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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章

第二天早早的,公主殿下便遣人看看凯奇是不是生病了,妮雅公主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小混蛋这么好的脾气,可是她却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昨晚上回来之后,她眼前闪现的一直是凯奇浑身湿淋淋哆嗦的可怜模样。

查探的人回来后回报道:凯奇生龙活虎,大早便起来练刀了。

公主闻言后放下心来,可想起昨晚上答应教他魔法,她不禁为难了,很是后悔自己的轻率。昨晚上的那一幕重新浮现在眼前,公主又是一阵心中鹿撞面颊飞霞。自己的手并不是第一次给异性握住,大陆上贵族之间通行的吻手礼,威武的将军、儒雅的学者、英俊英武的骑士,身为公国的公主妮雅接见的男性实在太多了,一个个都是公国的精英、栋梁。那些时候公主高贵大方,她的美丽和高贵倾倒了太多公国的年轻贵族。可是唯独昨天,当她的手给凯奇这个甚至还称不上男人的男孩握在手中的时候,公主心中鹿撞慌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妮雅公主从来未有过的经历,也是从来未有过的感觉。

公主心乱如麻,对造成自己心乱如麻的罪魁祸首凯奇的讨厌理由又增加了一条。“实在是有太多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至于教他魔法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虽然答应了,可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呢。”公主心里已经有了“随随便便的教他一下,一旦凯奇没有魔法天赋就踢他出师门”的想法。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学习魔法。魔法师如此稀少,除了培养起来需要花费太多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只有具备魔法体质的人才能够学习魔法。这个世界中十个人中具有魔法体质的大概一两个。在整个大陆而言,绝对数量并不在少数,但和武士相比较那就少得太多了。而且这些能够学习魔法的人因为天赋关系,大多数终身只能停留在魔法学徒、初级魔法师的水准之上。象妮雅公主这样的年纪就已经达到高级魔法师的程度,在整个大陆上也是屈指可数的魔法天才。

公主非常开心的猜测着那个可恶的小混蛋知道自己不能学习魔法时候的表情,一定很衰!

凯奇不知道有人正在恶意的猜测猜测他不能学习魔法时候的表情,早晨练完刀之后他就开始期待魔法学习。

在老杰克对他的教育中,魔法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力量!

这个大陆上,中级以上的武士和魔法师同等级对抗,结局基本上是一面倒。魔法师一旦有了飞翔的能力,武士几乎是不可能获胜的。除非运气特别衰,中级及其以下的风系魔法是几乎全部魔法师都可以学的。魔法师和武士的战斗方式通常是魔法师祭出飞翔术,加持守护魔法,而后居高临下远远的施放魔法攻击。如果武士没有弓箭,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基本上同等级战士的斗气是不能击破魔法师的守护魔法的。

可即使如此,凯奇对魔法依然是不感冒。大陆上对于魔法师描述除了强大、神秘之外,总少不了“孱弱”这个词语,无论多么魔法强大的魔法师,给不会强壮过一个训练有素的普通士兵。刀光剑影才是男子汉的战斗方式,凯奇可没法想像自己是孱弱得只能挥动魔法杖去战斗。

凯奇对魔法的热情只有一个原因:魔法师可以飞翔在空中。飞翔,地上的人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可以飞翔在空中,这是源自每一个人血液骨髓的愿望,无分男女老幼。人们对于魔法师的敬畏多半也是处于魔法师可以自由的飞翔在天空。

只要飞翔就够了!

整个上午“美女姐姐”没有出现。倒是阿贲一晚上过后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缠着凯奇教他剑法。阿贲的执著和憨厚让凯奇不忍敷衍和戏弄。

取过阿贲的铁剑,握在手中试了试感觉后挥舞了几下后凯奇很快明白:刀和剑果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兵器,他原本打算将昨天领悟出来的刀法化作剑法教给阿贲的想法完全行不通。

刀的单刃、厚背的特性决定了刀法重劈砍,而凯奇的战魂更是无锋厚背重刀,十招之中至少有九招是进攻招数,剩下一招也是以攻代守,以阿贲这支铁剑和战魂全力对砍,凯奇可以断定不消一百下,这支剑就会断成两截。这不是剑的质地不够优良,而实在是剑不是这么使用的。以这支剑不过一指厚的剑脊如何能够和战魂的刀背相比?

老头子说过,刀法和剑法练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是相通的,象他那样一辈子没有用过剑,提起剑来也一样是顶尖高手。可是这刀和剑怎么能够相通呢?凯奇缓缓的舞着手中的剑,慢慢的刺出去,虽然有双刃,但主要杀招应该还是在剑尖之上吧。

刀法重劈砍横扫,剑法重刺击,纵是劈砍格挡的招式也应该是以力御力才符合剑的特性。凯奇一边思索一边比划着。旁边阿贲凝神看着凯奇一声不出。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比划一个旁边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凯奇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想法重新在脑海中回过一边后,睁开眼睛,拿起地上插着的战魂朝阿贲扔过去。阿贲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

凯奇道:“你拿刀向我砍过来,速度不要太快。”

战魂的重量让阿贲有些吃不消,苦着脸双手握着刀举过头顶。凯奇看着他刀举在手中颤巍巍的样子,赶紧道:“算了,算了,放下来吧。”将手中的剑递过去,自己取回战魂道,“你现在就当我手中的是剑,你向我攻来,速度不要太快我还不知道行不行。”

握着长剑阿贲趁手多了,闻言问道:“怎么攻?”

凯奇没好气道:“废话,你想怎么攻就怎么攻。”

阿贲挠老挠脑袋,右手握剑郑重道:“我攻过来了,你小心啊!”

“来吧!”

阿贲单手提剑直线刺向凯奇的胸膛,动作却是刚刚凯奇比划的动作,凯奇眼中闪过惊讶,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战魂刀背一挑、反手一绞,阿贲手上的剑把持不住高高的飞上天空。

“好厉害!”阿贲惊喜道。

“切!”凯奇嗤笑道,“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稀松了。再来,下一次握紧一点。”

阿贲赶紧捡回剑,这一次双手握剑还是那一招,朝凯奇胸膛刺去。凯奇侧身,手中的战魂横挥“当”刀剑交击,战魂的刀刃搭上剑脊斜向牵引,阿贲控制不住身体向前跌去,凯奇已经揉身扑入他的怀中,黝黑的战魂一闪已经架在阿贲的脖子上。感受着架在脖子上战魂的冰冷寒意,虽然明知道是练习,但阿贲还是一阵头皮发麻。刚刚如果是真的战斗,自己已经给死掉了。可就算是练习,谁给冰凉刀锋架在脖子上感觉都不会好受。

阿贲轻轻的推开战魂的刀锋,后退半步,咽下口水,紧张道:“我们还是用木刀代替吧。”

“哪里有木刀啊。”凯奇收起战魂道,“放心吧,这刀还没有开刃呢。”说着手指在刀口上划过,“看吧,一点都不锋利呢。”

阿贲摸了摸脖子,果然皮都没破,

心有余悸道:“刚刚刀架刀脖子上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快死了!你真是厉害,凯奇!”

“这算什么,再来。”凯奇不以为意道,“你在试试看别的进攻招式。”

“行!”阿贲兴奋道,“这一次我用劈砍。”

“来吧!”

阿贲双手持剑举过头顶,大力的朝凯奇劈下。凯奇举刀格挡,同时脚下退后半步,刀剑交击,战魂翻转反架到阿贲的长剑之上,力压之下阿贲只觉得自己手中的长剑突然沉重了数十倍控制不住的向下跌去,当他极力抽回的时候,战魂横扫,阿贲手中的剑荡开露出胸膛空门,凯奇再次揉身贴上,刀光一闪,这一次刀尖顶着了阿贲的胸膛。

可以想像如果是战斗中,如果凯奇手中持的是剑,顺势刺过去,阿贲就给开膛破肚了。阿贲看着顶在自己胸膛上的刀尖,这一次就算刀没有开锋刚刚凯奇没有收住,一样可以刺入自己的胸膛。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的建议道:“要不我们把刀尖都包上棉布再练习?”

阿贲看着手中的战魂也觉得太危险了,点头答应:“行。”丢下战魂,“你来包吧。”

阿贲屁颠屁颠的飞快跑回屋内,一会儿空手出来:“没有布啊。”

“用床单。待会儿有人送饭的时候让他们再送新的就是了。好歹是将军府,软禁我们这么长时间,用他一条床单不过分吧。”

阿贲回屋,一会儿拿着一个床单出来,有点不舍:“这么好的床单,好可惜吧。”

凯奇一把抢过来,单手抓起地上的战魂挥起,床单应声给切成两半。阿贲惊道:“你不是说没有开刃吗?怎么这么锋利?”

“刀却是不锋利,但是刀法够犀利!”凯奇蛊惑道,“你和我一起练习刀法,你也可以做到。”

“不要!”阿贲坚定的拒绝蛊惑。

凯奇没好气的丢下战魂,道:“不要算了,你包扎吧!”

阿贲的动作很快,很快刀剑都层层缠上了棉布。凯奇提起战魂看着包得象馒头一样的刀尖,哑然失笑道:“看来你真的是害怕我收势不住不小心捅过去啊。”

阿贲脸一红,辩解道:“我是担心自己不小心跌到你的刀尖上。”

凯奇单手一振战魂,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继续吧。刚才的招式再来一边,这一次你可以尽可能的快一点。”

阿贲双手握剑,跃跃欲试道:“这一次我可不会那么简单输给你了。”“试试看吧!”凯奇淡笑。

阿贲挥剑直走中宫,一剑刺出,凯奇的应对和第一次如出一辙,战魂迎击搭上长剑欲绞动的时候,阿贲突然撤剑,剑头上扬大力朝凯奇迎头劈去。

“好家伙,懂得应变了。”凯奇大赞,手中的战魂同时格挡、翻转,以刀压剑,横挥荡开长剑,阿贲再一次空门大开,急忙撤剑后退,却不及凯奇已经揉身贴上,手中战魂馒头一样的刀尖定在了阿贲的胸膛上,微微用力,正连连后退的阿贲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样?”

阿贲坐在地上揉着胸口,苦着脸:“就算是包着布,你也不能真捅啊!”

凯奇坏笑道:“不真捅怎么能加深你的印象呢。站起来吧,我没有用多少力。”阿贲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捡起剑:“来吧,我们继续。”

“那继续吧。”凯奇双手握刀,“这一次再换一个进攻方式。”

“没问题!”凯奇举剑横扫。

……

半个时辰之后,阿贲再一次给击倒在地上,躺在地上他气喘吁吁不愿意爬起来。另一边凯奇意犹未尽的挥动着手中的战魂,催促道:“快起来啊。”

躺在地上的阿贲喘着粗气,摇着手道:“我不行了,就这一会儿我已经摔了十几个跟头了。你的招式好像有重复了,你都已经教完了吗?”

凯奇嘿嘿笑道:“早就完了,基本的招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

躺在地上的阿贲坐起来,气道:“那你还叫停,还一连摔了我这么多跟头。”

凯奇恶劣的回答:“你也没有要停下来啊,我以为你喜欢呢。”

阿贲气结,和阿贲斗嘴他如何是对手?气急的他干脆重新躺在地上再也不愿意爬起来。

凯奇似乎也觉得自己欺负得狠了点,蹲下来陪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只有实战才是最好的练习方法。摔了这么多跟头,你以后想忘记也不可能了,这不是很好吗?”

阿贲摸着自己被捅好多次的胸口,无语,只能发出一声呻吟声表达自己委屈和不满。

“好啦,别装了。”凯奇伸手将阿贲拉起来道,“要练剑哪能不吃苦。”

“可是也没有看到你吃苦啊。”

“那不同,我是天才!”凯奇洋洋得意,“天下独一无二的天才。”

一般人这个时候看到凯奇臭屁的样子不打击才怪呢,可是阿贲是例外。实心眼的他对于凯奇的本事真心的佩服:“可能你真是天才呢,只想了那么一会儿就弄出一套剑法出来了。”

凯奇汗颜,对于别人真心的赞许自大的小子也会感觉到害羞和惭愧。他嘿嘿道:“我教你的可算不得剑法,那只能算是剑技基础,是基础的基础。真正的剑法必须连贯、融合身法、攻守兼备。你现在学的只是见招拆招的基本招式,到底是不是有用,我自己也不知道。咱们先私下里练着,你可别想着凭着这些去和别人动手。”

阿贲点头道:“我知道,剑法哪有那么简单便学成。可是学好了基本的才能够学习高深的。你教给我的我看就很有用,至少现在村子里莱克他们我就一定能过打败。”

凯奇哈哈大笑道:“没错,欺负他们是够了。可是,”神色一沉郑重道,“你可千万别凭着这几个三脚猫的招式和别人动手。现在可能是个拿着刀剑的都比我们强,我和别人动手是送死,而你则肯定是找死。”见识了黑衣骑士的剑技、斗气和老杰克的惊人的实力过后,即使以凯奇的自大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是在算不得什么。

阿贲认真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凯奇的再三叮嘱让他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而对于凯奇的一贯信任使牢牢的将这句话记在心中。

凯奇道:“刀法和剑法虽然很不相同,但攻守之间应该还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待我搞明白之后我再教你。”

阿贲点头道:“行!”

凯奇战魂抗在剑头,拍了拍阿贲的肩膀道:“你自己练习吧,呆在这个鸟地方快把我闷死了, 我出去走走。”

阿贲担心道:“可是可以离开这个院子吗?外面可是有人守卫啊。”

“总是要试试看吧,再待下去我就要发疯了。就算是软禁也得有个时限吧。”凯奇扛着战魂摆摆道,“你继续练习吧。”

阿贲提着剑没有练习,忧心的看着走向门口的阿贲。

走到院子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门从外面大开,两个护卫站在门外。“我要出去走走。”凯奇直截了当的说道。

两个士兵相互看了看,一个人回答:“对不起,将军吩咐你们不能离开院子。”

“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凯奇似乎很难为情的样子,“就麻烦你们通报将军一声吧,就说我要出去走走。”

两个士兵好像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两个人眼中同时浮现哂笑。左边的士兵还能保持表面的礼貌:“抱歉,将军日理万机,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我们不能打扰。”

凯奇悠悠然道:“十万火急吗?那我告诉你们现在就是十万火急的时候了。”单手挚出手中的战魂,“因为如果你们不放行,我就要打出去。”

后面阿贲闻言大骇:刚刚才说不能和别人动手,现在怎么就这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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