错误较轻的人讥笑错误较重的人,而实质上却没有什么不同。

7 孟子见魏襄王,襄王问:“天下怎样才能安定?”孟子答:“天下统一才能安定。”襄王又问:“谁能统一天下?”孟子说:“不爱杀人的仁德之君才能安定天下。大王知道庄稼生长的情况吧。到七八月间大旱,禾苗枯槁将死。这时候天上忽然布满乌云,下起了大雨,禾苗马上就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了。如果能在百姓困苦之时送去及时雨,谁还能阻挡百姓拥戴他吗?有了百姓拥戴,不就可以统一天下了吗?”后人用“旱苗得雨”比喻危难之际得到帮助。

8 秦兵围赵邯郸,赵求救于魏。魏安釐王遣将晋鄙率十万大军进至汤阴(今属河南),以观形势。信陵君无忌欲救赵而无兵。他听从侯嬴之计,求魏安釐王宠妃如姬盗魏王兵符以救赵。无忌曾为如姬报杀父之仇,故如姬冒死盗取兵符。使无忌得以夺晋鄙大军,而解邯郸之围。

9 魏安釐王时,秦军大败魏、赵、韩联军。魏将段干子建议割地求和,苏代反对说:“割地求和犹如抱柴草救火,柴草烧不尽,火是不会灭的。魏国土地不割完,秦人是不会罢休的。”后用“抱薪救火”比喻用错误的方法消弭祸患,只会适得其反。

齐襄公姜诸儿(?-前686年)

荒淫无道言无信,杀戮无辜犯朝规。

深仇夙怨九世报,及瓜不代遭杀身1。

齐桓公姜小白(?-前643年)

管仲拦截杀小白,小白佯死巧脱身。

纠死抓囚送管仲,尽弃前嫌委重任。

蔡姬戏耍兴正浓,用力晃船吓桓公。

帝怒送蔡姬另嫁,强齐伐蔡动甲兵2。

尊王攘夷强国家,九合诸侯匡天下。

管仲为相整军政,桓公斗强称雄霸。

鲍叔荐才举管仲,捐弃前嫌任贤能。

明君良相二难并,射钩拜相齐桓公3。

砍削木头做车轮,得心应手技艺深。

手艺计谋尚有别,圣贤论道谋社会4。

桓公兴兵伐孤竹,春往冬返迷归途。

管仲进言放老马,识途坦行解君忧5。

君臣宴饮喜祝酒,臣僚没不夸帝优。

鲍叔耿直劝桓公,勿忘在莒困中求6。

齐孝公姜昭(?-前633年)

乘人之危率兵攻,昻首扬鞭露峥嵘。

展喜奉命去谈判,有恃无恐叙常情7。

齐顷公姜无野(?-前582年)

不自量力夸海口,灭此朝食败军忧。

鞍之战中晋出手,齐师败绩裹足求。

向晋求和宾媚人,反驳晋军狂态辈。

如若放肆不和谈,背城借一死战摧8。

齐景公姜杵臼(?-前490年)

三士勇武少礼仪,长于争斗夸自己。

晏婴小步施诡计,二桃杀士史称奇9。

靠近闹市晏婴家,景公欲移除嘈杂。

帝问街坊贵贱何,踊贵履贱减刑罚10。

曲意苟同随王意,谋面观色先阿谀。

可与不可皆顺言,和衷共济抟沙泥11。

牛山下涕泪纵横,君臣相顾放悲声。

唯独晏婴开口笑,无拘无束道人生12。

景公疼爱儿子荼,爬行喜做孺子牛。

碰掉牙齿心犹乐,遗命立荼解君忧。

【注释】

1 齐哀公是齐襄公九世之祖,襄公杀纪侯报了九世之仇。因襄公言而无信,曾命连称、管至父二人率兵戍守葵丘,当面答应第二年收瓜时节派人替换,称“及瓜而代”,可是襄公背惠食言,此二人率兵乘襄公打猎受伤而袭杀之。

2 蔡姬,桓公夫人。一次游船,她用力摇晃,桓公有点怕,劝说,她不听。桓公怒,她才停晃。下船后,桓公将其送回娘家蔡国。然而蔡人发怒,将她另嫁,于是给齐伐蔡提供了理由。

3 为了回国争夺帝位,公子纠的谋士管仲亲自用箭射中了小白带钩,小白以计脱身逃回,做了国君。桓公的大臣鲍叔牙推荐管仲,桓公不计前嫌,任管仲为相,使齐国由弱转强。

4 有一天,桓公在堂上读书,木匠轮扁问桓公:“请问大王读什么书?”桓公说:“都是圣人说的话。”轮扁又问:“圣人还活着吗?”答:“已经死了。”轮扁说:“那么你读的是古人的糟粕了。”桓公说:“你怎么随便糟蹋圣人?说说你的道理,否则就杀死你。”轮扁说:“我是以自己的工作来推测的。我用斧头砍削车轮,不慢不快。心里怎样想,手中就怎样做。但其中的奥妙说不出来。有些道理必须自己亲身实践才能体会到。古人的经验是写不下来的。传下来的,不过是些糟粕而已,你读的就是这些糟粕。”

5 管仲从齐桓公讨伐孤竹国,春往冬返,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马而随之,遂得道。

6 有一次,齐桓公与臣下饮酒,桓公对鲍叔说:“你用什么话祝酒?”鲍叔说:“愿你不忘出逃于莒之时,管仲不忘被束缚于鲁之时,宁戚不忘穷困养牛为生之时。”桓公说:“我们都不忘艰难困苦之时,齐国就可以兴盛了。”后人用“勿忘在莒”表示富贵安逸之时不忘艰难困苦的过去。

7齐孝公趁鲁国饥荒之时,率兵攻鲁。鲁国派展喜去谈判,孝公说:“鲁人害怕了吗?”展喜说:“小人害怕,君子无恐惧之心。”孝公说:“鲁国人家室如同悬磬之室一样,空空如也,田野中连青草都不长,为什么不害怕呢?”展喜说:“周天子命我们齐鲁两国世世友好,共同辅助王室。相信你会像你父亲齐桓公那样与我们和平共处。就是倚恃周天子之命和齐鲁两国世世盟好的关系,我们才不怕呢。”

8 鞍之战齐军大败后,齐顷公令宾媚人向晋军求和。晋人提出十分苛刻的条件:要以顷公之母做人质,并使齐国境内田埂都改为东西向,以便于晋军兵车日后能在齐国顺利通行。宾媚人反驳了晋人的无理要求,并说:“如果你们不许和谈的话,我们就收集残兵,在城下和你们决一死战(背城借一)。”

9 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是齐景公手下的武士。他们勇猛过人,能与老虎搏斗。大臣晏子一次从他们面前经过,恭恭恭敬敬的小步疾走,以示敬意。但这三个人竟然动也不动,毫无表示,晏子大怒,晋见景公,说道:“这三个人虽然十分勇猛,却不懂礼仪,会危害国家的,不如杀了他们,以除后患。”景公说:“此三人恐怕不好对付。”晏子说:“他们无长幼之礼,不知谦让,只会争斗,好对付。”于是让齐景公送去两个桃给他们,说:“你们谁的功大,就吃掉它。”三个人论功争桃,互不相让,最后三个人都因自己的功劳不被别人承认为最大,负气自杀而死。后世用“二桃杀三士”表示用阴谋手段杀人。

10 晏婴的住宅靠近闹市,嘈杂不安。齐景公要为他换一套住宅。晏子说离闹市近,买东西方便。景公问他:“你住的地方靠近闹市,可你知道什么东西便宜什么东西贵?”晏子说:“市场上踊贵履贱。”踊是专为受刖足(斩断脚)之刑的人制作的鞋子。履是普通人穿的鞋子。晏子用此批评齐景公刑罚太滥。景公接受了批评,不再滥用刑罚。

11 齐景公称赞梁丘据与自己和衷共济。晏婴说:“梁丘据曲意苟同,唯唯诺诺,你说可以,他也说可以;你说否,他也说不行。这怎么能行呢?就好像做饭一样,除了水,还是水,怎能喝呢?又像音乐,除了高音,还是高音,能不刺耳吗?”

12 齐景公游于牛山。他站在山头,向北俯视齐的国都而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我要离开人世,抛弃这雄伟的都城而死去呢?”艾孔和梁丘据两位大臣想到人终有一死,也从之而泣。只有晏婴在旁边笑了起来。景公抹去眼泪问晏婴:“我今天出游而伤感,艾孔和梁丘据的心情也和我一样,你却笑起来,这是什么缘故?”晏婴答道:“如果国君之位能由贤明之君永生不死而守之,那么太公、桓公将永远是齐国的君主。如果勇武的君主能长生不老,永占君位,那么,庄公、灵公将永远统治齐国。这些死去的先君若真能永为齐国君主,这个位置怎能传到你呢?正因为人都有一死,你才能当上国君。但你却为自己不能永为齐君而流泪,这是不仁。我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不仁之君,又见到两个谗谀之臣,所以我才笑呢!”

陈完

陈完宴请谢桓公,兴犹未尽欲掌灯。

卜昼卜夜寻吉利,不续晚宴月空明1。

齐威王田因齐(?-前343年)

执政大臣内外通,弄虚作假坏朝风。

威王肃然整吏治,先对阿臣施烹刑2。

威王诚纳邹忌谏,朝野上下吐真言。

幡然悔悟知错改,天下臣民俱欢颜。

魏国围攻赵邯郸,赵速求齐作救援。

田忌孙膑威王派,围魏救赵力回天3。

齐宣王田辟疆(?-前301年)

滔滔不绝问王话,宣王面对尚回答。

问及民生难答礼,王顾左右而言他。

恻隐及牛不及羊,觳觫衅钟无辜殇。

宣王舍牛施仁政,假仁假义乱装腔。

宣王听竽喜合奏,南郭滥竽好充数。

暋王犹喜独奏声,南郭无计速溜走。

宣王出兵欲伐魏,建言停战淳于髡。

两败俱伤兵疲惫,渔人得利收重金4。

宣王即位招贤能,于髡手捧七颗星。

见状难免帝生疑,物以类聚笑脸迎5。

天下奇丑钟离春,才德超人亲面君。

宣王虚心听直谏,纳后受宠辨是非6。

齐襄王田法章(?-前265年)

四十余年齐无战,齐君王后可擎天。

与秦交好稳形势,诸国信奉保平安7。

【注释】

1 陈完逃到齐国后,齐桓公命他为工正(掌管手工业之官),陈完设宴招待桓公。暢饮至晚,桓公兴犹未尽,令人掌灯,继续饮酒。陈完说:“我占卜过了,说白昼饮酒吉利。我没占卜晚上饮酒,因此不敢奉陪。”后用“卜昼卜夜”表示昼夜饮宴无度。

2“田野不辟,民贫苦”时,阿大夫却贿赂国君左右近臣,齐威王将其施以烹刑,齐国为之震动。

3 孙膑建议乘魏军主力攻赵之机,齐军直捣魏都,魏军必定回师救援国都,这样既可解邯郸之围,又可在路上截击魏军。果然在马陵伏击,大败魏军。

4 齐宣王欲出兵伐魏,淳于髡谏道:“韩子卢是天下最好的猎犬,东郭逡是海内跑得最快的兔。韩子卢追东郭逡,绕山跑了三圈,翻山跑了五趟。最后都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有一个农夫走来,毫不费力的就把它们得到了。如今齐魏攻战不休,兵疲民困,恐怕强大的秦、楚会趁机取利。”宣王打消了攻魏的念头。

5 齐宣王即位,淳于髡一天之内给他推荐了七位贤能之士。宣王惊奇地说:“我听说贤能的人是很难找到的,而你一天就推举了七个,这么说,人才不是很多的吗?”淳于髡说:“鸟兽总是同类相聚在一起。植物也是同类丛生在一块儿。天下事物各有其类而相聚。我淳于髡是有才能的人,所以你让我推荐贤能之人,就像从河里取水,用火石打火一样容易。”

6 齐宣王的王后名叫钟离春。她的长相极丑,肘长腿歪,细颈结喉,尖嘴缩腮,驼背坠肩,皮肤漆黑,龋齿塌鼻。年已30岁,仍嫁不出去。齐宣王好大兴土木,罢极民力。钟离春于是见齐宣王,劝谏他不要劳民过度,以免危殆,并建议罢废女乐,退斥佞人,多近直谏之士。宣王采纳了她的建议,并拜她为王后。

7 齐湣王出逃,后死于楚将淖齿之手。湣王之子法章变姓名为莒太史家仆人,太史女以为法章非寻常人,常以衣食周济他,并与之私通。后淖齿率兵离莒,莒人拥立法章为齐襄王,太史女为王后。襄王死,王后当权,她在世期间,竭力与秦交好,与其他诸侯国交往中,也言而有信,故齐国40余年无战争。

楚庄王侣(?-前591年)

臣僚趁暗戏宠姬,证据确凿难逃离。

庄王宽仁待臣下,绝缨点烛刷点滴1。

养长羽翼默然观,知根知底心坦然。

不鸣则已鸣惊人,不飞则已飞冲天2。

炫耀武力问九鼎,孙满放言话厚重。

庄王觊觎欲夺位,话中有话难知情3。

强楚长期围宋城,华元偷入子反营。

人肉相食不纳降,宋军退避再订盟4。

先辈为官后代穷,优孟衣冠传衷情。

庄王听罢表真态,封地致富优孟鸣5。

楚共王熊审(?-前560年)

楚弓楚得何须找,利益得失不外耗。

乘坚策肥求发展,朝野上下尤自保。

鄢陵之战相对峙,共王瞭望询楚师。

州犁对答王知情,甚嚣尘上酿出击6。

楚灵王熊围(?-前529年)

灵王喜爱细腰身,女子少食自减肥。

上有所好下必甚,宁死不改随王规。

灵王力筑三边城,无宇劝谏勿招风。

臣下大城易反叛,尾大不掉难安宁。

楚昭王熊珍(?-前489年)

昭王回头找烂鞋,纳履逃命怀中揣。

随从难解其中意,患难之交岂可摔7。

楚宣王熊良夫(?-前340年)

怕不怕谁皆知微,狐狸作态假虎威。

宣王宠信昭奚恤,江一巧言辩是非8。

楚怀王熊槐(?-前296年)

三寸不烂张仪舌,吹胀捏塌皆入辙。

怀王囚仪欲砍头,郑袖求情杀声绝9。

苏秦造势告皇状,米珠薪桂客难当。

怀王闻言细思虑,道歉谢意说端详10。

楚顷襄王熊横(?-前263年)

襄王倾心游云梦,巫山云雨传真情。

父皇感筑“朝云庙”,朝朝暮暮意浓浓。

阳春白雪曲和寡,下里巴人和众家。

襄王知情问宋玉,做人唱歌自有答。

沉湎声色不理政,庄辛进谏明视听。

亡羊补牢犹未晚,悔过自新尚见功11。

【注释】

1 有一次,庄王与群臣饮酒。突然,一阵风将烛光吹灭。黑暗中,有人触摸庄王宠姬。宠姬对庄王说:“有人调戏我,我已将他的帽缨摘了下来,请大王命人点烛,查出此人。”庄王却下令说:“今天饮酒快乐,大家都把帽缨摘掉,然后再点烛。”后人用“绝缨”表示仁爱待下,宽恕小过失。

2 楚庄王即位三年,没有发布一条政策、命令。有一次,右司马陪庄王说闲话,他问庄王:“一只鸟落在南山上,三年不动不飞不鸣。这是怎么回事?”庄王说:“三年不动,是为了养长羽翼;不飞不鸣,是为了观察民情,这只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果然,不久,庄王就整顿吏治,任贤用能,消灭国内敌对势力,后来,又打败了晋国,成就了霸业。

3 楚庄王进兵于周王室所在地,检阅队伍,炫耀武力。周定王派王孙满到楚营犒劳楚庄王。楚庄王问九鼎之大小、轻重。王孙满回答道:“王权的根基在德不在鼎。九鼎是大禹铸造的,传至夏桀,因无德,故王位为商汤所夺得,九鼎归商王。商纣王暴虐,王位又被周人取代,鼎归周天子。德行虽小,也是很重要的。恶行虽大,也无足轻重。当初周成王占卜得知,周王朝将传30代、700年。如今周天子德行虽衰,天命未改。鼎的大小轻重,不是你该问的。”后人遂用“问鼎”表示觊觎王位,或表示争夺政权。

4 楚庄王派兵长期包围宋国都城。一天夜里,宋大夫华元偷偷摸到楚将子反的营帐,登上子反的床,叫醒他,然后说:“我们城内之人已经到了互相交换儿子,然后杀别人之子吃肉,劈开骨头来烧的悲惨境地。然而你们的大兵逼近城下,让我们订立屈辱盟约,是万死不从的。楚军必须后退30里,才与你们订盟约。”子反听从了他的办法,退军订盟。后世用“城下之盟”表示在武力威逼下订立的屈辱盟约。

5 楚相孙叔敖生前待优孟很好,临终将儿子托付于优孟。孙叔敖死后,其子十分贫困。优孟就穿上孙叔敖的衣服,模仿孙叔敖向楚庄王祝寿。庄王以为孙叔敖复生,想让优孟做楚相。优孟说要回去与老妻商量,三日后回复庄王说:“妻子不让我干,她认为像孙叔敖那样立了大功的贤相,死后儿子尚无立锥之地。如让我干,还不如自杀。”庄王听后,立即封给孙叔敖儿子土地。后世用“优孟衣冠”表示假装古人或模仿他人。

6 晋楚鄢陵之战中,共王登高暸望,伯州犁侍于王后。共王问:“晋军兵车向左右驰骋,这是干什么?”州犁答:“是在召集军吏。”又问:“都聚集于中军,是干什么?”“这是在商议。”“张开帐干什么?”“祈求祖先保佑。”“一片喧哗(甚嚣)而且尘土飞扬是怎么回事?”“这是填塞营垒中的井,毁坏火灶,以便列阵。”后人用“甚嚣尘上”表示气焰嚣张。

7 楚昭王派兵与吴作战,楚败,昭王出逃。他有一只因鞋背断裂而走失的鞋子,带上他逃命。后来,他和随从一起来到随国,左右随从问他:“你为何那么珍惜一只烂鞋子呢?”昭王回答说:“楚国虽然贫困,也不在乎一只鞋。这是因为它与我共患难,所以想把它带回去。”自此之后,楚国风俗大变。人人不忘故旧,危难之时无相弃者。后人用“坠履”指不应当抛弃故旧之物,暗含不忘故旧之意。

8 楚宣王问群臣:“我听说北方各国都很害怕我的大臣昭奚恤,是这样吗?”江一说道:“老虎捉住了狐狸,狐狸说:天帝使我为百兽之长,你怎敢吃我?你要不信,咱们到树林走一走,就会明白了。老虎就跟狐狸一起到林中去。百兽见了老虎,都逃走了。老虎还以为它们害怕狐狸呢,就放了它。如今大王地广兵众,而宠信昭奚恤。所以北方各国不是怕昭奚恤,而是怕你。”后人以“狐假虎威”讽刺凭借他人威势去恫吓人。

9 张仪曾欺骗怀王,致使楚败军杀将,怀王怒。张仪二次又见怀王,王囚禁张仪欲杀之。张仪使楚臣靳尚对怀王的夫人郑袖说:“秦王非常看重张仪,而怀王欲杀之。秦将以六县之地和美女交换张仪。假如秦的美女到楚国,一定会受到宠爱,大王就会疏远你了。不如请大王放走张仪,秦就不会用美女来换了。”郑袖向怀王请求。屈原反对释放张仪,但怀王听信了郑袖的话,使张仪得以安然归秦。

10 苏秦到楚国欲见楚怀王,三日之后才能见王。见到楚怀王后,他就告辞要走。怀王问他为何马上就走。苏秦说:“楚国的食物像玉一样贵,柴草像桂一样贵。见到引导客人见大王的谒者(谒者,官名),像见鬼一样不容易,见大王像见天帝一样难。如今叫我食玉烧桂,通过鬼而见到天帝,我何必留在楚国呢!”楚怀王听后,马上向他道歉。后用“米珠薪桂”形容物价昂贵。

11 庄辛不满楚庄襄王沉溺声色,不理政事而进谏,襄王不听。后来,秦将白起攻破楚都,襄王出逃。于是,襄王命人召回离楚去赵的庄辛,向他请教。庄辛说:“俗话说:看见兔子再去找猎犬也不算晚;羊跑了,再把羊圈的漏洞补好,也不算太迟。从前商汤和周文王都以百里之地争得天下,如今你悔过自新,也能收复失地。”

越王勾践(?-前465年)

俯首称臣归附吴,勾践暗怀复国故。

休养生息历十年,一举灭吴越民呼。

身为卑贱赍恨久,誓报国仇斩吴首。

凭轼怒蛙励士气,伐吴灭吴雪耻仇1。

勿忘复仇勇激励,卧薪尝胆古今奇。

苦涩励志不忘耻,十年生聚斩强敌。

远走高飞避祸害,陶朱远瞩走商海。

贪图富贵数文种,勾践赐剑逼自裁2。

勾践铸剑八柄精,掩日断水断魂灵。

鲸鲵不敢将面露,祛邪灭魂魑魅空3。

【注释】

1 勾践欲伐吴,为使士兵勇于作战,见路边怒号之蛙,于是在车上向怒蛙表示敬意(“勾践轼怒蛙”)。随从的人问勾践,勾践说:“青蛙有怒气,能不表示敬意吗?”此后,越兵个个勇敢作战。后人用“勾践轼怒蛙”表示对卑贱者的志气示敬。

2 勾践与范蠡、文种一起复国报仇,灭掉吴国。范蠡为避免祸害下海经商,临走时给文种写了一封信,信中说:“飞鸟射完就把弓藏起来,兔子捉完就要杀死猎犬了。勾践这个人,可与之共患难,不能同享荣华。你何不离开越国?”文种贪图富贵,不肯离去。终于被勾践逼迫自杀。后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比喻抛弃或杀害有功之臣。

3 传说越王勾践命人以白马白牛祭祀昆吾之神,然后采金属铸剑。得到八柄宝剑之精。一名掩日,用以指日,日光昏暗;二名断水,用以划水,水断不合;三名断魂,用以指月,月为之倒转;四名悬剪,飞鸟触其刃,如斩截一样断开;五名鲸鲵,佩之渡海,鲸鲵深入水中不敢露面;六名灭魂,佩之夜行,魑魅不敢近身;七名却邪,有妖魅之术者,见之即倒;八名真钢,切玉断金,削铁如泥。

郑武公姬滑突(?-前744年)

武姜请立共叔段,武公不许寤生怨。

起誓不见亲生母,考叔献计会黄泉1。

郑庄公姬寤生(?-前701年)

寤生难产武姜恨,次生叔段真爱深。

母子接应欲伐郑,先发制人断叔魂。

叔段放纵上下蹿,处心积虑欲反叛。

庄公肃然备城防,一网打尽除动乱2。

郑文公姬踕(?-前628年)

文公保郑听计从,兵不厌诈空城迎。

楚逃欲避腹背敌,亦留空城惊弱郑3。

郑穆公姬兰(?-前606年)

诸侯约会争露脸,穆公忧虑不出面。

归生倾诉说原委,畏首畏尾难施展4。

郑灵公姬夷(?-前605年)

美味佳肴献上皇,子公食指闻异香。

灵公卖弄不赏脸,染指弑君剩鼋汤5。

【注释】

1 武公之妻武姜,生太子寤生时难产,故不爱太子。后又生共叔段,宠爱之。她欲立共叔段为国君,武公不许。武公死,寤生立,是为郑庄公。后共叔段作乱,庄公伐之,叔段出逃。于是庄公将其母武姜迁到城颍,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与你相见。”一年后,庄公思念母亲。然有誓在先,又不愿违背。颍考叔献计说:“在地下挖个大隧道,深及泉水,不就是黄泉了吗?”庄公按颍考叔的方法,在地下会见了武姜,遂带母亲回宫。

2 郑庄公之弟共叔段早有反叛迹象,而庄公并不告诫劝阻。直至共叔段欲攻打都城,才出兵消灭叛军,将共叔段赶走。

3 郑文公七年(前666),楚攻打郑国。当时,楚强郑弱,郑文公采取谋士叔詹的建议,大开城门,任人出入,楚军见此情景,不敢贸然深入,就扎营等待时机。这时候,风传郑国的盟国齐、宋、鲁救兵将至,楚军害怕腹背受敌,就连夜撤军。为防止追击,军队撤离时,军营帐幕不动。第二天早晨,郑国的谍报人员发现楚军营的帐幕上面落了许多乌鸦,方知楚军留下了一座“空城”。在这次战役中,郑楚双方各用了一次“空城计”。

4 晋灵公约会诸侯,郑穆公因有顾虑而未敢赴会,受到晋国责难。郑公子归生致信晋国大臣赵盾,倾诉郑处在晋、楚两强之间的艰难处境。并说道:“古人说:头也怕,尾也怕,身体还能剩下多少呢?”后人用“畏首畏尾”形容胆小怕事,顾虑重重。

5 楚人献大鼋于郑灵公,子公与子家将朝见灵公时,子公的食指突然颤动。他对子家说:“每次我的这个指头动,一定能吃到罕见的美味。”进入公宫,看到屠夫正在解杀大鼋,二人相视而笑。灵公问为何笑?子家就告诉了他。但等到招待大臣吃饭时,灵公故意不给子公吃鼋羹。子公大怒,将手指伸到盛羹汤的鼎中,然后尝了一下,离开了公宫。由此矛盾加剧,子公遂弑郑灵公。后人用“染指”表示谋取非分利益。

秦襄公(?-前766年)

穆公之前十六王,斗转星移忙开疆。

襄公助周功劳大,封赐岐西御戎邦1。

秦文公(?-前716年)

文公率兵行扩张,汧渭之交建城邦。

不逐水草再游牧,定居关中务农桑2。

秦宪公(前725-前704年22岁卒)

宪公出公秦武公,东征西讨辟疆城。

东至华山讨彭戏,关中沃土为秦控3。

秦德公(前719-前676年44岁卒)

德公宣公秦成公,德公迁都坐雍城。

形胜便于控东西,秦人从业始强盛4。

秦穆公嬴任好(?-前621年葬陕西凤翔县)

穆公夫人登高台,欲与子女焚自裁。

韩原战俘甥姐救,天子出言作安排5。

穆公任好欲称雄,西取由余做内应。

征服顽敌施巧计,开地千里霸西戎。

相马里手九方皋,穆公怒斥太毛躁。

牝牡骊黄竟不辨,千里缘何分低高6。

穆公残暴殉活人,一百七十七怨魂。

子车三良成葬品,人百焉能赎其身7。

选贤任能找契机,五羊赎得百里奚。

年逾七十须发白,为秦霸业建功绩。

流落不偶无人问,反遭白眼做陪衬。

穆公慧眼识贤才,五羖赎回做重臣。

蹇叔知己百里奚,两人后代怀绝技。

文韬武略浑身艺,图强治国出奇计。

专横跋扈一意行,蹇叔哭师说疑踪。

全军覆没丢三帅,败绩自责方觉醒。

穆公施计取由余,赠送美女戎主娱。

沉湎声色轻俊才,独霸西戎辟千里8。

招贤任能无国界,为吾所用天下才。

并国开地广千里,称霸西戎紫气来。

秦康公嬴萤(?-前609年)

康公共公秦桓公,与晋冲突边不宁。

秦晋之好成旧梦,或战或和或背盟9。

秦献公嬴连(?-前362年)

献公嬴连重改革,废除人殉百姓乐。

户籍相伍新编制,有序管理获益多10。

挥师东进志轩昻,迁移国都到栎阳。

祖辈代代好征战,劈荆斩棘秦称强11。

秦孝公嬴渠梁(前381-前338年44岁卒)

孝公即位方求贤,欲用人才战中原。

商鞅变法图富强,士别三日刮目看12。

秦行变法国茂昌,孝公迁都于咸阳。

为弱诸侯蓄谋久,指日可待灭六强13。

明君贤相二难并,商鞅变法国力盛。

雍迁咸阳作国都,诸侯争霸独称雄。

秦惠文王嬴驷(?-前311年)

公报私仇惠文王,残忍无道惩商鞅。

车裂活人出恶气,亘古未有黑心肠14。

六国合纵攻强秦,惠文巧用张仪策。

富饶巴蜀据其有,财大气粗荡诸君15。

蜀王醉酒贪财色,欲得金牛爱美人。

地崩山摧壮士死,秦蜀栈道天下闻16。

人在异乡为异客,坎坷落魄倍思亲。

官高位显仰天望,赏月怀旧念故人17。

名争于朝市争利,得利扬名倍受益。

惠文听信张仪言,伐韩攻周争高低18。

秦武王嬴荡(?-前307年)

尚武好勇秦武王,任用甘茂做丞相。

谋划开通东方道,竞赛举鼎不幸亡19。

秦昭襄王嬴则(前326-前251年76岁卒)

秦昭襄王称西帝,蚕食诸侯步步逼。

秦国威武堪称霸,分崩离析六国泣。

平原十日饮美酒,昭襄威逼不低头。

朋友欢聚须尽情,何必见好背信走20。

秦孝文王嬴柱(前302-前250年53岁卒)

秦孝文王短命鬼,五十三岁即帝位。

三天驾崩忽离世,未享尊荣尝美味。

秦庄襄王嬴子楚(?-前247年)

秦庄襄王曾质赵,富商居奇送还朝。

总揽大权吕不韦,萧墙之祸藏身巧21。

子楚夫人皇太后,暗与不韦行交媾。

心有余悸怕翻船,阴献嫪毐去作秀22。

【注释】

1 当犬戎与申侯攻周幽王时,秦襄公救助有功,后又派兵护送周平王东迁,公元前770年,平王封襄公为诸侯,且将岐山以西土地全部封赐给襄公,命其将占领此处的戎人赶走。自此,秦正式成为被天子承认的诸侯国。

2 秦襄公之子秦文公,率兵东进至汧、渭二水汇合处(今陕西宝鸡附近),在这里营建城邑。公元前750年,伐戎取胜,扩地至岐(今宝鸡以东岐山、扶风县一带),控制了岐山以西的地盘,并收聚离散的周人为臣民。农业生产大大发展,完全脱离了游牧生活。

3 武公时代,秦人东征西讨,开拓疆土,东至华山进攻戎人彭戏氏,公元前687年,在杜(今陕西长安县东北)、郑(今陕西华县东北)设县,由国君直接控制。至此,秦将西起甘肃中部,东至华山,整个关中的渭水流域,都为秦所控制。

4 德公迁都于雍(今陕西凤翔县南)。是秦人定居关中以来规模较大的指挥中心,它奠定了秦发展强大的基础。

5 秦穆公的夫人是晋献公的女儿,晋惠公的姐姐。韩原之战,晋惠公被俘。秦穆公夫人携子女登高台,坐柴堆之上,命人传话穆公,若不释放晋惠公,将自焚而死。穆公无奈,释放了晋惠公。

6 伯乐曾介绍九方皋为穆公相马,三个月以后,九方皋相中了一匹千里马,穆公问是个什么样子,九方皋说“牝而黄”,即黄色的母马。等穆公见马后,才发现是一匹黑色的公马(牡而骊)。穆公很不高兴地对伯乐说:“九方皋连马的颜色和公母都弄不清,你还说他善相马?”伯乐说:“想不到他竟然能达到如此绝妙的地步,比我强千万倍了。他是重在马的精神而忽视外表。”经使用,果然良马,千里可致。后人用“牝牡骊黄”比喻事物的表面现象。

7 秦穆公死后,以177个活人殉葬。其中包括声望很高的子车氏三子,引起百姓不满,于是写了一首哀悼他们的诗,其中有“如可赎兮,人百其身”之句。意思是说如果可以替三子去死的话,我们愿用100个人的生命去赎回他们中的一个。

8 秦穆公一向思贤若渴,他计得由余之后,一方面苦苦挽留,一方面派人给西戎主送十几位能歌善舞的美女,让西戎主沉湎于声色之中。过了一年,才让由余回去。由余返回后,看到戎主完全变了样,荒淫无度,不理政事,多次劝谏,仍然不听,反而对由余在秦久留不归,心生疑忌。不得意,由余只好逃到秦国。秦穆公得计后,十分高兴,就让由余独当一面,借用由余对西戎的地理、风俗、人情、军事、政治都很熟悉,向西进发,灭掉戎人建立的十二个国家,拓地千里。史称“独霸西戎”。

9 公元前580年,晋厉公初立,与秦桓公会盟合好。桓公背盟,与狄人合谋攻晋。公元前578年,晋率诸侯伐秦,秦军败。

10 灵公之子秦献公,在位期间实行改革,首先废除人殉,即“止从死”。其次,“为户籍相伍”,即把全国人口按军事组织——伍编制起来,以加强对人口的管理与控制。

11 秦献公为了表示东进的坚强决心,他将国都从今凤翔迁至栎阳(今陕西临潼栎阳镇东北26里的武家屯)。

12 孝公即位时21岁,为了改变秦国落后于关东六国的局面,富国强兵,他向天下发布求贤令,延揽人才,实行人才强国战略,商鞅就是从卫国引进的。秦国由弱变强,首先得益于商鞅变法。

13 秦从一个游牧部落进入陕西关中定居,逐步发展强大,先后四次迁都。即:第一次定居汧、渭汇合处的宝鸡附近;第二次迁至雍,即今的凤翔;第三次迁至临潼的栎阳;第四次迁都咸阳,成为秦朝鼎盛时期最大最繁华的国都。

14 秦孝公之子秦惠文王,他为太子时触犯秦法,商鞅秉公行法,曾黥(在面上刺字)其师傅以辱之。故其父孝公一死,就将商鞅处以车裂之极刑。然而他却照行商鞅之法以富国强兵。

15 公元前325年,惠文王正式称王。公元前318年,韩、赵、魏、燕、楚五国“合纵”攻秦,被秦军打败。惠文王所任用的游说之士张仪又以欺骗手段拆散齐、楚联盟,秦乘机打败楚国,占领汉中。在对关东六国作战前,惠文王采纳了司马错的建议,于公元前316年出兵灭蜀,后又灭苴(今四川昭化东南)和巴(国都在四川重庆嘉陵江北岸)。使得秦“据巴蜀之饶”,为以后打败六国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

16 传说秦惠文王打猎时遇到蜀王,惠文王赠蜀王黄金,蜀王还赠珍玩。不久,珍玩忽然化为土,惠文王怒。群臣却贺道:这是我们将得到蜀地的象征。惠文王听后很高兴。于是造石牛五头,每天早上将金子撒于牛尾之下,然后四处宣扬石牛屙金。蜀王闻知,派人请求将石牛送给他,惠文王许之。蜀人于是开辟蜀秦栈道以迎石牛(亦称金牛)。惠文王又知其好色,赠以美女5人,蜀王派5名大力士迎接。路上见到一条大蛇挡路,一名力士拉蛇尾,不动。5名力士一齐呼喊用力,蛇不动而山崩地裂,力士与秦女皆亡,蜀道乃开。

17 秦惠文王问陈轸:“你将要到楚国去,到那里以后还想念我吗?”陈轸答道:“越人庄舃在楚国做了高官,后来生了病。楚王问侍从:‘庄舃在越国是个地位很低下的人,现在在楚国做了高官,不知还思念越国不?’一个侍从说:‘人有病的时候,思念哪里就会发出哪里的吟声。’楚王派人去听,庄舃正发出越地的吟声。如今我虽然到楚国去,能不发出秦声吗?”后人用“庄舃吟越”表示思念故乡,热爱祖国。

18 司马错建议秦惠文王伐蜀,张仪却主张伐韩攻周。张仪说:“我听说争名要在朝廷上,争利要到市场上。如今韩、周之地就是市场,而大王不去争利,怎么建立大业呢?”后用“争名于朝,争利于市”指争名夺利。

19 秦惠文王之子秦武王,尚武好勇,公元前307年,与力士比赛举鼎时,因力不能胜任,鼎堕,砸断胫骨而身亡。

20 秦昭襄王为范雎报仇,要魏王交出曾迫害范雎的魏齐。魏齐逃到赵国,藏于平原君之家。昭襄王致信平原君:“听说您是很讲信义的人,愿与您交朋友。请您到秦国来,我愿与您尽情饮酒十日。”平原君到秦国后,昭襄王威逼他交出魏齐,平原君不从。后人以“平原十日饮”比喻朋友尽情欢聚。

21 秦公子子楚(即秦庄襄王)在赵国做人质,大商人吕不韦见他困顿不得志,但认为他像稀奇的货物一样可以囤积居奇,待价而沽。后来,他终于帮助子楚回国做了国君,就是秦庄襄王。吕不韦也当丞相。后人用“奇货可居”比喻挟持某种技艺或事物作资本,以博取功名或财利。

22 子楚夫人即秦始皇的母亲。秦庄襄王临朝三年,驾崩,子秦始皇嬴政即位,子楚夫人被封为皇太后。子楚质赵期间,见大富商吕不韦娶豪家女为妻,豪家女姿容绝代,又长袖善舞,子楚欲得之。吕不韦搞政治投机,有意交好秦昭襄王之孙子楚(即后来的秦庄襄王),故将自己的妻子献给子楚做夫人,后生秦王嬴政。庄襄王死后,吕不韦与其前妻——秦始皇的母亲皇太后旧情重现,往来私通。后来,吕不韦怕天机泄露,祸殃其身,乃献嫪毐于太后,嫪毐拔须眉装宦官,方得入宫与太后私通,生子二人(即秦始皇的同母弟),后被告发。嫪毐作乱,铤而走险,始皇杀嫪毐及太后所生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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