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当然,小子我之前所说的两点还不足以断定这幅画就为赝品。可是这最后一点,我想就能看得出这幅画的真伪了!”罗凡说这话时,语气显得有很凝重,面色也很阴沉,只听其缓缓道,“在座的诸位应该都听说过,我师父喜爱欣赏各种各样的美女,所作的画又追求万物自然的心境,所以师父作画一向都只是用普通的宣纸而已。而此画,却是用人皮代纸,断不会出自我师父之手。而由这皮质看来,定是由一女子身上活撕下来,实在歹毒!”
罗凡的话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众人的心头之上,这幅画居然画在一张活人皮之上!?而那前西秦大将军隋芒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拿着的居然会是一张人皮,饶是他在战场杀人如麻,也不禁手一抖,让这画卷掉落在了地上。
朱允则是一脸死灰之色,这幅画为赝品他当然知道,这幅画是用女人皮所绘他也明了。这人皮是其还身处西秦为太子之时,从西秦国主朱正浩命人从身边一名绝色妃子背后活撕下来,再让国师哈赤以邪法炼制,并唤西秦宫中画师仿无道子那君王嬉美图所绘。
如有人长时间接触此画,那纵是再强壮的体魄也会被此画日渐吸去精气,最后落得体弱多病的下场,直至暴毙,而外人则是无法察出死因。
三年前,朱允其父,西秦国主朱正浩命人将这画藏于一特制长匣之内,暂时封住了这画上的邪法,通过秘密渠道送到了朱允手上。本想命朱允用其来加害大齐国主李灏德,可却一直没有寻到机会。而今天罗方海七十大寿,正好给了朱允一个机会,虽然害不了李灏德,但能将大齐国的擎天柱武神罗方海害死,那也值了。哪里想到自己这赝品会被十六岁的罗凡所认破,功亏一篑。
而罗凡此时对这一幅用人皮所作之画也十分憎恶,不光是因为罗凡体内的黑龙之气对这画中的邪法相排斥。也因为前世里虽多有人体彩绘,可与这将活人皮撕下来根本就是两回事,这样的事在罗凡的道德观念里,简直就是禽兽行径。
从厅堂上取来一支蜡烛,罗凡就向掉落在地上的这副画扔了过去。还未等朱允开口制止,这画卷便已点燃,一股扑鼻的焦臭味弥漫在这罗府的厅堂之内,令人做哎。大齐国众官员掩住口鼻的同时,也确定罗凡所说之言非虚,这画如绘于宣纸之上,焚之,断不会有这种焦臭味传来。再加上朱允那脸上难看的神色,更是确定了这幅画为人皮所制。
而看着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的画卷,朱允心灰意冷,跌坐在了地上。
“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杖击六十。居然取一人皮贺寿,其心可诛。念在其为西秦质子的份上,朕不取其性命,打断双腿,以儆效尤!”李灏德对这朱允实在是恼怒异常,要不是看在他质子的身份这上,恐怕早就命人将其给斩了。而一旁随朱允前来的隋芒此时也无话可说,毕竟他人寿礼之上献上一人皮,实在是失礼至极。太子能留下性命,已经是万幸了,他隋芒也不敢多说什么。
更何况做为一个武者,他感觉到自己被好几道气机给锁定住,而且这些气机之中,更是带有阵阵杀气,隋芒相信,只要他稍有异动,那就是人首异处,血溅此处的下场。
朱允被镇国公府中侍卫拖下去之时,不声不响,只是用怨恨的眼神死死地锁住了罗凡,这个让其一败涂地的十六岁少年。而罗凡也只是冲其一笑之后,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在罗凡看来,这朱允只是一质子,翻不起什么大浪。待这朱允被拖下去之后,所有在座的宾客均纷纷夸赞起了罗凡,到是让罗凡有点不发意思起来。
“爷爷,孙儿还有最后一样寿礼要送给爷爷!也是一幅画。”罗凡的声音再次在厅堂中响起。所有人都对他这最后一样寿礼倍感兴趣,罗凡即是琴画双圣无道子的弟子,那他的画技也必是不凡。之前那张人皮画扫了在座所有人的兴致,现在罗凡再次献画,厅堂内的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
罗府下人是早就得到了罗凡的吩咐,将一画案抬上了厅堂,摆放于厅堂中央。便取来一盆清水致于案边。待下人退去之,罗凡将双手在清水中洗尽,便用一边的干毛巾擦净后。居然双手各执一支画笔,在案上那洁白如雪的画纸上尽情泼墨。双枝画笔在罗凡的手中上下飞舞着,让人看得叹为观止,此等画枝,实在是世所罕见。
与一般的画卷相比,罗凡此画却是不着颜色,只靠墨汁的深浅浓薄来勾画自己所想的事物。这样的单色画在前世里看来很是平常,可是在这异世间里,无异于开创了一个新的画派流。这是罗凡自己也没有想到的,现在的罗凡只是想将一直创新的东西呈现出来,为自己爷爷的寿辰送上一份别具特色的大礼。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罗凡画完了最后一笔,将画笔双双置于桌案一边,长出了一口气。“香儿、醉儿,过来帮我一下。” 随着自己的画卷已经完成,罗凡便唤来两姐妹帮忙,将摆在画案之上的画卷横向展开,使厅堂内的众人可以一览。
罗凡的画卷之上所绘的,正是当年罗方海讨伐西秦,生擒西秦国主朱正浩,得胜归来,其义父李灏德出上京城相迎的那一幕。罗方海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紫金狮子甲,持追云龙枪,威风凛凛,其马后一人,身着龙袍,被绳索牵着,一脸的落没之色,不是那西秦国主朱正浩是谁。而前来相迎的李灏德则有率百官出城相迎,龙袍加身,与那朱正浩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得罗方海与李灏德都是眉开眼笑。看得出,两人对此画均喜欢得紧。
而两边在座的各部官员也是赞不绝口,更对罗凡的玲珑心思叹服不已。这西秦质子刚被拿下,送入了府尹衙门,罗凡便用这样一幅画来为武神祝寿,实在是让人觉得甚是提气。只可惜那朱允已经被拖走,要不然便将用此画让其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罗凡让两姐妹将此画献于罗方海的面前。罗方海看着这画,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此时,罗方海趁着酒性,站起身来,朗声道:“来人,将我那追云龙枪抬来。”罗方海的话一出口,众人的眼睛不禁一亮,罗方海的那杆追云龙枪可是这华夏大地上最出名的一把凶器,在战场饮敌血过万,实是骇人听闻。不过自秦齐战役结束之后,这杆追云龙枪就没有在世人的眼前出现过。今日再次得现,不光是那些武将,就连文官们也是双眼发光,可见这追云龙枪名头之大。
在三个下人的提扛之下,这杆重达八十六斤的追云龙枪终于出现在了厅堂之内。此枪为天外陨石经名匠锤炼所制,陨石中混有少量玄铁,端得锋利异常,罗方海携其征战沙场三十余载,经历生生死死,都未见其有一丝破损,可见这杆龙枪的坚硬程度。在这三十余年之中,这追赶云龙枪也是名扬四海,成为他武神罗方海的标志之一。
罗方海走出自己的席位,单手一提,便将这追云龙枪握在手中,隐有当年之风采,引来一片喝彩之声。罗方海轻抚,那神情就像是多年未曾相见的情人在此刻重逢一样。老朋友,我想你已经寂寞很久了吧?罗方海在自己的心默默念叨道。眼神突然流露出一丝不舍,但随即便被坚毅所取代。
“周啸,你出来。”宏亮之声在厅堂中响起后,罗方海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周啸一听罗方海唤自己的名字,而神情又是如此肃穆,不敢造次,必恭必敬地座上站起身,走出席位。“跪下!”随着罗方海的一声话,周哪想也没想,便跪在了罗方海的面前。虽然不知具体为何事,但周啸隐约猜到可能是这追云龙枪有关。
“周啸,你既为老夫昔日部下之子,又在今日与凡儿一起为老夫之寿辰献上了一曲。从你这鼓声来看,老夫知你还是颇有雄心的。虽然你早前纨绔成性,但无非一无是处,老夫欲收你为徒,待你父传你武艺,你可愿意?”罗方海的话让周啸一下子愣住了,也让所有在座之人吃了一惊,被罗方海这武神收为徒弟,这可不了得的大事啊。看着自己儿了愣在了地上,其父周冲到是急,连连向周啸使眼神,让他赶快答应,可是周啸全没有看见。
好半天,周啸才回过神来,什么也没有说,就冲着罗方海磕了三个响头。
罗方海安然受之后,再次开口道:“不过我罗方海既然就称为武神,那这所收的徒弟自然也不能是泛泛之辈。从今日起,你周啸则为我罗方海的记名弟子,日后便在我府中学习,待明年大齐国武举时,若你周啸能入三甲,则成为罗方海的正式弟子,反之,我罗方海便不会承认有你这名弟子。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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