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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龙去脉

“叶公公,这边请,这间便是整座天牢里最舒适的牢房,坐北朝南,冬暖夏凉,绝对不会有什么虫子啊,老鼠啊出没。而且还位于天牢的最底层,不会听到那些亡命之徒的哀嚎。叶公公,您看您可满意?”由于女帝的旨令,天牢的狱卒才会这么阿谀奉承。

这座天牢位于皇宫深处一个偏静的角落里,建造得十分奇特,有点像哥特式的城堡。令我惊讶的是这座天牢几乎没有什么守卫把守,只有两名狱卒在这里看守,一男一女,可能是夫妻。带我进来的是男狱卒,女狱卒则带着唐芙萱去一旁的房间里梳洗了。至于他口中所说的“亡命之徒”,一路上也没看到几个。虽说这座天牢的规模不小,但是许多牢房都是空的,很难想象这么少的人是如何发出惊人的哀嚎的。

“不错,不错。麻烦牢头了。你看看我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真是令在下羞愧啊。”我尽量让自己的语速缓慢一些,这样听起来更像这个时期的人。

“哎~~叶公公言重了,谁没有个倒霉认栽的时候,如果公公能在临死之前,替我跟陛下美言几句~~小的感激不尽啊!”说到这里那个狱卒满脸谄笑。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如果我能见到陛下的话,肯定给你美言几句。”呵呵,官场真是黑暗啊,连死人财都惦记!

“对了,小哥,萱才人的牢房被安排在哪里?”我开口问道。

“回公公的话,萱才人的牢房就安排在您的对面。”狱卒侧了侧身子,好让我看清唐芙萱的牢房。

“公公,您是不是嫌萱才人梳洗的时间过长,用不用小的我去催一催?”

“不碍事,不碍事,就让她多梳洗梳洗吧。”这时我的脑海里想起刚刚看到唐芙萱的情景,带着铁链,光着脚,穿着脏衣服,蓬头污面的。如此狼狈的唐芙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免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的,叶公公,您看还有什么事要吩咐?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就先下去准备饭菜了。”

“没有了,没有了,你去忙吧。”我摆着手说道。

“那好,叶公公您先在这儿休息片刻,一会儿萱才人就回来了,我去厨房弄点好酒好菜给二位压压惊。”说完,那个狱卒便把牢门锁上,作了一个揖便离开了。

而我则顺势躺在床上,双手压在脑袋下,瞅着牢房的天花板,想着自己遭遇的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本来在教室里待得好好着,听着“红太狼”的唠叨,谁知这个时候地上会出现个漩涡!还好死不死地出现在我的脚下!等我清醒过来,一切都变了模样,琼楼玉宇的,锦衣玉食的,我连这是哪一个朝代都不知道!为什么倒霉的偏偏是我啊?也不知那个时间漩涡还在不在?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一时间所有的问题充斥在了我的脑子里,搅着我脑瓜仁生疼!我使劲地晃了几下脑子,好让那些棘手的问题统统散开。看来现在只能将计就计了。

就这样,我想着想着,便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一个奇怪而又可怕的梦,我梦见我孤身一人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总觉得有一个人影在我周围晃悠,当我每次快要看见他的时候,他总会“嗖”地一声消失,然后又在某处出现···又一次地快要看到他的时候消失不见,而这次他竟然直接出现在我的背后!我转过身去,迎面看到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就在我惊恐未定的时候,那人突然朝我的背后拍了一掌!虽说是在梦里,但是那种痛心裂骨的感觉,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一口鲜血随即喷出,顺着那掌劲儿我瘫坐在地上。那个面具男则慢慢地一步步地接近我,隐隐约约地我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

“吱呀~~”我被牢门打开的声音惊醒,我睡眼朦胧地看到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萱才人,这就是您的牢房,这几天您被折腾地够呛,早些歇息吧,有事您就喊小的,小的肯定随叫随到。”是之前的那个狱卒,他正叮嘱着唐芙萱。

“恩,狱卒大哥您去忙吧。”唐芙萱温柔地回应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说完,那个狱卒便锁上了牢门,扬长而去。

这时唐芙轩已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整齐干净的素衣,虽未着半点胭脂,但也宛如下凡的仙子,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才是我认识的唐芙萱!我不禁地望着有些出神。

“公公,公公,公公!”

“啊?昂!”恍惚之间,我听到唐芙萱叫我的声音,不免有些慌张地答道。

“你要这样盯人家看到什么时候~~”唐芙轩红着脸低声地问道。

“抱歉!抱歉!还请才人恕罪。”这时我慌忙地起身来到牢门前,学着之前那个狱卒的模样,作了一个揖向唐芙萱赔礼道。

“哎?奇怪?公公,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懂得礼数?头一次管萱萱叫‘才人’。”唐芙萱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说道。

“我不叫你才人,叫你什么?”看到唐芙萱如此反应,我更加慌张地问道。我明明记得“红太狼”之前说过我俩是主仆关系,难道是我听错了?

“萱萱。打咱俩小时候认识的时候,你就这样叫我。即使进了宫,你也是这么叫的啊。公公,你今天有些奇怪,用不用给你叫个大夫?”唐芙萱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

槽糕!看样子唐芙萱有些怀疑我了,再这么下去,迟早会露馅的!虽然在此之前我想过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这个世界的唐芙萱,从刚才大殿上发生的事情来看,她确实是值得我信任的。但是细想之后我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就算我解释了也未必能解释清楚,就算我解释清楚了,她也未必能够理解,毕竟两个世界的文明程度差距有些大。得想个法子蒙混过去。

“哈~~你也知道,这几天~~我一直躲避抓捕~~精神上难免有些错乱,不记得一些事也是很正常的,你说是不是?萱萱?哈哈~~~”虽说失忆这一桥段已经被各种电视剧用烂了,但是对于这个连电都没被发现的世界来说,或许能够起点作用。

“嗯,公公,说得对!那公公你快歇息吧,说不定一觉起来就什么都记得了!”唐芙萱眨着眼睛说道。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唐芙萱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于是我决定趁胜追击,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东西来。

“说不定想不起来了,我刚才小憩了一会儿,到现在我的脑袋还是晕晕的,许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萱萱你愿意帮我整理整理吗?”我揉着太阳穴,忧心地看着她说。

“嗯,行,公公你想回忆哪一段?”

“越早越好!我觉得从头回忆可以刺激全部的回忆,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全记起来了!”听到唐芙萱的回答,我立马兴奋起来。

“从小时候啊~~”唐芙萱一脸为难地思考着。

“如果你不记得了,从能想到的开始回忆也可以。”看到唐芙萱为难的样子,我降低了标准说道。

“记得!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只不过我在想从哪段回忆比较好~~”

“从你记得最清楚的那一段开始!”听到唐芙萱的回答,我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唐芙萱记忆力还是那样的出众!

“那我开始了哦,”唐芙萱思考了一会后说,“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你家先祖和我家先祖跟随始皇帝打江山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被授以国公爵位,并且世代沿袭。”

始皇?莫非我现在处于秦朝?但是秦朝并没有出现女皇帝,我第一眼看到“红太狼”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初唐武则天时期了呢。但是听唐芙萱这么一说,我有些发蒙。而且唐芙萱刚刚还说了我家世代沿袭爵位,这么说的话,我爹应该是国公才对,如果我爹是国公,那我怎么就成了太监了呢?如此种种,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等一下!我爹他有几个夫人,有几个儿子?”我插问道,如果老叶他在这里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话,还有那么一点点说得过去。

“咦?奇怪,叶国公和夫人十分恩爱,并没有纳妾,而且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啊。公公,还是让狱卒大哥给你请个郎中看看吧,你好像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什么?就我一个孩子?就我一个孩子还送给人家当仆人啊?还当了一个太监?独苗不要了?爵位也不要了?一时间愤慨之情从我心中迸发出来。

“那我怎么变成了太监?难道我爹他要放弃爵位了?”总之现在能够解决我疑问的,只有唐芙萱了。

“这~~这件事情~~其实~~都是我爹不好~~”唐芙萱羞愧地低下了头。两根食指不停地在胸前上前交错着,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我当上太监竟然是因为唐爸,难道他妒忌我爹生个男孩不成?“怎么一回事?”我皱着眉,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

见我语气过于严肃,唐芙萱有些慌张地看着我,那双晶莹清澈的眸子似乎还在闪烁着。

“萱萱,你先别激动,我刚才是急于想知道原因,所以语气才有些生硬,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对不起,你可别往心里去啊。”看到唐芙萱如此慌张的样子,我立马开口解释道。

唐芙萱听到我的解释后,深呼了一口气,“不怪你的,公公。这要是换成萱儿,萱儿也会激动的。”

深呼了一口气后,唐芙萱继续说道:“先帝日理万机,凡事都亲力亲为,以身作则,更是爱民如子,受到百姓的爱戴,但是日夜操劳,导致龙体虚弱,很快就抱恙在身,无法再上早朝。这时,司天监的太史大人提出了‘冲喜’这个办法为先帝驱邪祈福,这一提议得到了大部分官员的同意,于是太史大人就命司礼监贴出了一份选妃的告示:‘全国上下凡是及笄,相貌姣好,精通琴棋书画,知书达理的女子进京选妃,违令者依法当处!’由于萱儿当时刚满十六岁,这下可愁坏了爹爹!爹爹每日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在家苦思冥想后,便带着我去拜访叶国公,须是与叶国公商量对策。刚一到贵府,爹爹便和叶国公哭诉起来,说萱儿虽已十六,但是处世不深,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察言观色略逊一筹,如果将来有幸侍奉了陛下,怕怠慢了陛下,削官降爵事小,有损家族名声事大,这才前来与叶国公商量对策。”

某日,叶府中·····

“不知唐国公想出了对策没有?”叶国公拍了拍唐国公的肩膀问道。

“对策在下倒是想出了一个,但是此计需要令郎的帮助才可实现。”唐国公拉着叶国公的手附耳轻语。

“哦?需要犬子的帮助?唐国公不妨说来听听,如果小儿办得到的话,我定当让他为唐国公分忧。”

“那好,叶国公,我就直说了啊。”

“但说无妨!”

“我想让令郎假扮成我家家奴,随同小女一同进宫。”

听完唐国公的建议,叶国公面露惊愕,“唐国公,这种玩笑万万开不得,选妃的随同家奴进宫之前处以进行宫刑的。你也知道我们叶家世代单传,你这样做,不是要绝我们叶家的后嘛!再说了这事儿要是传到圣上耳中,你我两家更是要以欺君之罪论处!万万使不得,唐国公您还是请回吧,恕我无能,无法为您解忧。”

“叶国公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定夺,如果到时您还是反对的话,我等立马离开贵府。不带有丝毫停留!”唐国公安抚地说道。

“您说,您说。”叶国公还是一脸的不悦。

“关于宫刑这块儿,我已经安排人打点好了,绝不会有什么丧失,我敢保证令郎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连一根头发都不带少的!另外叶国公您大可放心此事绝不会传到圣上耳中,因为令郎平时基本不怎么外出,即使外出也只着粗布麻衣,从后门进出,认识令郎的没几个。这一点,在下会亲自去和他们打声招呼,毕竟他们都是好说话的主儿。若遇人拜访令郎,叶国公大可说令郎出门游玩不知何时能回。再者令郎接人待物之道比你我二人还要技高一筹,如果令郎能够陪在萱儿身边,肯定能使萱儿懂得不少人情世故,如果将来有幸得到陛下的临幸,也不至于笨拙到迁动圣怒。”唐国公说的是头头是道。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我也是一个宅男,果然宅即是正义!

“话虽这么说,唐府上上下下家奴近百人,难道就不能从中择选一名心腹陪令嫒进宫吗?”叶国公还是有点心存疑虑。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做还是不稳妥,因为家奴多是些贪生怕死,唯利是图之徒,就算是心腹也难说不会这样。如果进宫之后非但没有照顾萱儿,反而加害于她,让我这当爹的于心何忍!思来想去,我还是认为令郎是最好的人选,令郎和小女关系颇好,如果小女有什么做得欠妥的地方,指教起来比较方便,有人欺负小女的话,令郎还可以保护小女。即使有人想要贿赂令郎,以令郎的出身根本就不屑一顾。叶国公您就帮帮忙吧!”唐国公恳求地说道。

“这样吧,唐国公您先带令嫒回去吧,我与夫人还有犬子今晚商量一下,明早再给您答复,可好?”

“行,那叶国公,我先带萱儿回去了,明天再登门拜访,告辞,告辞。”

“唐国公慢走。”

“第二天一早,我便随爹爹又来到叶府~~”

“叶国公,结果如何?”一见面,唐国公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唐国公,您切勿着急,先坐下听我慢慢给您讲。”叶国公一边把唐国公请到椅子上,一边说道。

“昨晚,我与夫人还有小儿商量了一番,我认为这件事本人的意愿是很重要的,于是我便问小儿是否愿意假装家奴随同进宫?谁知小儿爽口答应,实在令我和夫人大吃一惊,平时做这个嫌麻烦,做那个又嫌太累,这次居然答应这么快,着实让我们吃惊,既然小儿都答应了,那我和夫人也没有什么理由劝阻,毕竟我们两家世代交好。”

果然这个世界的我与我是心意相通的,见不得唐芙萱受到半点委屈。

“那老朽在此谢过了,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报叶国公的大恩大德!”唐国公感激地说道。

“唉~~唐国公言重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

“就这样公公假扮成我的家奴随我一同进入了皇宫。”

“然后呢?”我继续询问道。

“进宫以后要接受各种教育,熟记各种条例,还要参加各种测试,每天逃离皇宫,触犯禁令贬为宫女的,不计其数!因为公公的功劳,萱儿才能坚持下来,说到这里,萱儿不得不说公公真的好厉害!”

“我?厉害?怎么可能,我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怎么会厉害?”我一头雾水地问道。

“真的,真的,萱儿从来不说谎的,自从公公随我入宫以来,就和其他家奴打得火热,和宫里的人也相处甚好,时不时地就从御膳房弄点好吃的,给萱儿吃,让萱儿补补身子。就连其他家的大小姐也对你赞赏有加,更有甚者要出高价把你买走。”唐芙萱骄傲地说道。

对于唐芙萱说的这段话,我倒深信不疑,虽说我是个宅男,但是我却十分与人善谈。

“有一天先帝突然来到御花园,适逢萱儿在练习吟诗作对,先帝看到以后,便要和萱儿切磋一番,后承蒙先帝恩宠,钦定萱儿为萱妃,公公则为我的内官,择吉日册封,可就在册封之日先帝突然暴毙,一时间萱儿是妖妃的说法传得沸沸扬扬。后来太子即位,由于太子年纪尚小,无法理朝,便由当时还是皇姑的陛下代理,由于陛下念我们唐家劳苦功高,便免去了萱儿的死罪,把萱儿贬为才人一生侍奉在御花园,公公便被内务府要去,听说从那天起父亲大人便病倒了,至今已有四年之久~~”说到这里唐芙萱哽咽起来。

四年之久?这么说我比原来大了两岁,已经二十了!没想到穿越过来,我连年龄都改变了。虽说一夜之间大了两岁,可我的身高还是和原来一样。难道我已经停止生长了吗?想到这里,我一脸的沮丧。

“先帝驾崩后的头一个腊月,太子在莲花池嬉戏时,不料池面炸裂,太子不幸坠落池中溺亡。这样一来陛下便正式登基。由于公公处事圆滑,为人机灵,很快就得到了大总管的赏识,料理陛下的生活琐事。”

“公公,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这时唐芙萱顿了顿语气,抬头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

“就是指证公公的事。事发的时候,公公你很反常,虽说公公像平时那样拿着好吃的来看我,但是那次公公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什么的,还让我替你转告叶国公一声,说你不孝。没过一会儿,你便一脸慌张地快步离开了,就在这时你打翻了那盆兰花,不知所踪。萱儿很是担心,希望能得知公公的安危,才指证公公的。公公,对不起~~”唐芙萱的两根食指又开始不停地上下交错,声音也一点点地变小,看起来十分愧疚。

“没关系,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我着想才这么做的,我要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呢?”我一边安慰着唐芙萱,一边思考着这个世界的我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如此慌张,甚至还做好了离开唐芙萱的打算。

“二位,二位,饭菜好了,二位还是先就餐,吃完二位再聊也不迟。”就在这时那个狱卒提着饭篓,走了过来。

“正好,正好,我也饿了,要不咱俩先吃了再说?”我看了一眼唐芙萱说道。

唐芙萱点了点头,应了一句。然后我便大快朵颐起来~~

是因为这几天担惊受怕还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唐芙萱吃完饭后便休息了,也罢,情况差不多都了解了,还有不懂的以后再问吧。这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奇怪的画面。是先前做的那个梦,那个面具男正在对我狞笑着。这时我又想起了那个梦,漆黑的房间,背后的疼痛,为何梦里的感觉那么逼真?这个面具男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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