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们,请你们睁看眼,看我多可怜.快用票票把我堆起来吧
===============================================================
下葬许文修之后,空童子和展宁依然雇车拉着鬼谷先生匆匆回到家中。
安顿好鬼谷就寝,空童子独坐凉亭。凉亭尖顶,披着黄绿相间的琉璃瓦,四角飞扬,题有一名“飞来仙”。为空童子亲笔所提,当年燕王封给鬼谷师兄此宅,鬼谷却执意隐居,就把整座宅子送给空童子,空童子从自己的破茅草庐搬到此,兴致大增,亲自设计修建此亭。
“飞来仙”三个字遒劲有力,挥洒自如,如空童子其人,也颇显空童子的心境豁达。
而此时,空童子却没有飘然欲仙的心境。想起最近的事来,心中一百个过意不去。
“哎,一壶酒,原本是陆家赠与我,而我想让师兄也一品美酒,却搭上一条人命,愁,愁煞我也——为何偏偏又是陆家的少爷小姐撞伤师兄这个徒儿?自己极力相救,却是无力回天!”空童子独坐凉亭,心里如一团乱麻,反复思来想去。
却说许文修刚一过世,消息传至陆府,陆意听得这一噩耗,浑身震颤,做好了等着鬼谷他们来找自己“算帐”的准备,都一天了陆意还是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他最担心的是因为此事让儿女吃了官司,于是未雨绸缪,暗中准备了银两,准备鬼谷他们找上门来的话,就私下了结,可免去儿女坐牢之苦……
但是一天过去,还未踪影。他哪知道鬼谷此时已是心力交瘁,而且以鬼谷的性情和人品,怕是也不会和他在此时计较,逝者已去,生者心伤。
不见鬼谷他们前来讨说法,陆意又悔又惊,悔的是自己和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女还未给死者上一柱香,于心不安;惊的是,自己的想法似乎太多,有点看低了鬼谷先生。
于是,陆意心下暗想,再过三日的时候,带儿女到空童子府上给上香祭拜。借机登门拜访鬼谷先生,诚心道歉,以表歉意……
许文修的死讯很快传出来,因为被马车撞伤的那日,见者颇多,而又有鬼谷的大名庇护。作为鬼谷的徒弟,身份也是非同寻常,虽死后两日即下葬,但是燕城很快传的沸沸扬扬。
燕城一贯富庶,大家小户,其乐融融。可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不过最近居然屡有小偷小摸的打家劫舍,以至官府下了禁令,要各家各户严加看守,发现盗贼,举报或羁押有功者,赏银二十两。
告示贴的满城都是,几日里那些窃贼竟也不敢胡乱动手,生怕被擒。
那些窃贼多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无家无业,生性懒惰,却还偏爱赌几把,或者逛窑子。
可惜没钱的话,到了赌场,光听得里面骰子劈哩啪啦响,他们手痒痒的抓耳挠腮,可进去也是被讥讽一番赶出来。
到了妓院,老鸨往门口一叉腰,看着他们这几个人,先要他们亮出带了多少银子,十之八九的时候,这几个混混顶多在门口贪婪地闻着脂粉香,眼馋腿发软,可喜笑颜开的老鸨,就是让他们进不了门。
就在这几个混混正一筹莫展之际,却听说鬼谷的弟子许文修暴死下葬。
真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们马上聚在城东的破庙开始琢磨怎么下手,也好发点财。
“癞疤头,消息可靠吗?那小子真是鬼谷的弟子吗?”一个身着破衫,络腮胡子黑茬茬的人满脸狐疑地问道。
这个被称作“癞疤头”的人,头上起疮留下的大疤,看着悚人。他盯着质疑自己的人,一脸的不服气,道:“这天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怎么在我们这行混!那日,陆意的儿女驾车撞伤鬼谷的弟子,当时好多人都见到了传说的鬼谷先生。听说鬼谷和空童子是师兄弟,现在还在空童子府上呢!”
“不过,鬼谷那个弟子可是什么有钱的人?”络腮胡子继续问道。
“哎,说你‘愣头青’你真是‘愣头青’啊,鬼谷你没听说过吗?他可是高人哪!
“癞疤头”拍拍那个破供桌,“鬼谷一定给他的弟子陪葬什么宝物了,听说这是他唯一的徒弟,当日死后,鬼谷先生极度悲伤,还亲自送到坟地,直至哭得昏死过去呢!”
“鬼谷不是还编过兵法吗?会不会把他的兵法也给陪葬了?”又一个声音插过来。
“癞疤头”拍拍那个破供桌,“只听说当日给这小子棺内安放不少金银,可不知鬼谷的兵法给陪葬没有。”
一番讨论下来,他们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就去掘墓了。
“若真有兵法,我们自己先练练,说不定出去好混呢!免得像现在,连个安身之所也没有,缺吃少穿,连小红都不能摸一把了……”突然又有个人在旁边冒出一句来,两眼色迷迷地,似乎要逮着眼前的什么随便摸一把过瘾了。
这几个混混好色,却没多少富余的银子,在迎春院也就只能引逗小红了。而这小红,姿色并不出众,天生一副媚骨,倒也风情万千,只要拿钱来,****任那些干净不干净的手任意来抓。
数天前,这几个混混用偷了一大笔银子,然后去小红那里快活了一大把。
“瞧你那德行,死到眼前也还做着风liu梦!”络腮胡不齿地奚落一句。
“少瞎扯!若是金银,直接拿出来就地平分!若是其他,不管陪葬的是兵法,还是陶器,换了钱再平分,不得贪心,兄弟皆有份!”似乎是领导的“癞疤头”看来挺是仗义地讲道。
顿了一下,“癞疤头”老谋深算地分析道:“我看就今晚吧!免得被别人先下手!我们可趁着前半夜月黑风高,他们查夜之后,刚好避开巡查,带上工具悄悄出去;再赶着后半夜月上西天时动手,天亮前我们就都回来了。”
一番商量后,“癞疤头”差遣两人前去打听鬼谷徒弟的墓址,二人不敢怠慢,出去四处察看。花去大半个时辰,才打听清楚具体的墓址。沿路还做了几处标记。
再说躺在棺木中的许文修,却是渐渐转醒,他感觉体内翻江倒海,血气强烈地涌动。忍不住想伸展一下手臂,却感觉空间狭小。“哎,什么时辰了?我睡得怎么这么死呢?”
他感觉自己的话刚出去,气流很快就顶回来了。
“我这是在哪?”许文修不由一惊,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自己想要坐起来,腰还没挺直,头便磕在板上,自己伸开手再一摸,就一个长方形般的空间,“这不是棺材里面吗?”许文修猛然感到自己的所在。
“我死了吗?——被装在这么一个晦气的棺材里!难道被‘绑票’了?”许文修慌乱地想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始动手,想要砸开棺木出去。
不过棺木钉得死死的,许文修本来就是个伤病之中的人,现在赤手空拳,任凭他使尽力气,棺盖还是纹丝不动。自己却是气喘吁吁。
“不行,这里面本来就缺氧,我再折腾,恐怕几下就窒息死亡了。还得省着点体力。”许文修想想之后,赶紧平躺在棺中,调整自己的呼吸。还心存侥幸地想着会有人来救自己……
慢慢地许文修感觉自己此时头脑异常清醒,他能感觉到“窸窸窣窣”的响动,自己再凝神静观,几乎能清晰地察觉外边数十米范围的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