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道双圣的溟灭,乃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数,道无极无法改变,玄莫心也力不从心,莫说禅不敢相阻;
城楼上的修道之士,对于至道双圣的名气,来源于两人所著的秘籍,两人凭借两本秘籍,就能以灵境修为,鏖战道境修者,此等魄力,如何不然众人折服;
看着两团光源,渐行渐远,济元也收了泪水,将对两位师傅的伤悲,化作对抗魔界的愤怒;
“师傅,师伯,你们不让我报仇,是怕我修为太低,日后再遭劫难,今日我在此立誓,待我济元修为达到道境,我定会斩杀白面书生,了断昔日与今日之仇”;
一声呐喊,木剑同显愤怒,剑身雷咒爆窜,引动天地雷劫,雷声轰鸣,闪电劈打着地面,皑皑白雪,尽化虚无;
城楼之上的宋真宗,看着道无极、玄莫心惨死,心中原本觉得平常,因为来新政城驰援的修士,他心中有个大概的数;
此刻城楼之上不足百人,大战过后,清点伤亡,自是了然一切,但此时,这两人的死,却是深深触动了宋真宗,为救爱徒,以命换命,真可谓悲壮;
“御林卫大将军何在”;
“臣在”;
一旁等候的秦真不敢大意,正逢多事之秋,他明白宋真宗的用心,伏地等候圣旨,却是再无一句言语传出;
此时的宋真宗,看着眼前硝烟弥漫的故土,痴迷的眼神,似是忘了所有,好在一旁的卫梦,低声呼唤,才将宋真宗拉回现实;
看着跪地的秦真,宋真宗略显尴尬,口中随即干咳两声,稍稍缓解,而后吩咐秦真,安排一事;
“此回诸多修士,救我宋国万千臣民,秦真,此回朕命你督建承恩阁,将亡与此次的修道之士,请入阁中,好生祭拜”;
宋真宗此话出口,众道修面露喜色,修道者无非就是为了两点,其一摆脱轮回,其二承受香火,如今亡者已矣,其一难以如愿,唯有其二还能受的;
“臣领命,只是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秦真话言于此,稍作停顿,宋真宗自是知晓何意,龙袍一挥,口中道:“恕你无罪,你且说来听听”;
有了保命符,秦真有恃无恐,他早想弹劾驸马,今日抓准了时机,不参他一本,自感错过了这大好时机;
“陛下,驸马燕俊鹏兼国师之职,如今宋国逢此灾祸,却不见他半个人影,而且也为将此灾祸占卜而出,如今下落不明……”;
“秦将军,你胆敢污蔑驸马”;
玉玲一声爆喝,打断秦真后续之言,前般自己所说,都是猜测,并无实质证据,如今见了玉玲公主发怒,秦真却是有些怯场,赶忙改口;
“公主息怒,臣并无诋毁驸马之意,只是当初陛下颁旨,诏令各州府修建通晓道观,祭拜通晓真人,如今宋国这般光景,陛下是否要在下一道圣旨”;
秦真后续字眼拖的很长,宋真宗与玉玲公主脑中顿时一震,自是知晓何意,而宋真宗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下谕旨一道;
“秦真,通知中书令,起草诏令,诏令各州府停止修建通晓道观,修好了的改为承恩观,没修好的提早更改”;
“臣领命”;
皇命在身,秦真耽误不得,转身退下,去找中书令起草文书,城楼上的父女,各怀心思,一人考虑的是稳固皇权,一人却是担忧驸马的安慰。
众人忽略的是,一直未曾停歇的琴音,此刻突然起了波澜,先前如潺潺溪水,此时却如大浪淘沙,不过这琴音,似乎只对济元奏效;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传出,此刻竟是撕心裂肺,先前的痛苦,乃是由心所发,而此时的痛苦,却是来自神识;
莫说禅稳坐一方,口中舌灿莲花,朵朵金莲再缓济元疼痛,得到佛法加持,弹琴者更是肆无忌惮,再赞琴音;
筝弦拨弄间,忽似仙乐飘然,又似杀机不断,狰狞的济元,此时已不在哭嚎,闭目打坐,但冷汗已浸湿背夹;
舒然,琴声乍变,最高一根琴弦波动,打坐的济元怒目圆睁,一口浊气吐出,暗淡的双目,此刻已不见一丝浑浊;
莫说禅眼见事已完善,随即收了功法,金莲暗淡消散,而济元此刻,已不在是先前那般,如今修为直逼仙阶,真可谓福祸相依;
“这小子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双师补残魂,又逢高人指点,只是不知这弹琴者是何人”;
“对,这弹琴者怕是有些来历”;
“琴音时缓时急,将功法运用的如此高超,只可惜,修为还只是灵境后期,若是碰上仙阶高手,怕是难逃厄运”;
城楼之上的谈论,皆是围绕弹琴者,神秘的琴音,神秘的琴者,众人欲要寻找准确位置,却被琴音所阻;
疑惑在心,探索欲越是要强,遍寻无果的众人,就在要放弃之际,城楼之下的济元,突来之语,让众多修士大跌眼球;
“弟子铭心,见过师尊”;
师尊二字,何足千重,济元改口自称铭心,城楼之上的道修,尽显迷茫,却不知迷茫有此而起,震惊接踵而至;
尊称出口,拜跪而立,皑皑白雪的大地,突然桃花飞舞,满城花香弥漫,再闻诗号传响而出;
青云山中久修行,
问道随缘结善因。
谱曲行乐登大道,
尊号碧清字琉璃。
话甫落,却见一人从天而降,淡粉色的裙摆,更添一丝神秘的美,落地之时,竟是脚不沾地,桃花铺地而待,这哪里是灵境后期修为,分明是仙阶修为;
“贫道道号碧清,自号琉璃仙子,多谢佛友渡我门徒,今日可是得了件大功德”;
道号碧清,自号琉璃,诗号中已表明身份,众道修万分惊讶,因为另外两位师兄也是不俗,修道之人如何不知;
普明,无恒,碧清,三人合称青云观三道化元,此三人百年前传说闭关,今日在此地见到了其中一位,如何不惊喜;
而碧清介绍过后,说明来意,但莫说禅却是没了下文,只道了阿弥陀佛四字,再无他言;
双目对望,莫说禅眼神微眯,看着眼前的碧清,实难思解,到底要不要相认,当年师傅只是顺嘴提了一下,说三师姐在涿州城,今日在此相遇,不知是喜是悲;
“阿弥陀佛,小僧只是行了随手之事,何谈功德”;
“师弟枉言了”;
再闻师弟二字,城内之上众人大惊,这佛道两修是有分别的,虽然都是修仙修佛,但根本功法不同,谈何师弟二字,而且还叫的那般熟悉;
莫说禅闻听此言,心中实难平复,欲要相认,就怕心血毁于一旦,衡量轻重过后,随即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
“仙子说笑了,贫僧云天佛竭莫说禅,恐怕不是仙子口中的故人”;
莫说禅话言于此,碧清如何不知,莺莺笑道:“佛友说的是,可能我认错人了,既然此地诸事已毕,那我将携带弟子离去”;
话方落,铭心立身而站,随即脚下祥云腾起,承载两人远遁而去;
“邱雄后会有期”;
渐远的光点,却说了个不知名的名字,众道修不知,但莫说禅却是未曾忘记;
“铭心,琉璃,碧清,难道你早已记起前世记忆,所以才四次救他,信竭星君”;
心中喃喃自语,莫说禅不敢妄言,随即口诵佛号,脚踏金莲而起,自是向远处飞去;
新政城此刻恢复了寂静,没有问答,没有请求,各司其职,恢复昨日生机,众道修眼见魔兵退去,也未做停留,回转他地;
而此时的寂寞峰顶,久久等待的众人,终于迎来了一丝契机,一段机缘,四只小家伙,终于长出了本相。
微风浮动,寂寞峰顶,此次除了莫说禅外,其他人全部都在,石塔坐落山崖之上,为那道孤景,增添了一丝禅意;
“青莲姐,你为何将净世青莲的种子,送给了那个小僧”;
山崖之上,麒麟幻化为了尘的相貌,将青莲揽入怀中,诉说着心中的不解;
“玉莲,你呀!真是的,要是相公在,也会怎么做,你忘记了他将佛陀舍利,送给川琳了,他此刻念珠只有一百零七,法力定会被削弱,送他一颗净世青莲种子,这不算什么”;
说话间,把玩着麒麟的头发,眼神尽是失望,麒麟知道,自己再怎么变化,还是麒麟,终究不会是了尘,随即收了法术,还原本来面貌;
痴迷的青莲,回想起曾经点点滴滴,了尘的面孔,了尘的话,还有那雄厚的背影,越想越痴迷,慢慢的尽生出感觉,心中察觉莫说禅就是了尘;
“玉莲,你说莫说禅会不会是相公”;
青莲突来一语,麒麟顿时语塞,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搪塞而过;
“我觉得也是,我说的是他像老祖,毕竟两人共同参悟过佛法,又是好友,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臭味相投吗?”;
先回答的肯定,在告诉他否定,这样才能让青莲不生疑心,殊不知,青莲早早就有所察觉,莫说禅也是有所感应,所以借机先行,打探白虎的情况;
“对了玉莲,莫说禅离去已经一月由于,不知是否到达荆棘岭,而且现在人间多事之秋,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青莲连串的问话,让麒麟一阵无语,但为了隐藏了尘身份,麒麟话语,口中竟是打情骂俏,青莲听闻,面色却是白里透红;
“青莲姐思春了,莫不是想男人了,老祖现在闭关,我看莫说禅也是不错,不如小女子牵线搭桥,成其好事,青莲姐再结道侣”;
话语出口,麒麟掩嘴而笑,反观青莲虽无怒意,却是面色一沉,躺在怀中的人不动,坐在地上的不语;
两人对视一眼,青莲一个翻身而起,麒麟自是不敢大意,反向而立,两位绝尘美女,站在崖边,将是一场恶斗;
“玉莲,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让你到处乱说”;
“青莲姐饶命啊!”;
一方紧追不舍,一方讨要求饶,追逐打闹间,欢声笑语传到另一边,山崖之上的常风与秋霞,同样面露喜色;
“青莲姐终于走出来了,玉莲姐不用再幻化成柯勋哥的相貌,可惜了一双璧人,为了这天下芸芸众生,不得不分离”;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更加努力”;
两人的话,没有听众,只有彼此懂得的心,因为哪个人,他们才走到一起,既然他闭关所托,我们终会护卫到底;
石塔之上,川琳稳坐塔尖,看着夕阳西下,眼前的人,打闹无忧,或许他真的走出来了;
各有心事,无人诉说,五人独自徘徊,以解心中疑惑,舒然,却见四道金光,冲破云霞,众人不敢停滞,收了心神,疾驰而往;
寂寞峰顶的契机显现,四只幼崽身份已明,神兽成长之际,百妖躁动,欲要炼化朱雀幼体,此回寂寞峰顶五人,唯有强悍一战,方能解此危机;
寂寞峰顶热闹非凡,但此刻人间却也是横祸不断,宋国国都险些被毁,虽然被众道修救下一半,但恢复需要时间;
而后经过秦真一翻说辞,宋真宗谕旨颁布,收回通晓观,改建承恩观,让万千英魂,得有归处;
“圣旨下,各州府,圣旨下达之刻,停建通晓观,改为承恩观,供奉英魂烈士,让英魂有所去,其心有所归,钦此”。