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先生,您对我这么好,供我吃住,给我治病,我都感恩不尽呢!哪会有其他想法?”许文修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惊叹:这老头子太神了吧?我这么快就被他看穿,哎!
“你有想法也对,这些日子让你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想尽快给你调理好,闭气要经年累月坚持练习,你的养生之道不过是重于体外,而以你的天资来看,只是心境未通,所以气虚力弱。最要紧的也就是达到心通神明,再配上你的那些养生之道,日后会帮你大忙!”鬼谷诚恳地对目光狐疑的许文修讲到。
“是呀!最近连院子都未扫过呢!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真是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许文修回想着几天的事情,“晕,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暗暗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没再说话。
聊过片刻,许文修问起鬼谷天下的形势,鬼谷给许文修略讲四国相向的局面。
而许文修听罢若有所悟地说道:“要知道以前,纵然三国鼎立,天下已经大乱,兵法、谋略一齐上阵,那这四国相向,就没有战乱?真是怪!”
鬼谷一听却是两眼放光,捋须而道:“那你可知兵法?”
许文修想想觉得可笑,“就算再不知道兵法,而‘三十六计’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呢?”嘴上却道:“这个,我大概知道点皮毛而已——”
鬼谷心想:他说知道点皮毛,也该让他说来听听,看看他有这方面的慧根没有!
随即,鬼谷让许文修“把你知道的说一二给我听听!”
许文修稍稍作想,先把“三十六计”一股脑说上来,当然也略加评论。
这一口气说完,鬼谷真是喜笑颜开,竖起大拇指直说:“好!好!我还当如今天下没几人学兵法了呢,真是机缘巧合,一直愁着衣钵没有传人,眼下倒给老夫送上门来!”
这些话许文修听得一头雾水,暗道:“不就说了个‘三十六计’,怕是三岁小孩都可背诵出来!”
鬼谷却若有所悟地说道,“不过,这些日子你也进展不少,这些兵法,我若是再不传授,怕是就该带入棺材中了!我呢,准备教你一些兵法——”他看着许文修的面孔,心里暗叹:“看这聪明的面相,不学习兵法也太可惜了——”
许文修立刻惊喜不已!“自己来到这个不明不白的时代来,又是一个学生,也没有什么技能,真不知在这个时代怎么生存!其实真要学学兵法也不错,算是一技之长。只是,这鬼谷的兵法也不知是不是《孙子兵法》?”
“要是《孙子兵法》,自己可是知道一些的,说来这部兵法也是古往今来最有名的兵法,能运用于军事和商业!甚至连美国赫赫有名的西点军校,都不放过此书呢!自己虽说没有本钱经商,这体格也不符合部队要求,但是多学点总不是坏事吧!”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悟性更加集中,只是下决心跟着鬼谷恶补一段时间的兵法!
神思一番的许文修,他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师父:“师父可是什么时候教我兵法?”
“那现在就教你如何?”鬼谷捋捋白须,笑语。
许文修没想到鬼谷先生这么乐于施教!当下鬼谷就教授许文修,不过他直言告知,这兵书只有半部,而下半部尚且不在自己手中!
殊不知,许文修以前学习中文专业,而在图书馆工作期间,又浏览不少历史典籍,兵法,连心理学之类的也略有涉及。其中对孙子兵法了解多一些。眼下学习起来也是兴致高涨。读过《孙子兵法》的他,借助注释,也熟知一二。本来还想着自己有点基础,学起来会很轻松。今日再看鬼谷师傅的兵法,语词艰涩难懂,且内容千奇百怪。
许文修一时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他试着将《孙子兵法》和鬼谷的兵法结合在一起,以为这样肯定威力无穷。可读过几页之后,却发现两种兵法几乎南辕北辙!看来他只好先仔细研究鬼谷师傅的兵法了。
且说许文修看书,眼到心记,虽这段时间悟性集中,但似乎每每思考一会儿就体虚气弱,头疼愈裂。
若不去拆解兵法,仅仅是单纯记诵,许文修很快也就滚瓜烂熟,于是他不再强行思考,心想:“大概我记熟后,便能自行运用吧!”
每天日上柳梢头,许文修便开始翻阅鬼谷师傅给他的那本博大精深的兵法书,如饥似渴。
鬼谷起初只是让许文修自己看书,要他自己琢磨。许文修几乎废寝忘食,站立坐卧,书不离手。这让鬼谷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自己真是收了个好徒儿呀!
忙于制陶的鬼谷暂时没有考核许文修兵法的掌握程度,看他那么用心,心想如果他遇到疑问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许文修呢,爱自己先琢磨琢磨,心想实在琢磨不出来了再向师父请教。他想着等过几日,就和师傅切磋一番,也好给师傅一份惊喜。
七日后,许文修竟然凭着深厚的语言功底,将兵法书通读一遍,了然于胸。他自以为炉火纯青,不由得沾沾自喜!正好这日鬼谷要提问许文修对兵法的掌握程度。
胸有成竹的许文修早已激动的吃不下饭,单等鬼谷师傅向他提问。
鬼谷师傅目不斜视地席地而坐,许文修也学着那个样子坐下来,不过以前习惯于坐椅子的他,盘腿而坐对许文修来说真是苦恼的事,片刻他就双腿发麻。心想这么摧残人的姿势怎么挺受欢迎。就拿师傅来说,他每日这样坐着,看书几个时辰却可以纹丝不动!
“你且先讲一遍,几日来你学的兵法有哪些?”鬼谷平心静气地问道。
许文修心想,这么简单,我可是倒背如流。嘴上不停歇地说出一大串。又把书上的理论搬出来,一套套讲。
未等许文修讲完,鬼谷抬手示意他停下。
许文修的嘴巴还半张着,就看到师傅在地上画一阵图,他左看右看,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鬼谷看出许文修面有难色,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虽用心识记,但是从不自己破解,到头来只会背出兵法,但不会应用,意即‘纸上谈兵’,若让你指挥,不过是重蹈赵括的覆辙――全军覆没!”
许文修的热情之火一下被浇灭,不过还是不服气地想道:“有那么严重吗?”
鬼谷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接着讲道:“你几日来将兵法熟记于心,而从不思考,不解其间的个中奥妙,这样便不会驾驭,若真在战场,你必然使不出任何技法!”
许文修开始惊疑,的确是,自己起初试着分解开书中的兵法研习,不过每次都会头疼,于是作罢。没料到都被师傅识破!
“那徒儿请教师傅,应该如何学习兵法,方能有所成就?”许文修急迫地问道。
“这是你刚刚入门,学习兵法,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得慢慢领悟啊!”鬼谷若有所思地说道。
许文修一个人反复揣摩鬼谷这句话。
“可是,这样你只是口头讲,我还是理解不明白!你在地上画的阵图也没有立体感,我掌握不好,对了,先生,你不是每天烧制陶器吗?那你为何不用陶泥来做出战争局势图,或是地理方位图?那样高山丘陵,或是峡谷险关,都可清清楚楚……”许文修想起自己在电视中看到的战争片,那些首领即是用这样的方法来讲解战争形势,人们看的更加明白!
不料许文修的话尚未说完,鬼谷就拊掌大笑:“妙,妙计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制陶极其高明的鬼谷,曾烧出“单耳执壶荷踩水”彩陶罐,为燕主心爱。选送入宫中,燕主高兴之余,赏赐给鬼谷府宅一座,即空童子现在的住所。
鬼谷隐于山林二十年,深藏不露,燕王几次请他出山,他都借故推托。说自己年事已高,怕是日益糊涂,不便伴君左右。燕王看他也的确年老,都是“古来稀”的年纪了,也就没再强求,没想到收到这么个聪明的徒儿……
于是鬼谷改变方式,他尽可能将战争地势与所用兵法结合在一处,制成生动的模型,然后再讲给许文修,这样一来,许文修就很快的掌握将近半部兵法的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